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岳萝抽气,他这是在做什么?
当他如此亲昵,她浑身鸡皮疙瘩便会一颗颗冒出来,因为他不是真心对她动情。
“你喜欢我这样做?”
“不要这样,如果你不是真的喜欢我,别这样对我。”他对她一向是礼貌多于瑜矩,而现在却当她是唾手可得的女子,轻薄挑逗无所顾忌,只因为她当年的愚蠢吗?她难堪的低下头。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这样对你?”他的唇往她的手腕上去,嗫咬她滑女敕的肌肤,感受地狂跳的血脉。
岳萝浑身不自在,“这是不对的。”她不是他爱的人。
“不对?现在你跟我说这个会不会太晚?”要说不对,早在五年前,他们就已经不对了。
“你跟我再也不会有交集。我们只是一般的师兄妹,而且你不爱我。”
“你放弃了?”决兰朔没想到她可以不再爱他。
岳萝吸气,试着平息痛苦,“我有放弃的资格吗?你根本从不将我放在心上。”她一直是他面前可以轻弹而走的柳絮,她的情更是不值一提的尘土,她已经清楚他的想法,心碎得拾不回半分。
“因为碍眼。你不会不甘心想报复我吗?”他要她对他有反应,动作愈加暧昧挑逗。
岳萝不是没感觉,但她坚决的故作轻松,“我当然想报复,可是师父不让我出岛,而我那时也没有力气。”她那时忙着消化他不爱她的事实。
决兰朔心情浮动,是内疚?
不,不像,反倒像是冒出难言的愤怒及无端的失望。
那是什么?他从来都搞不清楚她对他的意义,说是师妹,但他可以冒着生命危险救她;说是爱她,他又期望她别来烦他。
也许他只是不明白她何以如此盲目去爱一个她根本不了解的人,在他眼中她蠢得很可笑,而痛恨受罪的总是他。
他可以拒绝她的感情,可以无视于她眼中的爱恋,更可以不把她当回事,在她需要他时抛下她,不留一句话;迷恋会随着时间和她自身的成长而幻灭,在孤岛上只有他对她比较好,她会认为自己爱上他,是件很自然的事,他大可以不必认真。但在五年后,她对他的感情依旧不变,那他还可以以为她对他只是短暂的迷恋吗?
她是真的用了心想爱他。
“况且那时候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的话勾起他的注意。
“在孤岛,你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做?”
“很多。不过,都是你不想做的事。”在孤岛,她像个女佣,不会没事做的。
“那是因为你一直不懂得照顾自己。”
“师兄姊们需要我。”
“是啊,需要你做不用钱的杂工。”决兰朔不瞒地,他们互相说开了,也许更能确定自己看待对方的想法是什么。
“别说得那么难听。”
“你还替他们说话?”
“我喜欢他们嘛!”
“你注定是天生的小可怜,活该被人欺负。”决兰朔甩掉她的手,没再有碰她的心情。
岳萝叹气,“不管我怎么变,你都不会在意。”说出来,要让自己更明白、更绝望,再也不抱奢望。
“因为你根本没有变。”
岳萝拧眉,“大师兄,你故意惹我生气喔!”
决兰朔嗤笑,“你根本看不清我的脸色代表什么意思。”
“我要是看得清楚,也许就不会爱你这么久。”
“那是我不要。”
岳萝脸色一白,“你是没心没肝的冷血动物。”他一脚踩熄她的希望,残忍的撕裂她的心。
她到底在执着什么?不是不懂他的心从未为她开启,不是不明白他的眼光从不在自己身上,是什么让她痴狂?像飞蛾扑火?
他伤害她时,她想停住呼吸;他用睥睨的眼光盯她,她就会像死了一回,全身虚月兑,而她为什么还不死心?
用一辈子搏一份感情是她太蠢,还是老天爷太残忍,让她遇上了他?
她是该做下决定,决定此生该怎么走;再这样痴缠下去,她将会停顿在这里,所有的感情与梦想随他埋葬,他不可能回应她的感情。
纵然她想痴心专情,但事已至此,只是成为所有人的负担,她就必须割舍掉想追随他的念头。
岳萝苦笑,不是已经想清楚,何必再三心两意?
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曾经留住的也得双手奉上。
“你到现在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吗?”他的语气带着一股隐忍不发的怒火,她对他永远都那么盲目!
“我情愿不要知道。”她的梦碎得连拾回都伤人。
但她不知道其实她的话也重重伤了决兰朔,他觉得刺耳,心房狠揪了一下,脸色逐渐变黑,双眼更爆出强烈的怒火。
她可知道她的话是在否定他这个人?她怎么可以说得如此理所当然,而不去想到那对他所代表的意义?她用那双不杂恶意的眼和直率的话,摧毁了他三十年的坚持和信念!
真是人可恶了!
五年前到现在,她还是一点都不无辜。
“我要他死!我要他死!你听见没有?!”杀气腾腾的男子克制不了的吼叫。
“没有机会。”另一个声音显得克制许多,脸上维持面无表情,一点感受都不露。
“我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整个江湖都要为他所把持,再也没有我出头的机会。”他已经等得太久了,再不解决决兰朔,他的颜面尽失,在江湖的名望一落千丈,这对往后的发展实在是太大的打击。
“我说过,要杀他,要有机会。”
铁佛山怀疑汪休介的意图,“不是你不想做?”汪休介不是在藉机拖延时间,好改变他的心意?
“我欠你的恩情一定会还。”
铁佛山满意的笑了,“那就好,你最好不要给我搞其他的把戏,不然我饶不了你。你现在在他身边,难道一直没有机会?”
“没有。”
“机会是人造的。”
“那你慢慢等吧,等有机会我一定会制造出机会来。”
“你——”
汪休界面无表情的与铁佛山对峙。
铁佛山冷静下来,“我不管,你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解决他。”
“以决兰朔的身手,我难以近身。”
“用药。”
“我不屑。”
“你……你不屑也得做,不然我就闹得他们不得安宁。”铁佛山气唬唬的喘着气,他再次冷静尽失。
“你敢?!”汪休介不想跟铁佛山打交道,但是他握有他寨子里大部分人的土地权状,如果铁佛山想收回土地,寨子里的人会流离失所。
“如果你不照我的话去做,你看我敢不敢!”
汪休介气怒,但还是屈服在现实之下,“你打算怎么做?”
“机会是人造的,我要你把他诱出来,我会准备杀手和炸药,一次消灭决兰朔。”他要速战速决。
“我知道了,一切都听你的。”他不能再不行动,铁佛山已经等不下去了。
铁佛山浮上残忍的笑意,“我等你的好消息。”他要把决兰朔在擂台上让他颜面无存的公道讨回来,他要决兰朔知道他铁佛山不是软脚虾,任他耍弄。
他绝对要名扬五湖四海,而最先要对付的敌人就是决兰朔,他绝不会让决兰朔永远踩在他的头顶上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