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气得不轻,她小心地转身,连忙在柜子里翻找着,侧眸看了他一眼,他抱起了鸣儿,唤来了青儿,将孩子交给了青儿。
宦夏莲不解地问:“青儿似乎知道你要来,你怎么把孩子交给她了?鸣儿一向跟我一起睡的。”
“你也一向与我一起睡的。”他霸气凛然地说。
不知羞的话红了她的脸,她的手模到了一封事物,她找了出来,悻然走到他面前,“找到了。”
“打开。”
她撇着嘴打开,一张白色纸上只有两个字,休想!
泪就这么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曾经不敢看、不敢瞧,光是想到这休书,她就揪心地疼,越是在乎,越是软弱。越是软弱,越是逃避……
她将休书紧紧地揣在怀里,一双泪眼看着他,“夫君……”
忍着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姜燮廷面无表情地说:“现在如何,你还敢说你不是抛夫?”
衣袖里的大掌握住拳,将想替她拭泪的冲动压抑在心底,他故作冷漠、故作生气。
宦夏莲此刻不得不说自己蠢笨,这样的好夫君,她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为何自己傻傻地放开他呢?
“是我不好。”她眨了眨眼睛,眨去多余的泪珠。
“过来!”他低喝着,拿出丈夫的威严。
宦夏莲听话地上前,不等他抱住自己,她就先伸手抱住了他,“夫君,我好想你……”
“多想?”姜燮廷感觉自己愤怒的心,因她的撒娇稍稍平顺了一些,他的大掌模着她的发丝。
如今她丰腴了不少,要不是当初她吃什么吐什么,不要说她月复中的孩子,他怕的是连她也跟着消失了,若不是这样的情形,他是死也不会放开她的。
柔顺的小手轻轻地捧住他削瘦的脸,宦夏莲娇滴滴地说:“夫君低下头来,我便告诉你,我……”
她多想多想他,想得看着儿子的脸时,心都会疼,常常对着儿子的脸发呆成了她的习惯,幸好儿子长得像他,不然她的相思如何解。
他顺着她的意俯下头,心跳加速地看着她眨着眼,羞涩地在他的薄唇上一吻。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她难得的主动让他难以自已地伸手抱紧了她。
姜燮廷笑着看着她,“仅是这般的想?”
岂止,她想他,想得最多的便是与他相处的日子,与他在宰相府的朝夕相对,与他乘船观烟花,甚至他放任她离开的时候,即使想着痛,却带着涩涩的甜。
与他在一起,有酸有甜……
宦夏莲绯红着小脸,伸手绕到他的脖颈后,樱唇停留在他的薄唇上,比刚才多停留了一会儿,她掀开眼角偷瞄他,她倒抽了一口气,发现他张着眼睛直盯着她看,她慌乱地想离开他。
“这便是你的想吗?”他笑了,笑得如春风般搂着宦夏莲。
她变了,变得胆大了不少,他以为她仍然是那个可爱娇羞的小娘子,没想到的她竟也会变得这么胆大。
疯人丘待久了,她也被那一群疯人传染了,沾上了不属于她的疯、她的狂,然他却爱极了。
“莲儿……我想的永远比你多。”姜燮廷轻叹着,在她幸福地笑开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上她。
她就如雨滴一般,以弱小之姿挟带着强者之势,在他毫无防备时突破他的心防,他无能为力地任由她在他心里常驻。
时隔许久的吻让宦夏莲颤栗,她整个人被他抱了个满怀。
一反以往的羞,借着酒意,宦夏莲放任自己疯狂。
她的手圈住他的脖,使劲地将自己往他身上送,他一把提起她,飞快地往床榻走。
他的举动令她害羞不已,在他命青儿照顾鸣儿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他心怀不轨,但她甘之如饴。
“莲儿,这一回你休想再离开我。”
“夫君,我们就在疯人丘住下好吗?”她环住姜燮廷的脖颈。
“好。”他的大掌忙着褪下她的衣裳,一双眼舍不得离开她一刻。
“夫君,儿子小名是鸣儿,你说取什么好呢?”宦夏莲乖乖地任由他月兑光她所有的衣物,光果地躺在他的身下。
身下的春色让他重重地喘息了一下,“姜凤鸣。”
“夫君……”
“该死,闭嘴!”这个时候怎么会这么多话,姜燮廷急切地俯首在她雪白的颈子处吻着,留下一串的湿润。
“夫君不想听?”她俏皮地望着他,小手在他的胸膛前妖娆地抚模着。
他呼吸越发的重,安静的厢房里可清晰听见他粗喘的声音,“等等再说。”
宦夏莲轻哼一声,她别过头,“夫君不爱听就罢了。”
听着她的申吟,满脑的他突然闪过一丝清醒,“莲儿想说什么?”
她朝他娇媚一笑,“现在不想说了,夫君刚才还嫌我吵。”
不对,在疯人丘待久了,她的眼里多了狡诘,他威胁道:“不说?”
宦夏莲气不过他的威胁,小手在他身上重重一拍,示意他俯来。
姜燮廷俯身在她的耳边,她轻声说:“夫君,我好想、好爱你……”
疯了,她疯了,他也疯了……
他低吼一声,紧紧地抱住她,薄唇不断地吻着她、吮着她,逸出动人的话语,“莲儿,莲儿……我爱你……”
久违的幸福包围了他们,他们迷失在暗潮汹涌的情潮。
那张休书飘然被主人家遗忘在角落里,男人忘记了那时自己的迷惘。
那张休书他想了好久,想气,不敢气;想怒,不敢言,于是纸上只有了那两个字,休想!
一言道出了他的不甘,姜氏宦夏莲,他绝不会放开她!
休想离开他,休想背弃他,休想一去不回……
有她如此瑰宝,此生不换,今生不休。
“你说什么?”姜燮廷张着嘴,一脸的不敢相信。
“夫君……”宦夏莲扭捏着手,“你不要生气。”
“你说你已经给师父敬过茶了?”姜燮廷怪异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会回来?”
一说到这个,她的眼升起水雾,“我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只说你会回来,一定会回来,可是……”
“嘘,乖,不说这个。”他将她搂在怀里,离开了京城,离开了宰相府,她的性子也不似以往的本分,多了一分活泼,“为夫只是好奇罢了。”
“大家都说你偷偷地回来看我,所以我还是你的妻,应该给师父敬茶。”宦夏莲小声地说。
昨夜两人疯狂了一番,现在她身子很乏,却不忘跟他说一些他不在时发生的事情。
姜燮廷何其聪明,抓住她眼里的情意,逼问道:“不是有休书为证吗?”
哎,还是教他看出来了,“我……”
“为何不给儿子取名?”却等着他回来。
她沉默。
“为何昨日又任由我乱来?”以前她可是恨透了他的好精力。
宦夏莲缩呀缩呀,快要抬不起头,“夫君……”
“嗯?”
“在我的心里,你还是夫君。”她想哭地说。
终于姜燮廷满意了,在她的脸上亲了亲,也告诉了她一些京城的事情,说完之后,她望着他,“夫君,京城一切已经与我无关了。”
她住在疯人丘,有一个小院子,有夫有儿。
“京城一切已与我们无关了。”他强调着说,低头温柔地吻上她的唇。
门口传来零碎的声音,“哥哥,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笨,娘不是说了这妹妹要等!”
“可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
两小鬼的说话声越说越响,姜燮廷与宦夏莲听得清楚,姜燮廷疑惑地看向宦夏莲,“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她将脸埋在被子里,闷声说:“疯人丘没有女娃。”
“所以?”
“师父说,如今就靠我们这一小辈了。”她越说越轻。
“这倒是,疯人丘向来阳盛阴衰。”他莞尔,“所以他们是来讨女娃?”
“夫君!”她不依地喊着。
“既然如此,便早早生给他们吧。”
“呀,夫君风尘仆仆而来,还是多休息的好。”她手脚敏捷地跳下床铺,穿上衣服。
姜燮廷下床准备捞起她,她逃跑了,他不由得大笑,虽说她的性子变了些,但怕房事的本能犹在呀。
门口两个男娃缠着她,“姨,你怎么会出来了?”
“你们快让开。”宦夏莲红着脸。
“不行不行,娘说姨在里面待得越久,我们有妹妹的可能性越高。”弟弟大声地重复着娘亲的话。
宦夏莲羞得正要反驳,身后的门一开,姜燮廷伸手抱住了她,朝两个男娃说:“让你们娘生去。”
“夫君。”她皱眉听着姜燮廷的话,他明知道杜若来现在是一个人。
扮哥转头对着弟弟,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大叔说得对,这样我们不仅有妹妹,还有爹。”
宦夏莲错愕地看着姜燮廷三言两语打发了他们,“你……”
“我怎么舍得让你再受生育之苦。”一回便足够他折腾了。
阳光之下,姜燮廷眼里的深情让她心中一动,“不苦,一点也不苦。”遇上他是她的幸。
他轻吻着她的额,与她相拥。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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