第九章
“咦?他们也回京了吗?”
卓岳儿刚离开十八妾的屋子,远远瞧见一个人影,那脸孔有些熟悉,她讶异地停下脚步。
“大清早的,那恶弟弟居然由妓院出来,难不成这个时辰才要回家?”她有些错愕,他不是很爱他的妻子吗?
她看着那男人登上马车离去,不禁有些犹豫。“怎么办?该跟去吗?”
既然都遇到了,反正他们还有笔帐未算,先去探探底也好。她随即悄悄跟在那人的马车之后。
那男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安和侯府,卓岳儿运起轻功潜了进去,很快又跟上那男人,哪晓得他刚进屋没多久,里面就吵了起来,她立刻竖起耳朵听个明白。
“你又去享乐居?”男人的妻子王月英气呼呼地大骂。
“你烦不烦?”上官齐不悦地走进内室,月兑了衣服想睡觉。
“你纳了三个妾还不满足吗?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分明给我难堪。”王月英跟进去继续质问。
“只是妓院,你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为什么不能计较?”
“你稳稳坐在下任安和侯夫人的宝座上,还有什么好不满?”
“呜……若是修哥,他绝不会做这种事。”她哭诉着。
“你再提他试试看!”上官齐火大地瞪着她。
“本来就是,修哥他……”
“他怎么样?就算他以为玷污了你,也不想娶你,那种人有什么品格可言?都八年了你还念念不忘。”
“可是你一直在外头拈花惹草,枉费我陪你演了那场戏,不然你也得不到爹的信任。”
“我就不信他不会,他从以前就爱在外面厮混,你以为他抱过的姑娘会比我少吗?”
“呜……”
“你少来烦我!”上官齐火大地走了出去,决定去抱小妾。
卓岳儿直到出了安和侯府仍气呼呼的,他们果然使计陷害他,她一定要替他讨回公道。
天微亮了,她才回到客栈,立刻被拉进一副温暖的胸怀。
“为什么这么久?你应该比我早离开才对。”好不容易月兑身,回来未见她的踪影,上官修担心个半死。
卓岳儿盯着他一会儿,才拿出一叠纸张。
“找到了?”他在一旁坐下。
“好不真实的感觉。”她有些茫然地抚着那些信。
上官修温柔地模模她的秀发,总算让她盼到了。
“等了六年,手上拿着这些密函,我为什么心情还这么平静?”
“那是你长大了。”他叹口气,她哪里平静了?小手明明抖个不停。
“为什么?”她突然掩面轻啜。
“阿岳。”他心疼地搂住她。
“你不要抱我!”她微恼地推开他。
“怎么了?”他不解地看着她。
“明明署名的不是爷爷,为什么卓府的人全死了?通敌的明明是陈宰相,为什么他现在还稳稳地坐在宰相的位子上?为什么?”她摊开那些通敌信函,脸上明显的不甘心。
“他坐不久了,而你爷爷也可以洗清这莫须有的罪名。”
“我就是不甘心。”她眼泪掉个不停。
“阿岳。”他明白已经发生的憾事,无论现在得到多少的补偿,也无法让已逝的人活过来,卓将军和她一家人的死,在她心中将留下永远的伤痕。
“你别管我。”
“我没要管你,好好哭个够吧。”他叹口气,不敢再抱她,她八成还在吃味吧!
卓岳儿啜泣个不停,许久后突然瞪他一眼。
“怎么了?”他被瞪得有些胆战心惊。
“去叫人拿热水来啦!”她边哭边说。
他只好乖乖照办,心想昨夜的奔走让她出汗了吗?
卓岳儿泪水总算止住了,小心地将证据收起,接下来就只剩该由谁出面举发陈宰相的恶行了。
过了一会儿,客栈小二将热水送来,并且替他们隔上屏风才离去。
“阿岳,热水好了,来泡个澡吧,然后好好休息。”上官修扬起笑容想服侍她。
她却一脸不悦地动手月兑他的衣服。
“怎么了?”她累傻了吗?不是她要洗澡?
“臭死了!”她气呼呼地扯开他的衣服,一脸厌恶地扔到一旁,又继续朝他的裤子进攻。
上官修一把扯住她的小手,吃惊的问:“你确定要月兑了我的裤子?”
“你洗澡不月兑裤子的?”
“阿岳,你要帮我洗澡?”他吞吞口水,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不行吗?”她一脸的火大。
“可以是可以,但我到底哪里臭了?”他这么爱干净的人,绝不可能会臭的。
“臭到我快昏倒了,还不臭?”
满心的怨气让她没空欣赏他的,粗鲁地推着他坐进澡盆里,狠狠地搓着他的背,还动作粗鲁地将他束起的头发放下,连头皮都加入被凌虐的行列。
上官修任由她虐待着他的身子,偏头瞧着被她扔开的衣衫,嘴角却轻轻扬起,享受着她带着报复性的服务。
她几乎搓掉他一层皮,看着他发红的身子,她的火气才渐渐消去,随即而来的是愧疚和心疼,他真和那姑娘怎么了,也是为了帮她,她轻轻抚过被她虐待得红通通的臂膀,他怎么一声都不吭呢?真那么皮粗肉厚?
“心情好一点了吗?”见她动作变轻柔了,他才包容地问。
“我就是爱吃醋不行呀!”她自己先承认了。
“而我就爱你这模样。”水都凉了,他起身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哼!”她别开脸,没胆子看他诱人的体魄。
“咦?都敢月兑我衣服了,你居然没勇气看?这样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他心情很好地取笑她。
“谁要看啊,是你太臭了。”
“现在呢?没她的味道了吧?”他揽住她的腰,愉悦地问道。
“哎呀,别抱我啦,你的头发还在滴水。”她推着他。
“那帮我擦干。”他拿来一条布巾。
“嗯。”卓岳儿嘟着嘴推他坐下。
“别气了,我只是陪她聊逃邙已,什么都没做。”
“还说没有,你明明抱着她,不然怎么会这么臭。”她仍有些吃味。
“好吧,但那也只是一开始,阿岳,你该知道今生我只想抱一个人。”他连忙表明心意,免得淹死在醋海里。
“对了,你嘴巴有没有洗?”她却不领情,倾身想闻闻看有没有异味。
“你敢诬赖我有口臭,我就翻脸。”他太宠她了吗?
“谁教你让她吻你!”
“我才没有。”
“少骗人,我明明看见她往你脸上亲过去的。”
“我没让她得手。”
“真的?”她的脸总算没那么臭了。
“别气了,你该对我有信心一些,我没那么容易被人吃豆腐。”
她伸伸舌头,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
“真的不气了?”
“嗯,就算你和别人怎么样了,也是为了帮我,我不该生你气的。”
上官修一把将她抱到腿上,眸里有些怒气。
“怎么了?”她不解地看着他。
他偏头吻住她,而且吻得有些粗暴,一口一口咬着她甜女敕的唇瓣。
“痛哪!”她捶了他的胸口一拳。
“我这么信任你,你也该信任我。”他舌忝了她的唇瓣一圈。
“哼,你们家花心似乎是家学渊源。”
“你这不学无术的小蠢蛋,不懂成语就别乱用。”
“本来就是,你爹娶了好几房妾,你弟也是,谁知道你能不能例外。”这是引爆她醋劲的第二个原因。
“我弟?你怎么知道他也娶了小妾?谁告诉你的?”他都不知道的事,她怎么可能晓得?
“当然是我亲耳听到的。”
“你去了安和侯府?”上官修瞠大眼,所以这丫头才这么晚回来?
“对啦!在路上瞧见他由妓院出来,就跟去了。”卓岳儿没好气地睐着他,随即把听来的全跟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