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雷轰一声,惊醒伏在床上睡着的袁小倪,傍晚了!看了看四周,窗外透进些许暗沉霞光。
她起身推开窗子,看着远方雷闪阵阵,显然将要再下雨,这段时间是古洲的雨季,但朝洲要比岚洲气候凉些,她伏在窗棂上,感受这阵雨潮味。
想起韩玉青的话,袁小倪不禁担心桐家,却又想到桐家能屹立至今,断不可能没有任何防御之道,更何况还有朝雨丹这个有一身玄奇异能的人暗中保护善桐家。
李伯、朱婶怎么样了?已回月泉门?或者,照她的吩咐通知南方的养父母出面,劝解兄长?袁小倪希望能让心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化干戈解心结。
她望着虚空,轻叹低道:“泰罗武应该能安全回到北方吧。”只有他安然回到桐家,她和桐老夫人的约定才能顺利。
“你如此关心他?”
低沉的声传来,伏在窗前的袁小倪当下抬头,却紧张得不敢回头。
“大雨快下了。”一双健臂从她身后伸来,关上窗子,“记得前几日,那场破庙偶遇,也是这样一场大雨。”
袁小倪这下不止冷汗冒出,连背都僵硬了,尤其身后贴来的气息,将她整个围困窗前!
“当时我觉得那魁伟的壮汉很体贴他的夫人,没想到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女子,竟是我的妻子。”任灿玥的声已近零度。
袁小倪干咽了一下口水,润了润唇,转身道:“我……跟泰罗武绝对不是……”
一根长指按上她的唇,“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袁小倪看着他,不同于白日的怒不可遏,他此刻看来和平,甚至开口的声异常轻柔,唇角抹笑,这样的神态却让她汗毛直竖。
从小与他的纠缠折磨十来年,袁小倪很清楚,他反差的情绪和神态是最可怕的警讯,这完全是“古城城主”的模样,因为那眉眼中所透出的厉色,证明强烈的怒火已燃烧着他!
“你的脚,何时好的?”任灿玥轻握起她的下颚,沉哑着声问。
“最、最近。”抚在颤边的指掌,她怀疑下一刻会不会活活掐死她。
“是你外公?”只有云涛剑仙有这种能力。
“是、是呀!”袁小倪颔首,随即又局促的朝他笑一笑,拉住他抚来的手掌,佯装轻快的唤“灿、灿玥哥哥。”
任灿玥挑眉,等着她的话,伸回被她握住的掌,再次撑在她身侧,继续将她困在双臂内。
“我……肚子饿了,我们到外面和大家一起吃晚饭好不好?我很久没看到他们了。”她以小女孩般的撒娇口吻,想以拖待变,耗些时间,看能否压低他的怒火,这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这一年待在沈家,撒娇这一招对她大哥很有用,对他……
她假装漫不经心的要推开他的手,任灿玥却坚定的文风不动,看来,没用!袁小倪内心哀号了,虽抱着慨然就义的心态与他回来,但真正面对时,她的勇气已经开始一滴滴流掉了。
“小倪,为我再怀个孩子吧。”
“你说什么?”袁小倪瞠大了双眼,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怀孕的你始终待在沈家,我一直希望陪伴怀孕的妻子,直至孩子生下时,当第一个抱住他们的亲人,如今,我要你还我这些。”
还?“你只是想满足占有欲而已!” “我想占有自己的妻子,想要满足这些,有错吗?”俊眸睨锁着眼前这张咬唇不语,一脸倔强的小脸蛋,“为何离开月泉门,也不回我身边?”
“我说过了,云希哥哥代表沈家的态度,他一天不答应,我就不会……回古城。”她嗫嚅,知道这话又要惹他不高兴。
“所以,白日你说要用一辈子在我身边,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是骗我的了?”婚事延宕,人不回来,如何成为陪伴他一辈子的妻子。
“我没骗你,只是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再想想办法。”一连串的事,让她沮丧垂首。
“想什么办法,离开我的方法?”
“你为什么一定要不停的扭转我的话,我的意思!”袁小倪懊恼的抬头,却被那双狠睨,狰狞的眸光给吓到!
任灿玥骤然一拳重击轰在她身边的墙面,壁面绽裂,剧烈的力量动摇一排靠墙的木匾。
袁小倪恐怖的看着他,明明他已是气到失控的程度,但那神色却异常的平稳,甚至见到她骇住的模样,还绽出让人浑身发颤的冰冷微笑。
背脊窜上悚栗,喉咙跟着发干,让袁小倪深感,难怪她从不怕任何鬼魅,因为她见过更可怕的!
“我确实不懂你的意思,只知道,你真是残忍,明明知道你对我影响之大,更清楚我无法失去你,却老喜欢这样样探究我的心,迟迟不回我身边!”任灿玥抚着她的面颊,锁视的眼是如此深邃,却说着让人怵栗的话。
“月泉门,沈云希,云涛剑仙,再来呢,还有谁想阻挠我带回你?我该怎么让你知道,再这么考验我,我不惜杀了你,也不想再忍受这样的分离!”
在他又是深深的锁视中,袁小倪红唇发颤,无法迎上他让人发寒的双瞳,她别开头,却又被他扳回。
“无法面对我?那就记清楚我这句话!”他猛地重重握住她的双肩,“你再跟我玩任何把戏,演任何一场戏,这一辈子都别想走出斜阳西峰!”
“我不是你的禁脔或宠物,你心中希望的古城女主人不会是这样的存在吧!”在他重重的箝握中,袁小倪无助的喊:“你始终摆月兑不掉失去兰姐姐的阴影,这对我并不公平,要如何让你相信,我想成为你的妻子,而不是你心魔的牺牲品!”
“公平!”任灿玥深沉冷笑,眸中的痛恨转成更炽的狞光,他加重力道,“你对我的一切作为公平吗?你只在乎沈家的感受,那么这一年你可曾在乎过我对你的付出与忍耐?”
“放手!”那几乎握碎她肩胛骨的力量,痛得让袁小倪抽气,想推开却推不开他的箝握与胸膛,“你可知你折磨我十来年,我身陷古城,也深深的折磨了沈家十来年,我的养母为我曾点疯了,我不能、不能再伤害他们!”因此沈家想怎么做,她都只能想办法化解他们的不安和疑虑,当下唯有用时间来弭平这些伤痛。
“因此你打算用过去的事严惩我,不惜判我该妻离子散?”
“我无心惩罚谁,更不想再追究过往,只想让这些纷扰有个……落幕。”袁小倪在他箝握中,痛苦又难受地道:“或许,我错估了太多事,但是,为什么你不能明白,我不能再辜负沈家,我——”
“所以你干脆辜负我?”他与她鼻眼相对的怒吼:“为了你,我‘不能’对你大哥出手、为了你,我‘不能’得回我自己的一双儿女,任何种种阻挠,为了你,我都‘不能’回击,如今,我恨极了这种‘不能’,更痛恨妻与子皆各散一方!”
吼完,他牢牢揽住她,重重吻住她,切齿的唇瓣,硬探入她的唇内搅弄,袁小倪只感她的唇磨过他的齿列,她的舌被拖过去,几乎要被绞断似的缠吮!
她皱紧了五官,拼命的挣扎,紧密到难以喘气的唇舌搅弄,越来越激烈,随即他忽然放手,她顿失重心的跌倒在地!
身后随之揽来的健臂,拖回她吓到想爬开的身躯,被他抱坐于地,将她环制在臂弯内,另一大掌猛然撩开她的衣裙,撕扯她身下的衣物。
“不要——放开我——我不要——”
“在西峰时,你绝不会这么抗拒我,你最后总是会主动的敞开身躯,要我碰触你,你还记得吗?”
袁小倪挣月兑不了,甚至被揉拧到颤抽了身,那双俯锁的眼,充满与怒火,透露理智的线将彻底扯断!
袁小倪已无法细思,挣月兑不开的箝锢,只能失声痛泣:“我受够你了——我恨你……我恨你这个古城城主——我不是你的宠物、玩物——”
“小丫头,你害羞什么,这些事在西峰时,你早已在我眼前做过无数次。”她的难堪与失态,却让他笑凝她,俯首吻着她睫扉上的泪珠。
“不要再对我说西峰的事,我痛恨西峰,我痛恨那场扭转我们两人关系的西峰——”袁小倪气到月兑口道:“如果不是那场西峰的事,我早就能离开你——不会让你重来绊住我!”
掌猛然扼住她的颈项,袁小倪吓住,因为那指掌真的收紧力道。
“早在恨意填满我的眼,让我每天只在乎你的事,你便已烙在我心中,就算没有西峰的演变,我也不会让你离开古城,因为我会杀了你!”
战栗窜过袁小倪,只见他忽又温柔的捧起她的脸颊舌忝吻,以哄小孩的口吻微笑道:“小倪,你只是害羞,现在乖乖的,别挣扎,让我抱你,否则此时杀了你,我也会继续得到你。”
他的眼神太骇人,他的笑容危险得让她深感威胁,他浑身透出将爆发的狂狷,说明他失控到只剩原始的情|欲,却又用温柔到足以让人沉溺的眼神看她,这种对比的极端情绪,让袁小倪不敢动也不敢挣扎了。
知道是她将他逼到这种模样,她的心也跟着复杂起来。
任灿玥转过她的身,让她伏趴在圆椅上,袁小倪感觉到身后的他正解开衣物。
“灿、灿玥哥哥……”她惶恐的唤。
“我真是喜欢听你这么唤我,哪怕你唤得发抖,我也爱。”任灿玥绽出邪魅的笑,“既然一再容忍都无法换得你回我身边,那我又何必再忍!”
……
袁小倪咬紧红唇,一敛眸,泪忍不住滑落。
“别哭了。”任灿玥扳过她的身,捧着她的面颊,吻去她的泪。
“你太……过分了……”她想别开头,却被他捧紧的抵住她的额。
“是吗?我不会对占有你而道歉,更不会为早就有过的事而道歉。”
“你——”
“我只是照顾你,有何好道歉。”
“照顾受伤昏迷的你,天底下大概没人比我更熟悉、熟练的了。”
想起她夜闯古城,他以为打伤她时曾说过的话。
呃,以她当年“重伤”的情况,他确实有可能做到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这就是袁小倪完全不愿再回想的西峰过往!
那时她失忆又伤重,而她居然天真的相信他所说的一切任他摆弄,隐隐记得连她伤势渐好,她还是在他眼前将自己的隐私行为坦露,天呀,她真的宁愿忘记,但他显然深深满意西峰时的啦。
“你果然……让人……不知如何是好!”她羞窘到想推开他,却又被他握住手腕。
“小倪,你是我的人,这一次我绝不准你再离开。”他警告的看着她,双瞳焰亮晶炯,“你的模样永远煽动我……”
“都是你对我……”袁小倪慌忙伸手想掩,下意识要退身,却抵上身后的木桌,任灿玥扶上她,将她举起,让她坐上木桌。
“你还想……”她抬头,红唇又被他吻住,这次的吻充满。
“小倪,你该还我这一年多的时间。”他分开她的双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