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沉的睡了一个多时辰,初蕊才悠悠转醒,他已不在床上,刚起身穿上亵衣,就听到屏风外传来的说话声。
“爷,戚太守派人送来一封信。”
“拿进来。”
“是。”
有推门声响,想是凌越从外面进来,将信交予聂狩臣后又静静退出。
初蕊心知他正在办公,也不出声打扰,纤手慢慢地覆于平坦的小月复上……这里,真有个小小的女圭女圭了?
是淘气的男女圭女圭还是乖巧的女女圭女圭?长得会像谁?她?还是他?
“醒了?睡得好吗?”
男人的声音打断她的臆想,她抬眼,见他走过来,眼中隐着笑意,脸色却有些奇怪,坐上床沿便将手中的一封信函递于她。
这是什么?
初蕊好奇地接过,打开,见上面写道:“娈童娇丽质,践童复超瑕。羽帐晨香满,珠帘夕漏赊;翠被含鸳色,雕床镂象牙。妙年同小史,姝貌比朝霞;袖裁连壁锦,床织细种花……”
尚未看完,她就红了脸,‘啪’地掷到地下,又羞又恼地呸了一声。
那该死的戚世发真是岂有此理,竟将她当成供人狎玩的娈童!
聂狩臣忍不住放声大笑,将气呼呼的女人拉入怀中,“说真的,你着男装的模样,还真是勾人魂儿……”
初蕊恼地伸手去捶他,却被抓住小手,男人低下头,逮着小嘴儿就是一顿猛亲。
灵劲的舌尖钻入香馥的口腔内,轻柔地勾起她闪躲颤动的小舌,缠绕不休,将所有的爱语都化成了一句“蕊儿……”
又过了几日,在大夫的调理和聂狩臣的精心照顾下,初蕊害喜的症状有了好转,气色也变得好多了。
这一日,整个城中纷纷扬扬传来消息:太守戚世发被聂狩臣下令收监了!
初蕊倚在床头,一边喝着刚炖好的补品,一面听侍女兴冲冲地将讲述着。
清州本地的老百姓受戚世发压榨太就,对此人很是愤恨,这消息无疑是天大的喜讯。
“聂大人真是清州百姓的救命恩人,那前太守贪婪又,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侍女边讲边忍不住滴下泪来。
见状,初蕊忙放下汤蛊,拉着她的手,才安慰两句,侍女便又破涕为笑道:“如今可好了,吴主簿也放出来了,咱们清州老百姓们将来会有好日子过的。”
初蕊心中也很是高兴,前两天晚里,他正于灯下伏案办公,她好奇地问是不是关于清州的贪污案。
他回答说:“来清州也有些时日了,皇上催促我回京,这桩案子也该办完了。”
他专程到清州,一时办案,二是寻她。本想快点带她回京,又恐她怀有身孕不宜奔波,想等她养好身子后再赶程。
至于这贪污案,戚世发如今犹如热锅上的蚂蚁,食寝无主,送来的金银,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头便埋了张清单交给了御史台……这送上门来的罪证,不收就太对不起戚太守了。
“其实,那个吴主簿……”初蕊还记着那个‘一钱主簿’和‘四尽太守’的典故,忍不住替同样被押的吴主簿担心。
他见她的欲言又止的模样,便走过去将她抱在膝上,问她听到了些什么。
于是她将那两个典故一字不漏地告诉他,他扬起眉头,板着脸问:“你倒是总替旁人操心,爷有没有说过,要你只把心放在爷身上?”
小脸一红,她嘟起小嘴,垂着粉颈,也不应声。
他见她这样,又得寸近尺地道:“等孩子生下来,你也只能替爷操心,知道吗?”
哪有这样当爹的?初蕊忿忿地瞪着他。
因她有孕,不知不觉总已褪去了属于少女的青涩,浑身都洋溢着少妇的娇媚,随便一个又娇又俏的表情,都能撩得他意马心猿,当即按耐不住地抱她上榻,打算先跟孩子他娘好好温存一番。
“唔……”她被他亲得差点王子正在生气,娇喘吁吁,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抱怨道:“我讨厌你……”
“讨厌爷什么?”他眼底含着笑意,亲亲粉女敕小脸。
小嘴儿嘟得好高,“讨厌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听她这样埋怨,忍不住失笑道:“你要知道什么?爷都告诉你。”
“你说……”她倒真的一心要在此时跟他算旧账,“为什么明明知道我没下毒,还要陷害我?”
“那戚婵儿想将你从我身边除去,戚崇也想打你的主意。”他解释道:“我想不如将计就计,将你先藏起来。”
说得好听,她不买账地哼一声:“藏到大牢里?”
“那里比府瑞安全,不过我没料到皇后真心要救你,偷天换日没弄成,却被戚崇发现了,派了些江湖人劫走你……”
是呢,皇后娘娘果然是想就自己的,她并不是想象中那般无情,初蕊心中一暖。
“那……申嬷嬷也是你指使的吗?”
“嗯。申嬷嬷是我母亲的侍女,自小看我长大,她很喜欢你,还有你那丫头倒也忠心,哭得死去活来,一听我说有可以救你的法子,立即答应装死。”
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多人关心她、喜欢她,她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初蕊一阵感动,主动伸手搂上他的肩头。
“小傻瓜……”坚实的铁臂回抱她,将她牢牢锁进怀里,“还想知道什么?”
“戚婵儿那晚说……”初蕊想起当时的震惊,鼻头一酸,轻轻道:“我爹爹当年,是被戚崇陷害的。”
“嗯。”他知她伤心,轻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别担心,爷会替你家人讨回公道……”
很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她哽咽着将小脸埋进他胸膛,哭个没完。
“瞧瞧,以前受了气压不掉一滴眼泪,最近怎么喜欢哭得跟小花猫似的?”他眼中融进暖意,调侃着捧起她的小脸,爱怜地吻掉脸上的泪水。
“你把……戚婵儿怎样了?”好不容易哭完了,睚皆必报的小女人又想起这事来。
那可是他的妾呢!就算是有一副很毒心肠,那也是他的女人……想起来心里就发堵。
“她?不需爷动手,戚崇不会放过她的。”
戚崇要抓蕊儿,戚婵儿枉顾他的命令想至蕊儿于死地,打乱了戚崇的计划,戚崇为人奸佞,怎么善罢罢休?
“她不是……你的女人吗?”
“谁说的?”聂狩臣挑眸,“爷的床上从头至尾都只有一个女人,若不是你受不住爷,爷也不用夜夜睡书房,隔几日才去……”
初蕊顿时红了双颊,伸出小手捣他的嘴。
他反握住她的手,在柔女敕的手心上啄吻,“害羞了?那叫个‘夫君’来听听。”
她唇瓣漾出一抹甜美的笑靥,羞涩地瞅着他,启唇轻声唤句:“夫君……”
他的心猛地悸动,再忍耐不住地深吻住她,大掌松开她腰间的汗巾儿,将罗裙退下,露出一身冰肌玉骨。
“啊……”她环住他的脖子,不住地逸出声音娇吟。
他被她勾得气息紊乱,抬起头咬牙切齿地骂道:“小妖精,就会勾爷的魂儿!等你生了,看爷怎么……”
“爷要怎样呢?”她伏在他的胸膛上,像只小猫眯,柔柔的卷成一圈,慵懒娇媚地眯着如丝美眸,望着他。
“蕊儿……”他两眼都是,自中了药那晚后,他担心她的身子,怕伤着她,一直忍着,夜夜心爱的人儿在怀,却能看不不能吃,着实煎熬!
“很难受吗?”她娇笑着凑到他耳畔,小声道:“其实……可以的……”
聂狩臣如遭雷擎,“蕊儿……”他将她不安份的纤手捉住,“你说什么?”
“不要就算了!”她嘟起花瓣似的红唇,很是傲娇。
他是个精力多旺盛的男人,她以前就吃不消他在床上的勇猛,更何况现在有孕更是无法让他尽兴。
怀里的佳人娇软慵懒,香媚惑人,这番柔情似水的邀约,还等什么?
这一夜,雅室内,传来阵阵娇吟低吼,芙蓉帐里,颠鸾倒凤,汇出最羞人耳膜的天籁……
有诗曰:“今夕何夕,得此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