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的地板上弥漫着冰凉的白烟,将她曼妙的身躯衬得月兑俗,那跟银铃似的笑声随着他刻意的圈圈转绕散开来。甜美的娇笑声及翩翩舞动的优美姿态,在舞池中逐渐与音乐融为一体,炫亮了众人的眼。
葛煜微微一笑,满意地睨着她倾倒在他怀里的娇态,手掌传来的柔软触感令他爱不释手。
他垂下眼,技巧性地揽住她半倾的纤腰,以免她一个踉跄,在大庭广众下又跌倒出糗。
“呵……别……别转了,我头好昏……”练宁央气息不稳,感到晕眩地倒在他怀中娇笑着,双脚乏力地只能靠着他强力的撑扶站立。
“我以为你喜欢。”葛煜体贴地停下步伐,“还好吧?”
练宁央吐气如兰,粉女敕的柔颊因激烈的舞动而愈发红润,额上冒出一颗颗细小的汗珠,疲软地将小脸埋在他胸膛里喘息着,没多余的力气去反驳他的话。
“我口渴了……”她喃喃道,索性赖在他怀里懒得离开,他身上那独特的男性气味好闻的如同阳光底下的青草味,充满阳光的明亮又融合火热的燃光。
她先前还泛疼的心,似乎已逐渐平息……
“你乖乖待在这儿,我去拿香槟。”葛煜搂着她到一旁的沙发坐下,贪恋地捏捏她粉女敕的柔颊后,便独自没入人群中,无视于女宾客们投出的倾慕眼光。
她好累喔!
练宁央噘着嘴,索性月兑下那磨得她后脚跟泛疼的高跟鞋,姿态颇不雅地瘫在舒适的沙发中,一双灵亮的美目对着舞池中那一对对相拥起舞的男女们羡慕地瞧着。
要不是要报复那该死的丁烨、要不是要让他知道她练宁央也不是没有人要,她说什么都不会留在葛煜身边,接受他危险的挑情游戏。
待得越久,她就越害怕这男人接近她是另有目的。
打从丁烨抛弃她的那一刻起,她对男人就随时存着一份警戒,她不会让任何男人再有机会伤害她。
“明天就该走了。”她喃喃地道,心底莫名的涌起眷恋不舍。
才刚跳出一场恶梦,她不会让自己再卷入另一道危险的漩涡。
“好久不见了,宁央,你变得更美了。”一名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来到她面前,酒后的微醺使他眼底的婬秽更让人作呕。
他伸出手便往练宁央身上揩油似地模去,那浓浓的酒臭味不禁让练宁央蹙起秀眉来。
“丁先生,请你自重。”她冷冷一笑,躲开他意图不轨的贼手,抿着红唇恼火地憨瞪着他。
这下流胚子!她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为他心伤。
“自重?嘿嘿!女人就只会这么说。我知道你在生气,宝贝,那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释。”丁烨的一双贼眼贪婪地扫视着她曲线窈窕的身躯。
还以为是个没人要的丑女人,如今打扮起来,这绝妙姿色竟可以媲美他身旁的莺莺燕燕,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解释?丁先生,你这话未免太多余、可笑了吧!”练宁央眯起眼不屑地道。
她尖锐的反驳令丁烨一阵怔愣,她怎会有胆子跟他回话,以前她不都是一副怯懦的模样吗?什么时候变成刁蛮泼辣的小辣椒了?
丁烨随即回过神,邪恶的嘴脸往她靠近。
“别这样嘛,宝贝,让我亲亲你,别生气了喔。”丁烨伸手强抱住她娇柔的身子,涎着脸作势就要吻上她的唇。
“放手!”练宁央放声喝斥,一旁的宾客像是看好戏似地没有人出手阻止,个个兴味盎然地瞧着丁烨唐突佳人的这一幕。
她敌不过他强大的力道,他的手拧疼了她的藕臂,那白皙的肌肤禁不住此番折腾,立即出现斑斑瘀红。
“你还装什么啊,要不是我甩了你,你早被我搞上了!”丁烨不屑地讽刺着她,那凶恶的嘴脸仿佛恶魔。
当他见到众人对他的劣行皆不出言阻止时,更加肆无忌惮地出言辱蔑着她,那恶劣的言语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练宁央迅速刷白了脸,那天婚礼上众人的耻笑和此刻的景象交迭着,狠狠的扯裂了她。
她咬着牙,清楚的知道没有人会帮她……根本没有人会来救她……没有人……
“滚开!”她猛然推开他,脚步踉跄地往一旁奔逃,却不料被丁烨一把抓回,那丑陋的嘴脸眼看就要欺上她。
“不要!”她嘶喊的尖叫声飘荡在宴会厅中,倔强的面具被人硬生生拆下,暴露出一颗满是鲜血的心……
霎时,音乐停了,哄笑声也倏地停止,厅中弥漫着一片死寂,一股阴沉的森冷遍布在原本热闹的大厅。
她的眼泪宛若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顺着颊旁滑下,浸湿了她的礼服。
突地,人群分开一条路,一道强悍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一步步朝她走来,他冷冽的黑眸瞅着她的泪眸,紧绷的身躯强忍着狂大的怒涛。
“宁央,过来!”他冷硬的低唤将室内的温度急速冻结,降到冰点。
练宁央停不住泪,她奋力挣出丁烨的箝制,奔投至他如羽翼般安全的胸怀,浑身颤栗的如同风中不住抖摇的柳絮,她的骄傲、她的倔强,已被人践踏在脚底,那似强忍的嘤嘤泣声,令他蓦然脸一沉,心揪得死紧。
“是你碰了她?”轻柔的嗓音却掩不住森冷的鸷寒,他保护性的举动令所有人呼吸一窒。
他阴沉的目光扫过她藕臂上的那抹瘀红,感受到她在他怀中惶恐的颤抖惊慌,知道她又被伤害了……
“是……是又怎么样?!”丁烨被他骇人的气势吓得退缩了下,为了不在众人眼前出糗,强抑下心底莫名的骇惧,他放大声响朝他吼着:“不过是个我不要的弃妇罢了,你要玩,就让给你啰!”
此言一出,众宾客皆倒抽了口凉气,在心底替他哀悼着,他到底知不知道站在他眼前的男人是谁啊?!
“你想死?”他妖诡的魅光如死神般冷冽,冻结掉丁烨过大的胆子,“我会成全你!”
他拦腰抱起颤抖的练宁央,让她啜泣的脸蛋埋在他宽阔的胸膛中。
她咬着牙试着不让啜泣声逸出口,极力使自己看起来毫不在意,但那奔流而下的泪水,却早已透露出她内心真正的脆弱,不再对人信任的心扉更加紧闭了……
“煜,我不想待在这儿……”她咬着红唇,佯装坚强的话语令他心疼。
“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好吗?”葛煜放柔了声音抚慰着她,骇人的目光如利刃射向丁烨。
他凛着俊脸,踏着稳健的步伐抱着她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宾客们。
“丁副总,你这下可惨了。”一名年约六十来岁的老者对着他摇头叹息。
又是个不知轻重的年轻小伙子,这下他想再翻身,恐怕很难了。
“有什么好惨的,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丁烨嗤哼了声,心底却莫名地涌上一股颤栗。
“唉,你难道不知道你惹到的人是御盟的东掌主葛煜吗?”他摇摇头,对丁烨的不知死活感到遗憾。
他恐怕不知道,光是葛煜的一根手指头就足以令他倾家荡产,永无翻身之日啊!
“那……那又怎样!有……有本事他就冲着我来啊!”丁烨死鸭子嘴硬地硬撑着,明明双腿早已吓得频频发抖,嘴里还不肯承认。
“唉,你好自为之吧!”众人投予他一记怜悯的目光,又自顾自地带开舞伴,继续着宴会本该有的热闹及愉悦,只留下丁烨一人喃喃自语着。
“他……他能怎么样,我……我就偏不信邪!”丁烨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寒风袭上他的脊背,为他注定悲惨的未来添上嘲弄的意味。
葛煜抱着她上了二楼,踹开他视如禁地的房间,她强抑的啜泣,牵动他心底的某一根弦,狠狠的揪痛了他。
“让我走,我想离开这里……”练宁央那双哭肿的泪眼哀求地瞅着他,她真的感到害怕,那么多人鄙夷的眼神仿佛将她当成了妓女般不堪。
“闭上眼,好好休息。”葛煜将她抱到床上躺好,怜惜地亲吻她的额际。
丁烨,我会让你付出代价!他蹙起眉,嘴角抿得死紧低咒着。
“不,答应我……”她想逃,她想离开,她根本不想承认自己的懦弱啊?!
“不,听话,闭上你的眼。”他双手撑搭在她身子的两侧,俯低了身躯靠近她。
“请你……请你别走开好不好?至少现在别走开……”她揪住他的衬衫不放,泪眼迷蒙地瞅着他。
她需要一个人陪她,平抚她此刻没来由的颤惧,平复她面对丁烨的无力感,用他强悍的力量来支撑她。
“好,我陪你。”葛煜轻啄她冰凉的唇瓣,恋恋不舍地描绘着她的唇形,温热的气息如光圈笼罩了她,渐渐让她狂跳的心平静下来。
练宁央咬着唇,赢弱的身子不住轻颤,红肿的泪眼还盘旋着泪珠,盈透的泪水宛如水晶般澄澈。
“乖,闭上眼休息。”他眸光一闪,俯下头吻住她张口欲言的红唇,温柔地舌忝吮着她柔软的唇瓣,湿滑的舌头顶开她紧闭的齿间,恣意地探进她口中,品尝她甜如醇酒的芳津,大手抚上她的心窝处。
一波波由下月复蔓延狂烧的热焰席卷了她,她全身火热,他厚实的手掌仿佛是熊熊火炬,温暖了她的心。她不再颤抖,甚至怯怯地伸出生涩的小舌与他交缠……
葛煜徐缓一笑,舌尖顶了颗小小的药丸送入她口中,趁她尚在迷乱之际,让她混着唾液咽下。
没多久,她眼睫轻搧,黑眸逐渐失去焦距,她疲累地闭上眼,缓缓地进入梦乡……
“好好睡,我的玫瑰,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他站起身,替她盖上被子,眸中的寒光一闪,敛去了原有的温柔,出现狩猎般嗜血的残狠。
他要的人岂是别人可随意染指的?!
丁烨给予她的羞辱,他会还予十倍!
拿起怀里的手机,按了个预设连接的按键,他的报复绝对不只这样,挑惹了他,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白宙,封了丁烨在台湾的据点,明天我过去接收。”他冷冷的命令着,眸中的柔情不再。
“掌主,我是个医生耶,你要我做这种事不好吧?!会有损我的医德。”低沉的男声隐含着笑意,将这烫手山芋又扔了回去,盟内的能人那么多,不差他一个吧?!
“白宙,你近日太悠闲了些。”这话不是玩笑,而是威胁。
言下之意是他再敢说不,绝对会被派到鸟不生蛋的鬼地方去驻守。
“是,掌主。”敛去笑意,白宙回复原本行事的恭谨。
他知道,掌主这次真的被惹火了,必定是要挑了丁烨不可。
丁烨,你就自求多福吧!
当御盟里掌权一方的东掌主下令通缉一个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他的缉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