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参昊非常努力实践“凡第一次,必留下痕迹”的原则。
所以,当陆参昊生平第一次到夜店(他陷入昏迷时才十五岁哪),看着舞池里群魔乱舞,喝了几杯调酒的他,也拉着欧依露下了舞池。
欧依露也是生平第一次,手脚根本不知往哪放,很是慌乱的同手同脚,倒是陆参昊玩得十分嗨(七成原因是因为他已经醉了),将人拉到怀里。
“你别这样,会被看到的!”从不敢跟任何人发脾气的欧依露,就算心底有着千万个不愿意,还是好声好气的拜托。
“放心,灯光这么暗,看不到的。”说着,陆参昊抬起她的下巴,用力吻下去。
“唔……”欧依露被吻得七荤八素,“不——”
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让她推开了他。
“你太过分了!”欧依露抹着不被尊重的泪,终究没有甩头而去,而是回到了座位上。
她紧抿着粉唇,生着闷气。陆参昊踉踉跄跄跟着回来,已经被酒精腐蚀的脑袋,浑然不觉眼前的小女人正对他大为不爽呢。
“你干么?”陆参昊一手撑在桌缘,一手抓着她的肩。
“那边那么多人,万一有人看到……那不是很丢脸吗?”在昏暗的灯光中,她脸红如西红柿。
“你是怕被看见?”
“当然啊。”这里人这么多,他随意地在她身上毛手毛脚,怎可能不被看见呢?
而且这样在公共场所模来模去,好丢脸啊!
“那我们去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陆参昊明显误会她真正的意思,花了高价,租了隐密的包厢,将欧依露带进去后,狠狠吃个彻底。
外头舞曲震天价响,包厢里头吟声缭绕。
课堂上,老师在讲台上拿着麦克风,说得口沫横飞,欧依露一手托腮,满脸无精打采。
“喂!”舒展妍推推身旁发愣的同学,“在发什么呆?”
舒展妍这一推,欧依露的下巴滑开,差点撞上桌面,这一个惊吓,把心魂给拉回来了。
“没事。”欧依露整整精神。
“你会不会毕业就嫁人了?”舒展妍好奇的问。
“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是已经订婚了?现在都四月了,一定是一毕业就结婚了吧!会不会当六月新娘?”舒展妍一脸兴趣盎然。
“不知道。”欧依露望向远方。
“还没决定喔?”
欧依露回头看着要说熟也不是真的熟,要说不熟,人家好歹也去过自个儿家里的舒展妍,忽然发现她的无名指上,戴着一只漂亮的三环戒指。
“你也订婚了吗?”
“这个啊?”舒展妍意识到欧依露视线落处,有些腼眺的笑笑,“没有啦,这是我生日时,我男友送我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啊……”欧依露想着她今年的生日也快到了,就在下个月,去年陆参昊还是生灵的时候,她曾经告诉他生日,不晓得他还记不记得。
她要不要主动提醒他呢?
可是这感觉还挺矫情的啊,好像在索讨礼物似的,但她只不过想跟已经升级成未婚夫的陆参昊一起庆生而已。
而且他搞不好还会说:“这是我第一次为你庆生,一定要上床纪念一下的!”
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虽然与他结合的感觉非常好,她自个儿也很乐在其中,可是他的次数真的非常频繁,而且他也不太管时间地点的,旺盛得跟十几岁的青少年没两样。
“那你们……”问着害羞问题,欧依露也忍不住小脸微红,“有过那个了吗?”
“哪个?”
“欸,那个。”舒展妍该不会听不懂吧?
“喔,那个啊!”舒展妍豁然开朗。
“就是那个啊!”
“没有啊。”舒展妍摇头。
“你们刚认识吗?”
“在一起两三个月了吧。”
“都没有那个吗?”听起来进度似乎比他们慢耶。
而且后来陆参昊曾说过,他是因为当时脚不良于行的关系才忍住,要不早就把她吃了!
“因为我这个人啊,如果未到感情稳定阶段,确定这个人真的很爱我,我不会跟他上床的。”舒展妍压低音量,“我跟你说,男人很贱的,千万不能让他予取予求,要不然他会很快就腻了。”
“真的吗?”有这么可怕?
“当然啦,偶尔一定要吊吊他的胃口,不能百依百顺。”她看着欧依露,眼底露着高深莫测,“你一定都对未婚夫百依百顺喔?你看起来就是这样的女生。”完全不敢说不。
被说中的欧依露很是难为情地低下头。
“千万不可以喔。”舒展妍挨近她,“男人要教的,所谓的教就是糖果跟鞭子要同时施用,不可以只给糖果,他哪一天觉得你给的糖果不好吃了,就会去找别种口味的了!”
“可是我们已经订婚了,应该不用担心吧?”而且他们夏天就要结婚了呢。
“你以为结了婚的就不会离婚吗?”舒展妍嗤之以鼻。
“啊……”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啊,尤其是在离婚率百分之五十的现代,订婚真的不算什么。
“记得,一定要学会拒绝,知道吗?”
欧依露用心思索了一会儿,“嗯!”点头。
舒展妍露出“孺子可教”的满意表情。
欧依露自从订婚后,就比较少回到老小区的古厝,大都住在陆家。
二0二号房也已经租出去了,陆参昊觉得屋内“闲杂人等”多,亲热不方便,可是陆家有两老在啊,所以每当陆参昊脸凑上来时,她格外扭捏,但对陆参昊来说,这是他家,他想干啥就干啥,坦然自在得很。
他虽然已经是二十六岁的大人了,不过心智方面,大都还停在十几岁的阶段,有些事,未学习或得到教训,是无法成长的。
在得到舒展妍建言的这天,欧依露一下课就直接回古厝了。
陆参昊每天上午固定练习书法国画,下午则接受家教指导,准备暑假就到加拿大读书,欧依露也要一起过去,继续进修视觉传播相关科系。
在出国前,陆母的确是打算将婚事办一办的,所以舒展妍认为她一毕业就会嫁人的推测其实没错。
回到古厝,总算挣出点小名气,但大多时间都在中国拍戏的梅元熙,二0一号房并未退掉,毕竟她现在台湾居住时间不长,如果去租个“贵三三”的市中心套房,反而浪费了。
别看她长得像没脑子的花瓶,其实还颇有打算的。
二0三号房的杨舫竹一样担任导游,不过最近改走泰国线,她说泰国也有很多神怪之事,可以边带团边探访。欧依露觉得她应该是喜欢神奇古怪的事物,才会当导游的,更别说杨舫竹还是能见鬼的体质呢。
二0二号房的新房客,是老小区里一所小学的新进老师,只长欧依露两三岁,听说平日事务繁重,常忙到七八点才回家。
所以,欧依露这日回到家时,屋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不在。
趁难得回家的机会,闲不下来的欧依露便将屋内里里外外洒扫一遍,除了房客的房间,公共区域被她整理得干干净净。
这一番忙碌,也过两小时了,眼看着太阳都要下山了,而上完家教课的陆参昊发现都这么晚了,欧依露竟然还没回家,担忧的拨了电话过去。
欧依露将水桶放进杂物间,就听到口袋内的手机响了。
拿出为了方便联络所购买的手机,窗口显示“老公”两字,也就是陆参昊打来的。
“你在哪?”陆参昊嗓音有些气急败坏,是他担心欧依露发生意外的清绪显露。
“我在古厝这。”
“你去那干么?怎么不回来?”
“我想今天住在这里。”欧依露的音量不自觉转弱。
“为什么?”
“好、好久没回来了,想说整理一下。”目前音量大概只有一格。
“那你整理好了吗?”
“是好了……”
“那就回来啊!”古厝那又没什么好玩的,更没有他,干么待着?
“我是想说……”想什么呢?想拉远一点点距离,别让他觉得她跟已经舌忝过的糖果一样黏TT,但这怎么好实话实说呢?
“你先回来再说啦,要吃晚饭了,还是我去接你?”
“不用啦!”她对着话筒摇手。
“好,那你搭车回来小心点。”
“我今天不回……”
电话断线了。
欧依露紧握着无声的手机,心想,今天一定要拒绝他一次。
都快七点了,欧依露却还没回来,让陆参昊十分忐忑不安。
家里都要开饭了啊。
“参昊,依露呢?”已经煮好晚餐的陆母问。
“她回去古厝整理。”
“那今天是不回来了吗?”
“她……”她的确有说她今天不回来,但他不想睡觉时,身边空空无人。
“我看是这个时间公交车不好等,我去接她回来好了。”
他的脚恢复健全后,他便去上驾驶训练班,也顺利考上了驾照,故二话不说,从客厅的挂钩上拿下车钥匙,便走人了。
陆母看着儿子的背影,摇头,“都还没结婚就变妻宝了。”
也还好欧依露是逆来顺受的性子,要是独立坚强的现代女性,哪受得了他跟捕蝇纸没两样的黏法?
果然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啊。
下班时间,路上果然塞。
陆参昊发现他打错如意算盘了,等他塞得一个火气翻涌,喇叭不知道按了几回,终于来到古厝时,时间都过八点了。
古厝前的巷子窄小,仅能容纳一辆车子进入,若是休旅车之类的大型车,就只能停在巷子外头。
陆参昊因此特别挑了一台较为娇小的minicooper,当车子停在镂花铁门前,他看见里头有个娇小身影,正将脚踏车停妥。
她刚出门?
是去哪了,竟然没通知他一声?重点的重点,都叫她回家吃饭了,还在古暦这混什么啊!
关掉引擎,他从置物箱内抓出古厝的钥匙,打开镂花铁门,无暇关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正转动屋子大门钥匙的女孩身后,将人一把拉转过身,手“砰”的一声,将人“壁咚”在门上。
“你干么不回家……”他的喉间瞬间一噎。
那被他“壁咚”的女孩,眨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不知所措的双手挡在胸前,发颤的唇抖着声问,“你……你谁?”
那是住在二0二号的新房客,小学老师朱帆语。
她搬来这里才一个月时间,对于突然出现一个男人对她质问,非常害怕。
她问他“是谁”,他才想问她“是谁”呢!
干么长得跟欧依露一样的娇小纤瘦的个子,还在她家门口晃荡,害他认错人!
话说,依露呢?
她去哪了?
这时,在朱帆语身后的大门发出“喀哒”声响,并被开启了。
没有心理准备的朱帆语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陆参昊见状,撑在门上的手立刻弯勾,将往后摔的朱帆语捞进怀中。
正在客厅折衣服的欧依露听到大门传来奇怪的声音,好像谁狠狠拍了门板一记,怀着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开门,哪知竟看到这样的情景——
陆参昊抱着朱帆语。
她傻愣着双唇微张,脑子瞬间当机,无法运作。
“依露,你在?”看到未婚妻平安无恙,陆参昊立刻将怀中的朱帆语甩开。
“啊啊……”朱帆语原地转了一圈,差点一头撞上廊柱。
他那迅速将人甩开的动作,以及像是完全没预料到她也在屋内的询问,多像是做贼被抓到的反应啊!
欧依露看着那已经拉起她的手的男人,难过的想,她这颗糖果口味,已经被吃腻了吗?
可是,再怎样也别吃窝边草啊!
这不是存心气死她吗?
满心受创,眼眶含泪的欧依露心碎转身,还不忘将大门甩上,门板直接撞上欲追着进来的陆参昊,差一点,他那高挺的鼻子就被撞歪了。
“依露?”纳闷不解自己为何突然吃了一个闭门羹的陆参昊扯动门把,发现门竟然被锁上了,他恼怒的拍着门,“你干么把门锁上?我还在门外耶!你是怎了?叫你回来吃饭不回来,是在跟我闹脾气吗?”
“那个,”朱帆语有些弱弱的说,“你是谁?”
“我是欧依露的未婚夫。”
“喔……喔!”朱帆语这会儿总算记起来了,这张脸她在网络新闻的图片上见过,“我是这里的房客,我有钥匙!”
“我有钥匙”这四字,在刚吃了闭门羹的陆参昊耳里听来,根本是炫耀文。
“我也有钥匙!”他可是被认证的未婚夫,不是会被关在外头的阿猫阿狗!
“喔。”朱帆语心想这个人怎么像是刚吃了一斤炸药,怒气冲冲的,跟斯文的长相大相径庭,很不好惹的样子。
开了门进去,客厅沙发上还放着未折完的衣服,欧依露虽不见人,但一楼右侧的房间灯光是亮着的,陆参昊不假思索随即旋足往右转。
朱帆语则是一溜烟上了楼,蹲在二楼楼梯口,备好手机,万一这个男人打算对欧依露动手,那她就打电话叫警察。
陆参昊一旋喇叭锁,发现它也是锁上的。
这道门,他可就没钥匙了。
“依露,我参昊,让我进去。”
身子贴在门板上的欧依露默不作声,只任凭眼泪不住滑下。
人家说要好聚好散,说来容易,要做到可是难上加难。
可是当一个男人已经不爱自己了,那么她又能如何?
大吵大闹?
她不会。
将男人抢回来?
她哪有这份能耐?
说来说去,她除了退让还能怎么办?
一颗在舌尖上含得腻的糖果,也只有被吐在垃圾桶的结果。
“我愿意……”她极其困难的发声,“分手。”
“什么?”她音量太小,门外的陆参昊根本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你让我进去。”
“我说,我愿意分手!”
“分手?”陆参昊的脑子像被雷打到,轰隆隆一片,“为什么要分手?你对现况有什么不满吗?”
对现况不满?
意思是要她让他坐享齐人之福吗?
先生,这是二十一世纪,不是古代啊!
她晓得陆参昊俊美的外型跟才华,拥有不少女粉丝,也曾经有人主动寄了拍得完美的漂亮照片要求跟他交往,只是陆参昊皆嗤之以鼻,直接扔进垃圾桶了。
前方的梳妆镜上,映出她满面愁容,双眉悲苦的蹙着,眸中夹带着一丝怒火。
她个性再懦弱,再能容忍,也没有办法跟其它女人共同分享一个男人。
是该决断的时候。
欧依露闭上眼,深呼吸了口气。
她一定要跟他讲清楚,说明白!
用力抹掉颊上的泪,转身拉开大门的同时,她一把将脸上写着重重困惑的陆参昊拉了进来,摔上门的同时,小手“啪”的一声,撑在他背后的墙上,气势汹汹。
陆参昊眨了眨眼,很是意外地看着一副将要上战场,气场很是悲壮的欧依露。
她个子小,高度只到他肩头,加上陆参昊人又长得强壮,所以这一个“壁咚”,她那柔软的酥胸几乎是要贴上他的,害得陆参昊忍不住要想入非非,月兑口——
“今天是你第一次壁咚我,你想怎样都随便你。”
因为有差点天人永隔的惊险经验,所以在他的心里,每个跟欧依露的“第一次”都分外重要,只有缱绻缠绵,身体交融,确证两人确实的存在彼此怀中,方能给予安全感。
但欧依露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一知道他竟然因此又要上床,既恼怒又悲伤。
怎么,现在她对他的意义,就只是上床发泄的用具吗?
“我不要!”一掌打掉在她胸口作乱的大手,“我这辈子再也不要跟你上床了!”
“为什么?”大惑不解的陆参昊紧紧抓着欧依露纤细的双肩,“我做得不好吗?你是哪里不满意了?”
这个身分证年龄二十六,但是灵魂年龄可说只有十六岁的陆参昊,之前没有交过半个女朋友,所有的上床信息都是看影片跟书籍学来的,莫非,上头演的、写的都是在欺骗像他这样的纯情青春少年郎?
“当……当然不是……”提到亲密情事,欧依露还是忍不住要脸红。
“那不然呢?”
“你别……”欧依露有些难堪的拉开他的手,“我是很认真地想要跟你谈分手。”
“我也是很认真地想要知道,我是不是没让你舒服过!”
“知道这个干么啦!”都要分手了,那种事……那种事重要吗?
“我自认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你今日突然要跟我谈分手,一定是对我床上功夫不满意吧?”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这种话他竟说得出口?
“当然。”他理直气壮。
“你都想享齐人之福了,还敢说没做错事!”实在太过分了。
“齐人?”陆参昊微歪着头,一脸莫名。“我又不认识她,我干么想她?”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晓不晓得她的心有多痛啊!
“到底谁叫齐人啊?”为着一个不认识的人跟他发脾气,有没有毛病?
“齐人之福是句成语!”不要以为她可以被糊弄得过去!
“成语……喔!”陆参昊豁然想起,“这你不能怪我忘记啊,我昏迷之前才读国中耶,加上十年的空白时间,很多事都忘光了咩!”
况且他现在为了到加拿大读大学,费最多心思的就是语言,国外的大学又不会考国文,在这方面当然就没复习了,突然听到一句他个人不太常用的成语,一时想不起来那是啥也是理所当然的么!
他顿了顿后又想起症结点,“你刚说我享齐人之福?是指劈腿的那种齐人之福?”
欧依露僵硬的点头。
“拜托,我所有精力都放在你身上,我哪来的余力去用在别人身上?”就算他灵魂年纪十六岁,但四舍五入已三十的身体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呜呜。
“你明明就在门口抱了朱帆语。”
“朱帆语?”是门口那个女生?“那是因为她差点摔倒。”他又了悟了,“不然我以后看到有女生要摔倒,就放任她跌倒好了,就算头破血流也不关我事,好不好?”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说得好像她很坏心,见人陷入危难,只会袖手旁观似的。
“不然你是什么意思?”他耐性已经告罄了喔,真的完全用光光了喔!
“不说废话了,我们去找你房客对质,看我到底有没有想劈腿到她身上!”说着,他忍不住在心里月复诽之前又没见过朱帆语,哪知道她是谁!这样也可以栽赃他劈腿到她身上,有没有搞错?而且还要跟他分手?
古时候的那个六月雪的窦娥,还有被冠上莫须有罪名的岳飞,都没有他冤啊。
欧依露闷闷的点了头。
才出房门,陆参昊已经朗声对着二楼方向大吼:“朱帆语!朱帆语!”
还待在楼梯口观察楼下状况的朱帆语心一惊,差点滚下楼去。
“你别这样大声嚷嚷,”欧依露扯了扯他的袖子。“我们到二楼再敲门就好了。”
“你干么对“小三”那么客气?”他故意强调“小三”二字。
欧依露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事?”朱帆语探出头来。
“你认识我吗?”陆参昊问。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朱帆语一脸莫名,“你不要对我们房东怎样喔,我会叫警察的。”
对于陆参昊吼叫着她的名,让她觉得很不爽,莫非他看她跟房东两人个子皆娇小,所以想轮流当沙包揍?
“这是一个小三会说的话吗?”陆参昊转头质问欧依露。
欧依露很尴尬地摇了摇头。
莫非,真是她误会了?
“帆、帆语,没事啦,你不用担心我,他不会对我怎样的。”欧依露连忙解释。
“喔?”朱帆语下了几个阶梯,好将欧依露看得更清楚。
看她脸上跟四肢没什么伤痕,站姿也不像受了伤的模样,八成是情侣吵架,还不到家暴的程度吧。
“那如果你觉得有危险,大喊救命我就会帮你打电话叫警察。”朱帆语非常有义气地说。
可她的义气发言,却是让欧依露更尴尬了。
“不会有事的,抱歉。”她赶忙拉着陆参昊冲回房间里。
“我的清白洗清了吗?”陆参昊诘问。
欧依露点点头。
“那么现在,”陆参昊双掌撑墙,将欧依露禁锢在他与墙之间。“你可以老实告诉我,为什么不回家吃饭?”
“因为我……我觉得我们应该拉开一点距离,常常上床……很不好……”
欧依露两手无措的绞扭。
“为什么?”陆参昊再次觉得他遭受到雷击了,“你真的……觉得我床上功夫太差吗?”他的男性自信被雷打得尸骨无存了。
“你不管什么事都想到要上床,让我觉得我好像只是上床用的……”说着,欧依露忍不住委屈,哭了出来。
“我怎么可能这么想!”她一哭,陆参昊便慌乱了,却也气她竟误会他一片真心诚意。
“我更怕我每次都顺着你的心意,会不会哪天你就厌腻我了。”
“怎么可能!”才不会有那么一天出现的!
“常常吃同一道菜,会腻的。”
“拜托,你是人耶,干么把自己比成是菜!”逻辑不通么。
“呜呜……”欧依露闷着头哭泣。
“唉……”陆参昊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让哭泣的小人儿听进去。“不然……不然这样么,以后你想要的时候我们才上床,好不好?”
“只有我想要的时候吗?”抬起的泪眸写着不信。
“对,我想要的时候不上床。”
“你能忍耐得了吗?”一个几乎每天都要的人耶,禁得了欲吗?
“当然可以!”陆参昊语气坚定的承诺。
当然可以忍耐得了……你妹啦!
陆参昊觉得自己就像岩浆已经滚滚冒着,随时就要喷发,但是出口却被堵了一座大石的火山,就快要爆炸了。
佳人在侧,却不能动手,是怎样的一个难熬啊啊啊……
而好狠心的欧依露,竟然一个礼拜都没表达出想让他碰的意思,莫非,他的床上功夫真的一点都没让人留恋的差劲吗?
原来依露小亲亲以前也是在“忍耐”啊……
“参昊,你还好吧?”家教老师每次唤他的名字,都忍俊不住想偷笑。
怎不叫一号、二号,却要叫三号呢?
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以为,他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呢。
“我很好。”只是憋得难过。
陆参昊两手托着腮,双眼无神。
“我看你每天上课,没放假也太辛苦了,今天我们课外活动吧。”瞧他精神委靡的,这课可能也没心情上吧。
“课外活动?”
“嗯,看你要不要出去走走逛逛。”他家教课是算时薪的,没上课就没钱领,所以也没坑了陆家。
其实我并没想放假,在我心里只有一个疑虑,那就是我的床上功夫是否好到足以将我未婚妻的心,给确实掌握住。
但他能对老师实话实说吗?
难不成要老师实际“体验”?
拜托,他又不搞gay.
他清白的身体只给他的依露小亲亲使用啊!
“嗯,谢谢老师。”
陆参昊心想课才刚上,现在才不过两点,记得依露下午为了准备毕业考,人在图书馆看书,那么他去接她吧,还可以顺便散散步,体验一下校园青春恋爱的感觉,说不定依露小亲亲会因此重拾对他的爱恋。
就这么办。
然而,陆参昊一到学校图书馆,又被晴天霹雳了。
他的未婚妻竟然跟个男生坐在一块儿,而且非常“热情”的在甜言蜜语,瞧那两颗头靠得多近,一抬起头来就要吻上了啊!
他急唬唬的冲上前,一把将人拉开。
“这是我的未婚妻!”他立刻撒尿画地盘。
“陆参昊,你在干么?”瞧旁边同学都好奇的转过头来,还有人竖起食指,要他们小声,欧依露尴尬得想要挖地洞了。
依露竟然连名带姓叫他?
这是要跟他撇清关系吗?
“这个人……”愤怒的手指着欧依露邻座,很是茫然的同学。
“嘘。”欧依露连忙捂住他的嘴,“有什么事,我们出去外面说。”
她跟同座的男同学投以抱歉的一眼,便拉着陆参昊快步走出图书馆。
还眉来眼去的!
陆参昊心头的怒火熊熊燃烧。
一出了图书馆,陆参昊还没张口质问,欧依露便赶忙解释了,“我跟我同学在讨论毕业考的事情,图书馆不能大声讲话,我们怕听不清楚彼此的声音,所以坐在一块儿。”
“我又还没问。”这么急着解释,莫非是心虚?
“我一看就知道你吃醋了。”
“啊?”敢情她现在是生灵,可以读心的?
“你现在的脸,我一个礼拜前在镜子里看过。”说着,欧依露忍俊不住笑了。“好好笑喔,我们都是醋桶,好容易就打翻醋坛子。”
她笑了,也解释了,害得陆参昊想发脾气都发不起来了。
“你怎么会来?”他应该知道她下午要在图书馆看书的。
“我想你。”陆参昊露出如小狗般的水汪汪眼神。
“我看完书就回去……”她忽然被拉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参昊?”
“我抱一下就好,我没有要叫你上床,可是不这样抱一下,我受不了,我会觉得你好像正在离开我,离我越来越远,我再也抓不着。”
“参昊……”欧依露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流露出这么脆弱的模样。
该不会是,他心里其实是没安全感的?
“你怕我走?”
“当然了,我差点死掉了,好不容易清醒才能在一起的。”他吁叹了口气,“我在想,我搞不好早就在古暦无意识地徘徊很久了,一直到你回来,灵魂才清醒了过来,就是为了迎接你,所以我很害怕再次失去你。”
“对不起。”她的胸口因他的表白而激荡,道歉自然而然便说出口了。
“我说过,你不可以没事就把“对不起”挂在嘴上。”他讨厌她小媳妇的模样。
“我道歉是因为我忘了我们之间的牵绊很深,不能用一般世俗的标准来衡量,这段时间让你难过,我很对不起你。”什么糖果跟鞭子,都扔了吧,她的参昊只适合吃糖果,甩鞭子会死人的!
“那不是我床上功夫不行?”
“……”他还真执着这点。
欧依露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霍然将他往墙上一推,两手撑在他身侧的墙上,这样的动作让她几乎与他身子相贴。
不过这次的陆参昊,可没胆子胡思乱想了,反而是全身僵硬的等待“发落”。
“这是我第一次在图书馆壁咚你,晚上请履行床上义务!”话说得霸气,但是她的小脸却是红得跟苹果没两样。
生平第一次这么主动大胆,实在是……好害羞啊!
“不可以现在吗?”未婚妻一主动表示想上床意愿,他立刻故态复萌,扭着身子,磨蹭着她,“我们可以就近找一间hotel。”
“陆参昊!”她羞窘得话都要说不出来了,“我没有……”
“我闹着你玩的。”真要做,也是由他起头,这个已算是“身经百战”的女孩,论起床笫之事,还是一样的害羞。“我去图书馆陪你看书。”
等看完书,再就近找间hotel,随心所欲,嘻嘻嘻嘻嘻……
“嗯……对了,你的家教课呢?”应该还不到下课时间吧?
“今天放假。”他拉起她的手,“进去之前,先亲一下吧!”稍微帮他解解渴。
陆参昊手臂用劲,欧依露人便被带进了怀里,阴影覆下,深刻缠绵,长长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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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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