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半,卞得绍没有爽约,果然拨了电话。
舒天宓发现卞得绍虽然外表很man,但个性其实很温柔善良,要不然他就不会常常在儿童医院的中庭陪住院的小朋发玩球了。
这么温柔善良的男人怎舍得让她饿着肚子等他呢。
舒天宓给了卞得绍一个地址,卞得绍挂了电话后即刻赶了过去。
但他抵达的地方不是餐厅,而是一栋颇为高级的住户大楼。
大楼的警卫一见有陌生客出现在大门前即刻上前询问:“请问是卞得绍先生吗?”
“是的。”卞得绍错愕。
警卫态度良好的微微一笑。“舒医师已经有先交代过了,说您到了就请您上楼去。”
警卫帮卞得绍按了电梯,电梯门一关就这么把卞得绍给送上楼。
卞得绍其实还在状况外。
电梯停在十楼,门开了,他走出来,不用费心寻找舒天宓住在这一层的哪一户,因为这大楼一层才一户,有着完全的隐私。
他按了门铃,很快的舒天宓就过来开门。
“哈罗,欢迎。”舒天宓的笑脸出现在门后。
倒是卞得绍有些不知所措,他模模高挺的鼻。“我以为……应该是某家餐厅才对。”
但没想到却是来到舒天宓的家里。
其实他跟舒天宓说熟其实好像也没那么熟,总共才见过两次面,包含今天早上,现在就直接约在她家见面……
“本来是的,但我想来想去不知该请你吃什么好,最后决定自己下厨,用你所种的有机蔬菜料理。”
卞得绍听了很感动,觉得自己想太多,舒医师仅是单纯且亲切的想请他吃饭,而且还是亲手所做的料理,这该是比任何餐厅都还要来得珍贵的一餐。
他踏进舒天宓的家,空气中飘散着饭菜香。
她的厨房是半开放式的,跟客厅之间是以一张六人座的白色大餐桌作为间隔。
此时餐桌上已经摆了丰盛的六菜一汤,连白米饭都已添好,还有一瓶红酒正被冰镇着。
“哇,都九点了,快,我们坐下来吃饭吧!”舒天宓招呼卞得绍入座,并且热情的为他布菜。
卞得绍吃第一口菜,双眸讶异的亮起。
他的反应舒天宓都看在眼底,她故意问道:“如何?还合你的胃口吧?”
“很好吃,真没想到……”卞得绍忽地住口,说人家的手艺是在他意料之外似乎很没礼貌。
“没想到我除了手术刀以外使用菜刀的能力也不错吧!”舒天宓幽自己一默。
“抱歉,我没那个意思。”
“呵,我知道。”舒天宓口头上虽然说是原谅卞得绍了,但……
“可是我的心灵还是小小受伤了一下。”她装出受到伤害的可怜神情。“除非你敬我一杯,那我就原谅你。”
舒天宓把冰镇的红酒打开,将红色的液体注入两只水晶高脚杯中。她很贼,卞得绍的杯子几乎是九分满。
“我不会喝酒。”
舒天宓就在等他这句。
她的嘴角有偷笑的痕迹,看来她赌对了。
“才一杯而已。”
“我待会儿还要开车……”卞得绍坚持。
但舒天宓比他还坚持。“这酒精成分比不高,在你离开前酒气就会退去了。”
在舒天宓的坚持下,卞得绍只好喝下他以为的唯一一杯酒,可这一喝却没完没了。
舒天宓的酒量是有训练过的,酒量差且不喝酒的卞得绍岂是她的对手,不到三杯,卞得绍就已昏昏沉沉,醉眼惺松。
况且这支酒舒天宓可是特地挑选过的,喝时香香甜甜的仿佛无害,但其实后劲很强。她跟死党们一致推崇这支别号“失身酒”的酒。
“我好像醉了。”卞得绍喝醉了更帅,他微微笑着,身子不自觉的晃呀晃,很可爱的。
“你没醉,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没醉?”卞得绍锁起眉头。“但我看你一直左右晃着。”
“喔,那应该是我醉了没站稳。”舒天宓根本是睁眼说瞎话。
“那该休息的是你……”
“可是我站不太稳,你可以扶我到房间里去吗?”舒天宓自动来到他面前,扶起身型摇晃的卞得绍。
卞得绍即使喝醉了依旧很绅士,他搞不清楚是自己搀扶着舒天宓,还是舒天宓搀扶着他,反正他们两个一起进了舒天宓的卧房。
舒天宓一看到自己那张近在咫尺的可爱大床,心情大好。
待会儿她就会跟卞得绍这个猛男在上头这样那样……滚过来又滚过去,呵呵……
卞得绍在靠近床铺时脚步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整个人跌到床上去,而搀扶着他的舒天宓当然也一起滚到了上头。
这姿势真好……两人脸对着脸,侧躺着,他的唇距离她的不到五公分。
这机会是如此之好,若不趁此时更待何时。
舒天宓是个非常懂得掌握时间点的女人,她往前一送,将自己的粉唇贴到卞得绍的上头。她尝到了甜甜的酒味,他们都喝了酒,已经分不清楚是谁的味道。
不过他吻起来的滋味该死的好极了。
他的唇偏软,很适合吸吮。这跟他的肌肉正好成反比,而她最渴望的是他身体里最“强硬”的某一部位。
不仅是她觉得感觉好极了,他也是。
或许是酒精的催化,卞得绍好热情,他主动的探出舌撩拨她的唇,哄着她,要她开启让他进入。
那“失身酒”真是该死的赞……舒天宓暗忖着。
舌激烈的交缠着,她情不自禁的将自己的身躯贴近他,然后开始动手扒除他的衣服。
“你、你要做什么?”卞得绍已然醉到搞不太清楚眼前即将“失身”的事实。
“我要月兑你的衣服。”
喝醉的他真是可爱。
“月兑我的衣服?”卞得绍露出困惑的神情,仿佛是在思索“月兑衣服”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很好玩的,把你的衣服月兑光,再把我的衣服月兑光,两个人叠在一起。”舒天宓笑得很贼,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像在诱拐未成年纯情少男。
“是这样啊。”
“对,来,你配合一下,让我帮你月兑衣服。”
舒天宓将卞得绍推躺了下来,然后翻到他身上去。
卞得绍很配合的让舒天宓先是月兑下他的上衣,紧接着是工作裤。
哇哇!
当褪下卞得绍的工作裤后,看到他那胯间鼓起的一大包,喔喔,舒天宓兴奋了起来。
月兑完卞得绍的衣服,舒天宓也将自己扒个精光,这般的诱惑不怕他不酒后乱性。
卞得绍困难的眯起眼,他其实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的意识就好像在半空中漂浮着,让他抓不住。
眼前的美景,luo女;一个身材姣好的luo女就坐在他的腰上。
卞得绍的目光往她脖子上方看去,啊,看到果女的脸了,是舒医师。
没想到舒医师有着一副如此曼妙的好身材,只是为何舒医师会光着身子坐在他的腰上呢?而她柔细的双手正在他的胸膛前眷恋不已着。
喔、喔、喔,舒天宓觉得自己快要喷鼻血了。
瞧瞧这结实的胸膛,不真实的肌肉触感,喔喔喔,舒天宓在心里头尖叫呐喊,太赞了!
她的柔荑渐渐的往下移,来到最令人陶醉的月复肌,天啊,真的是六块,排列很整齐,没有因为躺着松懈而变成一大块。
这才是真正的猛男啊!
赞叹之后,舒天宓又继续往下移动,他的胸腰呈现倒三角比例,她忍不住怀疑。
种菜是不可能种出这种猛男身材的,还记得他曾在儿童医院教小朋友玩橄榄球,莫非他以前是橄榄球选手?
这可能性很高,橄榄球选手个个人高马大,身材又壮又勇,看来她真是挑到宝了。
紧接着,在覆上最重要的部位之前,她的小手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瞧她,未免太亢奋了吧!
她终于要……
公鸡啼、小鸟叫,太阳出来了。
太阳是出来了,但被遮光窗帘给挡在外头,卧房里,昨夜残留的欢爱气味只剩几许。
凌乱的大床上,猛壮的男人怀中窝着一个娇小的女人,两人相拥而眠,这画面多么的唯美。
只是当男人逐渐醒来……
卞得绍没有宿醉,就算有,也在昨夜那场欢爱当中散去了。
他醒了,无语的瞅着怀中的女人。
酒后乱性。
这形容词确切的说明了他昨夜根本无法控制的行为,他真没想到向来自制力很强的自己也会有这一天。
面对怀里还在熟睡的女人,他该如何是好?
没有任何交代就离开?……这种没有担待的作为他做不出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怀中的可人儿醒来再跟她好好解释。
但,要解释什么呢?
唉,酒果然是误人的东西。
他低头又看了看舒天宓。她酣睡的容颜颇为迷人,素颜的舒医师有着一张清丽的女圭女圭脸,看不出来她已经是三十岁以上的熟女。
昨晚吃饭时,曾聊到她的年纪,她竟比自己年长,这点让他感到讶异。
即使对她有莫名的悸动,但他都将之压抑下来,可是现在他们都已经上过床做了爱,或许他可以尝试跟她发展另外一种更亲密的关系,若她愿意的话。
就在卞得绍思索该如何开口之际,舒天宓醒了。
“早。”她枕着他那结实的手臂,回想昨夜那被完全充实的满足感。
卞得绍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在她突然醒来很自在的跟他问早。
“早、早。”他结巴了。
“呵,看来你今天开车不会有酒驾的疑虑了。”言下之意,他的酒意应该都退了吧。
“我……这……”他真的没办法像她那么自然,脑袋想了一堆话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你很紧张?”
“嗯。”只能承认。
可能因为她已经醒来的缘故,卞得绍此时强烈的感受到她柔软的身躯正完全的贴合着自己。而他情不自禁的又产生了反应。
……
后来,他们并没有时间谈论有关于“酒后乱性”,他们掌握时间激烈且狂野地**,仿佛想将对方的灵魂深深烙进自己的心。
一直到两人不得不离开大床,因为舒天宓下午还有手术,而卞得绍还有网路订单得处理寄送。
于是,在下了床之后他们便分道扬镳各忙各的去了。
“唉。”卞得绍长叹一声。
他坐在田梗间,抬头仰望蓝天,看着浮云一朵朵的飘过。
“阿绍?阿绍?”王大婶喊了卞得绍好几声,却迟迟等不到他的回应。
王大叔也看见了,他困惑的搔搔他已经秃得差不多的“光明项”。
“阿绍是人不舒服吗?”他问老婆。
“我看他红光满面,气色好得不得了,哪像生病的样子。”王大婶审视卞得绍几秒后,贼贼的笑了。
“我知道了,是“这里”生病了。”王大婶用手比比左侧心脏。
“啊?阿绍有心脏病喔!”王大叔还搞不清楚状况。
王大婶很想往自己老公的头上“巴”下去。
“心脏病你的头啦,是心病,心病你懂吗?”
王大叔摇头,仍然不解。
“吼,说你笨你还死不承认,嫁给你三十年也没见你的头壳有在用。”王大婶受不了老公的蠢。
“我看八成是谈恋爱了啦。”说白一点就是思春。
王大叔露出崇拜老婆的目光。“水某仔,你这样就可以看出阿绍谈恋爱了喔,好厉害。”
“套句女儿常讲的:第六感啦。”王大婶跟王大叔咬耳朵,“你忘记那天舒医师请阿绍屹饭,结果隔天阿绍到中午才回来,而且还穿着前一天出门时所穿的衣服,也就是说,阿绍是在外面过夜的,从那一天之后阿绍就变得怪怪的了。”
“喔——”王大叔拉长音,不得不佩服老婆的八卦功力……喔不,是第六感啦。
王大婶走到卞得绍身边也跟着坐下来,他们这些种田的人,只有坐在泥土上才会有真实感。
“阿绍,天空里没有舒医师,你一直看舒医师也不会掉下来。”
“王大婶,你在胡说些什么?”卞得绍赶紧否认。
“我水某说,你谈恋爱了。”王大叔也跟着过来,一左一右把卞得绍包夹住,审问的意味颇重。
“没有的事,别乱说。”由于心事被猜中了,卞得绍心虚的不敢看王大婶,拿起一旁的矿泉水猛喝。
“唉唷,你都几岁了,有女朋友是正常的,在外面过夜也是正常的,有什么好害羞的。”王大婶笑着大拍卞得绍的背,害他呛到猛咳。
卞得绍等呼吸稍微平顺以后,看了眼手表赶紧起身。“田里的工作差不多该结束了,我们回去整理吧。”
王大婶哪会这么轻易放过他。“有什么好害羞的,我看舒医师对你也很有意思啊。”
王大婶亦步亦趋跟在卞得绍之后。在她说了这话后,卞得绍却忽地停下步伐旋身,害王大婶差点煞车不及撞上他。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王大叔插嘴了。“我水某的第六感啦。”
“嘿嘿,阿绍你终于愿意承认了。”王大婶开心自己的第六感真准。
“啊?”卞得绍慢半拍的才知道自己露馅了。
他只好承认。“我跟舒医师……唉,还不是……”
那天两人激烈的翻云覆雨,在床上身体的交流并不表示心灵的交流。
他欣赏舒天宓,喜欢舒天宓,就不知道她对他的感觉是如何。为了这无法辨别的感觉他这几天心情都颇为浮躁。
王大婶那一句“舒医师对你也有意思”让他心情大大的起伏。
“人家是个医生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也是让他却步的一大主因。
“阿绍你怎么可以觉得自己差劲呢?你光是这副身材就很有价值了。”王大婶用力拍了拍卞得绍结实的胸膛。
卞得绍苦笑。
“而且现在像你这样肯吃苦耐劳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舒医师要是看不上你那她就太没眼光了。”
“谢谢你,王大婶。”给他自信。
“我水某真的没有骗你,我也觉得你这个少年家很好,是“正港”男子汉。”王大叔再帮卞得绍增添了些许勇气。
“而且你跟舒医师不是已经“困在一起”了。”王大婶大喇喇的说道。
卞得绍又是一阵尴尬的猛咳,他的耳朵都红了。
“水某,你说话太直接,阿绍会“拍谢”啦。”
“哪会直接,这是事实不是吗?阿绍,我说的对不对?”
呃,这叫他怎么回答,他总不能大方的承认说:对,我已经跟舒医师“困”在一起过,还不只“困”一次。
“我……”唉,这叫他怎么说啊?
“没关系,不要不好意思,阿绍,反正上就对了。”王大婶这话真的让人很无言。
上?他要上到哪里呢?床是已经上了,却因为没有好好谈清楚而心头感到落寞。
他一直迟疑要不要打电话给舒天宓,要不要约她出来好好谈谈。
而她呢?她并没有主动拨电话给他,是不是表示那一夜是成年人之间单纯的男欢女爱。上过床做过爱也得到高潮,就可以拍拍走人。
卞得绍真的好挣扎。
这电话到底是该打不该打?舒天宓对他到底是做何感受跟想法?而他跟她,农夫真的配得上医生吗?
卞得绍抓抓头,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