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莹的手腕被松开后,她很快的伸手揉抚自己被抓痛、抓红的手腕,然后抬眼直视着他道:“你想太多了,我并没有要打探什么,会知道是因为四个月前,你曾在山野里用那把剑杀了一只大黑熊,救了我。”
听见她的话,皇甫慕云微拧眉宇,在脑海里搜寻着记忆,再细细打量着她。
“如果你不相信,碧儿……她是我的侍女,她也在场,你可以问她……”讲到碧儿,唐雪莹这才想到要找自己的侍女,但她左瞧右望,房内只有他们两人,其他人都不见了。
“噫?我的侍女呢?”
“我让她们都退下了。”皇甫慕云沉声道,同事他也恢复了往常沉稳、面无表情的模样,淡淡地道:“不用问了,我想起来了。”
一听他这么说,唐雪莹抬头对他露出一抹璨笑,“那你就应该知道我说的没有错吧?”
见她从黯然的神情到惊惶又马上露出笑容的模样,皇甫慕云深深地凝视着她,发现她不管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始终都是无畏的直视着他,彷佛他的冷淡与面无表情,对她而言,根本都是不存在的。
“你似乎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她一脸狐疑的反问他。
望着她美眸里澄清无伪,一片坦荡,他的唇畔反倒浮起一抹淡淡、不为让人察觉的笑痕,语气冷清,其实藏着一丝的柔和道:“你为什么知道我手里持的那把剑就是轩辕剑?也许它只是一把普通的剑罢了。”
“喔!”唐雪莹露出如玫瑰般盛开的美丽笑容道:“因为我曾听爹爹说过,每个人想极力寻找的轩辕剑,就是一把剑身剑把如黄金般的神剑,它曾出现在各地,只要有人陷入危险之境,它就会出现解救人们。那天,我见你手持金黄之剑出现,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一只这么庞大的熊给解决了,我本来还疑惑怎么有人可以这么厉害,那天一听我爹爹说,我就想,也许是轩辕剑才有这般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
“如果我说它不是什么轩辕剑呢?”
唐雪莹偏着头望着他,嫣然一笑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喽!反正那是你的剑。”
见她语气真诚,没有一丝虚伪,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眸光闪过一丝赞许,不过她又追加的一句话令他的目光瞬间如炬地瞪着她。
唐雪莹俏皮地笑着续道:“不过,要真不是什么轩辕剑,你刚才又何必对我这么凶呢?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她暗喻着,他自露了手脚,否则何需在意的对自己动了怒?
皇甫慕云瞪着她的眼里瞬间燃起了两团充满兴味的火焰,这次,他那双总是看待世事与人淡然如云的双眼细细的打量起了她--
她有一张面颊线条圆润流畅的脸,五官细致精巧,尤其一双恍若会说话的灵动水眸,蕴藏着非有心人无法察觉的聪慧与灵巧,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此外,柳眉入鬓,疏密均匀,英气暗蕴,眼前这个已成为他妻子的女子,绝非如外面所传言的那般只是个琴棋书画皆通的千金小姐。
皇甫慕云猛然想起四个月前,当他见到两个女子遇见野熊时,眼前的女子似乎为了另一个姑娘而施展了上乘轻功躲避黑熊的攻击,想来,她该是个文武双全的姑娘才是。
其实,他也不该感到意外,因为她爹毕竟是武林盟主,要是她不会武,才令人觉得奇怪,想来,她虽是个被父兄捧在手心里呵疼的姑娘,但一定也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子。
只是不知为何外面的人总传言,武林盟主的唯一掌上明珠是个只懂得弹琴、刺绣的柔弱姑娘,需要父兄的保护,所以一直都养在深闺处,不解世事。
眼见为凭,看来,对唐雪莹的印象有必要做一番调整,人言真是可畏呀!
皇甫慕云外表看起来似乎依然冷淡,但他眸底染上了淡淡的笑意,沉声道:“它并非是轩辕剑。”
他不过淡然的说了这句话,却令唐雪莹决定就相信他说的话。
她眨了眨明眸,笑道:“我相信你说的。”
皇甫慕云闻言却挑高了一边浓眉,质疑且询问的盯着她,似乎在问,她怎么这样就相信了?
唐雪莹发出了清脆的笑声,“你沉稳又冷淡的陈述,不像刚才那般激动,我当然就相信了啊!就算它真的是轩辕剑,而你选择隐瞒且否认,我也无可奈何,毕竟你是拥有那把剑的主人,你有权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对吧?”
她笑盈盈的模样就转这一番风采,令皇甫慕云的目光一时竟移不开她那张亮丽动人的脸庞。
皇甫慕云只是淡淡勾起唇角,然后上前将两人之间的距离贴得更近了,用着深沉晶亮的眸子盯着她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希望你不要将我有这把类似传言中的轩辕剑的事告知别人,因为我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
唐雪莹被他的话给折服。他的态度令人难以捉模,分不清他手里的那把是否就是轩辕剑,不过不管是不是,她都有了决定。
她用着晶亮的眸坚定诚挚的直视着他,承诺道:“你放心,我是你的妻子,不管你手里拥有的是不是那把人人欲夺而得之的神剑,我都不会说出去,更不会背叛你,因为我是你的妻子。”
一句平常的话却打动了皇甫慕云那颗淡然无波的心,虽然她许的是不说他拥有和神剑一般的承诺,但,她许下的这个承诺,彷佛是在对他许下不管遭遇任何事,她都不会背叛他。
他深深的望着她,眸光炯亮得几乎要望进人心坎里去,即使他迟迟未再开口说话,可自有一股凛然气势压迫而来,让人呼吸凝窒。
出于女人的直觉,她觉得他似乎是以纯粹的男人目光在注视、欣赏着她,一寸寸的,从头到尾,让她感受到他男性热烈的之火。
她该感到欢喜与自傲,至少她能引起丈夫对她的兴趣与,但同时女性的羞涩却又让她感到困窘,只得脸红地偏过头去且低垂着头,不知所措的绞弄着自己的双手。
暧昧的氛围在房内回荡,一向自诩聪慧有主见的她,在男女情事上毕竟青涩、懵懂不解。
此时,皇甫慕云似看出她的困窘无措,伸手支起她的下颏,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浮上了一丝令人看不懂的莫名情绪。
“你我算是第一次见面,什么情分都没有,你怎么能轻易许下这种承诺?你可知你允诺的是什么?”
本来还闪躲的目光在听到他的话后,水眸凝视着他,流动光彩、睿智可见,脸庞还闪烁着坚毅的神采,那抹坚毅将她美丽的脸庞映得更加动人。
“你我都清楚将我们的命运绑在一起的,是因为皇命不可违,既然成为你的妻已是不可磨灭的事实,那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当好你的妻子,我相信你也会保护我、不背叛我,那么,我也只是做和你一样的事,如此而已。”
她的这番话合情合理,却让皇甫慕云扯开了唇瓣,无声的笑了,眸中迸射出对她的赞赏之意。
她真聪明,在许下不背叛他的同时,也同时在告诉他,他理当也会做到不背叛她,负担起一个为人丈夫该有的责任。
唐雪莹始终注视他的水眸在见到他扬唇而笑时,瞪大了眼,素手忍不住伸起抚上他的唇角,呢喃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她的话让皇甫慕云察觉到自己竟因她而有了想笑的心情,不自觉的,他的眼、他的眉、他的脸庞线条因心底的暖意而柔软了起来。
皇甫慕云望着她那美丽如花般盛开的脸庞,目光落在那嫣红如花瓣柔软的唇上,霎时心神荡漾了起来。
在他俯首即将攫取那抹嫣红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真幸运,至少他光注视着眼前的佳人,就能引起他心房震荡、感官骚动。
望着面前放大的男性俊颜,红霞布满她的颊腮,浑身发烫。就算她再不谙男女情事,也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等等。”想起自己满头金钗玉钿尚未卸下,唐雪莹轻叫了一声,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远离他那足以慑人心魂的漆黑眸光与夺人呼吸的男性气息。
见她喊停,皇甫慕云目光一沉,有些不悦,直到看到她伸手拔去发上的金钗,他了然的微闪眸光,上前一步,伸出手掌,低声道:“我来帮你。”
闻言,唐雪莹讶然的瞥他一眼,似是没有想到他竟会帮她做这种事。他拔挺的身躯很快的接近她,伸手帮她拔掉那堆首饰。
她以为他会弄痛她,因为以他一个大男人决计不可能帮女人做这种事,但没想到他竟轻手轻脚,温柔地将蝶金步摇、金镶宝石碧玺点翠花簪全数拿下,最后还将一支固定住她发髻的金钗卸下,一头长发如乌瀑般倾斜而下。
唐雪莹还沉浸在他表现温柔的讶然中无法回神,突觉唇间一烫,他已就着她粉色的唇瓣深深的吻了起来。
一吻之下,唐雪莹浑身酥软,全身暖洋洋地使不出一点力气来,只能由着皇甫慕云将她放倒在床榻上。
唐雪莹羞怯的合上星眸,感受他那热切而深入的索吻。男性的身躯压在她身上,虽沉重却还不觉压力,看不见的她,唇瓣只感觉到夹带着他浓烈男性气息的吮吻。
“王爷!”唐雪莹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叫我云。”他眸光灼灼的盯视着眼前娇艳欲滴的人儿,眸中迸射一抹异光。他真的没有想到吻她的滋味竟这般美好。
唇瓣柔软馨香,津液甜美,压覆在底下的娇躯玲珑姣好,将他深潜的彻底的勾动而起。
他修长的指抚上她泛着瑰彩的颊,薄唇再次吮吻着她柔软的唇瓣,且加深了这个吻,舌头探进了她的唇内,勾缠着她的舌,沉醉于她口齿的清香甜蜜……
唐雪莹没有想到竟是如醇酒般熏人,熏得她手脚依旧乏力,只闻得到他体内的气息,那般的清新,带着些许酒香袭人脑海,令她更加沉醉。随着他愈加缠绵的热吻,小手纤弱地缓缓攀上他宽阔的肩臂,情生意动地搂住他的身体。
似是察觉到她已被勾动情潮,皇甫慕云从他的唇、眼、额、发、脖、颈,点点的吻从温柔而发,到排山倒海而来,恣意且狂妄的吻得她全身酥软无力、气息渐快。
就在恍惚中敏感的感受着他醉人的吻,不知何时,她身上的大红嫁衣、衬衣、肚兜、亵裤已被它剥除,当她感觉到他如焰般的目光似烧灼般的凝视她时,她睁开眼,望进他燃着猛兽般凶猛的火热眸子里。
唐雪莹忍不住轻咬唇瓣,却依然无法抑止逸出的娇吟,身子无法控制地轻颤着,激情难耐的发出了一声声媚人的申吟。
他的大掌像一把火,在她白女敕诱人的肌肤上探索着……
无底的欢愉,犹如漩涡,将他们彻底卷入……
欢爱过后,他伏在她身上喘息。休憩,直到呼息平稳,翻身仰躺在另一侧,拉了被子盖住两人。
唐雪莹在激狂的欢爱狂喜中慢慢回神,她睁开眼侧首,却见他已闭眼,摆出一副拒绝与她攀谈的模样。
欢爱的余韵还在她体内震荡,但一颗怀抱希望与热情的心却渐渐的冷却了下来,她攒紧被子密密盖住自己。
觑着他阖上的双眼有着疏离的神情,她的小脸浮上了受伤难解的神情,刚才被充实的身心,此刻感到空虚不已。
这个男人,要的莫非只是她的身体,履行的莫非只是夫妻之间的义务,再无其他?所以对她的温柔都只是因为索求于她的欢爱?他根本就无心于这段婚姻?
唐雪莹愈想愈心惊,冷汗涔涔的不敢再看他,倏然转身背对着他。她阖上了美目,不敢再多想,也不让愈来愈灰暗的念头吞噬自己的心,决定让身心俱疲的自己好好休息一晚。
当唐雪莹背过身时,皇甫慕云便悄悄睁开了眼,那双一向淡然的黑眸闪着复杂的情绪望着背对着他的妻子。
他以为他要她,不过是尽做丈夫的职责,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心失了控,不自觉为她而倾倒,她的绝美风采、动人神情在在震荡着他的心房,令他猝不及防。
他只能做的,只是尽速封闭自己的心,在事情一切未明朗之前,他不愿也不能让自己沉溺在她温暖又柔软的怀抱里。
两人背对背,盖着同一条被子,怀着各异的心情在同一张床上沉入睡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