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打开书房的门,偕同一位冷傲的帅哥走进去。
“雅各布,焱来了。”他说话闷声闷气的。
“怎么?不服气的话?咱们来单挑,我随时奉陪!”焱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哼!好汉不吃眼前亏,谁跟你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计较——别动手,除非你自己承认。”亚历损他一句。
“你们别闹了。”雅各布出声制止。他们这段“恩怨”是从四年前开始,老得他巳经不想提起,遂转移话题,“亚历,广田财团的股票处理得怎么样?”
“三小时后即转往瑞士银行。”
“我在要来台湾之前,已经要台湾的分部进行调查——”焱说到一半,行动电话响起,他按了通话键,“好,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又继续说:“查出来了,是台北万华一带一个叫竹野的小帮派干的,不成什么气候。但有匹黑马是我找好久的,终于被我找到了。”他露出如获至宝的笑容。
亚历在心中为那匹即将变死马的黑马祷告,尤其被焱看上更是倒了八辈子楣。
“为霖在哪?”雅各布急着问。
“在高雄码头附近的小仓库,我们马上起程。我巳经调遣速焰部九组人马过去待命,等我一到就可以着手救人。”速焰部是焱“焰部组”底下的杀手组织,向来神出鬼没。
“我们走,直升机停在草坪上。”雅各布拿起披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匆忙的跑出去。
“喂,你西装皱成这样,不换一套吗?”亚历这句话惹来焱的白眼,意思像在说:你是白痴啊?他急着要救老婆,哪会注意这种细节!
雅各布亲自驾驶直升机,经过冗长的五十分钟,他将直升机停在距仓库一千公尺外的空地上,以免打草惊蛇。
“部主,兄弟都到齐了。”焱的手下无声无息的突然出现,让亚历吓一跳。
“里头的情形怎样?”焱面无表情的问。
“刚才传出女性尖叫声,据探测是人质晕死过去。至于『黑马』,他是这次行动的指挥者。”
“依他的才情大可自立为王,查出他为什么受命于他人吗?”
“竹野帮大哥的小妹是他的意中人,不过目前是他单恋。”
“他也会单恋?有没有搞错?”焱抚着下巴,脑中迅速的转着念头。“对方呢?”就怕对方也对黑马有兴趣,像他那种死硬派,要说服他投降很困难。
“你在玩我爱红娘啊?还不快命令你的手下救人,别在这儿乘凉聊天,我快捉不住了!”亚历咬牙切齿的骂,原来雅各布在听见为霖晕死过去这个消息后就要冲进去救人,要不是他眼捷手快的擒住他,恐怕人没救到,雅各布先成了无主孤魂。
光看雅各布呈铁青色的脸也晓得他有多激动,焱可不相信亚历那个“肉脚”能捉住雅各布多久,自己也上前帮忙,“你没看我正在想办法?呆头呆脑的直闯是不智之举,那匹黑马有个外号叫赛周瑜,聪明得不得了。”
“你不是常夸自己是赛诸葛吗?难不成你是赛猪哥?”亚历快气疯了,他以为在玩象棋啊!还有空动脑筋沉思。
“我叫你们来捉我的不成?放、开、我!”雅各布原本铁青的面孔转为猪肝色。
亚历跟焱同时听话的放手。
“我不管对方是赛周瑜或是赛什么,我的身分是广田凌一,也是国际巨星雅各布,绝没有人会把我跟你这位黑社会大龙头联想在一起,现在就杀他们个措手不及!”雅各布龇牙咧嘴,恨不得把这两个人吞了。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焱咧嘴一笑,丝毫不把雅各布的愤怒放在心上,似乎在逗弄雅各布,存心让他着急。“传令下去,分四路把盯哨的人解决。五分钟后行动,一网打尽”他吩咐手下。
“遵命。”那些杀手如影子一般又消失了。
焱拍拍雅各布的肩膀,感受到他的紧绷,“放心,有我出马,你的老婆绝对完好如初,我还想喝你的喜酒呢!”
雅各布露出一个希望如此的笑容。
五分钟后,焱一行人大摇大摆的靠近仓库,属下前来报告:“一网打尽,里头剩四人未解决,还有一个主谋。”
“嗯。打开铁卷门!”
铁卷门难听刺耳的声音在静谧的港边显得异常清楚。
赛周瑜全身寒毛竖起,直觉有危险接近,都怪他注意看顾这女孩而降低警觉心。
“小心!”他才向喊要手下注意时,铁卷门开启的声音混合着枪声,来不及了,他们大势已去。
在铁门完全升起后,来人气势汹汹的命令,“把枪放下!”
“怎么回事?”广田村之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眯着眼睛打量铁门边那群人。
当他看见雅各布急忙的奔向被绑在椅子上的人儿,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嘴中大嚷着:“你们联合骗我!你收了我的钱怎么可以出卖我!”
赛周瑜不耐烦的瞪着他,“我们没有出卖你,只怪你没搞清楚,害我们也跟着惹上焰部组。”再看见焱得意的脸,该死的,他怎么那么倒霉!
“焰焰部组?美国的黑帮龙头?”广田村之牙齿打颤,这怎么可能!广田凌一怎么可能跟黑帮搭上关系?
“把该处理的处理掉。”焱冷酷的下令。
广田村之被吓住了,他捉住赛周瑜的手臂:“快点,快救我,只要你救我,我给你一百万美金。”
雅各布解开为霖身上的绳子,审视着她被粗糙的绳子绑得淤血的手腕,还有那苍白的鹅蛋脸,全都教他的心拧成一团,“赛周瑜,只要你放手不管这件事,我给你这家伙出的两倍价码。”
“不要,凌一,好歹我也是你弟弟,你放了我吧!”广田村之懦弱的跪在地上,不知是腿软还是求饶。
“纵虎归山不是我的处事作风。焱、亚历,交给你们处理。”雅各布抱起尚在昏迷中的人儿前往直升机的停放处。
他有更重要的事,就是送为霖去医院。她要是少了一根寒毛,他一定要把广田村之宰了喂狗、喂鲨鱼!
为霖低吟一声,慢慢的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浓烈的药水味。这阵子她似乎跟医院极有缘。
“宝贝,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雅各布捧着她的粉脸问,眼中的迫切充分表现出他的关心。
在醒来后,看见的是雅各布的关心,而不是那张令人作呕脸孔,为霖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长气,隐忍多时的恐惧化成泪水,汨汨而下。
“别哭,别怕哦!我现在就在你身边保护你,我保证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乖,别哭了。”雅各布手忙脚乱的拭去她的泪,轻轻拍着她的粉腮,只差没对天立誓。
为霖哽咽地控诉,“你保护我,我倒要看谁来保护你这个大骗子。广田凌一、广田财团的二公子、宫本流璃子的未婚夫!”
“你你恢复记忆了?”雅各布瞠目结舌,又惊又喜。
“对!我想起你的负心了,下流、卑鄙的大混蛋——”为霖后面的话全让雅各布的吻给封住了。
雅各布热情地吻着她,直到为霖开始回应的圈住他的颈项,他还是觉得不够可是,他不得不放开佳人,否则他会当场就要了她!
“你”为霖气喘吁吁,“别以为我会原谅你!”可恶,又来这一套!
“你要是再不闭上你可爱的小嘴,我就要再吻你了,这一次我可不保证『点到为止』。”雅各布威胁道,这可恨又可爱的人儿,总是不信任他。
为霖臣服在他的“婬威”之下,但一双清澈的眸子仍透着不甘。
“在日本,我就告诉过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信任我,你忘了吗?我要是真对宫本流璃子有意思,早在六年前就娶她了!我是在演戏给广田板本看,『演戏』你懂不懂?”瞧她螓首始终低垂,雅各布不争气的又开始担心她颈子会不会酸。
为霖其实很高兴那件事是假的,却仍低着头企图掩饰自己的错。怎么办?雅各布好像气疯了,她也不是不信任他,只是那时没想那么多嘛!
“别生气嘛!我知道错了。”她扯着雅各布的衣袖,“可是我怎么知道那是假的,你又没告诉我,做事又神秘兮兮的。”
“你还敢说!我每天打电话给你,不晓得是谁每当我要讲的时候就挂电话!”
“我”她词穷了,“不然,看你要我做什么事才肯原谅我,你尽管说就是了。”
“我要你嫁给我。再不把你娶回家,我真的会被你吓死。”雅各布的口气是凶狠,黑瞳却泄漏深情。
“你没有求婚!”为霖蹙着柳眉指控,随即又漾起甜腻的笑,“算了,看你老了,心脏禁不起折磨。”
“不晓得谁比较禁不起折磨”
接着病房里传出一阵尖叫,接着有人疯狂的大喊:“我快要当妈妈了!”
走廊上的人被吓了一跳,而在房门外的众人则露出会心的微笑。
雅各布终于明白,报复不是他人生的最终目标,为霖才是他一辈子的牵挂,而他愿意永远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