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人气急败坏的冲进室内球场中央,将今早的报纸重摔在地上,浑身气得不住颤抖。
好不容易,才刚解决了两个浑小子的终身大事,原以话他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却忘记还有一个比他们难缠数倍的浑蛋在背后悠闲纳凉。
一想到这儿,老人就不由得火冒三丈。
今天一大早,才刚翻开报纸,就看见这个浑蛋给他上了八卦头条,说什么才不过短短两个星期,就挥别了旧爱,又有新欢投怀送抱,光是他琰煌翻一年玩过的女人,随便算算就有二、三十个。
这……这简直就是琰煌家的耻辱啊!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他再这么荒唐下去!说什么他都要想个办法将他的婚事给解决掉,要不然,明天还不知他会搞出什么花样!?
“老头,你冲进球场,打断我打球的兴致,就是为了这玩意儿?”一名约有一百八十几公分的男子斜睨地上那摊开的报纸一眼,拿掉湿濡发带,球拍随手一扔,抽过晾在场边的毛巾,径自擦起汗来。
不过是个小绯闻而已,值得他这样大惊小怪的吗?
“这玩意儿!?什么叫做这玩意儿!?你换女人换到上报了,居然还敢这么说!?”老人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一脸淡漠,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啊!?
这件事情在他琰煌翻嘴里彷佛不算什么,不过像是不小心打翻了一杯水一样,不痛不痒的,却是惹得他肝火上扬、脑部冲血啊!
“你是在质问我?”琰煌翻挑高眉,噙着一抹迷人微笑,他邪魅的男性魅力简直没人抵挡的了,“不知道当初是谁说过,只要我帮忙摆平了啻,他就绝不插手过问我的婚事?”
早知道老头说过的话根本就信不得,要不是跟Agnes出游的照片不小心被人拍到,恐怕老头也会随便找个借口,趁啻跟炙先后阵亡的情况下,顺便一举攻下他吧?
“我……我是说过,但这不代表你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玩弄女人!”老人回答的有些心虚。
是啊,他差点忘了自己答应过他,只要他协助帮忙摆平啻,他就不会逼迫他定下来的。
可是现在……唉,他该怎么办才好?
“喔?很矛盾的说法,再来是不是要说,为了不让我继续这么荒唐下去,你决定替我安排相亲,干脆结婚算了?”琰煌翻噙着讽笑,老头肚子里在打算些什么,他清楚得很!
他摆明是想在他身上使出当初对付啻跟炙的那套把戏,他可不会像他那两个兄弟一样,被女人迷昏了头,自愿跳进老头设下的阴谋里头。
女人是用来干嘛的?不就是让男人在床上纾解,顺便打发时间用的而已。
对于那些自愿留在他身边的女人,他向来抱持着来者不拒的态度,但这并不代表那些缠上他的女人,会有麻雀变凤凰的一天。
说到底,她们之所以愿意不求名分地跟在他身边,也不过就是为了名和利而已!
所以他从不相信女人,更不相信那些女人口中的“爱”。
除了那个女孩!
那个他至交好友发生车祸不幸逝世遗留下来的妹妹。
对于她,他是用尽自己所有心力去呵护的,好友临终的托付,让他背负起这份照顾她一辈子的责任。
在他心目中,只有她算是特别的!
其余女人,充其量只能算是他琰煌翻打发时间的女伴,讲难听点,她们根本什么也不是!
“你……你……”老人被堵的回不出话,恼羞成怒下,只能勉强摆出做父亲的威严,指着琰煌翻大声吼骂道:“反正你要不要结婚我管不着,但是我绝不允许你这么过分的玩弄女人!”
琰煌翻闻言纵声大笑起来,他抽开肩后系发的银带,任风吹乱了他及肩的黑发,更增添了几许诡魅的气息。
倏地,他停了笑声,深邃眼眸透露出他的不耐,唇边却依旧噙着迷人的微笑,更显衬出他捉模不定的性情。
不论何时何地,他的笑容都不曾离开他脸上,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变了脸色,就算是老头也不例外。
“老头,我不得不提醒你,当初啻不屑碰女人时,你急着找了群低俗、没品味的女人送上他的床,而我,这么自动的找了几个女人陪在身边,你反而要我收敛点?你是老的快进棺材了,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痴傻到这种程度,这种双重标准未免太可笑了点!”
他低嗤一声,悠哉地按下墙边的呼唤铃,不愿再跟死脑筋的老头多费唇舌,他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办!
“你、你……”老人气的脸红脖子粗,他怎么会生出这些个孽子啊!?
他们根本是生来气死他的,就连结了婚的那两个浑球,见了他的面,讲起话来也都句句带刺,刺耳得很!
早知道,在他们死去的娘生下他们时,他就该把他们一个个掐死算了,今天他也就不会落到这番被人不时冷嘲热讽的下场!
“少爷!”不过短短几秒钟,琰煌翻的随身护卫——允昊,就出现在他面前等候他的吩咐。
“车子准备好了吗?”他俯子拾起那份报纸,看老头这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的模样,他的心情就很快活。
老头想要算计他,还差的远呢!
“嗯,司机已经在宅前等候了。”接过主子递来的报纸,允昊瞄过上头斗大的标题,眸光一闪,随及询问:“少爷,要我处理吗?”
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贪心女人搞的把戏,自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拴住少爷,只可惜她打错算盘了,少爷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动情过。
“允昊,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不枉费我如此栽培你。”琰煌翻环着双臂轻笑,很满意允昊的表现。
允昊真是越来越了解他了,不用他开口,也能了解他想做什么,比起啻那个愚蠢的笨随从,他的表现简宣称得上是完美。
“谢少爷夸奖。”允昊退至一旁,谨守着做随从的本分,等着主子下一步的吩咐。
琰煌翻单手撑在铁栏上,轻松一跃,利落的翻过铁栏,懒得回头的对着老人开口警告。
“老头,给你个忠告,别想把你在啻跟炙身上玩的那一套用到我身上来,你要是送一个女人来,我一定会回送一打上你的床。我想,你应该不会想在晚年时,因为精力使用过度,而紧急送医急救吧!?”知道老头的心眼小得很,今天受了气,难保不会找机会报仇,他当然得先提防些。
语落,无视于老人涨成铁青的老脸,琰煌翻噙着得意的微笑,缓缓步出了球场。
他这种傲慢的举止,着实惹火了老人满腔无处可泄的怨怒。
老人忿忿的握紧了拐杖,一双锐利的眼眸险些喷出怒火来。
这个该死的浑蛋!他要是不想个办法好好整治他,他就枉称是琰煌家族里头最德高望重的老太爷了。
老人阴阴的笑了起来,今天这笔帐,说什么他也要讨回来!
“香港那边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回到房里,琰煌翻月兑下方才因运动过后而汗湿的休闲服,径自步入浴室,扭开莲蓬头,一面冲着澡一面问着。
他记得香港白氏那边,对于他新提的合作开发案似乎很不以为然,连日的接触之下,诚意没见着,反倒是在外头散发不少虚构谣言,说是琰煌集团香港分公司快倒了,搞得近日香港琰煌集团分公司的股票连连下跌,人心惶惶。
这个有意思!听说白氏老头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向来喜欢在背地里放冷枪,他倒想领教、领教。
“禀少爷,调查的结果已经出来了,白氏总裁对您的开发案兴趣很大,但这笔生意,他想独吞,不愿让琰煌集团分一杯羹。”允昊照着刚由香港传真过来的数据念给他听。
浴室的水声刷地停止,含讽的语句由半掩的门缝边传了出来。
“没有我,他行吗?”哼!白氏那老头根本没能耐吃下这块大饼,他有自信到了最后,白氏的老头会跪在地上哭着求他!
浴室的门被人拉开,出现在允昊眼前的是一具融合着力与美的健壮体魄,及肩的黑发半湿,略显凌乱的披在肩胛上,更衬显出他独特的邪魅气质。
琰煌翻噙着微笑,一派温和的儒雅形象,只是表面上刻意营造出来的假像,实际上,在他无害的笑容底下,隐藏的是撒旦邪恶的血液,和令人无法捉模的心思!
“少爷想怎么做?”允昊递上干净的毛巾,冷淡的脸庞上瞧不出一丝情绪波动,但那双比常人锐利的眼眸,已经了然主子的心意。
少爷近来的心情十分不稳,看来白氏老头不会太好过!
以怨报怨,向来是少爷奉行的主旨。
“允昊,白氏老头既然对这个开发案这么有兴趣,那就让他去玩玩把戏,我只希望白氏老头别太过愚蠢,以为我琰煌翻会白白的将这块大饼双手奉上。”换穿上一套黑色的亚曼尼西装,及肩的长发梳整用银带系上,那狂放的气息瞬间消失,出现在人前的,是他温文儒雅的良好形象。
比起啻的嚣狂、炙的火爆,他这种宛如优雅贵公子一般的气质,更是吸引了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甘心成为他的俘虏。
“允昊知道该怎么做了。”看起来,少爷是没打算让白氏老头过个好年了。
只怕这下,白氏老头除了得想个办法来摆平少爷的整人手段,还得用尽心力来讨好少爷啊!
“少爷准备要出发了吗?”允昊伫立在门边,提醒他车子已经在宅前等候,随时可以出发前往璎珞小姐那。
连日来,少爷忙得不可开交,就连探望璎珞小姐的事都忘在脑后,要不是今日将香港那边的事情先行告一个段落,恐怕少爷还抽不出时间去璎珞小姐那儿。
“嗯,去吩咐司机可以准备出发了。”
“是。”接到命令的允昊先行退出少爷的房间,留下琰煌翻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头。
他颀长的身子轻靠桌前,勾唇微笑,慵懒的眸光半敛,低头扫视过桌面上那一张抱着牧羊犬的女孩照片。
照片中的女孩对着镜头笑灿了张脸,她苍白的脸颊上有着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灵亮的黑眸因刺眼的光线而微微眯起,在灿烂的阳光底下,她纤细的身影显得有些虚无。
他脑海中浮现她银铃般清脆的轻笑声,和她带着撒娇意味的说话声……让他眼中浮现难得一见的温柔。
“翻大哥,我告诉你喔,如果你把头发给放下来,一定是世界上最帅、最帅的男人。”一双调皮的小手绕到他颈后,把玩着他系发的银带,好像想趁着他不注意时扯开。
“翻大哥,你知不知道你上报的样子好丑、好丑,露出都是那种虚伪的笑容,我不喜欢,你不准在我面前露出那种笑容喔!”
噘着小嘴,女孩左、右手各伸出一根手指,用力地将他的唇瓣往上提,呈现一抹滑稽的笑容,然后,她就像是一个恶作剧得逞的淘气小孩,咯咯地笑了起来……
该是时候去探望他的小女孩了!
琰煌翻的手指轻抚过照片上女孩姣美的脸蛋,算一算,已经有好长一段日子没见着她了。
那个惟一能让他愿意付出这么多关怀的女人,也是惟一能让他细心呵护的女人。
那个留着一头长发、有着甜美笑容,名为“璎珞”的女孩……
“唔……小白猫用它的爪子去翻动眼前这一块脏脏黑黑的东西……”女孩将长发扎成马尾,咬着粉彩铅笔,替刚绘好的草图一边上色、一边写下故事内容。
她不时皱眉、不时噘嘴,甚至是有些苦恼地喃喃念着些什么。
“小白猫儿……脏脏黑黑的东西……”换了好几枝不同的深黑色色笔,才将她所谓的“脏脏黑黑的东西”给画好,才刚舒开眉头不过两秒,女孩又紧接着皱起眉来,一双光果悬晃在高脚椅上的小脚,踢了踢卧趴在脚边打盹的牧羊犬。
“王子,你最喜欢的草地要用什么颜色呢?是青绿色?还是绿黄色?”这两种不同的颜色可是会造成完全不同的效果呢!她当然得格外小心选色翻!
王子懒懒地睁开了双眼,抬头斜睨了这工作到简直快走火入魔的女主人一眼,身子向左挪移,避开女主人伸来爱骚扰人的魔脚,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又低下头趴在光滑木质地板上径自睡了起来。
“王子——”见爱犬只顾自己贪睡的模样,女孩不禁有些气闷,她拉长了尾音,眯起大眼,将桌面上一堆揉成一团的纸张扔到牧羊犬身上,其中有几团好巧不巧的正中王子的头顶上,惊醒了熟睡的它。
女孩抱着肚子咯咯笑个不停,又将手中最后的纸团往它的方向一丢……
宾果!正中目标!
王子有些不悦的发出低咆声,抗议着女主人的恶意骚扰。
它站起身,将身上那些纸团给甩掉,一双圆滚的大眼愠怒的瞪着女主人,好像在说:哪有人这么欺负狗的!?我又不是人,哪分辨得出什么“青绿色”、“绿黄色”的东东?
“抗议无效!罚你将这些垃圾丢到垃圾桶去。”女孩笑的可快活了,命令着自己的爱犬将这些纸团扔到位于她约略有三、四公尺远的客厅垃圾桶去,反正她不休息,它也不能睡!
这才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王子愤慨的发出几声难以分辨的低呜声,显然对女主人的命令相当不能苟同,它倔傲的昂高了头,然后由鼻孔嗤了声,申明它也是有“骨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