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
张培湮睁大眼睛,瞪着白色天花板,上面挂着好漂亮的水晶灯,应该很贵吧。
为什么头昏沉沉的?我昨晚喝醉了吗?我的酒量应该不至于喝醉……奇怪,怎么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哈啾!
张培湮警觉地坐起身,她发觉自己正在一张超级大床上,全身赤|果,一丝不挂;更糟糕的是,她旁边躺了一个同样光溜溜、身材极佳的男人,背对着她,睡得好熟。
男人长发披肩,健壮,肌理线条优美,让人看得目不转睛,不得不赞叹上天一定很爱他,才会让他拥有如此美好的身形。
现在不是作春梦的时候!对,我一定在作梦,呵呵,一定是梦,欲求不满的梦,呵呵……
她用力掐了一下脸颊,啊,痛死了!
不是梦!
“起来!你起来!”张培湮不爽地踹了男人宽厚的背部一脚,愤怒地吼叫:“你是猪吗?要我拿台灯砸你的头是不是?!”
既然不是梦,她却对发生过的“事”毫无记忆,她又不是白痴,肯定事有蹊跷,这男人对她做了什么?
男人终于醒了,一手撑起自己,回身看她,睁着炯亮的绿眸凝望着她,佣懒地开口问:“现在几点?”
竟然是他!
男人的模样极帅,姿态极性感,但张培湮只觉得要昏倒了。
为什么是这个臭嘴巴的家伙?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嗄?”
“我们做了吗?”
蔡成寰好像此刻才反应过来,瞅着眼前陷入歇斯底里状态的赤|果女子,慢慢在脑中勾勒出昨晚的情况。
他搔了下略显凌乱的长发,颔首。
“嗯。”
从他口中证实真是一点都不愉快!
“你有病啊!趁我喝醉昏迷不醒上我,这叫强暴!”她愤怒地用双手推他一把,他没躲没闪,像在思考什么。
“你没有喝醉。”他说。
“要不然我怎么……”她顿了顿,纳闷地说:“什么都不想起来?”
“你不是喝醉,是被下药,”他斜眼睨她,撇了下唇角。
“蠢女人。”
等等!下药?
“我被下药?”虽然记忆仍呈现一片空白,似乎对这点还有一丝丝印象。
“没错,你昨天是不是喝了一杯绿色的饮料?”他提醒道,“有个男的在里面偷偷下了药,你还喝得很高兴。”
绿色饮料?完了,她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连是谁递给她的都不知道。
“暂时失忆很正常,不然怎么会被当作强暴药?”他冲着她说,毫不客气。
“就说你蠢。”连最基础的防备都忘了,果然是得意忘形。
“等一下!就算我被下药,怎么会跟你在这里?我怎么会跟你……”
他扬了扬俊眉。“我本来要送你回家,可是不知道你住哪里,就送你来饭店,想让你在这边睡一觉。”
这样很好啊,她应该呼呼大睡到天亮吧,她会当他是救命恩人,怎么……
“可是你一进来就月兑衣服,一直抱着我、缠着我,所以……”他耸耸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什么意思?是她诱惑他吗?现在是她的错吗?
她的小拳头拚命揍他的胸膛。
“我被下药了神智不清,难道你也被下药?!”统统都是借口!
“嘿,我是正常男人,加上你的身材还不错。”男人猛地抓住她的手。基本上,他不搞一夜,这次算例外,某种程度他算有洁癖,不碰来历不明的女人。
两人肢体相触,彼此确确实实的“果裎相对”,他俊美的五官闪过一丝戏谑的神情,绿眸里颤动的光芒像一种最真实的诱惑。
“提醒你一句,”他嘶哑的嗓音悄悄在她耳边低语:“你现在把自己置于很危险的状况。”
张培湮倒抽一口气,感觉他那双绿眼睛仿佛看透了她的心,她用力推开他,下床找贴身衣物。
说穿了,他就是色欲熏心,这种情况还能硬起来?根本不在乎是哪个女人躺在他床上吧。
“你有没有戴保险|tao?”她用最快速度把衣服穿好,尽量忽视他还懒洋洋的赤|果躺在床上,逼问他。
蔡成寰瞥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钟,背靠着枕头,不疾不徐地看着昨晚共度一夜的女伴急匆匆的模样,从容地说:“一般来说,是我的女人准备。”
那就是没有的意思。张培湮顿时欲哭无泪,看来只好吃事后药了。
他一瞬也不瞬观察着她的表情,似乎读懂了她的焦虑,坦率地说:“你怕怀孕吗?放心,你要真的有了,想生就生,我养;不想生,我陪你去拿掉。”
他一副很有担当、很负责任的口气,她却是越听火气越大,冲去床边,拿起枕头打他。
“你说得可轻松,我看你明天就忘了我是谁!”语毕,直接把枕头扔到他脸上。她又不是没经验的小女生,以为她还会被那种谎话骗?
“算了,应该不会那么倒霉一次就中。”她无力地坐在床沿,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像是嫌此时的气氛还不够糟糕,很诚实地出声指正她。
“应该是两次。”
她瞪着他。“你说什么?”
“我们做了两次。”
为什么他可以用那种“没事”的表情说出这种话?
张培湮闭上眼睛,揉了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往他的右脸颊使劲掐出一块红印。
“你完蛋了!我不会放过你!”
男人不敢置信,模着自己发痛的脸颊,绿眼眸紧盯着她像在看一个现在才真正认识的女人。
但他倒是老神在在,没把她的威胁听进耳里,对着她打算离去的背影喊话:“干嘛生气?你也有好处。”
她转头呛声:“好处?我能有什么好处?”
“各位观众,今天不是我阿威在膨风,做节目两年多来,第一次看到我们小瞳变花痴。”
“什么花痴!少夸张了啦!”小瞳撒娇似地拍打一下主持拍档的肩膀。“大家不要听他乱讲!”
“干嘛打我?啊就事实啊,这么帅的男人我都快变同性恋了!”阿威夸张的形容,摄影镜头也顺势带到室内一名俊俏男子身上。
蔡成寰高大结实的身材穿起合身的纯白色西式双排扣厨师服相当有型,服贴着他宽阔的肩膀,及肩黑发梳拢整齐绑成一束,衬出一张干净清爽的清俊脸孔,碧绿眼眸熠熠有神,电得人心花朵朵开。
他一派从容,举止优雅,风度翩翩,丝毫不受身旁两个主持人插科打谭的影响,淡然的回应和简单的微笑照样迷死人。
蔡成寰遵守约定,安排一天空档让“轻松享美食”的节目幕后团队来‘Caesar’拍摄访问,也没有太过刁难的要求,多少算是为了弥补他的“无心之过”吧,张培湮暗忖。
这次录影她没有像以前那么热切,相反的,她的同事们个个乐翻天,光从要访问什么问题就讨论一整天,企划内容还有好几个版本,就连制作人梅姐都亲自来到外景现场跟着摄影师,好像不愿错过蔡成寰的一举一动,简直把他当成偶像明星。
平常有点公主病的女主持人小瞳变身成个害羞小女人,她都快看不下去了。
“所以你特别在面包里加了糯米粉啊,难怪吃起来口感不一样呢,好好吃喔。”蔡成寰一边在厨房里示范着,小瞳很不矜持的一直朝他靠过去,几乎是黏着他,三不五时笑得花枝乱颤,另一名主持人阿威都忍不住抖一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张培湮冷眼旁观,只期待今天的录影能尽快结束,顺便结束这段“孽缘”,她再也不想看见蔡成寰那张脸。
“培湮,真有你的!”梅姐兴奋地猛夸赞她,边盯着年轻帅哥的脸,宛若小女生看到偶像明星,聒噪地在她耳边吱吱喳喳个不停。
“‘Caesar’的店长是出了名的重隐私,从来不让人采访,不管是平面或电视媒体都不露面,连名字都不透露,根本不在乎宣传或人气,结果没多久就爆红。”
现在市面上甜点烘焙店多不胜数,也因此,有“店长的神秘传说”这个卖点就更吸引人潮了。
“这可是扎扎实实的独家!培湮,你真是太棒了,到底怎么办到的?你是用什么方法说服他?”梅姐越来越好奇了,抓着她就想问出个端倪。
哎,靠我的牺牲办到的。
“可能因为我一直求他,他看我可怜吧,呵呵……”张培湮打哈哈敷衍过去,根本不想让人知道他们有“不轨关系”。
“培湮,放心,你这么卖力,姐姐我不会亏待你。”梅姐打包票的说。
张培湮沉默不语,暗忖,只希望她这次建功,能换来梅姐的信任,让她有单独制作节目的机会。
“培湮,我还要给你一个好康。”梅姐突然露出贼兮兮的笑容,顿时令张培湮脑中警铃大作。
什么好康?反正这吝啬老板绝对不会帮她加薪啦!
“我有个老朋友她儿子上个月从澳洲回台湾,是个小留学生,跟你一样大,还未婚,”接着,梅姐又一副小女生在说秘密似的,倾身在她耳边低语:“而且长得像一块蛋糕。”
这世界上当然不会有男人长得像蛋糕,梅姐喜欢用这词形容男人很帅、很可口的意思,她不能翻白眼,还要陪笑咧。
“梅姐,我刚失恋,没心情。”她试着婉转拒绝。
“就是失恋才要认识新男人嘛!”梅姐拍胸脯撂话:“听姐姐的话准没错!”
看样子是拒绝不了了,只能在相亲场合吓跑对方,张培湮暗自打算,自然不会傻傻的直接得罪强势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