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得,子祺,听说你最近忙着选妃,怎么有空过来?”
一只大掌毫不客气的拍上玉子祺的肩膀,接着一张粗犷的男性脸庞咧嘴而笑的调侃着他,然后坐在他身侧。
群花楼是京城最大问的花楼和赌坊,位在大街的最尾端,也是男人们饮酒作乐和赌博的地方,群花楼里的姑娘个个姿容出色,也有一手好才艺,可以说是最高级的酒楼,没有大把银两,还不能进来消费呢!
群花楼的老板是长相粗犷、个子高大精壮的司徒靖,他和玉子祺私下可是好友,这层关系很少人知道,因为要是让人知道堂堂一个殿下竟和群花楼的老板有交集,可是会惹来议论的。
其实,司徒靖虽然举止豪迈直率,但可不是个无脑的粗人,他手下的每个
姑娘都对他十分忠心,因为他给她们的待遇十分优渥,对待她们也十分人道,所以每个姑娘都甘于在他手底下做事。
这里可是皇亲贵族最喜欢来饮酒作乐的地方,酒酣耳热之际,许多消息都会不经意的透露出来,无形中这些消息也帮助了玉子祺。
玉子祺一来到群花楼,就被司徒靖迎到最隐密的包厢内,桌上摆了小菜和美酒,司徒靖还亲自替他倒了酒。
望着好友咧嘴而笑的脸庞和调侃的神情,玉子祺瞪他一眼,没好气轻啐一声,“笑成这样,你好像是在看我的好戏,够不够朋友啊?”
私底下,玉子祺十分高兴可以在民间结识司徒靖这个好友,所以,两人见面时,他不希望司徒靖拘谨的喊他殿下,而是将他当成朋友股对待就好。
其实,司徒靖可不是简单的人物,他有一身的好功夫,手下又养了近千人的武夫,个个功夫不凡,对他也十分忠心。
殿下的位置,几个亲王也十分有企图心,要不是靠着司徒靖底下那精准的情报网,他很有可能连被暗算了都不知道是谁要谋杀他。
当然啦!要养司徒靖的这支情报网,玉子祺也贡献良多,要说是司徒靖帮衬着他,倒不如说两人是水帮鱼,鱼帮水,两人互相帮助彼此想要的。
除了白韶阳那个异母的兄长外,在民间,他最信任的就是司徒靖这个好友了。
司徒靖举起酒杯,豪爽的一饮而尽,哈哈笑的对他说:“你这句话就说错了,身为好友的我是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听说你已经决定和项宰相的千金大婚了,大婚后,皇后便要下懿旨,封项宰相的千金为太子妃,是吧?”
“你的消息还真灵通,不过,我不该感到讶异,毕竟你手下这支情报网确实了得,连我都不得不佩服。”玉子祺微勾笑意,举杯缓缓啜饮着手中的酒液。
“话别这么说,要训练出这个顶尖的组织,你也是背后的功臣哪!所以你就别这么客套了。”他出言调侃着玉子祺,“看你还笑得出来,而且一派优闲的模样,我想你应该是对那位项姑娘很满意罗?”
司徒靖朝他眨眨眼。
玉子祺黑眸闪过一丝无奈,“挑进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艳冠群芳又有才德,而且一定是我母后喜欢的,才有可能让我挑选。”
“是呀!这样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多少人想求得这些佳人都还不一定可以求到呢!”司徒靖对他说。
“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羡慕你和皇兄,可以选择自己所爱的女人终生相伴,这是身为皇族的悲哀和无奈,不能择其所爱。”玉子祺这番话可是十分有感触的。
“我听说除了宰相的千金之外还有几位姑娘,也统统都要成为你的妾,相信其中一定有能让你感到喜爱的才是呀!”
“谢谢你的安慰。”玉子祺露出微笑,“不过,我已经先告诉我母后要将那些姑娘当作客人,不要让她们有那种想法,要是在宫里有喜欢的亲族,可以让父皇替她们做主,免得耽误了她们。”
“啧啧啧!莫非外面传言有误,我们这个温柔多情,身边总不乏有女人为伴的殿下竞也有将女人往外推的时候,真是不简单哪!”司徒靖满脸挪揄笑意。
玉子祺伸出大掌重重拍了下他的臂膀,蹬他一眼,“别开玩笑了你。”
“好好好,我正经一点。来,你大婚时,我不能去参加,我就先敬你三杯。”司徒靖举杯向他恭贺。
两人连连敬了三杯,这才放下酒杯。
司徒靖好奇的问他,“这宰相的千金应该是朵温柔的解语花,我想你要对她心动,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
听他提起,玉子祺脑海里自然的想起了项絮柔那张冷艳的脸庞,玉子祺勾起一抹兴味的笑痕,摇摇头,“你应该远远见过我母后几次,她和我母后的气质倒有几分相近。”
闻言,司徒靖一脸惊骇,“不是吧?兄弟,你该不会有恋母情结吧?而且你不找个温柔的解语花,干嘛找和皇后一样的女人?你是自讨苦吃啊?”
玉子祺勾唇一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项絮柔虽然和母后有几分相似的冷淡气质,但她那双眼睛里没有贪婪和野心,十分澄澈清明,又有一种洞察世情炎凉的眼神,令我感到十分有兴趣,最重要的是,我一见到她这副冷艳的模样,就兴起了想要她的,而且她也是我母后属意的人选,我何不就顺了我母后的意,也少了桩麻烦。”
司徒靖始终将目光定在他脸上,因此连他细微的情绪都观察得十分清楚,“看来你是喜欢上那位姑娘了喔?曾经我在你脸上也看过你对牡丹有这样的热切耶!”
“是吗?”想到牡丹,玉子祺的幽眸闪过一丝阴郁,随即又清明了起来,微笑地对他说:“不过,两人的身分却是云与泥,我知道牡丹不被容于宫廷中,所以不曾带她进宫,但项絮柔不一样,而且我也想知道当她成了太子妃之后,她是不是真能如她眼里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无谓、不在乎。”
见他唇角扬起的狡猾弯痕,司徒靖摇摇头,知道他不想再谈起牡丹,所以顺着他的话意说道:“要论权谋和狡猾,我想一个宰相之女是不可能赢过你的,何必这样呢?人家又不和你争输赢。”
“这样日子才会显得有趣啊!否则除了那些觑觎殿下位置的人来扰乱,日子可是无趣得很哪!”玉子祺幽湛黑眸闪着润泽的光痕,唇畔扬起轻佻的笑容。
他的神情令司徒靖无奈的摇摇头。要不是认识他够久,知道他绝不像表面所显现出来那般的无害可亲,他还真会被他的表现给蒙骗过去了呢!
“好,我们不提你亲爱的太子妃了,我这里有条消息,你注意点,那个钦王不知是太嚣张选是太愚蠢,他砸下重金买了死士要刺杀你,你出入还是小心点好。”司徒靖正经的对他说。
“嗯!这件事我也已掌握了消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钦王的事倒还好解决,但隐在背后暗中运筹帷幄的那个人手段比钦王更加高明,让人无法防范,才是真正的大威胁。我知道是皇亲,却无法确定是谁,这件事,我想拜托你帮我查查。”
司徒靖爽快的应允,“没问题,不过,你心目中有几个可疑的人选吗?”
玉子祺拧眉想了下,“除了钦王显露于外的野心,其他人倒是没有任何迹象。”
“那这事可就棘手了。”司徒靖也皱起了那对粗眉,“但是我手下精湛的情报网遍及全国,我相信一定有蛛丝马迹可以依循,这事就交给我,有任何消息,我会通知你,你就好好的当你的新郎倌就成了,嗯?”
“好,那就拜托你了,我先告辞了。”玉子祺站起来。
司徒靖也跟着站起来。
这间包厢有装设特殊的密道,司徒靖拿开占据一整面墙壁的字画,然后按下开关,让玉子祺从密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