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不语若有所思望着她,看得姬蜜浑身很不自在,跳跳糖般的电流又来电她浑身发麻,弹牙的软糖差点略过咀嚼动作滑进她喉咙。
“这、这软糖真好吃,不晓得是哪里买的?”拿起包装袋左瞧又瞧,她故作若无其事装忙。
“是吗?给我一包。”他不爱吃糖,想起上次和她一起吃面包的经验,他也好奇不过是颗糖果能有多好吃。
姬蜜闻言从大包装中拿出一小袋给他,不知为何,她特别小心翼翼不敢碰到他的手。
觑一眼她快速收回小手,伊漠泽唇角不着痕迹轻扯,他慢条斯理打开糖果袋,缓缓拿出一颗软糖,慢慢送入口中。
姬蜜的眼球顺着他动作流转,看见他漂亮的嘴唇细细咀嚼然后吞下软糖,她喉头不由自主跟着一动。
“你那包软糖好像比我这包好吃耶!”
“那我们交换试看看。”把他那包糖果塞给她,他顺便拿走她的。
奇怪,明明两包糖果标示着一样的口味呀!姬蜜感觉匪夷所思,迫不及待将一颗软糖丢入嘴巴里,咬了半天,的确和刚刚那包一样,见鬼了!
她抬眼望向伊漠泽,瞬间又感觉他嘴里咬的软糖似乎比较好吃,像是看出她的疑惑,伊漠泽不慌不忙的开口:“其实,我也觉得妳嘴巴里吃的糖果比我的好吃。”
吓,真的假的?也太神奇了吧!姬蜜忙拿起糖果的大包装认真检视,想知道这糖果是不是掺了什么特殊的成分,可是,上面全是日文,她看不懂。
“其实,有个最简单的方法实验是谁的糖果比较好吃。”伊漠泽说着,身子朝她靠近了几分。
“什么方、唔!”
她差点让糖果噎死!他、他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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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热的嘴唇猝不及防压上一双柔软,带有隐形傲骨的软舌在她错愕中趁其不备窜入她口中,先是轻勾弄她舌尖当作招呼,然后像是勘查场地似的大举绕场一圈。
姬蜜傻住了,只能任凭烫人火舌在她口腔里为所欲为,当他利落将彼此口里的两颗糖交换再交换,她脑袋已经一团混乱,无暇抗议这样交换糖果的方式会不会太恶心,到最后她完全分不清哪一颗是谁的糖果了。
她想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也想要求他暂停先让她喘口气,但他唇舌的攻击越来越狂妄。
伊漠泽察觉她不住后退想逃的企图,索性顺势将她压在沙发上固定在他身下,姬蜜惊喘一记,黏黏的粉红色糖浆溢出她嘴角。
他不肯浪费任何一丝甜蜜,暂离她香甜的嘴唇,热浪的舌头贪婪追逐那道淡淡粉红,又香又甜的味道教他爱不释口,姬蜜终于逮到机会大口呼吸,可是在她唇边盘旋的舌头还是让她头昏眼花。
软糖不知何时到底被谁吃掉了,一张被侵袭到红肿的嘴唇又再次被覆盖,直到姬蜜几乎以为自己喘不过气快要休克时,伊漠泽才大发慈悲地停下动作。
他没有放开她,只是居高临下凝视她红扑扑的脸蛋,“其实,或许不关软糖的问题,是我们的嘴唇对彼此有特别的诱惑力。”
哪、哪来这么多其实呀?姬蜜忙着喘气,没空回话。
他直勾勾盯着她瞧,像非要用目光在她身上烧出一个大洞才甘愿,“好吃吗?”
“什么?”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妳的嘴巴比我预料中的还要美味,口感真的很棒!”他伸出舌轻轻描绘她的唇线,引来她一阵颤栗,“不晓得妳满意我的吗?”
五雷轰顶!姬蜜如遭电击般脑袋险些炸开,哪有人可以脸不红气不喘问人家这种问题?她发誓她连脚指头都在发烫。
她现在才发现这人哪里是好人,他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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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漠泽刻意的指定后,姬蜜莫名其妙成了他的助理,顺便开创了成为全民公敌的道路。
那天起多少羡幕与忌妒她都有耳闻,最常听见的是挖苦她肯定是靠实力及运气,而不是靠美色和身体赢得伊漠泽青睐,走在校园里常有几道敌意的眼光与冷嘲热讽。
她的神经是不小条,但也不可能百毒不侵,所幸,除了食物之外,她本来就与世无争,谁特别喜欢她、讨厌她,全都不在她困扰的范围内。她乖乖修学分、吃饱饱、做好她自己就好,反正都快毕业了,对于凭空降下一份说大不大的责任,她也没想太多,她没做什么亏心事,对得起自己良心就好。
但是,软糖事件发生后,她无法再如此坦荡荡,面对某些同学们怨怼猜忌的眼神,她心虚得快喘不过气,要是让大家知道伊漠泽吻了她,她有九条命都不够死吧!
对,她不蠢,当然知道伊漠泽不是因为嘴馋还是饥饿所以才“吃”她的嘴巴,那是吻,她知道那是吻!
天哪!他为什么要吻她?
站在高耸的书柜前,姬蜜一颗心狂跳不已,想起那天使出吃女乃的力气推开伊漠泽,他的体温似乎隐约还残留在她掌心,不知道是不是她太紧张产生错觉,那时候的伊漠泽虽然表情镇定,她触碰到他胸口那一刻时,好像感觉到与她一样如雷的跳动。
“这样一直把手贴在书目上就能感应书的内容吗?”
一道好听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姬蜜反射性回头,惊见一张俊美无瑕的脸庞,她冷不防倒抽一口冷气。
“你、你……”她指尖颤抖地指着他,惊愕的模样活像是大白天见了鬼。
“妳看来很惊喜的样子,这么想念我?”他半戏谑的说。
“我、我……你、你……”可怜的小无尾熊显然是吓傻了,“今、今天是星期二……”
她的意思是鬼门还没开,他怎么会忽然出现?“所以呢?”
“所、所以……”那张俊脸明明含着笑意,姬蜜心里却没来由直打哆嗦,直觉有种山雨欲来的危险,“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妳在躲我,所以我只好自己找妳。”薄唇轻扬,不可思议的完美弧度,眸光熠熠,闪耀灿烂慑人心醉,皎如月星的神采其实是恶魔欺世的假面。
他天生个性内敛,不爱随意发表评论,当心与大脑在交流感受和心思时,他脸部线条自然沉稳温和,他很清楚他外表天生的优势,那轮廓完美的嘴角习惯在他酝酿任何思绪时先一步上扬粉饰太平。
不熟悉他的人永远模不透他心情,一般人大多以为他是没有脾气的好好先生,其实生气的方式有很多种,谁说暴跳如雷才是勃然大怒?他正好相反,他越生气,笑容反而越灿烂夺目,然后在对方炫目之际迎头痛击,
“我干嘛要躲你?”她低下头,不敢理直气壮。
“因为我吻了妳。”他直接了当地答,姬蜜瞬间热辣了脸,她想大剌剌反问她为何要因为被吻而躲他,不想表现得太过俗辣,可她就是哑口无言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伊漠泽将她困在书架与他之间,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为什么要因为被吻而躲我?”
作贼的喊抓贼,这句明明是她的台词,呜,“谁叫你没事要吻我。”她小声嗫嚅。
“妳是说有事才能吻妳吗?”他笑着揶揄。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她又羞又恼,终于决定鼓起勇气问:“那你为什么要吻我?”
他想吻就吻了,需要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吗?伊漠泽笑而不答。他目光灼热似火,带点邪气的微笑莫名搔得她心头发痒、头皮发麻,姬蜜下意识想逃。
伊漠泽将试图从他腋下溜走的人儿逮回来,他压低身子牢牢禁锢她以免她再次逃跑,他霸道的举动让姬蜜有一时间怔忡,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红着脸挣扎,“别这样!这里是图书馆。”
“妳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在图书馆就可以?”他俯在她耳边轻喃。
“你胡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呼出的热气搔弄她耳畔引起一阵颤栗,害她差点脚软站不住身子。
他为何要逗她?要是她因此高血压、心脏病发休克死掉怎么办?最怕是喷鼻血失血过多而死,太滑稽的死因会让她在世的家人蒙羞吧!
她到底哪只眼睛有问题,先前怎么会以为他是好人啊?
“妳下过棋吗?”他没头没脑的问。
她愣了一会儿,“呃……跳棋。”
“走一步棋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其实背后需要庞大的思绪考虑才能所向披靡,在妳身上我看见棋的影子,简单却奥妙,和妳相处很放松又不自觉认真。”
秀气的眉心拧出一个川字,她听不懂他想表达什么。
他轻笑出声,一掌勾住她腰际将她往怀里带,“没有理由,就是想吻妳。”这说法够简单明了吧!
他们距离太过靠近、太过亲昵,姬蜜的心脏像是要跳出喉咙,“放开我,不要这样看我好不好?”
“为什么?”
她想学他来个深奥难懂的回答,或是故作神秘答得模棱两可,但她一向不是个中好手,在那双彷佛带着魔力的眼眸下,她似乎无所遁形。
“我不漂亮,而且腰很粗。”
真是傻瓜!从来没有女人舍得为了任何原因拒绝他的拥抱,她的确是不漂亮,但很对他的眼,她的腰是有点肉,不过手感很舒服,他喜欢。
“针对那天的吻妳有疑惑,我也有问题想问妳。”
“什、什么?”在他宽大的怀抱里她手足无措,不敢大幅度挣扎是怕引人注意。
“妳……喜欢我的吻吗?”
吼!他非要逼她脑充血才甘愿吗?在这静谧的图书管里,姬蜜分不清现在如雷贯耳的心跳到底是他还是她的。听见隔壁走道轻轻传来的脚步声,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他们现在的姿势很暧昧、很引人遐想。
不远处传来有人翻阅纸张的声音,宛如一根羽毛在她绷紧的神经上轻刷挑衅,她手指无力揪着他的衬衫,无辜的眼睛眨呀眨的,无声祈求他饶她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