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禄来到兰馨阁。原本可以传一道圣旨下令让她万劫不复,但莫名的冲动让他亲自来了。
绿儿一瞧见是皇上本人,吓得说不出话,以往的伶俐全抛诰脑后。
绿儿跪在地上,“小姐……小姐人不舒服。”
不舒服?他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索性自个儿进内室瞧。
“皇上,皇上——”糟糕,小姐还在休息。此刻,绿儿发现多么希望代替小姐生病。
李禄进入内室,袅袅的焚香给人心神上的宁静,掀起了床上的纱缦,她脸色苍白,昔日的绝美少了颜色,因为他的冷淡吗?
他用手指描绘她的轮廓,曾经的耳鬓厮磨,如今的……
“绿儿,你别闹我。”瑷媛挥开脸上的手指,翻个身继续睡觉。
李禄蹙着眉,不爱她把他当成别入,他向来要求别人的全副注意,轻拍她的雪颊。
瑗媛挣扎着想躲开,却让他固定了头,咕呜几声,她渐渐转醒。
“醒了吗?”
好熟悉的口气,像……像谁呢,药效的发作使她的意识蒙胧,她看见他英后的脸,搂住他的身,以为还在作梦,她吻上他下巴的凹痕,痴傻的微笑。
“我找了你好久哦!”他身上的味道好好闻,是草原的馨香。
他顺势将她搂人怀中,看她娇憨的笑容,他不自觉跟着笑,这与她以往不同,卸下千金淑媛的外壳,她变得天真、可人,而且,他注意到她没有称他皇上。
“为什么找我很久?”
“我想要你这样的丈夫,会疼我、陪我,绝对只爱我一人,没有三妻四妾。”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三妻四妾?”
“这是我的梦,如果你有三妻四妾,我不可能会梦见你。”瑷媛哈哈笑。
“是吗?”她好美,男性的冲动命令他要她,真的想要。可他从不趁人之危。
瑷瑗主动的吻上他的唇,一双小手毫无章法的揪着他的衣服,磨蹭的身子很快的挑起他的欲|望,青涩的将手贴在他的胸上,想仿照记忆中的影像。
李禄低咒一声,“你不后悔。”
“不会!”
这声音像天籁,他深深的吻住她,可以轻尝她的甜蜜、狂野的与她缠绵……他将自己送进她的体内,以求解月兑。饱满的充实让她忍不住呻|吟,手指探陷他的肩胛,她怕自己承受不了那狂涌而来的浪潮,渐渐在她体内掀起巨浪,几乎将她淹没。
瑷嫒尖叫了一声,极度兴奋时,人晕过去。
李禄隐忍的欲|望在如此的情况下,全数爆发,他爱过了她全身。
夜,还很深。
瑷瑗幽幽醒来,全身酸疼异常,可能是睡太久,但瞧窗外的阳光洒下,时候应该还很早,她起身下床,在被子滑落肩头之际,一阵凉意扑身袭来,瑷嫒低头一看,差点惊声尖叫,她居然luo着身。
这与身子异常的情况,她断定那春梦是真的,而那一张脸——老天!她怎么也没记忆,只有萦骆身边的气味让她倍感熟悉。
绿儿本想探头看看小姐醒了没,却见到她坐在床上发呆。
“小姐,你怎么了?”
绿儿,或许绿儿知道有谁来过,“有没有人来看我?”
“看你?除了皇上以外,当时我真被吓了一大跳,什么话也讲不出来,被吓傻了……”绿儿口若悬河,没注意到小姐的呆楞。
瑗媛像想到什么,拨高声,“他什么时候走的?”
绿儿被小姐的紧张给吓了一跳,“昨晚,大概近二更天的时候,皇上才离开。”
“昨晚?我睡了一整天?”
“对,皇上离开的时候,还交代我不可以吵醒小姐。”绿儿注意到小姐面色如灰。
“绿儿,快去帮我熬一碗药草汁来。”
“小姐常喝的那种?”
“对,快点。”
“那种药草前天就没有了,我有告诉小姐啊!”
啊!瑷暖想起来了,那天她在玩结绳游戏,根本没搭理绿儿,事后就忘记了。
“应该不会这么倒霉,算了。”瑷瑗摇摇手,嘴里喃喃有词全是安慰自己,“我自己更衣就好,你去忙吧!”
“小姐,你喝那到底是什么药草汁,不是补身的吗?”
“那是俗称的堕胎草,一些勾栏院常用。”
“小姐,你——”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如果有了孩子,我要考虑的问题很多,不再是单单一个人,他有皇家的身分,要留在宫中争夺东宫太子之位吗?如果平庸怎么生活,如果有雄才,或许有一天我会失去他,离开皇宫。一个妇孺人家,我靠什么养活他,不如在没有的时侯多做预防。”瑗媛忍住身体的不适,动手穿上衣裳。
“小姐,你想得好多,感觉上我像白活了。”绿儿帮忙梳理小姐的秀发。
“环境逼迫,更何况,我没有任何后盾可以依恃。”
绿儿一阵沉默,瑗媛发现她突然静寂下来。
“怎么了,在想什么?”
“小姐,你真的对皇上不心动吗?皇上后朗儒雅,万人之上,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理想夫婿。”
“会心动,怎么不会。他才气纵横、权倾一时,也就是这种优越的条件才更容易令女人为之心碎。所以我选择只当过客,只要这么告诉自己,就算未来没有,也会心痛,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就淡了。”
“小姐——”绿儿的脸上蒙上一层哀伤。
“别这样,至少我拥有过一阵子,这就足以回忆,往后的日子有医书、有山水,我有自信过得快乐。”
“小姐这么好,值得更好的男人。”
“好?十五岁以前,我们家佣人恨不得喝我的血、啃我的骨。”瑗媛沉吟了一会儿,“今天有新的工作要做。”
“新的工作?”
“昨晚的亲密不在我的想象情况中,我必须再做一件事。”
“什么事?”
“惹怒皇上。”
绿儿惊呼,“小姐!”
她还想再说几句话,无奈小姐的身影彩蝶似的飞奔离去。
李禄视若无睹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昨晚瑗瑗的柔媚。
她让他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像坠入迷雾中捉住了什么,放开手想看却看不见。
“皇上,皇上。”
娇嗲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是那陕西美人云昭仪,也是最近他极为宠幸的女人,“怎么了?”
“臣妾特地熬了一碗燕窝莲子汤给皇上补身子,”柔若无骨的身子往皇上的身上靠,非得引起皇上的注意不可,“皇上昨晚没来找臣妾,臣妾等着——”
“小秀子没告诉你,朕在书房时,不爱任何人打扰吗?”他敛起脸色,十分不悦。
“皇上。”云昭仪楚楚可怜,神色有些惊魂未定,看来是被吓到。
“下去吧!”他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她只是让他看了更烦闷。
“是,臣妾告退。”云昭仪让待女搀扶离去。
正当跨出门槛时,与一个乳燕似的身影擦肩而过,耳边传来黄莺出谷似的嗓音。
“皇上,臣妾听侍女说。皇上昨晚都伴在臣妾身边,真对不起,都是臣妾贪睡,您今晚还要来吗?”声音的主人是瑷瑗。
云昭仪当然是一字不漏的听进耳朵,心被狠狠划一痕;痛得泪水汨汨而出,她怎会认输。“皇上有令,在书房时,不爱任何人打扰。”
瑷瑗睨了云昭仪一眼,瞧见她泪水绕青着眼眶转,“皇上是指你,若没事可以下去了。”
“皇上。”云昭仪一双凤眼,直瞅着李禄瞧。
“云昭仪,你别不视抬举——”瑷瑗捧打落水狗。
“好了。冷昭仪,你仗着朕对你的宠爱,三番四次藐视朕的威严,朕已说过不爱着你出现在朕的面前,你当作耳边风吗?”李禄龙颜大变。
“臣妾不敢,但皇上昨晚——”瑗瑗委屈敛着眼。
“昨晚如何?”一直提着昨晚,让李禄有些恼羞成怒,“朕的妃子宫妾成千人,若每人都以此要胁、以此为贵,成何体统,不杀鸡儆猴不行。”
李禄大拍桌案,门外的小秀子连滚带爬,双膝着地,“皇上,有何吩咐?”
“把冷昭仪贬为庶民,驱逐出官,即刻执行。”
“皇上,这……”小季子乱了分寸,他才刚离开去沏提神荼,怎会一转眼变成这种结果,冷昭仪被驱逐出宫?
“出去,全部给我出去。”
众人沉默,什么话都只能压在咽喉,鱼贯的步出书房。
“该死,真是该死的!”李禄将桌上的奏折全数扫掉。
他不该心乱,一个女人驱逐出宫而己,他向来最重视的就是纪律,如此才能统御国家没有人能够挑战君主的威信。
是,他这么做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