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之后,范陶陶就不喜欢跟冷子渊出去吃饭,因为她最近衰神上身,就连去吃顿饭都会被七评八论的,连想图一个清静都不行。
什么嘛!她们又不懂他,哪里可以看出他的眼里有没有什么爱不爱的东西,简直就是胡扯一通!
但她却又知道她们的话并不全然是胡扯,冷子渊喜欢的是男人,而她是女的耶!他看着她的眼中会有爱情,那才真是有鬼呢!
唉……最近她齐大哥老是用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渊哥哥,他们会不会真的冒出感情的火花?
真是令人担心极了!
这两天她特地向二姊警告,教她自己千万小心,别让自己的老公把别人给抢跑了;结果是被她二姊瞪了一眼,觉得她想太多了!
哼,算了!她不管了,要是到时候真的发生了什么令人后悔莫及的事情,就不要怪她没有事先警告。
渊哥哥说他们在香港仅仅有过一面之缘,但彷佛一时天雷勾动地火般,他就这么爱上了齐大哥。
只是匆匆的一眼,短暂的一瞥,就能够爱上一个人吗?
以前她一定觉得“一见钟情”根本就是胡说,但最近不晓得为什么她开始慢慢相信了那一眼之缘,可以深深地烙印在心里。
只是不经意地匆匆一瞥,已经可以搁在心里喜欢好久、好久了!
“喵……”
一只白底黄色花斑的小猫在屋顶上蜷着身子,不断地朝范陶陶瞄叫,一双绿色的圆眸盯着这个正七手八脚想要接近它的人类,如果它可以说话的话,只怕会说这个人类爬屋顶的功力实在很差。
“小猫咪,你不要动,小心跌下来喔!”范陶陶又越过了几片瓦片,心想还好她家是一楼的和式平房,要不她这个惧高症患者根本就不敢爬上来。
但她就是这样的鸡婆个性,只要见到人家有困难要帮忙,她就无法袖手旁观,非要帮上忙不可。
就在她伸长纤臂,就要捞到猫咪的那一刻,她被脚底下的青苔给滑了一跤,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就从屋顶上滚了下去。
冷子渊正好从另一端的长廊走出来,看到这危急的情况,心下一惊,一个箭步上前捞住了她。
“陶陶!”
她纤细的身子在重力加速度的情况之下,在他的怀里沉了一沉,他只差一点就抱不住她。
范陶陶也吓了好大一跳,心跳飞快,差点快要呼吸不过来,她抬起美眸瞅着他,心里觉得奇怪,虽然他看起来好象斯文俊秀的模样,其实臂膀修长而有力,结实地将她承在怀里,似乎一点儿都不费力。
“小心点,你就不怕自己这颗可爱的小脑袋像豆腐一样摔碎吗?”他细细地眯起眼眸,咬牙切齿地说道。
“才不会!”他诅咒她喔!
“不会?谁能保证?你吗?刚才从屋顶上摔下来的范小姐,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说这种话吗?”他没好气地说道,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的心脏会被她吓得停止跳动。
“我……”她瞪圆美眸,愣愣地瞅着他泛着怒气的俊脸;她从来都没见过他动怒的样子,好……吓人哪!
“以后不准你再爬上屋顶!”他完全是以命令的口吻说道,此刻的他几乎快要忘记自己应该要扮演的懦弱角色。
不,他是压根儿忘记了!
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从屋顶上跌下来的话,这么纤细的身子会不会跌成碎片?!
他不敢想原,他完全不敢去想!
“我……以后不爬就是了嘛!”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如此生气,总觉得自己好象让他很紧张,他此刻抱着她的感觉,像捧着一个宝贝。
“你爬上屋顶要做什么?”
“我在房里听到猫叫,出来看到一只小猫被困在屋顶爬不下来,所以我就想说……”
正当她这么说的同时,那只“被困在屋顶上”的小猫站起身来,轻轻一跃,灵活的身形就跳到了一旁的树上,在他们面前大摇大摆地走了。
范陶陶看到这情景,在心里“厚”了一声,觉得她真是被这只小猫给骗了;她转过美眸看着正抱着自己的男人,发现他拧起了眉心,一双浅色的琥眸瞪着她,他的意思根本就不必说了,大概就是“你这个笨蛋”诸如此类的话吧!他就算不说,她心里都明白。
冷子渊确实很想好好地骂她一顿,但他的理智却在这个时候恢复,她身子暖暖香香的触感透过衣料与肌肤,渗入了他的知觉之中。
他这才发现自己正抱着她,而且心里有一种想继续抱下去的!
“能自己站起来吗?”他闷吭了声,低沉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
“可……可以。”她点点头,娇女敕的嗓调听起来也不太自然,她挣扎着跳到地面上,不敢回头去看他。
在暖和的冬阳之下,一阵阵沁凉的微风拂过他们身畔,这阵突如其来的沉默令两人觉得有点尴尬,努力地在心里想着新话题。
要说什么呢?范陶陶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转呀转的,心跳得飞快,在她的身上彷佛还残留着他强健臂弯的触感,彷佛烙痕般挥之不去。
“天气真好啊!”她笑着抬头看天空,话才说完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笨陶陶!你就只能想出这种拦到掉牙的台词吗?
“嗯,天气确实很好。”他微笑颔首,觉得只能够回答出这种话的自己,简直就像白痴似的愚蠢。
他想继续抱着她,触碰她那暖暖香香的身子,这个邪恶的念头此刻正不受控制地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
该死!这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中,生平第一次他慌了手脚,有一种泥足深陷,无法自拔的感觉。
这时,有一名手下匆匆地走出庭院,来到他们面前,“冷先生,我们鸿爷请你过去。”
又是故意要将他从陶啕身边支开!
冷子渊一直很讨厌齐天鸿这种过度的保护欲,但这次心里却感激这个举动及时将他抽离,他实在不敢保证再继续跟她在一起的话,他不会月兑下羊皮,对她做出不应该的举动。
“好,请带路吧!”他对陶陶说了声“失陪”,便跟随那名手下离去。
范陶陶看着他离去的高大背影,心里觉得难过,要见齐大哥真的令他那么高兴吗?瞧他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彷佛迫不及待要离开她的样子。
讨厌的齐大哥!每次都故意找些奇怪的借口把渊哥哥支开,只要他们两个一独处,他总是有办法知道,这几天来,他们根本就没机会说上几句话。
也难怪渊哥哥高兴,要见自己喜欢的人,心里当然高兴了!
可是,他真的不能爱上女人了吗?是真的吗?
一瞬间,她忽然有种疯狂的想法,如果……如果他喜欢的是女人,如果他能够喜欢女人的话,那她……她是不是就能够……?!
老天爷!她到底在想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