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们纷纷拔剑要攻击凤玦,凤玦护着庄子仪闪避,脚一踢,从一名死士中夺走剑,冷冷的道:“我忘了说,我左手也可以拿剑。”
凤琩大笑出声,“我有那么多人,你以为单凭你一人能逃得了吗?”
“哼,是谁先死还不知道呢。”凤玦轻轻一笑,笑容充满自信。
“抱好了。”他敛下眸提醒怀里的庄子仪,右手揽住她的腰。虽然受了伤,但他下手时有避开筋骨,还是可以抱着她应付这些人。
庄子仪全心信任的点了点头,抱紧他。
凤玦举剑迎上围过来的死士们,庄子仪则将脸埋在他颈间,不敢看喷溅的血,但她并不害怕,她相信他们两人会成功月兑困的。
然而,纵然凤玦武功高强,也难敌多达二十几人的死士,且这些死士都经过严格训练,一个个凶狠又不怕死,不好应付。
不宜恋战。凤玦趁着空档,从袖口的暗袋里掏出事先藏匿好的、一根细如炭笔的烟火,朝天空点燃当信号。
那些死士在搜身时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袖口有机关。
凤琩像看好戏似的在旁观战,见他放了烟火,嘲笑道:“凤玦,你以为现在讨救兵来得及吗?你要保护你的女人,又要对付我的人,绝对撑不下去的,你迟早会死在我手上。”
凤玦的黑眸里闪着精光,“你真的以为我会没有任何防备就上山?时间也应该差不多了。”
“什么时间?你在说什么?”凤琩登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突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很奇怪,整个人瘫软无力,连剑都快举不起来,死士们也像是一瞬间没了力气,有人甚至跪了下来。
“凤玦,你做了什么?!:”凤琩唯哮。
凤玦邪气一笑,“一报还一报啊。你敢对我的女人下千里红,我就对你下毒。这是可以让全身瘫软的毒,从我一进山就放出粉末了,毒性很强,只要让粉末随着风传送出去,没多久就会遍布整座山,有内力的人一吸入,半个时辰后四肢就会渐渐无力,动弹不得,像个废人一样,别说要提剑打斗了,连走路都有问题。”而他早吃下解药,子仪则是不会武功,自是无事。
凤琩听得咬牙切齿。他竟又着了凤玦的道,实在可恶。
“凤玦,我要杀了你!快,你们赶紧杀了他。”
凤琩的死士们虽然武功高强,但仍然不敌毒性发作,逞强打没几下就全都倒下去了,连凤琩也被凤玦敲晕。
他并不打算杀凤琩,活着更能使凤琩感到痛苦。
现在,只要等他的人上山捉住这些人,他的复仇就都结束了。
“凤玦,你的手还在流血!”庄子仪没忘记他手臂受了伤,刚刚又抱住她挥剑,伤口肯定更严重,她马上撕了自己的袖子,缠住他的伤处止血。
她一边缠,手也一边发抖,当她看到他拿匕首自残时,就像是刨了她的心,幸好他平安无事。
凤玦直勾勾地望着她,张开双手将她拥入怀里。
庄子仪先是错愕的眨了眨眼,然后才感到害羞,将脸埋进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脸也愈来愈红。她听到他的心跳得跟她一样快,都是那么的想念彼此。
无声的相拥了一会儿,她稍稍推开了他,鼓起勇气问道:“凤玦,你爱我吗?要不你为什么要偷偷派人在我身边保护我,这次更不顾危险的来救我、为我自残,你真的……是爱我的吗?”
她看到了他为她付出的一切,但她还是想亲耳听到他的爱意。
凤玦一怔,脸色有些难为情,没想到她会问得那么直截了当,不过他也不打算再否认了,他会毫不保留的用言语将他的真心说给她听。
“没错,我凤玦是爱上你庄子仪了,在你为我煮五彩鲜子烧的时候、在你对我说『你辛苦了』的时候、在我们看烟火的时候,又或许在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夜里踏入我房间的时候,我就对你一见倾心了。”
庄子仪终于听到凤玦说爱她,不禁流下两行泪。
她等待了好久好久,从一片无望到看见了一线希望,但又不敢奢望,直到现在,她终于确定了他的心意。
凤玦见她哭了,有些心慌道:“怎么平时没见你哭过,今天却一直哭。好了,别哭了。”别惹他心疼。
“因为我很高兴。”庄子仪绽开笑容。
在最悲伤时她没有哭,她一直都坚强的忍住没有哭,直到这一刻,当时没掉下的眼泪都化为喜悦,喜极而泣了。
“傻瓜,就跟你说别哭了。”凤玦揩去她的泪,沙哑的道。
不过他才是最蠢的傻瓜,差点因为自己那该死的心结错过了她!
他忍不住又伸手抱住她,在心底发誓,他再也不会放开手了。
她则在他怀里边笑边哭,也伸出手圈紧他。
两人相依偎着,诉说着对彼此的爱恋。
没多久,凤玦暗中部署的人马赶上山,一举将凤琩擒获。
凤琩在毒性退了之后开始大吵大闹,不敢相信自己竟没能杀了凤玦,反成为阶下囚,闹得人仰马翻,之后也不知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频频说有死去的宫女要杀他,直喊救命。
皇后自被废后便与外界断了连繋,偶然从送饭的宫女口中得知儿子率兵逼宫失败,想杀凤玦也不成时,苦苦央求宫女给她纸笔,写了一封陈情书给皇上,请求他饶恕儿子一命。
凤淳纵使痛恨皇后,但对她也是心怀愧疚,要不是自己长年忽略她,皇后也不会怀恨在心,下狠手对付凤玦母子,他才是这桩悲剧的始作俑者,况且凤琩毕竟是他的亲骨肉,就算犯下滔天大罪,他也无法狠心杀子,只能将凤琩关在牢里,让他再也不能胡作非为。
皇后一派的势力终结,也代表皇宫里长年来的弊病消失了,凤熙国表现出焕然一新的新气象。
在经过一连串的事件后,讨伐太子谋反且护驾有功的凤玦自是接任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
他顿时成了朝堂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先前投靠皇后、凤琩的人纷纷向他靠拢,想当然耳,有些皇子先前遭皇后打压,没有出头的机会,现在看到凤玦声望高涨,嫉妒得想取而代之,并做出暗杀行动的,但都被凤玦抢先一步看穿、制伏了,一时间没人有能耐撼动他的地位。
在太子的册封典礼前,凤玦带着庄子仪前往皇宫觐见皇上。
当初凤淳之所以会答应让凤玦娶一名青楼女子,最大的原因就是要取信于皇后,制造父子失和的假象,所以他也知道凤玦跟庄子仪之间只是契约关系,现在既然大事已成,他自然想要为儿子挑选一个完美的太子妃,没想到他竟又带着庄子仪进宫,再次宣称非她不娶,让他气得暴跳如雷。
“这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假成亲吗?怎么又说要娶她当太子妃?!”凤淳觉得头好痛。
凤玦紧紧握住庄子仪的手,深情款款的望着她,一派从容的说道:“父皇,不如说我们是弄假成真吧。”
凤淳瞪着儿子,又不满地望向庄子仪,将矛头都对准她,“你太放肆了,怎会以为自己担得起太子妃这个位置,凭你也配?”
他的语气十分严厉,让庄子仪心里有些害怕,但她仍是鼓起勇气,不卑不亢地道:“禀皇上,民女只想成为凤玦的妻,即使他今日的身分不是尊贵的皇子,只是一介布衣,民女也愿意与他长相厮守、不离不弃。”
凤淳见她没有被他的话恫吓住,毫不畏惧,终于仔细的打量起她,发现她不只是清丽貌美,气质更是出众,有着不输官家小姐的风范。
“听说你爹是个商人。”他故意提起她的父亲。
商人在凤熙国的地位并不高,除非是爬到皇商之位,才会受到朝廷重视,享受到与官吏一样的待遇。
“是的,家父从商,虽然只是个小商人,但也为民女和家母带来平稳的日子,民女以家父为荣。”庄子仪并不以身世为耻,落落大方地道。
凤玦朝庄子仪露出满意微笑,像是在夸奖她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