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纪宏咏不肯放手,硬是将人稳稳地困在自己怀中。难得将人哄进怀里来了,不多抱一会儿岂不是很吃亏,搞不好等一下把她惹恼了,又要挨巴掌也说不定。“白雪,跟我交往好不好?”
白雪的脸愈来愈红,被他这样抱着、被他这样深情地凝视着,她平日里那副高高在上的冰山模样瞬间全消融了,现在的她,就跟那些经常围在他身边团团转的女孩子没什么两样——她已经被眼前这个万人迷给迷住了。
“嗯?跟我交往嘛!”纪宏咏见她又露出那种之前让他想要一亲芳泽的恍惚神情,不管要挨打几次,他都会不顾一切亲过去的。
轻轻的一吻落在白雪唇间,纪宏咏闭上双眼准备迎接耳刮子的到来,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两边脸颊都没有感觉到掌风袭来,于是就半抬起眼眸察看状况。
只见白雪一双小手握着拳抵在他胸前,微微扬起的红噗噗小脸上,眼睛竟然是闭着的。
纪宏咏立刻不顾一切地又亲了过去。她这副模样是被他的亲吻给迷住了吧?
这一次他色心大起地伸出舌尖试图撬开白雪的唇瓣,却在快要攻入她甜美小嘴里的时候,被闯入的路人给打断了。
“啊——”一个拿着水壶的男生见到角落里有人搂抱在一起正在亲嘴,明明人家都没有看他一眼,他却出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纪宏咏的进攻立刻就被推开了,白雪随即将脸埋进他胸膛间,整个人羞得都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纪宏咏则是转头一瞪,碰巧和那个男生打了照面——幸好是不认识的人,要不然他俩抱在一起玩亲亲的事情传出去的话,白雪铁定会恨死他的。
“别紧张,那个人已经走了。”纪宏咏轻拍着白雪的背脊,说道:“是不认识的人,不会把我们的事情传出去的。”
白雪根本就没有想这么多,光是被人撞见的害羞感就让她够窘了。她试图想要推开他的怀抱,他锁在她腰间的手却依然文风不动地紧紧箝制着她。
“放开啦!”
“你就答应我嘛!”纪宏咏有些扼腕刚刚没有攻进她甜甜的小嘴里,正想找机会再亲过去,只是这一次白雪再也不肯配合了,她一直低着头,不管怎么哄都不肯让他看到脸,最后他只好放开她。“白雪……”
“我还没考虑好。”白雪低着头急着往外走,可是那个讨厌鬼一直紧跟着她,就连到了校门口司机把车开来之后,他还是死皮赖脸地跟着她挤上了车。
纪宏咏笑着朝老管家和司机打完招呼,转头看着白雪,见她望着窗外,又恢复成过去那种不理人的冷冰冰状态,叹了口气对她说道:“好,我不逼你,你慢慢考虑。”
他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也不在乎再多等一些时间,最主要的是白雪要能心甘情愿地点头跟他在一起,要不然跟之前的长辈指婚有什么两样?
纪宏咏是在刚上高中的那一年听说爷爷帮他指了一门亲事。
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长辈专横决定婚事的事情?
纪宏咏那时心智尚未成熟,再加上身边有一群爱乱出主意的狐群狗党,大伙儿三言两语讨论之后决定要吓唬吓唬他这个天上掉下来的未婚妻,想办法帮他处理掉这桩姻缘。
于是纪宏咏找了个机会把白雪单独约了出去,原本只是打算吓她一下而已,让对方发现他其实是个素行不良的家伙,一定会主动提出退婚的意愿。
然而之后事情的发展却失去了控制,他那群朋友之中有个家伙见色起异心,竟然半路把白雪给拐走了。
纪宏咏当下就慌了。他只是想使坏一番好让白雪讨厌他,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幸好白雪趁那人不注意的时候月兑逃开去,并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他做了这么混帐的事情,白雪却没有把罪全推到他身上来。当两家长辈都把矛头指向他的时候,她竟然站出来替他说话,表示太轻易就相信陌生人的自己也有错,不能全怪罪到他头上,就在那一刻,纪宏咏对这个外表看起来很冰冷的女孩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个事件结束之后,他和白雪的婚约理所当然地被取消了,纪宏咏还被他爷爷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碰巧那个时候他爸爸娶了个小他十五岁的女人进门,纪宏咏那段时间简直都快被这些事情给搞疯了。
经过一阵悲摧的攻防战,其过程是多么的惨绝人寰,纪宏咏已经不愿再去回想,总之最后的结果是他输了,除了必须真心接纳年轻的后母之外,他那桀骜不驯的个性也被后母一项一项地纠正了过来,变成现在这个人见人爱的万人迷。
洗心革面、改过向善后,纪宏咏对自己做过的错事感到万分抱歉,便去找白雪道歉,可无论他表现得多么真心诚意,白雪就是不肯理会他。
更惨的事情是:在这一来二去的纠缠之间,他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白雪了。白雪对他愈是冷淡,他就愈发地不可自拔。一方面是想祈求她的原谅,一方面也被她神秘清冷的气质给吸引,想要用自己的热情来融化这块冰封起来的美人心。
早知道会演变成这样,当初他就不该用那个伤害白雪的笨方法害得她差点被人欺负……纪宏咏每次一想起这件事情,心里都充满了悔恨。然而这个世界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他做错了事情,就得承受那个后果。
高中毕业后,他们上了同一所大学,听说白雪砸了一大笔钱创立了一个性质很是微妙的社团,他想都没想立刻就加入了。
不管她想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支持她的。
一晃眼就雪了三年,他祈求了许久,终于在前些日子让他抽签抽中了和白雪一起吃饭,多年来默默守候的耐性终于告罄。
他不愿意再痴痴苦守了,他要主动出击才行。
不管白雪那颗冰封的心需要多强的热力才能融解,他会持续为她燃烧自己的热情,直到她融化为止。
这个契机很快就到来了——
暑假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约了一趟南台湾的小旅行,到社员大雄的家乡垦丁去玩了几天。第一天的晚上,白雪就破天荒地主动约他去海边放烟火,他也很没义气地抛下同行的社友连筱倩及林盛安,带着白雪到海边去自强活动。
他有预感,白雪应该是有答案了。
他一直殷殷期盼着的,她终于愿意正视他的恳求了。
果不其然,在满天灿烂绽放的瑰丽烟花之下,白雪有些腼腆地对他说道我们交往吧!
为了避免自己的婚姻大事再次被长辈玩笑似的随意指婚,又或是被拿去做什么商业利益的连结,白雪决定谈一场自己选择对象的恋爱。
不知道能不能轰轰烈烈,但至少是自己做主选择的。
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早就偷偷喜欢上纪宏咏了——他那双桃花眼,真是愈看愈令人难以自拔啊!
纪宏咏简直是疯了般的欢喜,趁着夜色搂着白雪在海滩边玩亲亲,热情猛烈地燃烧起来有种一发不可收拾的感觉,他不敢太过放肆,在她愿意接受的程度内,搂着她亲个不停,虽然很想要更进一步,却怕她会被他的贪婪给吓到。
血气方刚的青年怀里抱着心上人娇软的身躯,那种难耐的煎熬没有受过的人是不会了解的。更惨绝人寰的是,白雪当晚大方的勾着他的手臂,累了就在他怀里睡着了,回到饭店后她还是不肯松开手,于是乎他将她带回自己的房间,痛苦煎熬就一直延续到隔天的早上。
夜里他被踢下床两次,最后他不得不使出双手双脚的捆缚术,这才治得白雪窝在他怀抱里服服贴贴的。
只是隔天早上白雪醒过来之后,把他的箝制动作视为登徒子的行为,刷地又赏了他一个耳刮子,他真是有冤没处申……明明是她缠着他的臂膀不放的,怎么到头来被安上罪名的人却是他呢?
幸好他还是有尝到甜头……他用舌尖顶了顶红辣辣的脸颊,换上了邪佞的微笑,猛地扑过去缠住白雪的身子,两个人在饭店的大床上翻滚着做晨间运动——咳,好啦,他们之间的进度的确没有这么快,单纯就是迭在一起滚了几圈而已。谁说这不算晨间运动?
“你不是说不会勉强我的吗?说话不算话,你这只猪!”在不晓得第几次被纪宏咏吻住唇瓣乱啃乱咬后,白雪发飙了,手也不安分地挥了出去。
“你有看过像我这么帅的猪吗?”纪宏咏抓住她挥过来的手掌。真的得小心一点才行,省得又白白挨一巴掌。“我知道你需要时间适应我们之间的新关系,但总不能什么都听你的吧?以后一人一次怎么样?”
“一人一次什么?”
“乖乖听对方的话。”纪宏咏怕自己斗不过白雪的冷酷,想方设法地替自己争取着权益。“好不好?”
白雪模不清楚他的意图,不敢轻易就点头答应。“为什么要这样?”
“我怕自己会太迁就你。你不会想要一个应声虫男友吧?”
这些年纪宏咏默默地守候在白雪身边,多多少少模清了白雪的性格。她外表看似乖巧婉约,实际上可是生了一副反骨呢!
他要是什么都听她的命令,用不了两个星期,铁定会被她狠狠甩掉的。
白雪听了这句话,不知怎地竟有些害羞,心想他怎么动不动就能说出几句会让人心跳怦然的甜言蜜语?
到底有多少女孩子在他刻意营造出来的粉红泡泡里阵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