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中繁花似锦,绿树成荫。
风雰扶着小果的手慢慢走在青石小径上,心情却不怎么明媚。
“王妃,要不咱们到那边的亭子里坐一会儿吧?”
风雰望了眼不远处的凉亭,“让人回去给我拿几本书来,也好打发时间。”
小果转过头去吩咐后面跟着的王府侍女,然后继续扶了主子往凉亭走。
进了凉亭,风雰便坐到铺了锦垫的石凳上,有几分无聊地看着亭外一簇簇金灿灿的菊花。
“王妃,参茶。”
风雰接了小果递来的参茶,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问道:“小果,你说我像不像是被关在笼中的鸟儿?”
小果眨了眨眼,没敢接话。
风雰原也没指望小果真的会回答自己的话,她喝了口茶,道:“我只不过是怀孕而已,那家伙却弄的王府草木皆兵,如今我是连多走一步路都不行。”
“哪有这么夸张。”小果失笑。
风雰轻哼一声,手往旁边一指,“那这些侍卫和婢女是怎么回事?”简直堪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小果讪笑,“王府嘛。”
风雰摇头,某人在时牛皮糖似的守着她寸步不离,他若不在就派人守在她四周,连只苍蝇都飞不过来。
“王妃,王爷回来了。”
听到小果的话,风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就看到了大步朝自己走来的某王爷。
她蹙着眉将脸扭到了一边。
走近凉亭,龙安恪手一挥,多余的闲杂人等便都默默地退了下去。
“谁惹雰儿不高兴了,怎么这副表情。”
龙安恪一进凉亭便将人勾到了自己怀中,然后在她原先坐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这才看向一边站着的小果,问道:“有什么事吗?”
小果赶紧摇头。
龙安恪捏了捏风雰的下巴,让她跟自己面对面,“跟本王说说,这又是怎么了?”
风雰简单明了地告诉他:“不高兴。”
龙安恪点点头,“看出来了,为什么不高兴?”
她却没有搭理他。
“到底谁惹我的王妃不高兴了,说出来本王替你收拾他。”
风雰伸手拨开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下巴,蹙眉道:“那你先把自己收拾了再说吧。”
“是本王?”龙安恪显然很意外。
“嗯。”她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
“怎么可能?”他挑眉,“最怕你不高兴的就是本王了,本王怎么会明知故犯?”
风雰吸了口气,道:“王爷,如果你还记得我是个孕妇的话,就不会让我处在紧张的氛围之下。”
龙安恪微怔。
她继续道:“我知道头三个月得小心,可是,我的身体没有问题,而且我也不是不知轻重,这冀王府又不是龙潭虎穴,你真的不觉得自己太紧张了吗?”
龙安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抱着怀中的人,轻声道:“本王最怕的就是你这么严肃认真地跟我说话。”
风雰扬眉。
“本王知道了,不让他妈这么守着了。”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自己的王妃一般情况下都会顺着他,但是一旦触及底线,她就会爆发,龙安恪承认自己其实很怕她那莫样,让他有一种仿佛只要一个不小心,她就会从此离他而去。岳父说过,不行就让她自己好好过,她一直觉得雰儿很热衷把他撇到一边去自己好好过。
这种事怎么可以?
他绝对不允许!
“我困了,先回房了。”
“本王抱你回去。”
风雰闭眼靠在他怀中,道:“听说你城外有庄子。”
“想去庄子静养?”
“嗯。”
龙安恪下意识便要答应,但话临出口时却生生咽了下去,“府里待得不舒服吗?”
“你连二门都不让我出,你觉得我会待着舒服吗?”风雰不答反问。
“外面那些闲杂人等你何必要看,只看本王就够了。”
风雰无言了。
小果在后面偷笑,王爷的醋劲最大了,有时候真的就像王妃说的,无理取闹。
“龙安恪,”风雰伸手揉揉额际,“你准备让我一辈子就困在这方寸之地吗?”
“雰儿——”
“出门戴帷帽,不让旁人看到我的脸也就罢了,现在似乎连我看别人也不成了吗?你是不是打算把府里的侍卫都换成太监?”此话一出,把明暗卫们吓得直打哆嗦。
太可怕的设想了!
龙安恪嘴角微微抽搐,“本王哪有那么不讲理。”
“那就让我出门,再憋在这座冀王府,我的心情一点儿都不会好,你要知道我是孕妇。”她最后提醒他。
“好吧。”
“你答应得这么勉强是怎样?”
“没有,雰儿想出门散心,本王哪能不让,更何况你现在还怀着咱们的儿子,肯定不能让你不高兴的。”
风雰抬头看他,“你还记得答应我的事吧?”
“嗯?”
“如果这胎是女儿——”
“记得记得。”
说话间,夫妻两个已经回到了卧房。
将侍女都请退之后,龙安恪抱着妻子坐在床头,一双手极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含着她的耳垂道:“那雰儿要为本王多生几个孩儿。”
风雰想躲开,却未果,不消一会儿,两个人便赤|果着滚到了床上。
风雰伸手撑在他胸前,喘着气,道:“不行,我怀着身孕……”
龙安恪哑着嗓子道:“满三个月了,我问过太医可以了。”
“不行……”她怕他不管不顾伤了月复中胎儿。
“本王会小心的,听话。”
最后,风雰还是屈服在他的身下。
自从妻子诊出喜脉,近两个月没能近身的龙安恪终于如愿以偿地畅快耕耘了一番,觉得身心前所未有的舒畅,反观被他折腾得困乏的风雰已经有些睁不开眼。
“雰儿。”龙安恪搂着妻子,眉开眼笑的。
风雰没理他,她累极了,责任就算顾忌了她的身子也没多收敛,果然不该心软的。
龙安恪一边抚着她的身子,一边道:“我们去坪水镇安胎,你说好不好?”
风雰一下子清醒过来,一双明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坪水镇?”
“好不好?”
风雰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当然,本王怎么会骗你。”
风雰笑了起来,“好啊,不许反悔。”
龙安恪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如花绽放的娇颜,暗哑着嗓音道:“雰儿以后不许跟别的男子多说话。”
“出门一定要戴帷帽。”某王爷继续要求着。
她伸手捶了他一记,啐道:“我都已经被你圈养起来了,你还不满意?”她自嫁他,哪次出门不是从头遮到脚?
至于跟别的男人说话,她更忍不住眼角微抽,就连她参加宫宴之类,除了必须的应答,她何曾与旁人多说过一句话?
“你答应我,我就许你在坪水镇长住。”
风雰吸了口气,责任是拿捏住了她的七寸,死不要脸的压迫啊。
“雰儿——”
“长住?”她确认。
“长住。”
“那行,我答应你除非必要,我不会跟别的男人多说一句话,我爹除外。”她最后补充说明。
“我就知道雰儿最听话了。”
“滚,我要睡觉了。”
“天色还早,睡什么啊?”
风雰一把抓住某人不安分的爪子,微微眯眼,“再乱来的话,孕期内你都别想碰我了。”
“好吧。”龙安恪识趣地收起了不良心思,老实地环住她,认真地说:“你睡啊。”
第二天,冀王便带着妻子出城,美其名曰到城外的庄子去散心。
等皇帝收到消息,说他家老七直奔坪水镇而去后,忍不住派了个人去质问。
然后,冀王让使臣带了答案回去。
“我在坪水镇有处庄子,简称城外的庄子,何错之有?”
皇帝顿时无语,又上这小子的当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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