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调涨地瓜的价钱?”石辛黝面有难色的道。“为什么?!”放下水杯,她不明所以的问。
“再涨下去,很多人都买不起地瓜吃,他们会饿死的。”
她不以为意的说:“没地瓜就吃别的,吃饭吃面呀,又不是一定得吃地瓜才会饱。”
“可是很多穷人只吃得起地瓜,他们买不起米……”
闻言,她心一突,陡地惊愣住,对耶,这里是古代,很多穷人都是以地瓜为主食,不像现代的人想吃饭就吃饭,有的还嫌吃太多会发胖,这里很多人连米都没得吃,只能以便宜的地瓜果月复,现在地瓜价格飙涨,那不是害穷人雪上加霜……她怎没考虑到这点,真糟糕!
“还有,那些穷人也没钱买地瓜和葛根煮甜汤喝。”
“这次的风寒症,都是有钱人传染到比较多,我看街上那些小贩都没人被传染……”
“可是他们家的老母妻小或许有。”
当初她之所以决定垄断地瓜和葛根当奸商,一来是为了要重振大房,再者就是要狠削像二房这种势利的有钱人,是她太自负也太心急,单看街上小贩无人有肠病毒症状,就一味地认定除了有钱人家的下人,一般百姓因泰半都是做粗活劳动,抵抗力强,自然就不会染病,却忘了他们家里还有身体虚的老弱妇孺可能染病。
虽说这病毒在古代不太严重,不至于要命,但生病久了还是会不舒服。
现在地瓜才飙至天价卖出,若马上调降,那些大户一定会来抗议,更甚者会要求退货,入口袋的钱怎能吐出来,可她又不能不顾穷人……
她得好好想想,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的!
“灵犀,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说错话,惹你不高兴?”他讷讷的问。
盯着他看了好半晌,她突地一笑,“这是谁的丈夫,怎会这么聪明,这么善良,这么令人敬佩。”
“我,我是你丈夫。”她突然这么大力称讃他,害他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原来是燕灵犀的相公,难怪这么年轻有为,善良敦厚。”
她握着他的手,笑看他。“还好有你提醒我。”
真的还好有他!她只顾着赚钱大业,埋头往前冲,却忘了后头还有一群苦哈哈的弱势群体亟需照顾。
他外表看来像钢铁人一般,可却有一颗柔软善良的心。
“那,你是不是不调涨地瓜了?!”石辛黝替那群等着买地瓜吃的穷苦人家感到高兴。
“不,地瓜价还是要涨。”做生意讲究的是信用,她已经说涨就得涨,要不就是把先前大量收购地瓜的人当笨蛋耍,如此一来,以后谁还愿意信她。
她可不是只想做这桩生意,在这里,很多生意等着她做呢。“可是……”
“辛黝,我们不卖,但可以送。”见他神色落寞,她忙不迭献策安慰。
“送地瓜?”
“当然不是。我们左手卖地瓜,右手送地瓜,那不是用右手打左手,”此刻开仓送地瓜,不就和调降地瓜价一样,都是把这几日抢买地瓜的人当笨蛋。
“得改送别的。”
“别的?”
“嗯,我想好了,就送绿豆薏仁和白米。”
“送绿豆薏仁和白米,为什么?”
其实是她突然想到,她在现代得肠病毒时,天天喝地瓜葛根汤,喝都喝腻了,她的狗腿下属马上去查找资料,然后换煮绿豆薏仁汤给她喝,说这甜汤也有同样的效用。
她想,她之前让厨子煮地瓜葛根汤给大房下人喝,缓解大伙的病症,现下也可以如法炮制。
只是,她当然不能把绿豆薏仁汤也有缓解肠病毒病症的效用说出来,不是担心没效,而是一说出来,那些有钱人谁还愿意跟她买地瓜和葛根。
“辛黝,我是这么想的,既然穷人家吃不起地瓜,我们又赚了钱,就赈济穷苦百姓发送白米,再煮绿豆薏仁汤给大家喝,绿豆薏仁清热退火,可以煮汤,也可以煮粥,对身体都很好,你觉得如何?”
她想,他们用奉汤的方式煮绿豆薏仁汤给大家喝,连续奉汤七天,为免有些生病的人没出来喝到,除了白米再另外发送两小包绿豆和薏仁给穷人家,不管煮汤煮粥,她想效果应该都一样。
“当然好。”他紧握着她的手,堆着满脸的笑,学起她说话:“这是谁的娘子,这么美若天仙,聪明伶俐,善良仁慈又温柔敦厚。”
她笑睐他,“唷,你也学会贫嘴了!”
“我说的全都是真心话。”他手肘抵在茶几上,两手紧握着她的手,深情款款的黑眸凝视着她。
和他面对面,她娇笑着:“既然知道你娘子这么好,还不快吻她一下。”
“又要吻?我刚刚进门时就吻了。”
“不要拉倒。”她佯装生气。
“我吻。”他急急的将嘴凑上,两人十指交握,双唇轻碰一下又分开,再碰,再分开……
就在两人浓情密意时,大厅外,一双狭长黑眸蕴藏着滔天怒火看着他们,那人双手抡拳,一张俊俏的脸隐隐抽搐,片刻后才咬牙切齿,悻悻然离去。
一早醒来见身边的床位空着,上身只穿着一件肚兜的燕灵犀懒懒翻身,侧卧床上,等着丈夫进来。
她想,他一定又是亲自去帮她打洗脸水来,早早就跟他说过不用,但他执意如此,说他很乐意为她做这些事,这是爱的表现,当然,这话是她教的。
这人聪明得很,一点就通,倘若她教得太多,不知他会不会变得花心……美眸攸地一紧,她噘起嘴,哼,他敢!
侧躺好一会,原本想来个玉体横陈,摆出撩人姿态给他看,但这会她手撑得都酸了,手一缩,干脆直接趴倒在软枕上,一头乌黑秀发如黑瀑披散,巧妙地遮掩她光果的背。
自从她和辛黝成了真正夫妻,这一个多月来,春菊再也不敢随便闯进来,尤其是早上,没她召唤,她是一步也不敢擅自踏入,就怕再度撞见太养眼的画面。
还有,她觉得一大早让丫鬟在外头等候这点太没人性,她们一醒来就从早做到晚没啥休息,是以她恩准春菊可以睡晚点,不用一大早就来到房外候命。
所以,就算此刻她在房内光着身子也不怕,反正只有她相公有眼福看到。
犹有睡意的她趴了一会,在即将返回梦乡之际,突然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睡意犹浓,她懒懒趴着不动,闭着眼让她鼻子变得更灵,她似乎闻到酒味?辛黝七早八早跑去偷喝酒,莫不是想干啥坏事?
嘴角微扬羞笑,有时睡前为了增加夫妻情爱,她会跟他喝一两杯小酒助兴,好的不学净学坏的,真是!
是说昨晚不是才喝过?唉,她老公真是体力过人。燕灵犀暗自笑着,突然听见那人喊——“灵犀!”
这声音听来怪怪的,像喝很醉似的,该不会喝了一大坛吧:“灵犀,你怎么可以……”
一只手模上她赤果的背,令她没来由地起了鸡皮疙瘩,那陌生冰凉的触感和辛黝模她时的温热完全不同,还有,手也不同。
辛黝手掌大,手劲也大,可模她时会尽量放轻力道,就怕一不小心伤了她,但此刻的感觉却全然相反,这人的手掌明显小了些,手劲也比辛黝小,但他压在她身上的力道仿佛出尽全力似的,还带着痛苦悲伤和控诉意味?
能大摇大摆进入这间主卧房的男人除了辛黝之外,只有……石俊鑫!
半梦半醒的她立即翻身坐起,定睛一看,坐在床沿边、满眼血丝盯着她看的果然是石俊鑫。
“二哥,你一大早跑来我们房里做什么?”她怒声质问。
她听春菊说,这阵子他几乎夜夜泡在酒楼不回家,看他这样子,肯定是才刚从某个歌妓怀抱中离开不久。
“灵犀,你真的和大哥成了真正的夫妻?怎么可以!”盯着上半身只着一件单薄肚兜的她,石俊鑫抡拳怒捶床板。“你难道全忘了我们之间的誓言?”
循着他气怒的目光,低头见自己上身几近,她立即拉来棉被遮体,“是,我全忘了,你马上给我出去!”
这人明明还是那张俊脸,可她越看他越觉得讨厌。
石俊鑫似乎没听见她的话,反而更朝她逼近,趁她不备抓着她的手,怒咆控诉,“你说过绝不会让大哥上这张床,绝不会让他碰你的!你还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你怎么可以忘了?!”
她试着推开他,但她太纤弱,醉狂的他又一身蛮劲,将她压制在墙面。
“石俊鑫,你快放开我,要不然我一喊,你会很难看的!”她快被一身酒臭味的他给熏吐了。
“我不放!我们明明是情投意合、天造地设的一对,为什么石老头要把你嫁给大哥,就是因为他偏心,他只疼他自己的儿子!”
还在试图做困兽之斗的燕灵犀听他这么说,倏地停住挣扎。
他说的是死老头还是石老头?还有,“只疼他自己的儿子”这话听来,似乎在说他不是石老爷的儿子?
“如果那晚你不是执意要把真相告诉大哥,我也不会”石俊鑫想说什么,但似乎有啥顾虑没把话说全,马上又改口,“如果你愿意跟我走,今天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真相?她敏锐的嗅到石俊鑫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有,他有约燕灵犀一起私奔,但燕灵犀不愿意?
她被他一身酒臭味熏得晕头转向,听得有些模糊不清,正想趁机再深问,他突然发狂的拉开她遮体的棉被。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大哥的妻子,你爱的虽然是我,却一直不让我碰你,但现在你却让大哥碰了你,你以前的矜持哪里去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怒火和yu火交互狂燃着。
他抓着她的双手,欺近她,粗喘气息喷拂在她耳畔,“没想到你现在也和酒楼那些歌妓一样yin荡,学会只穿一件肚兜勾引男人了。”
一说完,他粗鲁的吻着她的脖子,一只手还伸进肚兜内,粗暴的抚弄她的身子,她用被放开的手拼命的打他推他,却推不开,顾不得两人窝在床上可能会被误解,燕灵犀放声大叫——
“救命!快来人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