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怔忡片刻,脑海中随即闪过另一张阴柔俊美的男性脸庞,她连忙回过神来对他说:“子祺,我想留在你身边。”
“什么?”玉子祺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纵声大笑着。
“你笑什么?”牡丹见他突然放声大笑,不解的问他。
“我笑你真可笑,我不相信你这么天真,你想离开就离开,想留在我身边就要留,牡丹,你真以为我是一个可以任你在手掌心耍弄的男人吗?”玉子祺嘲讽地望着她问。
“我没有这样想。”她连忙摇晃螓首,“我是真的太想你了,所以才决定回来找你,我知道你现在不比以往,有能力足以保护我了。”
“可是,我不想要你再留在我身边了。”玉子祺用着高深莫测的眼神俯望着她,伸手欲将她推离自己的身上,见她仍紧抱着自己不放,于是他起身打算将她推落。
似乎看出他的意图,于是她更加用力抱紧他,但她的力气怎么可能比得过他?她被他狠狠的推落,身子一个不稳,就踉跄的跌倒在地。
玉子祺见状,还是不假思索的伸手去扶她,这让她面露一丝喜色,“子祺,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的不理我的。”
“你想太多了,快点起来吧!我该走了。”他淡淡地对她说,将她扶站起来后就要离开。
牡丹却不愿就这样放过他,她知道他这一离开,两人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于是,她整个人撞到他怀里。
玉子祺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一时没有防备,整个人被她撞倒在地,而她趁此机会坐在他的肚子上。
她特意俯身,让自己胸前的风光展露在他眼前,双手放在他的胸膛上,用着娇媚的语气对他说:“子祺,我们曾经有过那么多愉快的鱼水之欢,难道你一点都不想念吗?”
她朝他抛着媚眼,浑身散发着似有若无的勾情魅惑气息,想要勾引他的意图十分明显。
玉子祺鼻息间充满着那曾经熟悉的困脂香粉味,望着那曾让他喜欢的浓妆艳抹的脸孔,还有这副坐在他身上依旧凹凸有致的身躯,但他却一点都没有。
他脑海里想念的反而是项絮柔那淡抹薄妆的娇艳脸庞和她的曼妙娇躯。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项絮柔的清冷嗓音,他以为自己幻听了,直到转头见到她的娇颜,他愕然的瞪着她。
“你怎么来了?”
项絮柔冷讽地瞥他一眼,“怎么?破坏了你的好事?”
玉子祺很快的伸手推开牡丹,这次就算摔疼了牡丹,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连忙站起身来,瞧都不瞧一眼牡丹懊恼嗔怨的神色,径自来到项絮柔面前。
项絮柔一身白衣男装打扮,她瞄了他一眼,径自越过他,看着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的牡丹,上下打量着她。
见到一个玉树临风的男人盯着自己瞧,牡丹整了整衣裙,朝他一笑,“p位公子,你怎么这么瞧人哪?”
“我只是来瞧瞧现在街坊一直议论纷纷的名妓究竟生得是何模样?”项絮柔冷着娇颜,淡淡地对她说。
牡丹毕竟也是在风尘中打滚过的人,她瞧玉子祺的目光始终盯着那位玉树临风的男人看,神色中有一丝焦急和紧张,她这才正眼打量着眼前的年轻男人,再将目光调回玉子祺身上,来回打量两人一会儿后,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位姑娘呀!怎么?莫非你是子祺现在的相好r。听到他来见我,所以不放心的赶来瞧瞧?”牡丹呵呵一笑,风情万种的撩了撩微鬈的长发道:“哎呀!你来得真不是时候,要是再晚一步,就可以瞧见活生生的图了说不定还可以让你参考参考呢!”
“住嘴!你胡说什么?”玉子祺严厉斥喝牡丹一声,眼光却紧盯着项絮柔不放。
项絮柔朝他投去一抹讽笑,似乎在笑他的眼光不怎么样,竟然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烟花女子,讲话竟这么不得体。
牡丹这才惊觉自己在他面前说话有多不得体,她对他说:“对不起,子祺,你不要生气。”
玉子祺冷瞟她一眼,然后望向项絮柔的目光不复之前的冷漠阴沉,他淡扬着温婉斯文的浅笑对她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项絮柔美目一瞟,“我只是来看看三年前那令殿下痴迷的名妓长得如何,怎么?不行吗?”
玉子祺眸底闪着一抹柔情,大手牵住她的小手,“又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走了。”
他的话令牡丹神色大变,正欲开口时,司徒靖接获消息跑了进来,见情况没有失控,他松了口气。
“你们要走了?”
玉子祺望着司徒靖点点头,“也该走了。”
“我送你们出去。”司徒靖对他说,眼神中却有着有话想告诉他的意思。
“嗯!”玉子祺颔首。
“等等。”牡丹见玉子祺真的要离开,不由得开口。
玉子祺转头瞥她一眼,“牡丹,你要求见我一面,我已见了你,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可以谈,以后,你不要再找我了。”
话毕,他牵着项絮柔的手就要离开。
见他们三人就欲离开,牡丹咬着牙,横着心,激动的对他喊着,“难道就连我替你生了个儿子,也不要再找你吗?”
此话一落,周遭的空间似乎凝结了,项絮柔僵着身子侧首望着玉子祺,见他一脸震惊,她松开他的手,他也顾不得的急速转身瞪着牡丹。
牡丹见自己的话造成了影响,这才收敛激动的情绪,平静的望着他们。
“牡丹,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说什么?你替子祺生了孩子?这事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司徒靖问出了玉子祺心中的疑惑。
玉子祺在震惊过后,心情倒是慢慢的平复了下来,他冷瞪着牡丹,“你说的是真的吗?”
牡丹点点头,直视着玉子祺,“是,是真的,孩子现在也两岁多了。当时我离开后不久,才发现自己怀有身孕,我也感到很震惊啊!”
“我记得你一直有在喝药。”玉子祺对她说。
“是有啊!但谁知道还是怀孕了。”牡丹含怨的眼眸直直射向他。
“那孩子呢?他现在在哪里?”玉子祺无视她含怨中带着一丝勾情的媚眼,语调平平地问她。
项絮柔心中一片紊乱,她被这个消息给震得脑中一片空白,但她还是转头望着玉子祺,见他恢复一贯的神色,但眸底却一片高深莫测,令人无法猜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在城里的客栈,我先将他暂时安置在那里。”牡丹镇定的对他说。
项絮柔见她一脸笃定,回答的话也十分肯定,她的心顿时往下沉,感觉四肢万分沉重,然后,一股厚实的温暖包覆着她,她垂眼,望着小手被修长的大掌给握住,不用看,她也知道是他,她抬眼,就跌进了一汪温柔得足以溺死人的汪潭中。
黑眸里有着笃定温暖的光芒,那眸子里有着令人安心的气息,但她却感觉到那遭逢冰霜的心无法解冻,她挣开了那温暖的大掌,却又马上戚到一阵怅然若失,她别过眼,不去看那寻求信任的眼。
玉子祺见她如此,替她感到心疼,可同时心底却又升起一丝欣喜,他知道很不应该,但是她这样的举动让他得知她对自己的情感,并非她所表现的那股不在乎。
“靖,麻烦你送絮柔回去,我和牡丹到客栈走一趟。”
司徒靖才刚点头,项絮柔马上插口拒绝。
“不用了,我和你们一起去。”
“你确定?”
项絮柔望着他的脸,点点头。
牡丹看出玉子祺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这位姑娘身上,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他温柔呵护的那个女人了。指甲深陷在掌心里,她按压住所有的情绪。
不过,无妨。她眼眸里闪烁着一抹诡谲幽光。
她还有伟儿,没有人可以否认伟儿是他的,这是可以留在他身边的最后一个希望,她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住。
“那好吧!我们一起去。”
“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司徒靖也想瞧瞧,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玉子祺要牵项絮柔的手,项絮柔却技巧性的闪过,然后来到司徒靖身边,“我和司徒大哥一起走。”
牡丹乘势上前抱住玉子祺的臂膀,“子祺,我们走吧!”
玉子祺推开牡丹的手,牡丹却不死心的一再缠住,他被她缠烦了,一路上这样拉拉扯扯的也不好看,也就绷着一张脸由着她了。
走在身后的司徒靖瞥着项絮柔绷着一张俏脸的模样,见她眼底有着受伤的情绪,他轻叹口气,“你这是何必?我看得出来子祺现在的心都在你身上,牡丹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但现在却留下了一个后遗症,而且延续到现在,不是吗?”
“这我就不敢说了。”司徒靖其实心底是怀疑牡丹的,因为他相信玉子祺。当时虽然都传言子祺十分迷恋牡丹,但他还没有到爱上牡丹的地步,所以万万不可能留下他的种。
见项絮柔冷着脸没有说话,司徒靖问她,“你怎么会知道牡丹的事?”
见她不说话,他又追问,“难道你还把我当外人?”
“是沈映雪告诉我的。”
“原来是她,也对,沈家是京城首富,会知道这件事也不足为奇。”
一般千金小姐养在深闺,是不可能会知道这些传闻八卦的,不过,当时的子祺确实风流多情,除了牡丹外,也和其他江湖上的女儿与生意场上的千金传出一些风流韵事,但也知道那些都只是子祺结交朋友时流传出来的,是真是假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