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冉发觉两人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却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对着秦义伦难得不笑,温柔的脸色,知道一定是自己某句话得罪了他,于是外强中干地轻哼道:“谁教你不答应跟我离婚。”
秦义伦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敲了敲顾晓冉的脑袋,“冉冉,是我太纵容你了吗?”
秦义伦的嘴角终于扬起,但这一次顾晓冉没有感觉到温暖,反而觉得毛骨悚然。
“啊?我怎么了?呀……”不等她再次撒野,秦义伦将她抱了起来,走进卧室丢到床上。
秦义伦盯着她无措的小脸蛋,沈声说:“看来我有必要好好惩罚你,让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秦义伦大手一挥,顾晓冉身上的衣服顿时被褪下,她惊呼一声,洁白的身体瞬间曝露在他的目光下。
顾晓冉从未想过,外表斯文的秦义伦竟然会有如此狂放的一面,却又因为反差形成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她惊惶地伸手遮住胸前,却被秦义伦按住双手,压制在头顶,他灼热的视线带着一丝怒气凝视着她。
“冉冉,我很生气。”秦义伦在笑,却笑得让顾晓冉有些害怕,只听他继续说:“我一直以为我不告诉你一切,只做给你看,你就能看清楚我的用意,或许会慢慢地认出我是谁,我怕吓到你,所以给了你足够的时间作好准备,但现在我不想等了……”
“呃……”顾晓冉全身颤抖、脸色通红,不管她多蠢,也能看出秦义伦此刻想对她做什么,“你不能这样……”
顾晓冉害怕得想要拒绝,却突然听到秦义伦在她耳边低喃:“冉冉——我爱你,我等了你好多年……”
顾晓冉傻了,她听到了什么?一向神情淡漠、情绪不外露的秦义伦刚才对她表白了!秦义伦对她说他爱她,老天啊,快来告诉她这是不是幻听啊!
所有的抵抗全部停止,所有的惊惶全部定格,顾晓冉傻傻地望着面前的男人,终于明白他眼底那一直让她心慌的情愫,更看清了那如大海般深邃的双眼中的认真与执着,可是……这不合常理啊,他为什么会说等了她好多年?
但秦义伦没有给顾晓冉思考的时间,两人的身体紧贴,立刻就点燃了他最原始的渴望。
“啊……”他的掌心灼热,指尖却微凉,冰与火的反差使得顾晓冉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申吟。
多日以来的欢爱让她非常熟悉他的,也让秦义伦非常清楚她身上每一个敏感点,她赤果的肌肤和他的衣服摩擦,她的身体立刻软成了一团,反抗的意图成了一滩浆糊。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顾晓冉在心底默默地挣扎,可是秦义伦刚刚说他对她……
虽然不太相信,顾晓冉却觉得秦义伦没有撒谎,在听到他那句话后,她的心底除了震惊,涌上来的还有狂喜,就像是捡到宝物的孩子,瞬间被告知拥有了宝物的所有权,那种仿若拥有了一切的满足感,她喜欢秦义伦,他如此优秀,没有任何女人能逃月兑他淡漠又霸道的束缚。
躺在秦义伦的怀里,顾晓冉脑袋里运转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所有愤怒和委屈都因本能的反应抛到脑后,在秦义伦抚模着她的身体时,开始羞涩又不失热情地回应着他。
他的唇落在她脸上、头发上,滑过她白女敕的小脸,轻吻她颤抖的睫毛、她黑亮的眼睛,在她唇边沉声道:“冉冉,你是我合法的妻子,我永远都不允许你说离婚。”
……
揽住她纤细柔软的小蛮腰,但此时安恰然的脸不知为何突然浮现在顾晓冉脑海中,她身体一僵,脑子突然清醒过来,一把就将秦义伦推开。
这个该死的男人又来这一套,每一次她心情不好,就把她往床上拉,她的抗议在他面前永远无效,这会又对她上下其手,她绝对不可能在知道他有其他女人的状况下接受他。
顾晓冉推开他的手,“别碰我,你先告诉我,今天为什么要骗我说去公司,结果却去了绿野山庄?”
顾晓冉没发现自己兴师问罪的模样像打翻了醋坛子的妒妇一秦义伦伸手揉了揉眉心,将适才带过来的一些数据递到顾晓冉面前,“给你。”
“才不要!”顾晓冉此刻怒气腾腾,伸手就把秦义伦手中那堆资料拍开。
纸张顿时落了一地,秦义伦眼神一冷,柔和的神色彻底沉了下来,本已缓和的气氛又回到了冰点,他身上迸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戾气。
顾晓冉身子一抖,却倔强地挺直了腰背,睁大了眼睛瞪着秦义伦。
秦义伦低头看着地上的纸张,淡然地说:“随便你吧。”他说完利落地转身朝屋外走去。
顾晓冉心底要疼,下意识低头,下一刻她瞳孔放大,有些颤抖地蹲子,捡起落在她面前的一张照片。
雪山一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雪山,那是顾晓冉最喜欢的地方,位于尼泊尔边境的珠峰附近,她在十八岁那年加入登山队去攀登的雪山。
在那里她遇上了雪崩差点丧命,但幸运地被捜救队发现而生还,在那里她有着难以磨灭的回忆。
可是为什么秦义伦会知道这个地方?顾晓冉焦急地捡起其他纸张,只见上面写的全是有关尼泊尔雪山的广告策划,那潇洒的字迹正是出自秦义伦之手,而广告案的名字叫做尼泊尔之梦。
顾晓冉的眼眶湿了,她终于知道秦义伦最近在忙什么,也知道自己刚刚的无理取闹葬送了什么,她将策划案的资料一张一张捡起,重重地按在胸口上,咬着嘴唇小声地哭了出来。
原来他带她走过红毯的意思是这个,原来他是想帮她实现多年以来的梦想,给她一个可以逐梦的未来,原来他真的不是骗她的,那间广告公司,她以为那不过是秦义偷应付媒体搞出来的噱头,一直都没有行动的广告公司不过是哄她的。
她从没有期待也不敢期待,可是直到刚才她握住手中的一切,发现秦义伦竟然亲手策划这一切,抛开了他原本在秦氏的工作,来筹划与她梦想有关的策划案,顾晓冉心中蓬勃的感情再也掩饰不了,像是溃堤的江水一样翻滚起来。
“阿伦!”
顾晓冉急切地呼唤了一声,没发现自己的称呼变得亲昵许多,抱着怀中的企划案追了出去。
知道自己错怪了秦义伦,也不管随后赶来的那些想攀关系的亲戚们,只抱着那迭资料就冲回了秦家别墅。
客厅中,秦家二老和顾家二老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顾晓冉礼貌地过去向长辈们打了声招呼,没想到韩依柔对她招了招手问:“冉冉,你跟我儿子怎么了?”
“啊?”顾晓冉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没……没怎么啊。”
韩依柔握住顾晓冉的手,皱着眉说:“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我儿子黑脸了,刚才他回来那表情,啧啧,就跟有人欠了他几千万一样,这小子要是敢给你甩脸色、欺负你,你尽避告诉老娘一看老娘怎么收拾他。”
“他……可能心情不太好,我去看看他。”听到秦义伦阴沉着脸回来,顾晓冉抽回手,急切地朝卧室冲去,上了楼梯之后却又被另一个人拉住。
“二嫂真厉害!”秦义风站在楼梯拐角处,感慨地对顾晓冉伸出了大拇指,“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二哥变脸了,能让他卸下伪装、告别面瘫的女人,你还是第一个,对不起,二嫂,我以后再也不会戏弄你、说你蠢了。”
“阿伦他很生气?”顾晓冉咬着嘴唇,心中直打鼓。
生气的秦义伦……她真的没见过,秦义伦对她一盘是淡然却不失包容的,像是一杯温开水一样,不烫口、不冰冷,却是那么的舒心温暖。
见家里的气氛如此沉重,顾晓冉有些想打退堂鼓,但想到怀中他亲自规划的策划案,顾晓冉暗自咬了咬牙。
是她误会在前,无理取闹在先,秦义伦才会生她的气,所以她还是主动认错比较好,顾晓冉对秦义风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心中忐忑地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一秦义伦正拿着一本书,侧坐在最角落的矮桌前,就像是她第一次在秦家别墅里见到他的场景一样。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秦义伦俊逸的脸上投下了一道剪影,却没有为房间里带来温暖的温度,他抿着唇,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书,俊美得仿佛是一座雕像,但房间内却被一股阴冷的低气压所笼罩。
顾晓冉吞了吞口水,给自己壮了壮胆子,心虚地跑到他面前,往他脚边一坐,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咪一般,蹭着他的腿说:“阿伦,我错了。”
秦义伦依然面无表情,连眼角都没有给顾晓冉一个,他抬手翻过一页书页,视线仍旧停在手里的书上。
顾晓冉垂头丧气地低头,小声地问:“阿伦,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是我不好,不该无理取闹,我本来是要找你告白的,却看到那两个女人……我是太生气了,所以才会无理取闹,你原谅我好不好?”
版白?秦义伦的眼底划过了一道暗光,但面上仍旧不动声色,他淡然地瞥了顾晓冉一眼,淡淡地开口说:“去休息吧。”
“啊?”他从未有过的淡然语气,让顾晓冉忍不住颤了颤。
秦义伦该不会以后都不打算跟她和好,都这样冷冰冰地跟她说话吧?
顾晓冉心里一阵不安,下意识拉住了他的衣角,噘着嘴撒娇道:“我不累,不想休息。”
秦义伦闻言眼神一转一又一次回到手里的书上,直接当身边的顾晓冉是空气。
顾晓冉手心冒汗,险些就这么放弃,从他的身边逃开。
沮丧间,秦义伦突然伸手将她一直抱在怀里的策划案抽出来,翻动了几页后又塞回给她,说:“这支广告一周后开拍,你认真看一下,一周后我送你过去。”他说完就站起身,抛下她就朝门外走去。
看着秦义伦冷冰冰的背影,顾晓冉抱着策划案欲哭无泪,秦义伦看来是真的生气了难道他真的不打算原谅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