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忽然将阎杰拉了起来,没等他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已经被带出了病房。
阎杰震惊的看着把自己狠揪出来的男人。
“哥,你怎么在这里?”
阎烈微眯着双眼,冷声道:“你刚刚想要做什么?”
他轻轻整理了下被揪乱的衣领,“你是聪明人,难道看不出我的想法?”
“你喜欢王子妃?”
“我不可以喜欢她?”
“不可以!”非常干脆利落的回答。
“理由?”
阎烈冷笑,“我做决定,需要给你理由吗?”
阎杰轻笑了一声,“哥,你该不会是想要告诉我,你也喜欢她吧?”
阎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不动声色道:“你的学校马上就要开学了,如果没有其他事,就立刻回台湾。”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存在很碍你的眼,所以巴不得我马上滚蛋?”
“阎杰,别挑战我对你容忍的底限。”
他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你确定你放得下Angel?如果真的放得下,那条让你撕心裂肺的丝巾,就不会被你留到今天了。”
阎烈不回应他,只是沉着脸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被我切断经济来源;二,在我眼前彻底消失。”
“我可以两个都不选吗?”
“稍后我会让卫辰给你订回台的机票,现在,回去收拾你的行李吧。”
“哥,虽然我不知道你对王子妃究竟有几分真情,但如果你心里永远藏着另一个女人,不管你有没有爱上王子妃,对她来讲,都将会是一个莫大的伤害……”
“说完了吗?说完的话,你可以走了。”
阎杰气哼哼地走了。
阎烈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踏进病房。
柔软的枕头上,埋着一张娇女敕白皙的面孔。
恬静,无辜,可爱又单纯,就像是一个不问世俗的天使,只稍看上一眼,就能融化旁人的心。
他悄无声息地坐到床边,手指隔空描绘着她的轮廓。
王子妃,这个小女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闯进他心里来的?
是她躲在病房里,哭着给她妈妈打电话那一刻?
还是她在警察局受了委屈,扑到他怀里的那一刻?
抑或是更早?
可是,究竟有多早呢?
完全抓不到头绪的阎烈,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低垂下头,细细吻着王子妃粉女敕的脸颊、挺翘的鼻尖、卷长的羽睫、弯弯的柳眉。
最后,他的吻落到她的唇瓣上,轻轻磨蹭着,舌忝舐着,吸吮着……
在医院被关了整整一个星期的王子妃,终于在医生的同意之下出院。
“我早就说过我的身体很健康,根本不用在医院住这么久,浪费钱不说,每天还要被关在这里吃素淡到不行的医院餐,真是没病不知道,有病吓一跳,这医院里的饭菜真是超难吃的。”王子妃手脚利落地收拾着出院的行李,想到什么似的,她突然回头对前来接她出院的阎烈道:“这几天怎么都没看到阎杰?”
“你找他有事?”他脸色一沉,语气中夹杂箸几分不悦。
“呃,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他之前明明每天都会抽时间过来这里陪我的,怎么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了,打电话给他还关机……”
“所以你是想说,你更希望阎杰来这里陪你,而不是我?”见他眼神一冷,她忙道:“我……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
“你喜欢阎杰吗?”
王子妃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
喜欢阎杰?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自己的弟弟?”
“弟弟?”
阎烈微一挑眉,眼光中带着几分探究。
王子妃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漏嘴,急忙解释,“我是说,阎杰在我心里,就像我弟弟一样,虽然初识的时候发生了不少矛盾,不过相处久了,就发现他这个人其实还不错……”
“他已经回台湾了。”阎烈透露道。
“回去了,可是……他走之前怎么没通知我一声?”
“他走之前有没有通知你,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这不是重不重要的问题。”
“那是什么?”
阎烈一连串阴阳怪气的问题,终于把王子妃问胡涂了。
是她的错觉吗?最近几天的阎烈变得好奇怪,不但每天都会来医院陪她,就连看她的眼神和以往都有很大的不同。
她拚命在心里告诉自己,阎烈之所以会这么认真的来医院照顾她,是因为害她住院的是他弟弟。
为了弥补弟弟所犯下的过错,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对她这个受害者负责到底。
可越是相处,她就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如果阎烈真的只是为阎杰所犯下的错误买单,只要给她一笔丰厚的补偿就OK了呀,何必放着成堆的工作不管,每天按时跑到医院来陪她解闷?
“阎烈……”
想了半晌,她终于鼓足勇气想要问清楚,他之所以会对她这么好,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是话刚出口,间烈的电话正好响起。
他投给她一个“稍后再说”的眼神,接起电话低声应付了几句。
被晾在一边的王子妃用手拍拍自己的头,暗自懊恼,她到底在干么?
阎烈对她有想法也就算了,假如他对她没想法,一旦她挑起这个话题,两人往后相处一定会非常尴尬。
几分钟后,讲完电话的阎烈回头问她,“你刚刚要对我说什么?”
“啊,呃……哦,我是想说,我已经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星期,既然医生今天放我离开了,我要回家去看我妈,至于我原来的工作,明天开始,我可以马上上任……”
“你想对我说的,就是这个?”阎烈挑眉,带着几分不信和玩味。
这一刻,王子妃有种被人看穿的无奈和尴尬。
但为了避免以后大家相处起来更别扭,她决定暂时还是不要捅破这件事才好。
“其实我还想说,我肚子有些饿……”
话刚说到一半,就见阎烈已经提着她刚刚收拾出来的简单行李,走出病房了。
王子妃急忙跟在他的后面追问:“你要去哪里?”
“不是说肚子饿了吗?刚好现在是午餐时间,你想吃什么?”王子妃见他要请自己吃饭,顿时来了精神。
不能怪她嘴太馋,而是住院的这些日子里,她每天都被逼着吃清淡食物,吃得久了,对美味可口的大鱼大肉难免怀念。
“是不是我想吃什么,你都可以请我?”
阎烈被她眼中闪烁的激动逗笑了,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笑着道:“你若想吃龙肉,我恐怕弄不到。”
“龙肉有什么好吃的,其实我很想去吃这附近很有名的金多丽啦。你有听说过吧,超有名的一家自助餐,每人最低消费要八百八十八块,海鲜水果蔬菜全部都是进口的,我想去那里很久了,可是价钱太贵我都舍不得去吃。”
“好啊,正好我来上海的时间不长,对这边的了解十分有限,如果你口中所说的这家金……金什么来着?”
“金多丽。”
“如果金多丽的自助餐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好,以后有机会可以在那里宴请公司的客户。”
王子妃开心道:“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走啦。”
阎烈见她心情大好,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渐渐明朗。
大概四十分钟后,他们这才抵达金多丽。
从外部装潢来看,这家餐厅的确很高档。
这家餐厅一共分为五楼,有西式,有中式,有烧烤,有火锅,还有一层专门为自助餐区,价钱从八百八十八到两千八百八十八元不等。
阎烈几乎想都没想,直接让服务生刷两张两千八百八十八的餐券。
王子妃见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低声道:“吃一顿饭将近六千块会不会太奢侈了,我觉得只要吃八百八十八的就可以……”
但阎大少爷阔气的道:“要吃就吃最好的。”
“可被我们吃掉的是六千块……”
“如果六千块能吃得到一顿美味佳肴,对我来说不算奢侈。”
“可……”王子妃光想就淌血。这可是笔大数目啊。
“不是你提议来这里吃饭的吗?”
“但我没想过要吃那么贵的啊。”
“又不用你付账……”
“我宁愿你把六千块折成现金送给我。”
阎烈伸出食指在她额头上用力一点,“你这个小财迷能更有出息一点吗?”王子妃嘟着嘴,心疼地看着他刷了信用卡,换了两张昂贵的餐券。
服务台的小姐忍不住笑道:“先生,你女朋友真是好可爱。”
阎烈但笑不语。
王子妃则因为女服务生的一句话,闹了个大红脸。
原来两千八百八十八元,和八百八十八元之间的区别就是,高等消费,酒水免费。当然,金多丽提供的酒水皆是世界级名品。
即便是这样,王子妃还是觉得这顿饭吃得亏大了。
为了弥补那将近六千块的损失,一踏进餐厅,她就敞开肚皮狼吞虎咽,就算吃不回六千块,也一定要将损失减到最低!
阎烈被她那不要命的吃法吓了一跳,一把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向大闸蟹进攻。
“王子妃,你是准备把自己活活撑死吗?”
王子妃躲开他的大手,抓过一只大蟹,狠狠地掰断一条蟹腿,一本正经的道:“我曾经在超市的海鲜区看过这种蟹子,一只就要卖到一百五十元,如果可以一口气吃掉二十只的话,今天这顿饭就算赚到了。经过我刚刚的不懈努力,已经消灭掉了整整八只……”
阎烈好笑又好气的道:“等你吃完二十只,你就该被送到医院挂急诊了。来,把手里的螃蟹给我,别再吃了。”
“可我还没有吃饱。”她不满足的噘嘴。
“没吃饱就去选些别的吃,不准再吃螃蟹了,这东西是寒性食品,吃多了对身体没有任何好处,尤其是女孩子。”
“没关系,我的身体向来很强壮。”
“王子妃,这是命令。”
被凶了一记的王子妃委屈地撇撇嘴,小声咕哝,“和你吃饭真是太考验我心脏的承受能力了,早知这样,我宁愿回家和我妈下面条。整整六千块啊,几个小时之后,就要通过食道、大肠、小肠,最后再由肛门排泄进马桶……这次真是亏大了。”阎烈被她的思维逻辑气得哭笑不得。
就在这时,王子妃突然一脸痛苦地捂着肚子,漂亮的小脸挤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