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用过晚膳,承宪习惯性地泡泡暖泉。
“虎妞,你给朕敷什么药粉?你瞧,这伤口好得特别快!”承宪背靠着石头,神情一派轻松自在。伤口上的痂已经月兑落得差不多,只留下淡粉色的疤痕。
他只觉得这伤药的疗效更胜任何御医的药方,短短十几日,深陷的伤口已经淡得看不见痕迹。
一旁如鱼儿悠游水中的虎妞探出头,也跟着躺在她专属的大石上。“那是姥姥留下的秘方,虎爹它们受伤也是很快痊愈。”
“哈哈,原来朕和这些猛兽一样……”承宪露出一口白牙。要是之前的他一定勃然大怒,认为虎妞将他视为野兽的行径大不敬。
“如果你在市集贩卖这个药方,一定能赚很多银子。”经过几日的朝夕相处,承宪已大约模透虎妞的性子,刻意用很简单的语言和她沟通。
“要银子干嘛?”虎妞曾经从姥姥口中得知外头的情形,却认为那事不关己。
“银子可以买很多东西,像是美丽的衣裳、首饰……”
“我的衣裳很漂亮呀!”她以前总认为姥姥身上的衣裳很累赘,打猎时总碍手碍脚,还有承宪来时穿的衣服也是……“不过,什么叫『首饰』?”
“首饰是女人用来佩戴身上或发上,让自己看来更雍容华贵,也代表人的身分;像我身上那块龙形玉佩,便代表朕的身分。”
“身上戴那些东西多麻烦?我只需要一把匕首。”
虎妞的无欲无求更显她的单纯可爱,承宪不禁莞尔。想到宫廷里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再对照虎妞浑然天然的素颜,只觉这块璞玉所散发的美更胜刻意雕琢的玉石。
“难道你不想走出林子,到外头见见世面?”承宪试着问,心里微微期待。
虎妞却回答得斩钉截铁。“不想。我走了,虎爹一家怎么办?况且姥姥说外头都是坏人,只会任意伤害他人,尤其有一个叫作『皇宫』的地方,那里的人都没安好心……”
“哦?”承宪讶然不已,“你的姥姥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这位姥姥非但是世外高人,且来自宫里……他从未听说宫里有这么一号人物呀!
“叫姥姥呀!”虎妞的表情像是他问了个蠢问题。
承宪仰头大笑。“哈哈,当然是叫姥姥……”
一阵轻笑之后,承宪渐渐敛起笑意,“对了,朕的伤也好得差不多,该离开了……只不过,朕不知如何走出这林子。”
其实这几天他都趁虎妞打猎时往林子探路,却被笼罩的浓雾阻挡去路,看来真的无法独自走出这儿。虽然早就想开口寻求虎妞的帮助,但话一到嘴边,胸口涌起的酸涩让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叫虎爹驮你出去不就好了!”听他说要离开,虎妞忽然觉得心头一慌,但另一件事很快赶走怅然的情绪,“但是你还没给我种子呀!这样我怎么怀小女圭女圭?”
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事,承宪只觉有些为难。
之前答应时,他只是虚以委蛇,并不想真的在她体内留种,现在却有些犹豫。他走了以后,有个孩子陪伴虎妞便不觉寂寞。只是,这样他能走得无牵挂吗?
他的迟疑让虎妞着急了。“朕,你不可以反悔……”她急着跃下大石,施展轻功来到他跟前,“我们说好的呀!”
承宪凝望着她,眼底蓄满愁绪。“难道你一点都不想和朕回宫?”本不想开口,但不舍之情催促他把握最后机会。
“回宫?”
“就是『皇宫』呀!那是朕居住的地方……”他回答得嗫嗫嚅嚅,这辈子第一次感觉住在皇宫是件难以启齿的事。
虎妞皱着眉,许久未见的怒火一涌而上,她气得握紧拳头。“原来……你也是住在『皇宫』的坏人!”
她气得朝承宪脸上泼了水之后,便怒气冲冲地奔出石洞。
承宪对自己的坦白懊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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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虎妞不言不语,围在火堆前用膳时,她甚至赌气不看承宪。他只得偷偷观察她的表情,美味的烤兔肉在口中却如同嚼蜡。
虎妞没吃多少,便转身对享用猎物的虎爹和虎娘说:“虎爹、虎娘,你们去外头吃好不?”
两只大虎望了她一眼,便叼着野鹿往洞外走去,虎儿紧跟在后头。
承宪不知虎妞为何这么做,却见她突然月兑下衣裳。
虎妞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瞪着承宪,“快点给我种子,明早你就可以离开了!”
见他愣在原处,她不耐烦地催促着,“快点呀!”
“虎妞,别这样……”承宪完全不知该如何响应,但分身却已诚实地傲然抬头。
虽知道虎妞对jiao//欢的知识来自兽类,但她脸上的冷凝,以及公事公办的态度令他的自尊受到打击,好像他只是用来藉种,达到目的就可以滚出她的生命之外,不再有一丝留恋。
“你想反悔?”
承宪温柔地回望着一脸寒霜的她,轻声问着:“既然认为我是来自『皇宫』的坏人,为何还要我的种子?”
“我不是已经说过?你是我的男人,我只想要你的种子!你到底给不给?”虎妞别过头,不想瞧见他的表情,那会让她的心很痛。
承宪别无选择。他再不走,可能一辈子都走不了了!
虎妞的纯真率直已经让他的心一点一滴沦陷,加上这些日子的山居生活带给他前所未有的自在,渐渐让他变得松懈,忘了自己身负国家社稷的重责大任。
承宪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起身月兑掉仅有的裤子,然后走到虎妞身边一把抱起她走向水池。
“你干什么?”虎妞在他怀里挣扎,“不是要给我种子吗?”
她以为jiao//媾的姿势仅只那样,对这般亲昵的接触感到有些不自在。
承宪将她放至水中,等她一站稳,立即啄上来不及开口撒泼的娇唇。
“嗯……嗯……”这是什么?他干嘛吃她的嘴?
虎妞只看过虎爹和虎娘互相舌忝嘴,却不知人也可以如此亲昵,而且这感觉湿湿软软的,滋味美妙得令她不知如何呼吸。
她微微地挣扎,却感觉身子软弱无力。“嗯……嗯……”
承宪灵活的舌尖轻轻撑开微张的樱唇,试着逗弄她不知所措的粉舌。虎妞不知如何回应,只能任由他牵引出异样情潮。
“嗯……”她的脑筋一片空白,双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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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宪趴在虎妞背上喘息了好久,意识到自己的沉重,才翻身躺在另一端。
虽然没有破她的身,下月复的空虚未完全被填满,这般销魂的滋味却已令他难以忘怀,如果真的再进一步,只会更舍不得……
直到体力恢复,他为虎妞洗净,然后抱起她。
当他将虎妞轻放在床上,她忽然睁开眼眸对他微笑。“这样虎妞就会有女圭女圭了吗?”
承宪轻抚粉女敕酡红的脸颊,宠溺地笑着,“嗯!”
抱歉,虎妞,朕不得不这么做……
“什么时候女圭女圭才会出来?”虎妞抚着小月复,笑得好开心。
“明年盛夏吧!”承宪在她身边躺下,虎妞本能地窝进宽阔的怀抱,
“睡吧!你累了。”
“嗯!”虎妞往他怀里钻去,很快进入梦乡。
承宪抱着她,不自觉轻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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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承宪被怀中的躁动吵醒,他的手臂本能揽住钻来钻去的身躯,口中呢喃唤着“虎妞”,毛茸茸的触感却吓得他猛然坐起。
“虎儿,你真调皮……”他还以为虎妞变成身上长满茸毛的大虎呢!承宪往火堆方向看去,发现虎妞正望着他发呆。
“想什么?怎么不多睡点?”昨晚的激情累坏了她,本以为她会继续依偎在他怀中,醒来时还可先温存一番。
虎妞茫然注视着他,却很快回复之前的冷淡。“用膳后让虎爹带你出去。”
她转过身木然地烤着鱼,不再理会承宪。只是再怎么佯装不在乎,一想到他要离开,一颗心却像被撕了两半,如同亲手葬了姥姥时那般痛苦……
还好肚子里的女圭女圭可以抚慰她的悲伤。
虎妞模着小月复,想象孩子正在里头长大茁壮,不禁漾出期待的微笑。那笑容却让承宪看得刺眼,感觉自己是个用完即丢的废物。
“难道……你不会舍不得?”他的语气有着难掩的苦涩。
虎妞一怔,眼神显得茫然。
她当然不舍,多么希望他留下来……但是,他不属于这里,尤其是个来自“皇宫”的人,姥姥一定不允许。
既然他不能留下,她更不可能离开这林子,多说无益。
她只是淡淡回了一句:“舍不得何用?”
她的冷漠浇熄了承宪刚萌芽的希望。“那么,你更不可能跟朕回宫了……”
“知道就好!”
沉默竟然是两人之间最后的沟通,直到离别时刻到来。
承宪穿回来时的紫色劲装,胸口虽然破了个洞,亦不再那么平整,穿在身上却自然流露着王者风范,和之前总是luo露上半身的野人模样大相径庭。
这样的他显得和这儿格格不入,让虎妞感觉好陌生、好遥远。
他照着指示坐在虎爹背上,虎妞拍拍虎爹的头说着:“去吧!虎爹,带他走出迷雾……”
“别再迷路了。”面无表情地对承宪说完这句话,虎妞便转身走向池边,一跃入水。
“虎妞……”承宪望着美丽孤寂的身影,好似内心某一部分被抽离,他不再是个完整的个体。
虎爹随即快速奔出洞口,似乎不让承宪有任何反悔余地。它灵巧地穿越盘根错节、有如迷宫的巨木森林,纵身跃下几尺高的巨石,接着投入伸手不见五指的白茫迷雾之中。
虎爹的速度极快,承宪只能全身伏在它背上,紧抓浓密的绒毛以免被甩出去。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他根本不记得自己走过哪些路,笼罩的浓雾有如他的心情般沉重迷惘。
就在他以为这片苍茫了无尽头之时,虎爹一个大跃进,眼前忽然豁然开朗。接着虎爹停下脚步,承宪知道离别时刻到了。
跃下虎背后,他走到虎爹身前,第一次拍着他的头。“谢谢你,虎爹……”他解下系在腰间的龙形玉佩,递给虎爹。
“这给虎妞,好好照顾她。”
虎爹像是听懂他的话,张口含住了玉佩,便往来时路回奔,庞然身躯立即隐没白雾中。
承宪怅然望着眼前的迷雾,感觉有如作了南柯一梦。身体虽然清醒了,心却不小心遗留梦中。
帝王的猎心情人2
思念无法可挡
因为你
心飞向无人能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