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重量一解除,巫绮欢感觉如获重生。
她不懂央东承复杂交战的心思,瞧他脸色越来越黑,生怕被他怒火攻心给失手宰了,她忙不迭的解释,“我、我才不是要落、逃跑,我是怕压着你,害、害你肋骨断掉啦。”
这人真的很难沟通欸,她又不是故意的,干么那么火大
“我肋骨要断,早在妳跳下来压着那瞬间就四分五裂。”声音从齿缝逼出来,他整个人被气到炸毛了,他气自己不争气,为何每次遇到她就败北,一颗心就偏偏栽在她手里要不回来。“巫绮欢,妳就算再讨厌我想谋杀我也不必用这狠招啊!”
他用暴跳如雷来掩饰自己的狼狈,把气砸在她身上,因为一切都是她引起的。
“我才没有……”她委屈的扁嘴。
“该死的!”她那无辜的表情让他心脏狠狠漏跳一拍。
他猛地往后跳开一步,在他失控吻住她之前跟她拉开距离。
突地,一声巨大的雷声轰隆隆猛地炸开。
“哇,大雨要来了,快跑!”
巫绮欢从地上跳起来,双手挡在头上遮雨,雨都还没落下,她已经往自家跑回去躲雨。
想跑央东承大手一抓,把她逮住。
“呃……快下雨了。”她脸色发僵地干笑一声。
他眼角抽搐两下,阴森森地说:“妳别想逃,给我进来把话说清楚!”
“不好吧,你女朋友还在呢。”
央东承完全忘了学妹的存在,他扭头看着已经站在门口的学妹。
女人是直觉敏锐的,学妹从头到尾站在旁边看着央东承和巫绮欢交手,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央东承对巫绮欢有特殊情分存在。
“学长,我先回去了。”学妹决定赌一把。“你送我—”
“我没空,妳自己路上小心。”央东承此刻眼底只有巫绮欢。
“学长!”学妹心都凉了。
“要我帮妳叫出租车?”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学妹悻悻然地转身走掉。
“喂,你学妹生气了,你不怕她一气之下跟你分手喔……”巫绮欢弯起手肘拐了拐他的腰侧。
他跟学妹不是情人关系,只是临时起意玩在一起的伴,不过托她的福,他跟学妹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我的事不用妳担心,妳先管好妳自己吧!”
央东承拖着她走进屋内,他非好好审问不可。
汗流浃背的巫绮欢忍着薄衫贴着肌肤的不适缩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她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喘一下。
方才还在草皮上抱着女人打滚热情如火的央东承,这时候冷着一张俊脸坐在她对面,浑身罩满寒冰,他抿着薄唇锐利的盯着她瞧。
巫绮欢被他那双锐利的眼给瞧得浑身直冒汗,她不敢看他,只好看地板,要不就转头看着外头。
又一道闪电划过,她惊了下,身子缩成一团。
“为什么三更半夜闯进我家?妳想偷什么东西?”
好事被打断的央东承心头自是不太爽快,他只好把怒气放在她身上,谁叫她破坏他跟学妹的深夜幽会。
他是个正常又健康的男人,偶尔难免需要发泄一下生理,今天搭上一个也挺会玩的学妹,原本想找个乐子轻松一下,却被这个程咬金给破坏。
“你家最好有值钱的东西让我偷。”她撇撇嘴。
“哼,是怎样?未经允许闯进我家来还敢这么嚣张,妳真是无法无天了妳。”他瞇着眼,恶声恶气,一副巴不得剥了她的皮的模样,可那隐藏在锐眸下炙热的视线却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她看起来好像刚从浴缸走出来,浑身湿透,一头削薄的俏丽短发贴着脸颊和雪白的颈子,身上合身的棉质上衣和短裤紧紧黏着皮肤,让她的好身材一览无遗,让他的喉咙发干……
猛然起身,他大步走进厨房里,打开冰箱从里头拿出一瓶啤酒,打开就咕噜咕噜往嘴里灌。啧!她个儿虽娇小可身材却很有料,比他刚刚抱的那个学妹还丰满……
“正确来说,我是闯进你家院子而已好不好?”被他这一激,巫绮欢火气也上来了,她从沙发跳起来跟着他走到厨房。“你说话有分寸点,我不是小偷也不是盗贼,你少给我乱扣帽子!”
戳戳戳,纤纤玉指朝他的宽背猛戳。
他未免太大惊小怪,什么闯空门?真当她是小偷啊!
拜托,她进入央家跟进自家厨房一样,三天两头就跑来串门子,想偷东西哪用半夜偷偷模模进来,她白天大摇大摆走进来随手拿一个也没人会说话。
就他,这小鼻子小眼睛的央东承才会在她身上扣个小偷的大帽子,真是可恶!
“院子也是我家的地盘,妳未经允许闯进来就是不对。”
一口气喝光冰凉的啤酒让他身体冷静了些,他整了整脸色,用力捏扁铝罐朝旁边一掷,准确无误地丢进放在角落的回收筒里。
厉害!她很想给他拍拍手,但这男人不值得夸赞,因为他太机车了!“你是吃炸药了吗?还是欲求不满?你去把学妹追回来啊,保证一整个晚上爽歪歪。”
“我是欲求不满,学妹跑了,干脆妳来顶替如何?”一扭头,目光再度落在她身上,央东承刚冷静下来的身体又沸腾起来。
身体压抑不住的躁动,无法冷静的浮躁心情让他又开始口不择言乱说话。
“我不要!你这坏胚子。”巫绮欢抱着胸口惊慌跳开,好似下一秒他就会像恶狼扑过来把她吃干抹净。
在她眼中,他的形象永远这么糟!他老早该习惯了,但看她那一脸抗拒,央东承心里就有气。
“说,妳模黑进我家院子,是不是想偷溜进我哥房间色诱我哥?哈,那妳今天模过来可选错时间了,我大哥今天去高雄出差,不、在、家!”
什么色诱不色诱的,他当她跟他一样性饥渴啊,带女朋友回家等不及回房间就在院子里滚起来……
“央东承,你到底想怎样?”真是够了,看来他就是不肯休兵。
“妳坏了我的好事,妳说妳该拿什么来赔偿我?”他色迷迷的笑了起来。
“你、你想干么……”她惊慌地退后两步,俏臀抵在流理台,一手横在胸前一手朝后模索。
“妳说呢?”他不该调戏大哥的女友,但他心里嫉妒,妒意让他失了分寸与理智。
“你—”模到一只平底锅,她抓起把柄将平底锅高高举起。“你这变态,去死吧你!”
话落的同时,锅子朝他头颅敲下去。
扣!
央东承感觉眼前一团星星在绕圈飞舞……
丢下平底锅,巫绮欢打开厨房后门,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因晕眩而蹲在地板上的央东承手贴着被攻击的额头,他模到头上有个肿包。
“嘶……暴力女。”忍到晕眩感消失他才站起来,还得顺手捡起被丢在地上的平底锅。
回头关掉灯光走出厨房,他边揉着肿起的额头边缓步走上楼。
回到自己房间内,他往床上躺平,一只手仍旧揉着额头的肿包,那双深邃中隐隐透着一抹受伤情绪的黑色眸子怔怔的望着天花板。
他的脑海浮现巫绮欢的身影,绽放笑靥的巫绮欢、微恼娇嗔的巫绮欢,可爱装萌的巫绮欢,气急抓狂的巫绮欢……
打从读幼儿园小小年纪开始,他就喜欢上巫绮欢。
巫绮欢是他这辈子唯一放在眼里、放在心里的女人,是他眼中唯一的亮点。
他喜欢她的方式跟全世界所有幼稚的小男生一样,就是欺负她,惹她生气让她跺脚哭泣,做各种蠢事吸引她的注意……
他天真的以为巫绮欢总有一天会明白他的心意,所以他更变本加厉的欺负她,要她时时刻刻注意着自己。
没想到,他的行为却被巫绮欢解读成爱找麻烦,在她眼里他只是个恶霸。
他心中所有的期待在三年前毁灭,也就是十八岁那年落了空。他在放学回家的途中,意外撞见大哥和巫绮欢在公园甜蜜约会。
在外人眼中,大哥央东烨成熟稳重,他只是个不懂事、爱惹是生非欺负女生的毛躁小子,相形之下大哥优秀又出色,大哥退伍后更如愿被网罗进某大食品集团担任总裁特助,条件烫金。
大哥的人生一帆风顺,感情路也十分顺遂,轻易掳获了他这个弟弟打小暗恋到大的女生。
他羡慕大哥的同时,内心也挥不掉怅然和浓浓的嫉妒。
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搁在额头上的手缓缓往下移,遮住那双失魂落魄的眼睛。
如果她爱的是别人,他央东承绝对不会认输,说什么也要把她抢过来,但偏偏她选择的是大哥,他最敬重的手足。
“央东承,下次离那女人远一点!”他警告自己,别再跟巫绮欢瞎搅和。
可才闭上眼,她被汗水沾湿衣物贴着肌肤的性感身影又猛地跃上他脑海萦绕不去,片刻之后跳下床,他大步往浴室冲进去。
两三下剥光身上的短袖上衣和牛仔裤,一身劲瘦的他站在莲蓬头下,打开冷水从头顶冲击而下,淋湿他的发和古铜色身躯,让他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几分钟后,他踏出淋浴间,抓来浴巾胡乱擦着湿发再往身上抹了几下。
他赤身走回房里,这时外头已经下起大雨来,闪电雷声不断。
他房间的窗户没关好,雨水不断泼进里头弄湿了地板。
央东承走过去关上窗户,随手拿着浴巾蹲下来擦拭地板,赫然看见地板上有猫脚印。
他回头找着猫的身影,果不其然,小花猫豆浆就趴在他书桌底下。
“豆浆?”
他当然不觉得巫绮欢真的是要来他家偷东西,现在看到豆浆,便猜出了她是来找猫的,但事情有一丝古怪!
平常豆浆就爱乱乱跑,总爱在两家院子来来去去,也没见过巫绮欢特别出来找过豆浆。
但是今晚,她却三更半夜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逗留?
“喵……”趴在地上的豆浆示好的抬头叫了一声。
央东承不经意瞄到豆浆身下有块薄薄的布料。
他走过去,蹲下来伸手模豆浆,豆浆开心的翻肚讨模模。
他趁机把压在豆浆身下的那块白色布料拎高来,定睛瞧个仔细—
“噗—哈哈哈……巫绮欢,妳这笨蛋!”
原来她鬼鬼祟祟的是在找这个。
央东承抱着肚子笑弯了腰,不时把蕾丝小裤裤拿高瞧一瞧,然后继续狂笑。
仅一墙之隔的隔壁房间里,洗完澡正从浴室走出来的巫绮欢突然间感觉耳朵痒痒的—
可恶!定是央东承在背地里骂她!
那家伙生理失调阴晴不定,根本就是怪咖一个,她才懒得跟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