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大床上,金丝花纹的床帐由半空垂落于地,若隐若现的春色半浮半现。
女子低低的申吟声时起时伏,带着点被欺压的嘤咛、被彻底欺负的抽泣,她呜咽着埋在龙凤枕上,黑丝覆盖了她半边身子,雪白的背部上留着男人留下的一连串湿润痕迹。
“呜……”她声声如泣。
男人不见收敛地挺动着。
“停……”宦夏莲哭红着眼,不懂他今晚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的有精神,往日也是非要了她才会睡觉,可却不会像今夜,折腾到了三更半夜仍不休。
他在生气,虽说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动作轻巧的男人,可是他现在很生气,连带着他的动作也很粗暴,恨不得就此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
姜燮廷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发疯了,居然敢背着他偷偷地喝避子汤,她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他愤怒得要廖峰偷天换日,将那避子汤给换成了补汤,替她这个在他身下委屈承欢的小可怜,好好地补一补!
她敢做得出,必然要有承担后果的决心,他非要让她知道,惹怒了他的下场是什么。
“莲儿……”低哑着声音,布满了的冷脸一刻不停地直盯着她的小脸,望着她承受不住地求饶。
他嘴边扬起一抹冷笑,她以为仅是这样的折腾便放过她?大掌毫不留情地摁住她,逮住她不断想逃开的身子。
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偏生他的动作孟浪得很,大有玩坏她的霸道,“莲儿,床上从夫。”
她听得差点泪流满面,抖着身子,柔着嗓子,“夫君……”
她抽了抽鼻子,“不要了。”
她好难受,过多的欢愉冲击得她头昏目眩,眼皮不断地垂下,视线越来越模糊,“妾身……受不住了……”
受不住也得受着!满是的冷眸瞪着她,不榨干她最后一丝余力,他难消心头之恨。
白女敕的小手抓着身下的被褥,大掌伸了过来,插进她的十指空隙,狠狠地一掐,她因痛睁开红肿的眼,“夫君?”
因欢愉而晕死过去固然丢脸,但总比被他折腾得欲生欲死的好,但他却故意不让她昏过去,他将她转了过来,拉她坐了起来,笑里藏刀地对上她困惑的眼,“为夫未睡,莲儿怎么可以先睡。”
她哭着攀住他的肩头,小脸哭得不能自已,“呜呜……你怎么……怎么可以这样!”
她崩溃的哭声加深了他嘴边的笑,在完全不知惹恼他的情况下,她显然是觉得他莫名其妙,然而他觉得这气不撒完,那反而伤身伤心。
直到天色微亮,他才餍足地翻身而下,她则是四肢无力地躺在床上,两眼紧闭着。
他撑着手臂枕在她的耳畔,一双眼垂视着她好一会儿,才伸手拉过被子盖住她姣好的曲线,俯身吻了吻她哭红了的眼,呓语的小嘴仍在嘀嘀咕咕着不要,他听笑了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他翻身离开床榻,穿好衣服便走了出去,离开之前特命丫鬟任她睡着,不要惊扰了她。姜燮廷前脚一离开,两位美人后脚便进入了宰相府。
“宰相大人劳苦功高,皇上特赐美人两位。”公公拔高声音说,一说完也不多留,直接便离开了。
宰相府的总管一个头两个大,只好去请示宰相府的当家主母了。
“总管,爷说不要吵醒夫人。”丫鬟阻止了总管的前进。
闻风而来的青儿一脸的愁,“如今是这等大事,小姐就是睡也该醒。”
总管点点头,“青儿说得没错,赶紧唤醒夫人吧。”
青儿本来还觉得小姐是杞人忧天,如今看来,小姐才是有先见之明。
她走了进去,唤醒了宦夏莲。
宦夏莲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弄清了事情,青儿替她穿好衣服。
宦夏莲软着身子,任由青儿扶着走了出去,她见到总管便问:“那两位美人呢?”
“正在厅里候着呢,夫人。”
昨夜他的索求无度让她害怕了,她甚至异想天开,也许她这位宰相夫人该出手,替他纳一个小妾,男人喜新厌旧,待他迷上了那小妾,只怕他也不会夜夜纠缠她。
所以当青儿告诉她,皇上赏赐了两个美人到宰相府时,她心生一计,连忙要总管好好招待那两位娇女敕女敕的美人。
总管为难地说:“夫人,这可以吗?”
“有何不可?”她谦虚地反问。
总管见她一臃的释然,就不好意思说什么了——他也不过是为夫人担心,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皇上的意思可是再明显不过,今儿塞几个美人,相爷不反对,到时再把柴郡主也塞过来,如此一来才叫“公平”呢。
宦夏莲也是明事理的,总管欲言又止的模样令她想了想,“既然如此,这事等爷回来了再说吧。”哎,她倒也不好太主动。
“如此甚好,甚好。”总管放心地点点头。
见总管开心地走了,她反而忧心了,如此看来要替他纳妾也得防着,她是想全身而退,可不想因妻妾之斗而被牵连,可要如何才能让姜燮廷离自己远一些呢?
她的头一阵的晕,青儿及时地扶住了她,“小姐,你怎么了?”
闺房之事她不好同青儿说,她摇摇头,“没呢,就是起太早了。”
“那小姐先回房间休息,青儿给你端些吃的,你垫垫肚子再睡。”青儿看着小姐一脸的失落,心里觉得奇怪,小姐似乎对于两个美人没收下很遗憾。
“好。”她现在抬脚都是龇牙咧嘴的疼,她硬生生地装出一副没事样儿,青儿一走,她便瘫软在床上。
闻到房内浓重的味,她脸一红,气恼地捶了下被褥,起身推开一扇窗,让气味散得快一些,随即她又倒在了床上,眼皮挂了下来。
他这么喜欢在床上折腾她,让他折腾别的女人去,别来招惹她,哼!真不知是怎么惹到了一个色鬼投胎的男人。
姜燮廷一回府,便听总管说起了这件事情,浓眉一皱,“这件事情可有惊动到夫人?”
一听到这话,总管心中一片雪亮,“属下该死!”
他原以为这事该让夫人知道的,可听相现下的口气是绝不该让夫人知道。
姜燮廷默然地瞅了他一眼,静静地问:“夫人如何说的?”
总管想了想,“夫人说待爷回来之后由爷决定。”
姜变廷撩了撩长袍,坐在了主位上,端起一旁的香茗,“就这样?”
总管心里一惊,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相爷,“夫人本来想说替爷收下,可属下一想,这两位美人不能胡乱收下,夫人后来也明白个中道理,便……”
“她想收下?”他挑了挑眉,脸上神色高深莫测。
“呢,是。”总管点点头。
姜燮廷缓缓地露笑,“看来她很替本相着想嘛。”
一旁的李牧和廖峰则感觉不到爷的喜悦,只觉得背部一片的凉意,总管似有所觉,忙不叠地道:“爷,这夫人初来乍到,不懂官场险恶,才会……”
不懂官场险恶吗?姜燮廷冷冷嗤一声,她大概是被他昨日的折腾给吓坏了,所以才想着给他纳一房小妾,而她可以偷懒,哼,焉有这么轻松的好事!
他诡异地一笑,“就照夫人说的做吧。”
几名手下互看一眼,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小姐?”青儿端来一碗红枣汤,“小姐最近的脸色差了好多。”
宦夏莲点点头,目露不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矿几日她听到他收了那两名美人,她该是喜的,却心生酸意,可她万万没料到,一转眼,两位美人成了粗使丫鬟,可怜两位娇滴滴的美人,成了身分低劣还得日日苦劳的丫鬟,可见他多么生气,见她有意要收下她们,他顺她的意,她却无意地承了他的情,于是他夜夜来她的房中,活像是没碰过女人似地与她缠绵。
她的脸色自然不会好,她会面如菜色,就是因为她太受宠了,才会被丈夫折磨成这样。
宦夏莲接过红枣汤喝了几口,淡淡地说:“没事,青儿。”
“小姐,上次姑爷让我替你拿画具,我昨日就回别院拿回了小姐以前惯用的画具……”青儿的口吻颇有替姑爷说好话的意味,起初她也以为男子寡情,姑爷收下了两位美人之后,又将她们派去了仆人房里去,她顿时就明白了姑爷不是一般的男子,对小姐是用心的,所以她不由自主地替姑爷说好目。
宦夏莲抿着唇,虽知道男人可恶,但成婚至今他也没真的伤她,见她不爱陪嫁的衣物和首饰,特意命做衣师傅上门来,替她做了不少的衣服,现在她穿的用的,每一样都不是宦青莲的,这多少让她心里舒坦,“嗯,知道了。”
“小姐什么时候有心情作画?”
“你哦,怎么这会儿比我还要心急?”宦夏莲不解地瞥了她一眼。
“小姐不是要替姑爷作画吗?”
“青儿!”宦夏莲脸一红,这事她是故意拖着不做的,谁让那可恶的男人这几日在床上做尽了坏事,谁料到心向着她的青儿竟一语点破,她便是装也装不了,恼羞成怒地骂道:“让你多管!”
青儿捂嘴笑道:“青儿知错了,这就下去替小姐张罗。”
宦夏莲羞恼地站了起来,“急什么,爷也不一定有空。”
“小姐,姑爷就刚刚府了,估计现在正在书房看书,依青儿看,看书也没有对着小姐有意思。”
“你这丫头。”宦夏莲背过身,满脸通红地伸手挥退她,“你去忙你的。”
青儿知小姐是暗许了,笑嘻嘻地下去张罗了。
宦夏莲模着手环上的玉镯子,脸上有着笑意,起初还打算,若是他真的收下那两名美人,那她便不给他好脸色看,时机到了她便自请下堂,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去,可现下……
算了,就先这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