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赵姑娘找在下有何要事?”
向隆南问着坐在对面、一脸娇羞看着他的赵少英,十分有礼地询问。
骞地,想起青桐门一派就在梧桐城,也难怪赵少英会知道他人来到梧桐城,并找上他。
“大少,既然来到梧桐城,不如由少英作东,请大少前往青桐门,让少英好生招待,爹也想见大少一面。”
今早门下弟子发现向隆南主仆出现在梧桐城里,特地通知她,她立即赶来。
“多谢赵姑娘邀请。在下只是暂时住在客栈,并未打算在此久留。”向隆南笑着婉拒。
“听说大少此行还带着一位姑娘,就不知是哪位姑娘能获得大少的青睐。”
赵少英啜了口茶,脸上虽笑着,实则心里难掩妒意;想到在向云庄时,眼前的男人竟毫不留情面地拒絶了她。
“赵姑娘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若是没别的事,在下就先离开了。”
向隆南挺拔身形一起,无意回答她的问题,俊美脸上虽笑着,眸底已浮现不悦。
“大少,还请留步。”赵少英急忙叫住他。“大少,可知炎帮出事了?”
“赵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向隆南黑眸微眯,注视着她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
“听闻前阵子大少向周芝兰提亲,周芝兰不识好歹与人私奔,现在炎帮发生内变,大少应该不会有此度量插手帮忙炎帮帮内之事吧?”依此人记恨的性子,她倒是好奇他是否会出手帮忙。
向隆南黑眸微敛,俊美脸上平静得看不出情绪。“多谢赵姑娘相告。不送了。”话尾甫落,旋身与严伸一前一后离开。
赵少英脸上的笑容在他转身之际瞬间消失,沉着一张脸,对着身旁的弟子吩咐:“马上去给我查清楚,和向大少在一起的姑娘到底是谁!”
“是。”门下弟子领命,往向隆南主仆消失的方向而去。
“掌柜的。”赵少英扬声喊人。
“来了。姑娘有事吗?”掌柜听到叫唤,忙放下手边的工作,疾步来到她面前。
“方才那位与我谈话的公子,昨晚和他一起投宿的姑娘,生的是何模样?”
“这……”掌柜想了下,仍是照实说:“姑娘,昨晚三更时,那位公子抱着一位姑娘前来投宿,要了一间客房,那姑娘的脸缩在公子怀里,无法得知。”
“等等!你说什么?向大少只跟你要了一间客房?”赵少英一脸惊愕地站了起来,一把揪住掌柜的衣襟质问。
“是的。他们两人只要了一间客房。”掌柜一脸害怕,看着眼前一脸凶神恶煞般的姑娘。
“该不会是昨晚你们客栈只剩下一间客房吧?”赵少英再次确认。
“不是的。昨晚客栈里还有很多间客房,是那位公子连问都没问,只要了一间客房;而且还要我送上一桶热水进房。”掌柜再次重申。
“什么?!你还送上热水进房?”赵少英脸色转为妒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在房内沐浴,到底是哪位姑娘?“天亮后,可有见那位姑娘出来过?”
“没有。在姑娘来之前,那位公子亲自端了一份早膳进房,一直没看到那位姑娘出房门。”掌柜仍是照实说。
赵少英气恼地拂袖离去。她必须马上查到那位姑娘到底是谁才行。
司徒筠被留在客栈房里,向隆南出门前交代她不准走动,乖乖留在房
里等他回来。想到她这个贴身丫鬟倒是十分好命,由主子亲自照顾。
长指轻抚过右脚底,那几道伤口在抹上药后,已逐渐愈合。向隆南抹的药,效果的确不错。
“周芝兰,竟然是你!”
蓦地,房门被人无礼地推开,走进房内的是一脸惊讶的赵少英。
司徒筠秀眉微拧,穿上罗袜,同时不悦地开口:
“赵姑娘,你一向是如此不懂礼貌吗?习惯擅自闯入别人房里。”
“你为什么会和向大少同处一室?你不是和人私奔了吗?竟然还有脸回来缠着向大少!”
赵少英在确定向隆南主仆离开后,才敢上门来一探。
据门下弟子回报,与向隆南在一起的是一名叫司徒筠的姑娘。此人竟然能得到向隆南的亲自照顾,于是她特地前来查看,没想到房内的竟是周芝兰。
“我和向大少之间的事,不需要向赵姑娘解释吧。”司徒筠冷冷地直视她。
在向云庄时,她就喜欢找她麻烦,没想到离开向云庄后情况仍是不
变,全是为了同一个男人。谁说女人是祸水?男人不也是吗!
“你……”赵少英气得脸色胀红,下一刻,冷笑。“没想到炎帮出事,而你竟然不顾你爹娘的安危,和向大少躲在这里,真是枉为人女。”
“你说什么?”司徒筠脸色愀变,倏地起身,走到她面前。
赵少英瞧她的模样,笑得更大声。
“原来你并不知道炎帮出事的事,那我就好心地告诉你。听说赵副帮主欲夺帮主之位,炎帮现在分为两派,支持帮主那一派,不是被杀就是被捉进地牢关了起来。”
听到这里,司徒筠反倒脸色平静,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坐。
“怎么?你听到这个消息,还不快回炎帮去救人?”
赵少英讶异于她平静的神色。正常人的反应,不是该立即冲去救人吗?最好是她有命去、无命回。
“多谢赵姑娘告知,如果没事的话,请回吧。”冷冷地下逐客令。
“周芝兰,你当真以为我是好心来告知你消息的吗?”赵少英咬牙切齿,瞪着她冷淡的神情。
“我不叫周芝兰,司徒筠才是我的真名。”司徒筠好心地纠正她的错误。
“什么?”赵少英脸色微变,想起门下弟子的确回报是一个叫司徒筠的姑娘和向大少在一起。“你竟敢冒充周芝兰进入向云庄,看来向大少已经知道你是个冒牌货的事了。我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场?”
她今日前来可是来找麻烦的;她得不到的,也不许别人得到。向隆南愈是不将她放在眼里,她愈是要得到他。
“没兴趣。”司徒筠冷冷地回应,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娃儿,而她懒得搭理。
“你没兴趣也得跟我打。”赵少英拔剑,不由分说地刺向她。
“你这人未免太蛮横了。”司徒筠闪身避开的同时,冷艳小脸动怒了。
“我不只蛮横,还要让你见识到我的厉害!”
赵少英说话的同时,一点也不留情,招招狠毒,一副欲致她死地的狠劲。
司徒筠手无寸铁,只能闪躲。在长剑刺向她时,她及时拿起圆椅阻挡,长剑刺穿圆椅,可见其下手之狠。司徒筠将圆椅丢向她,闪身冲出房外。
“别想跑!”赵少英提剑追了上去。
司徒筠冲出房外没几步,身后一股剑气袭来,连忙侧身避过,反手出掌,打掉赵少英手上的剑,赵少英吃痛,一脸讶异她竟能打落她的长剑。
“赵姑娘,够了!请勿再纠缠下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司徒筠冷冷地警告她,不再看她一眼,旋身走人。
“你……”赵少英气愤地重拾长剑,发狠地由后刺向她——
陡然飞来一颗石子击中她的手腕,赵少英吃痛,长剑再次落地。
一抹挺拔身形出现在两人面前,向隆南走到司徒筠面前,长臂一伸,将她搂入怀里,黑眸凌厉地射向一脸震惊的赵少英。
“赵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动手伤人?!”
赵少英一脸惊慌,对上他阴沉的俊脸,忙不迭地解释:
“大少,你误会了。我们不过是在切磋武艺,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也就告辞了。”赵少英拾起长剑,妒恨地瞪了在向隆南怀里的司徒筠一眼,几近落荒而逃。
“筠儿,你没事吧?”向隆南低头问着怀里的人儿,瞧她秀眉微蹙,似是在思索什么。
“我没事。放开……”
司徒筠话说到一半,即被横抱起,双臂自然地勾住他脖颈,抬眸对上他深邃探究的黑眸,明眸微敛,柔顺地不再说话,任由他抱她回房。
向隆南抱她回房,落坐床畔,让她坐在他大腿上,双臂仍是扣住她纤腰,无意放开她。
“赵姑娘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司徒筠垂眸避开他打量的黑眸。
“筠儿,我不喜欢你有事瞒我。你该明白,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能去。”低沉的嗓音透着警告。
司徒筠粉唇轻抿,犹豫了会,低道:“炎帮出事了。”
“那又如何?你不是恨你爹吗?炎帮出事也与你无关。”向隆南提醒她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向隆南注视着她苦恼的小脸,看来她并不如自己所言那般恨她爹。
“我不知道。”司徒筠说的是实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我只是担心芝兰会出事。”
她恨爹负了她们母女,可又想到她十岁那年,娘亲刚过世,爹找到她后,几年下来,不顾她的冰冷,始终对她笑脸以对。
爹常命人送上衣物或食物给她,虽然全被她推拒,也因此搬了几次家,可最后仍被爹找着,久了她也懒得再搬了。她嘴上说恨爹,可为何在听到他出事的消息,一颗心却无法平静下来?
“不管是救你爹或是你妹妹,我都可以帮你。”
司徒筠惊愕地抬头,似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明眸对上他深若黑潭的黑眸。
“但你该知道我的规矩,要我出手是要付出代价的。”大掌轻抚过她细致的小脸。
“你要什么?”她直视他黑眸底。
“我要你心甘情愿将身心都给我,如何?”大掌覆上她左胸,黑眸锁住她明眸,这回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
司徒筠深深地注视他黑眸许久,深吸了口气,知道他在索求什么,而她——
“好,我答应。”
“记住你亲口许下的承诺。”薄唇攫住她的粉唇,她这辈子都别想逃离他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