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你在等卫礼吗?”
可爱甜蜜的嗓音打破沉默的气氛,循着声音的来源,众人有志一同的望向大厅门口。
看见季薇受到打击的震惊神情,欧雅各布布微瞇起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大厅为什么这么吵?
这是季薇走下楼时,脑中唯一的想法。
而且这种吵法好像不是很愉快,火爆得让人感觉不安。
好奇的躲在大厅门口旁,她刻意没有走进去,想听听大家在吵什么。
然后,欧雅各布布突然发出前所未有的可怕吼声,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在发火。
她好奇的探出头,想要知道他为何如此愤怒。
就在她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时,不安的发现有个陌生的女人正朝他伸出手。
“糟糕。”
心一凝,她急忙想要冲出去保护他,下一瞬间,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她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大口喘气,耳边传来可怕的轰轰声,某种东西重重的自心头落下,发出破裂声。
她全身僵硬,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心头却不断的发冷颤寒,连呼吸都忘了。
那个女人……可以碰触欧雅各布布,而他安然无恙?
这代表什么?代表什么意思?为何当那女人碰触他的剎那,她的心头如此疼痛?
紧紧摀住胸口,季薇有种眼前变得黑暗的幽闷绝望。
“我也是奥狄尔夫人。”
女人嚣张得意的大笑,笑声充满挑衅和自信,却震碎了季薇不安的心灵。
也是?这是什么意思?
猛地抬起头,她的眼眶泛红,身子不断的颤动。
有两个命定的女人?
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打击了季薇,黑眸不确定的游移,混沌的脑袋无法思考任何问题,只是不断重复方才的答案。
两个?两个?两……个?她不是唯一……不是唯一的……
有一天你会相信奥狄尔家族的这个传说……
这算什么?她才刚决定相信他,才刚承认对他有了感情,才刚打算找机会告诉他,她也为他心动,愿意成为他唯一的命定妻子,为何又冒出另一位?
是不是代表欧雅各布布将有两个命定的妻子?两个妻子?
手脚开始发冷,季薇全身发抖。
想逃,她想逃,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脑中不断的发出逃离的警讯,她却动弹不得,连抬起脚的力气都没有。
如果不是唯一,如果不是命定,如果必须两个女人共同拥有一个男人……
她不要!
但是……她对欧雅各布布有了感情,她爱上这个男人了,她……她要如何干脆的说放手就抛下?
“妈咪,你在等卫礼吗?”好不容易遇到连假而从寄宿学校回来的卫礼,才刚踏进家门口,就发现躲在大厅口的季薇,兴奋的大叫。
他的声音像是在大湖内投下一个巨弹,炸得水花溅起,颤冷了每个人的心。
欧雅各布布惊愕的转头,所有的话语都梗在喉咙,无法出声。
季薇的眼眸发红,与他四目相接。
站在他身旁的女子挑扬眼眸,带着战胜的得意,扬高的嘴角有着不容置疑的喜悦,似乎在对季薇下战帖,也像是在宣示自己将在这个家中拥有的身份及地位。
好久以前,如果有人问季薇:你懂什么叫心碎绝望的滋味吗?
也许当时的她只会冷笑,嗤之以鼻,可以毫不犹豫、没有顾忌的嘲笑询问者: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事物可以让我感到心碎绝望。
但是,现在如果有人这么问她……她不确定了。
胸口浮现的苦涩是心碎吗?带着冷冷寒意,无论暖阳如何的高照,也只让人感到更加寒冷,这是绝望?如果是的话,那么……她输了,输给一种唤为爱上一个人却得到受伤和痛苦的心碎绝望。
两个女人?一个男人如何得到两个女人?自古以来,一对一不是守则吗?
是她太自信满满、太骄傲,自以为是的认定欧雅各布布对她的深浓情感足以让她任性妄为,任由自己刻意无视他的深情,所以老天在惩罚她,罚她这不懂得珍惜的笨女人?
两个女人?两个女人如何分一个男人?
所谓的命定,难道就是如此?
那么她能不能放手,干脆洒月兑些,放开想抓住他的双手,让他拥有一个命定的妻子就好?
季薇凝望着欧雅各布布,梗在喉咙的扎刺让她怎样也无法发声,彷佛只要出了声,便无法遏止女人脆弱的哭泣声。
闭上发烫的眼眸,她拒绝在人前表现自己的脆弱,努力命令自己隐忍住涌现的泪水。
她是季薇,那个无论任何事都表现坚强、不容人击碎的勇敢女人。
她的心是冷的,性情是无情的,除了自己,谁也不相信,只有自己才能帮自己,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的进驻她的心灵,只有靠自己才不会受伤,只有一个人……才不会心痛。
咬着牙,确定逼止眼中最后一滴渴望冲出来的泪水,季薇缓缓睁开眼眸。
冷冷的微笑,眼底毫无温度,她再一次凝望欧雅各布布。
她的神情不带任何温度,失了热火的面孔宛如覆上一道厚实的屏障,将她整个人完全保护其中,无人能穿透,无人能碰触她冰封冷硬的心灵。
季薇伪装冷静,沉默、绝情的踏上二楼。
“小薇。”心房逐渐寒冷,不安的恐慌来自于她最后的那抹眼神,欧雅各布布丢下众人,急急忙忙的追上去。
静悄悄的室内,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知道此刻到底该说些什么。
“女乃女乃,发生什么事?”卫礼疑惑的来到大厅。
“卫礼……”老夫人有口难言,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奥狄尔家族的传说,只要家族内的男人遇上命定的女人,就必须和她结婚,因为命定的妻子将为奥狄尔家族带来幸福繁荣与富裕生活,任何人都不能抵抗这个传说。
但是,这会儿竟然有两个女人同为命定的妻子,这……难道上天注定欧雅各布布该有两个妻子?
被丢在一旁的女人冷眼看着众人莫可奈何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的神态,冷冷一笑,彷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现在替我把这些行李搬上去,以我定命的资格,有权利住在这里。”不等众人反应,女人骄傲的径自朝楼上移动。
无人能反对她的决定,毕竟对奥狄尔家族来说,命定的妻子是极为高贵的身份代表,他们受到这项魔咒禁锢、催化太久,久得将它认定为理所当然、不得反抗的神之决定。
卫礼看着陌生的女人,似乎搞不太清楚此刻到底是什么状况。
“女乃女乃,到底是怎么了?”
那个人是谁?竟然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家中,又大摇大摆的命令众人,他可不记得家族内有这一号成员。
“爷爷?”他还是不停的追问。
头发斑白,有着和欧雅各布布相似脸孔的老人,以深沉又匪夷所思的眼神冷冷的盯着朝楼上走去的女人。
想了好一会儿,杰森低下头,望着孙子,“她是你父亲命定的妻子,第二位命定的妻子。”他的口吻没有多大的起伏,像是在思考某些事。
“那个人?”彷佛听到诡异的故事,卫礼瞪大双眼,表情有些古怪。
那个人?命定的妻子?
这些人是怎么一回事?眼睛都有问题吗?还是全瞎了?
瞧了瞧神色凝重的众人,卫礼忍不住叹了口气,接着无奈的摇摇头。
他很难过,原来奥狄尔家族的成员,包括他的父亲,全都是大笨蛋。
真可悲,因为这些人的关系,就算他不是笨蛋,也间接因为他们而被标上“笨”字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