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午后,天空飘着如针般细雨,空气中透着阵阵凉意。
丫鬟在送上一壶梅酒和一盅人蔘鸡汤后,便在向夫人的眼神示意下离开。
向夫人替自己斟了杯梅酒,含笑看着盯着面前人参鸡汤发愣的司徒筠。
“听说隆南每餐都要灶房准备一盅人蔘鸡汤给你补身,既然请你过来这里,自是不能少了这鸡汤。”
“谢夫人的好意。”司徒筠低声道谢,却迟迟不肯动手。现在她是闻鸡汤色变,若不是在向隆南的监督下,她才不会乖乖喝完。
“伤口可好多了吗?”向夫人关心地问。
“已经开始结痂了,多谢夫人关心。”
“筠儿,我们之间不用那么客套。你外婆对我来说就像另一个娘亲,她从小十分照顾我,我对她一向敬重有加。苏姨来找过我,要我无论如何不能让你有丝毫委屈。你怎么说呢?需要我出面帮忙吗?”向夫人试探地问,想先明白她的心意。
“这件事,我已请外婆不要插手了,也请夫人不需烦恼。”司徒筠心底有丝不悦,外婆竟不听她的话找上向夫人重提此事。
向夫人一脸好奇地望着她冷若冰霜的小脸,倒是很想知道她对大儿子的心意如何。
“筠儿,我就坦白地问了。你对我那任意妄为的大儿子是何想法?”
司徒筠叹了口气,小脸上神情复杂,忍不住抱怨:
“夫人容我说实话,您的大儿子真的不是个好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心机深沉非常人所能应付。”实在是令清心淡然的她难以应付,又不得不面对。
向夫人听了,笑开来,瞧着她无奈又带着怨气的小脸,可见吃了大儿子不少苦头。但再怎么坏也是自己的儿子,忍不住为自己的儿子说好话。
“但依我这个娘亲看来,他对你可是真心的,我从没看过他对哪位姑娘那么执着又体贴照顾。”
司徒筠冷艳小脸浮现羞窘,对此倒是无话可说,不自在地低语:
“这个我知道。”
向夫人有趣地观察她脸上的神情,果然她对大儿子也是有心,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筠儿,你该听过柔能克刚。男人再怎么强势厉害,一遇上心爱的女子,对他撒娇温柔低语,保证一个一个化为绕指柔。我那难以管教的大儿子以后就交给你了,只要你善用女人的优势,保证他对你服服贴贴的,絶对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向夫人传授这个未来的大媳妇要如何对付自己的儿子。反正她也管不动她那心思诡谲的大儿子,还是换个人去操心吧。至少这个人是大儿子喜欢的,说的话总比她这个当娘的来得管用。
司徒筠惊愕地看着向夫人,似是没料到她会对她说出这些话来。向夫人果真是与众不同。
“要不要尝尝我们向云庄自己酿的梅酒?放心,不会醉的。”向夫微敛的眸底掠过一抹论光,见她迟迟不肯喝鸡汤,径自替她倒了杯梅酒。
“谢夫人。”司徒筠喝了口梅酒,入口的酸甜十分特别,令她忍不住再喝了口。
“这两天,青桐门和金沙帮先后派人来赔罪送礼,只因隆南为了报仇,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令对方的客栈、商行生意一落千丈,存心断了人家的生路,这小子就不怕哪一天走在路人被人围杀。凡事都该适可而止,以后就由你帮我多劝劝他了。”向夫人语气透着担心。人家都已登门赔罪了,希望大儿子能到此为止。
“他的性子那么爱记恨,心胸狭小,若非他自己觉得够了,他是不可能会停手的。”司徒筠又接过向夫人替她斟满的梅酒。
“说得好!丙然够了解我儿子。不过据我所知,他这次会做得这么狠,有大半原因是因为你的关系。被隆南打成重伤的赵少英到现在都还没复原,此刻被人抬了来,现在正在大厅上亲自向隆南道歉呢。」向夫人说着大厅里正在发生的事。
“什么?!”司徒筠惊愕于这消息,难怪一向陪她午睡的向隆南会离开她身旁,原来是有这样的事。
“隆南记恨赵少英重伤你那一剑,也把人家打得半死不活,又存心断了人家一整个门派的生路,你说他为你出这口气,你可满意?”
“我并没有要他这么做。”司徒筠秀眉微拧。
“但他心疼你受伤,这口气他可是咽不下。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由你负责劝他罢手,放过金沙帮和青桐门;否则我真怕哪一天,两派弟子全数杀来向云庄,那可就麻烦了。”
虽说向云庄没在怕,因当年血魔教的弟兄们全数都隐居在向云庄里,有机会让他们活动筋骨,众人可是求之不得。
但她当年成亲时已答应过老爷,带着帮内弟子从此不在江湖上兴风作浪,所以能少一事,就别再添麻烦得好。
“这个我尽力就是了。”听向夫人这么一说,倒显得此事她难辞其咎,只好答应。
“好。我们别再提这些烦心的事了,好好品尝这梅酒才是。多喝一点,别客气。”向夫人见目的达成,笑得十分开心,不停地替她斟酒。
司徒筠在不知不觉中已喝了不少梅酒,原本重伤后一直苍白的双颊染上绯红,等到向隆南找上兰苑要人时,司徒筠已有些微醺,一手支撑着秀额趴在桌上。
“娘,筠儿的伤口还未全好,身子也还没调养好,你怎么能让她喝酒?”向隆南语气充满怪罪,横抱起趴在桌面上的司徒筠。
“你来啦!我没有喝醉,只不过是有些头昏罢了,梅酒很好喝。”
司徒筠微眯着眼,瞧着抱着她的男人一脸不悦,朝他绽开一抹灿笑。
原本不悦的向隆南看见了她罕见的笑容,那抹笑就犹如雪地里绽放的絶世之花,令他一时惊艳得无法移开目光。
“筠儿,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笑。”
他从没看她笑过,总是冷若冰霜的她,顶多是唇角轻扬,像此刻在他怀中笑得那样开心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非但迷炫了他的眼,也让他的一颗心沦陷得更快。
“隆南,这下子不气娘了吧,反倒应该感谢娘。不过,娘倒是没想到筠儿的酒量会那么差,不过是半壶梅酒也会醉。”瞧儿子那痴迷的模样,身为娘亲的她看了都觉得好笑。
向隆南觉得自己确是该感谢娘亲;想不到酒醉后的司徒筠会变成一个爱笑的人儿,在他怀中笑个不停,那娇笑的模样,只准他一人看到。
抱着怀里的人儿大步离开兰苑,往两人所住的竹苑而去。
向隆南抱着司徒筠回到竹苑,将她放在床榻上,正欲起身,脖颈被一双藕臂给勾住,黑眸对上她灿笑的絶艳娇颜。
“筠儿,你醉了。”黑眸泛着温柔,大掌轻抚她绯红的双颊。
“向隆南,你喜欢我什么?你对我是真心的吗?这份喜欢能维持多久?一年、二年、三年或是十年?”
司徒筠其实并没有喝得很醉,只是微醺。喝了酒后,令她全身放松,加上听了向夫人的话,让她决定放纵一次,不去想那么多,就只想着这个男人值不值得她用终身去赌。
向隆南黑眸深邃地注视着身下人儿的笑容转为苦涩,一掌撑在她颊畔,另一掌仍在她脸上流连。
“筠儿,我承认自己很喜欢你,喜欢到絶不可能让你离开我。我这个人的占有欲很强,眼里只容得下你,至于这份喜爱有多深,你可以自己去慢慢体会。我不是你爹,你也不是你娘,所以别因为你爹娘的关系而影响到我们。一年、二年、三年、十年都不够,我向隆南要的是你司徒筠一辈子。”向隆南看出她的不安,黑眸温柔坚定地注视着她,说出他的承诺。
司徒筠震愕地睁大双眸,迎视他坚定的黑眸,胸口有股热流逐渐温暖她的心,小脸漾开一朵絶美的笑靥。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真心吧。”话尾甫落,将他的脖颈用力勾下,粉唇主动吻上他的薄唇。
“筠儿,你是心甘情愿的吗?”向隆南黑眸灼热地注视着她,他承认自己很想要她,但他必须确定她无丝毫勉强。
司徒筠的回答是加深她的吻,一只小手主动扯着他的腰带。
向隆南轻笑,黑眸炽热如火,夺回主控权,唇舌挑情地勾缠住她的小舌;两只手也没闲着,动作迅速,先是月兑去身下人儿的衣裳,再月兑下自己的,直到两具同样赤果的身躯交缠。
向隆南双掌在她雪白的娇躯上游移,随着灼热的吻,吻上她胸前的蓓蕾,身下人儿娇躯一震,娇喘连连,任由他在她身上点火。直到向隆南往身下人儿身子一挺,一股剧痛贯穿她的身子,她痛呼出声,薄唇怜惜地吻住她的痛吟,双掌轻抚她的娇躯,直到怀里人儿适应后,这才再加深身下的律动。一场激烈的欢爱,久久不息。
激情过后,向隆南搂抱着怀里赤果的娇躯,薄唇不舍地轻吻上她已结痂的右肩伤口。
“不要……”司徒筠倦极,闭目在他怀里低吟。
向隆南宠爱地在她粉唇上轻吻,双掌仍在她赤果的娇躯游移,在她耳畔低喃:
“下个月十五,我们就成亲。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们筹备婚事。”
向隆南这话不是询问,而是告知她他的决定,而她没有丝毫拒絶的权利,他要她名正言顺属于他。
怀里的人儿轻吟,累极的她,从来不知道男女之间的欢爱是如此累人的事,她此刻已累到连动都不想动。
向隆南黑眸怜爱地注视着怀里倦极的娇颜,紧紧搂抱着她,下颚靠在她发上,两人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