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微醺,满室生暖。
华敏已经记不得是怎么回到房里,只晓得她眼底的泪水一直没停过,那抱着她发抖身子的男人,用着她不曾见过的温柔,低声安抚她。
“敏敏,我的敏敏,别哭了,再哭就不可爱了。”封以扬垂眸凝睇着怀里的人儿,她纤细的手臂紧紧勾抱着他的后颈,柔软的身子压坐在他大腿上。不是梦。
他的敏敏,主动投入他的怀抱,紧紧抱着他,全心全意依靠着他,仿佛失去他就不能活。
这一幕,他渴望了多久,等待了多久,原以为这心愿只能随着陆雅清这个身份的死去就此埋葬,随风消逝。
此时此刻,他竟然有点感激起那场死亡车祸,还有这场重生。如果没有经历过这一段,假使二十一世纪的陆雅清依然健康安在,或许敏敏始终不会承认,体认到对他的感情。
自始至终,陆雅清也好,封以扬也罢,他想要的人就只有她,那个从青春期就出现在他面前,爱钱如命的小钱奴。
他就喜欢那个眼里只看得见白花花钞票,却完全无视他存在,总是喜欢在背地里偷偷瞪他,说他坏话的丁敏敏。
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到眼里只装得下她这个女人。
“陆雅清,你老实说,你一开始不敢跟我相认,是不是因为你怕我逃走?”华敏抬起红得像小兔子的水眸,口吻有些生气的质问。
高傲如他,怎可能让她发现自己软弱的一面,他故意挑挑眉,露出她再熟悉不过的跋扈神情。
“我是想测试看看,你要多久的时间才能认出我。”
嘴硬!华敏扁嘴,心中痛斥。如果不是怕她逃走,他方才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失态?那可一点也不是他会做出的举动。
“你车祸死掉之后就跑来这里?”有太多的疑惑待整理,她决定一条条弄清楚。
“嗯。”他漫不经心的回应,大掌揉按着她的后背,目光紧锁在她微张的唇间。
方才那一吻,美妙如置身天堂。她的柔软,她的芳甜,她的香气,全都令他心荡神驰。
“当你怀疑华敏是我的时候,都没想过会弄错?”她忍不住这样假设起来。
“不可能。”他笑了笑。“你那副视钱如命的模样,不管重生几次,我都不可能认错。”
说来说去,原来是她财迷心窍的贪样被他记得太牢,才会这么容易自曝身分。
她真是粗心,忙着发财,忙着算计他这个金算盘,还以为自己能将他这个活元宝吃得连根骨头都不剩,结果到最后,她竟然反被这个黑心货算计,真是……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他反过来问她,口气是陆雅清过去惯有的质问。她曾经一听见这样的口吻就气闷得想揍人,如今听见,却只有眼眶发烫,满心想哭的冲动。
“你一定不会相信。”说句不用钱的实话,她自己更无法相信,有一天,她会被他抱在怀里,用着无比亲昵的姿态,心平气和的交谈。
“嗯?”
“我中乐透头奖了!”她激动的嚷道,小脸因为气愤而涨红。
“丁敏敏,你想钱想到脑袋傻了?这里哪来的乐透。”他勾起嘲弄的笑。
“不是!我是说二十一世纪的我,中了乐透头奖,十五亿啊!”
“然后?”
“有一个奇怪的人出现,把我的彩券变成羽毛,我追着那根羽毛跑啊跑,结果就发生车祸……然后,再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来到这里,成了华敏。”
他眯了眯金眸,目光玩味。“奇怪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早就大翻身,成了亿万富翁。”她气恨的磨着牙。
“你宁愿变成亿万富翁,也不想再跟我相遇?”他冷冷斜睨。
“当然不是。”已经习惯臣服在这位大少爷的婬威之下,她下意识摇首微笑。
等等,她何必讨好他?他已经不是陆雅清,她也不是丁敏敏,再说,现在两人已经是夫妻,她没道理要屈服于他。
“不管你是丁敏敏还是华敏,你都已经嫁给我,往后你只能待在我身边,乖乖听我的话。”他不改原本性格,姿态跋扈的命令。
“凭什么我要乖乖听你的话?”她不满的反呛。
“因为我爱你。”他面不改色的说道。
她怔了,傻了,眼眶又开始凝聚泪潮。
“丁敏敏,你听清楚了没?”见她只是睁大盈满雾气的水眸,却毫无反应,封以扬有些发恼的低喊。“我说我爱你,所以你休想再推开我。”
她紧紧勾抱住他的颈子,主动吻上他优美的薄唇,心中一边想着,这位大少爷究竟修了几世的好福气?无论是投胎还是重生,他都拥有一张美丽诱人的皮囊。
她的吻技很差,只不过是蹭了蹭他的唇。封以扬嗤笑一声,大掌扣住她的后颈,反客为主的展开猛烈攻势。
“敏敏,敏敏……你终于真真正正属于我了。”他啃着她柔软的唇瓣,探出舌尖来回描绘,然后探入芳香的唇腔。
漫长的思念,压抑的渴望,都在这一刻倾泄而出,他像一只贪婪的兽,孟浪而狂野地吸吮着她。
她的双颊泛起娇艳的红晕,身子散发出大量的热气,心口如蜜,在他灼热的黏吻之下,一点一滴地融化。
“陆雅清……等一下……”迷蒙的视线蓦然晃动,她眨动沾上水珠的长睫,身子被他放倒在沉香木床榻上。
“我等得已经够久了。”他嗓子沉哑地喃道,随后欺身覆上来,高壮颀长的身躯散发出勃勃的热气,即便隔着布料,还是慢慢渗透到她体内。
“我……可、我……”她的唇瓣被他啃着,含着,舌忝着,吮着,越来越放浪邪肆的吻法,让她发窘。
可身体却是不由自主的,依循着他的tiao教,开始发软、发烫,原本勾抱在他后颈的双手滑了下来,分搭在他强壮的肩膀上。
陆雅清有健身的习惯,除了上健身房,平时还会藉由简单的重训锻链,相信死而重生,成了封以扬之后,他这个习惯肯定没变。
隔着紫色的锦绸布料,她能感觉到底下的肌肉贲起,他身上的男性麝香转浓,随着他粗重的呼吸,拂过她的鼻腔,熏染她一身。
他的舌头吸舌忝着她,灵活地勾出软腻小舌,指导她与他纠缠相吮,情yu的火苗开始一点一滴滋长。
“敏敏,你知道我等这天有多久了吗?”他啃吻起她白皙香滑的颈部,一手按住她因紧张而缩起的肩,另一手则是在她腰间游走。
“你老早就想着要剥光我的衣服?”她的脑袋充满蒸腾的热气,思绪却还是转个不停,想的当然不会是别的,全是满满的他。
“从我发现自己的眼里容不下其他人,只看得见你这只小钱鬼,我就一直想尽办法,让你的眼里也只看得见我。”他含住她白女敕的耳珠,时不时探出舌尖轻舌忝,让她痒得直缩起双肩。
“所以你才会老是针对我?”想起和陆雅清结下的老鼠冤,她可是记忆犹新。
“那可是你独有的福利,怎么会是针对?”某位死性不改的大少爷,态度很嚣张的挑眉回睨。
真是服了他……华敏在心中好气又好笑的叹了口气。
“陆雅清……你的手在做什么?”她的腰带松垮垮地挂在腰间,上头的玉饰轻轻敲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他的大掌探入衣衫内,隔着绣有淡雅莲荷花纹的抹胸,放肆地揉|握起来。
“我在做什么?”他贴在她耳边轻笑,舌忝过她耳后那一小块白女敕似雪的肌肤,令她敏感得直打哆嗦,身子像融化的糖蜜,发烫发软。
“笨蛋敏敏,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正在爱你。”
大手稍嫌不耐烦地扯开衣裳,他顺着她微仰的小脸,一路吮吻而下,噙着一抹邪气坏笑的俊颜,埋入她白皙雪女敕的胸口……
“啊!”她惊惶地低呼一声。
金色的眼阵中,烧着炽热的情焰。他是多么渴望着她,想要她想得都快疯狂。
此际,他发了狂似渴望的人儿,乖顺而欢然的躺在身下,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来得比先前都要更强烈。
“陆雅清……那天晚上,你也是趁我昏睡的时候,对我做这种事?”想起自己的初夜就在昏沉沉的情况下丢了,她好不甘心,不禁气恼的问道。
他勾唇,金阵闪烁着促狭的笑意。
“你以为那晚我看不出来你在酒里下了药?”
“你知道?!”这怎么可能!
他自负得意的扬笑,“我怎么想,都觉得你一定会干出这种事,反正不会是下毒,所以我就让你自己喝了你动手脚的那杯酒。”
黑心,太黑心了!华敏气得真快吐血。
他哪里是什么金算盘,分明就是不折不扣的黑心货!从头到尾都在反算计,让她一步步掉入他设好的陷阱。
“陆雅清,你太阴险了!”
“要不是你贪图封以扬的利用价值,想靠封家当后盾,我再怎么阴险,你也不会上当。”
可恶,虽然这是实情,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她还是好气好气。
“那一夜你睡得好沉,应该一点印象也没有,现在就重新温习一下,让我好好勾起你的回忆。”
笑着说完,他倾身吻住磨着牙的她,灵活火烫的悍舌,技巧性地勾吮她的软腻,搅动芳腔里的蜜津。
舌根微微发麻,她觉得呼吸困难,脑袋昏昏沉沉,身子在他刻意撩拨之下,逐渐软化成一滩春水。
……
她目光迷蒙,神思散乱,在他的引诱下,探出软腻小舌与他共舞。
尽管变了一张脸庞,换了一副身躯,但他真的是陆雅清,这不是梦,陆雅清正吻着她,爱着她。
“敏敏,你终于真正属于我……”他哂含着她的香舌,低沉而满足地喃语。
他话中的渴望与释然,让她眼底蓄满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这个高傲跋扈的大少爷,其实内心很受伤吧?那时候她想也不想就推开他,要他滚出她的世界,依他样样完美的条件,几时被人拒绝过?更别提是女。
他一向受女人欢迎,假若不是他性子太傲,又老爱挑剔别人,总是赶跑一堆膜拜他的女人,他明明可以在女人堆中无往不利。
丁敏敏不是一眼就让人惊艳的美女,华敏更不是,但是即便这样,他还是想要她。
即便他死过一回,重生之后的他,还是爱她,想要她。
这份深情,她怎能不感动,怎能不愧疚?
“陆雅清,我爱你。”她探出细瘦的双臂,紧紧攀住他强壮的后颈,拱起身子与他紧密相贴。
他微微一震,漂亮的金褐色眸光转深,不由分说地勾起她的下巴,再一次给了她一个深至灵魂的蜜吻。
“你早就该爱我了。”他高傲的宣示。
她的世界在摇晃,头晕目眩,但是又舍不得闭上眼,她想让自己的视线被他的身影占得满满。
……
“啊嗯……陆雅清……你慢一点……”可恶,这个黑心货果然不打算让她好过!
俊丽的妖孽对她扬起迷魂一笑,他气息喘乱的低道:“要慢,等一会儿再慢,这一回合我可已经慢不下来。”
华敏昏沉沉的傻了。
什么叫做“等一会儿”再慢?难不成他打算一整晚都……那可不行啊!他不怕jing尽人亡,她还怕自己的腰给折了!
“陆雅清……你这个死黑心货,给我省一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