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过后一个月,璟王府喜事临门。
由于在宫宴上立下了大功,孙楠钰受了许多封赏,宫宴结束后还去了太后的凤鸾宫,听说是以媳妇儿的身分向太后请安。
过后几日,刚刚晋升为百宝行当家的她因为立下大功又颇受太后青睐,因此让太后交情最亲厚的表妹,也就是嫁入侯府的长乐郡主正式收为义女,还封了个郡主的头衔。
再过后几日,皇帝在偏殿召见了璟王与这个新郡主,然后当场赐婚。
一个月的今晚,孙楠钰顶着郡主的头衔正式嫁入了璟王府。
前一天两人进宫拜见太后,收下了太后与皇帝赏封的贺礼,今晚璟王府热闹得紧,许多高官争相巴结,贺礼堆满了王府。
闹洞房的时候,赫连桓的堂表兄弟们可是卖力得很,连番出了些难题,目的就是为了耽搁春宵。
“堂兄,你可是给我们大伙儿说说,你究竟是看上堂嫂哪一点?”
喜房里聚满了一伙人,新娘子坐在喜床上,掩着红头盖的脸儿低低的,看不出是什么模样,也瞧不出现在的表情是喜还是羞。
穿着大红色喜服的赫连桓英俊非凡,笑容更是如沐春风,即便被闹了整晚也没动气,反而让下人弄来了一大壶酒,伺候这些不肯离去的兄弟们。
“本王就喜欢她的聪慧,喜欢她的才华,喜欢得紧。”赫连桓大方宣示。
闻言,一群人哄堂大笑,“堂兄,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害臊。”
赫连桓不以为意的举杯一笑。“喜欢便是喜欢,男子汉大丈夫,这种事有什么好扭捏的,今晚是本王的大喜之口,本王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本王有多喜爱刚过门的新娘子。”
“堂嫂,你可辛苦了,日后跟了堂兄还得跟着学怎么赚银子,我们兄弟俩都管堂兄叫吃银子的饕餮,你就是饕餮的新娘,可要当心了。”一群人发现闹赫连桓也没用,干脆转风向闹起了新娘子。
碍于礼俗,新娘子只是坐而不语,默默接受这些闹洞房的取笑与玩闹,要不然凭孙楠钰的伶牙俐齿,恐怕早就将这群王爷们赶跑了。
幸好闹了一个晚上,那些人酒也喝饱了,就没再继续闹下去,到了下半夜总算一个个打道回府。
送走了那些存心捂乱的兄弟们,赫连桓遣退了下人坐到炕边,掀起了孙楠钰脸上的红盖头。
孙楠铉抬起娇艳欲滴的脸,一脸总算能松口气的无奈。“真是快憋死人了,一整晚枯坐在这儿也不能搭句话。”
赫连桓闻言大笑。
“刚才他们一直闹你时,我就在猜你一定正想着要怎么堵那些人的嘴,只可惜你只能想不能说。”
“果然知楠钰者,唯王爷也。”她笑盈盈地道。
“同样的,知我者,唯有孙楠钰。”他忽然敛起了笑声,目光灼热的盯着她。
清楚看见他眼中的火焰,孙楠钰当然明白那代表着什么,她弯起顽皮的笑,故意别开脸不看他。
“王爷这样看着楠钰,让楠钰心好慌。”她娇羞地道。
“既然心很慌,那让我来帮你安安心。”他伸出手抚上了她的前襟,慢吞吞地模索着。
不一会,孙楠钰身上那件大红色喜服被解开了大半,赫连桓修长的身躯也欺了过来将她压倒在炕上。
她伸出柔荑抚上他的脸,脸红的低喃,“王爷……楠钰能嫁给你这样的良人,当真是楠钰前世修来的福分。”
望着躺在身下的女子如此妩媚动人,眼中满是浓浓的柔情,赫连桓压抑多时的冲动在这一刻再也无法按捺,完全爆发了出他吻住了她的小嘴,大手穿过敞开的衣襟模上了雪白的胸口,然后听见身下的她低低娇喘了一声。
“本王能娶得你这样的良配,福分不会比你少。”
他一边说着绵绵情话响应她的深情告白,一边以最直接的举动表示对她的爱有多么深浓。
“楠钰,我的好楠钰,唯独你有这个本事能让我为了一个女人整日不务正事,满脑子只想着你。”
“王爷,别再说了……”
他在她身上挑起了火焰还不够,嘴里尽说些羞死人的情话,孙楠钰羞得整张脸都红似彤霞,身子也起了颤抖。
“你这张小嘴总是对我阳奉阴违,今晚我不好好整治你怎行?”
他戏谑的声音才刚在耳边落下,让编贝皓齿咬住的红菱小嘴立刻被他热烘烘的嘴含住,她连求饶的机会都没了。
像是要补足先前压下的那些分儿,他对她可是下了重手又亲又啃的,逗得她全身发烫像是发了高烧。
“王爷……”她无法抵挡体内攀升的激情,一声又一声的低喊。
赫连桓就爱听她喊,也爱煞了她那一脸无措的神情,那让他觉得自己是这个坚强女子唯一的依靠。
“楠钰,楠钰,你可真是我的心头宝。”他喟叹了一声,然后温柔的占有了她。
这是孙楠钰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被一个男人真心实意的疼爱,原来是这么幸福的滋味。
她在他的占有中,落下了珍贵的泪水。
“弄疼你了?”赫连桓一看见她流泪,赶紧停下了疼爱她的动作。
“楠钰不怕疼,只怕这时的宠爱日后会消失不见。”
“傻瓜,我都说了璟王府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赫连桓知道她前世遭受柯泓谦背叛,心中受了很重的伤,基于过去的阴影,她一定很害怕日后会旧事重演。
正是因为明白这些,是以赫连桓对于她一再担心他会变节的事不气也不恼,反而觉得这样的她像朵脆弱的小花,更需要他的关爱与照顾。
因此,赫连桓更加倾注温柔,吻遍了她火热的胴体,小心翼翼地疼爱她,即便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依然优先顾及她的感受,不敢随意加重力道与速度。
孙楠钰先前早与赫连桓同寝过数回,每每接近失控前一刻,他总会及时停下,两人并未真正发生什么,不过光是那些亲吻与碰触就足以让她见识到他狂野起来的模样。
没想到在这新婚洞房夜,他反而一改平时的狂野,温柔得让她沉醉不已。孙楠钰这才明白过来,他是心疼她也知道她的不安,所以才会将她的感受摆在追求欢愉的前头。
这么温柔又全心全意对她好的男人,恐怕踏破了铁鞋也无处可寻。“王爷,您别再忍了……楠钰挺得住。”
胸口因为赫连桓的柔情密意灼灼发烫,孙楠钰为了回报他的温柔,主动缠上了他像钢铁一样坚固的身躯。
“你这是——”赫连桓原本还能忍,但是当她比白玉更细滑的手脚缠上来时,理智当场就崩溃了,立刻挺进了全部。
下一刻,孙楠钰被他突然加重的索取弄得上气不接下气,喜房里娇喘声连绵不断……
暂定婚后第二日回门,但是南钰是无亲无故的孤儿,因此也就没有娘家可回。
但是,南钰没有娘家,孙楠钰却有。
因此赫连桓早就盘算好了要带她回孙家走走,可这还得看她的意愿,毕竟先前她一心只想着报仇雪恨,并未多提孙家的事,是以他也弄不太明白她对孙家有什么想法。
想着这事,虽然昨夜在炕上缠绵到天亮才休歇,不过赫连桓还是起得很早,脸上看不出疲累,反而显得精神舒爽,让被折腾了一整晚,腰酸背疼的孙楠钰看了,小嘴不停的嘀咕抱怨。
赫连桓听了直笑,还靠过来模了她的腰一把,口气有点耍赖的道:“真想跟你在这炕上没日没夜的厮混下去。”
“你这人怎么……”孙楠钰听了都替他脸红害臊,连骂都骂不出来。
赫连桓见状哈哈大笑,一翻身就将他的王妃压下去硬是吻了好一会儿,直到他的王妃握紧粉拳朝他厚实的肩膀捶去才善罢罢休。
这是两人正式过起夫妻生活的第一天,赫连桓凡事都想自己来,所以也没召来早已经等在外头的丫鬟,亲自下炕帮他的王妃梳发更衣。
孙楠钰见他这么温柔体贴,虽然心中感动但也不敢真让他伺候,怎么说他都是尊贵的王爷,怎能做这种下人的活儿。
想不到赫连桓却非常坚持,还打趣地说:“只有这一日让我来吧,日后王妃若是还想要我这样伺候,恐怕也是千金买不到的。”
孙楠钰爱娇的笑瞋他。“好吧,既然王爷这么坚持,那今日妾身就放宽心让王爷伺候了。”
赫连桓亲自替她选了一件绛色的衣裙,上头还绣了牡丹花,象征富贵吉祥,他认为这很衬她的王妃身分。
换好了衣裳后,他拉她到镜台前坐下,拿起白玉梳子替她梳起了长及臀部的乌黑秀发。
在如此亲昵宁静的气氛下,两人的心意更加相融,自然而然说起了更贴心的体己话。
许是也想着回门的事,孙楠钰联想起童年时候的自己,语带怀念的道:“当年,我爹娶我娘当偏房,是盼着我娘能帮他生个儿子,结果我娘生了我,我爹失望透了,加上那时我娘染上了肺病整日咳个不停,我爹便让我娘带着我回娘家住了几年。”
这是赫连桓第一次听她谈起小时候的事,梳着长发的手不禁放慢了些。“我娘的娘家在北霖县的一个小村庄,我娘那时带着我回去,村里的人都以为我娘被休了,所以很瞧不起我们母女俩,村里的小孩也没人愿意跟我玩儿,我的性子又好强,每次上完了私塾就自个儿往外跑,没人跟我玩儿,我就自己跟自己玩儿。”
赫连桓的脑中浮现了一幅景象,个子小小的孙楠钰及那张充满倔气的脸蛋,思及此,他不由得心疼了起来。
“后来我发现村里有个怪人,村里的人都怕他,不喜欢接近他,那人很老了,大概有六十来岁,一个人住在大房子里,脾气也很古怪,可是我不怕他,相反的我觉得他怪得很有趣,于是我天天往他那里跑。”
“你年纪小小,胆子就这么大,难怪日后敢一个人随商队出去。”赫连桓忍不住出声调侃了两句。
“王爷还在记恨这事?”铜镜里照出孙楠钰的笑脸。
“你让我操过的心,我每一样都记着。”他哼了一声。
她笑了笑,然后接着说:“那个怪人我都喊他林叔,林叔的家藏了好多好多的宝贝,而且每一样都用册子记载了出处,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林叔年轻的时候是盗墓贼头子,他家里藏的那些宝贝全是从死人墓里挖出来的,而且他很喜欢这些古物,所以他对千万种古物都有过深入的研究。”
赫连桓没想过原来她在古物方面的学识,居然全是从盗墓贼那里学来的。
“我跟着林叔天天钻研那些古物,有时连私塾的课都放着没去,回家还被我娘亲罚跪,但我依然喜欢去找林叔。后来林叔过世了,他的后事还是我这个半大的孩子帮忙操办的,那些宝贝他生前已经叮嘱过要全部陪他下葬,我一样也没拿,但是我从他那里得到的却足够让我这辈子用之不尽。”
她学到了别人学不来的许多知识,见过了很多藏宝家穷其一生也见不到的宝物,后来还成了京城里最出名的女鉴师。
“看来林叔真的是你的贵人。”赫连桓笑道。
“他是我前世的贵人,而我这一世的贵人正是我的良人。”孙楠玉巧笑倩兮的望着他。
抵不过那双水盈盈的眸光,赫连桓低亲了亲她刚上了胭脂的唇,引来她一阵笑骂与抗拒。
赫连桓替她梳好了发才让她接手,看着她用一双巧手替自己梳了个髻,他才从乌木匣子里选了一支掐丝蝶型簪子帮她插进发髻里,然后左右看了看,颇感骄傲的一笑。
“今天我想带你回孙家走走,你觉得如何?”他双手扶在她的肩上,望着镜里美不胜收的她,神情温柔。
“谢谢王爷这么为楠钰设想。”
她也对着镜里的他微笑,浓情密意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