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怒瞪着办公桌前,那一对“好不恩爱”的男女。
原本看见哥哥,乔治的心情好了很多,可一看见身材性感惹火的莎蔓珊,他的火气又旺起来了。
他认为莎蔓珊是个坏女人,因为贪图布翁尼许家的财产,才勾引米歇尔。不过事实上,莎蔓珊表现出来的,的确就是一副贪婪样。
“你这个该死的荡妇!又来做什么了?我不是要你以后别来找米歇尔的吗?去去去!给我滚!再不走,我就打断你的腿!”乔治拿起拐杖,作势要打人。
“啊!我的小狼!救命啊!”莎蔓珊吓得缩进米歇尔的怀里。
“好了,甜心,你乖,先回去,别惹乔治生气。”米歇尔笑眼一眯,像哄孩子似地哄着莎蔓珊。
“好吧,亲爱的,我明天再来找你喔!”莎蔓珊娇嗔地道。
她回头狠狠地瞪着乔治,哼了一声,俏臀滑下男人的腿,整理了一下仪容,高傲地踩着高跟鞋离去。
“哼!什么态度!”乔治就是看不顺眼这个女人。
这个莎蔓珊根本存心不良,因为若干年后,米歇尔将继承庞大的家族事业,谁不知道她心里贪图着什么!
“米歇尔,无论如何,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和那个荡妇分手。
瞧!刚才她还瞪我呢!害我这么生气!还有,你快去把那桶红酒搬进我房间来,我要喝光它。”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乔治掏出烟斗,抓了些烟草塞进烟斗里,迳自吞云吐雾起来。
“想喝酒就直说,不必乱找借口,还有,你随时都很生气。”米歇尔不客气地嘲笑道。
说完,他合上滩在桌上的资料夹,潇洒地扔在一边,起身迈开步子,踱到乔治身边坐下,俊容上满是促狭的表情。
“你说什么?”羿治气得用拐杖猛敲着地面,“我脾气收敛不少了。”
“你确定吗?”
“当然!你什么眼神?怀疑我?欠揍l,’乔治举起大手,试图狠狠揍他一拳,叫他尝尝厉害。
但是,米歇尔似乎早料到他会有这一招,动作很优雅地闪过乔
治的攻击,并顺势从乔治手上抢走他的拐杖,举起来往窗外丢出去。
“哎唷!”楼下传来一阵哀鸣,似乎砸中了某个倒霉的人。“二庄主!你的拐杖又掉下来了!我这就拿上去给你!”
米歇尔把泛满笑意的俊容采出窗外,“汤姆,又要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
“不会啦!大庄主。”
“米歇尔!”乔治气得喷出一口浓烟,呛得直咳嗽。
“该戒烟了你。”米歇尔拍拍他的背,“好啦,别生气,告诉我,那个惹你生气的人,现在在哪里?”
“大概还赖在酒窖里!”乔治还在咳嗽,“不过我谅她也扛不动橡木桶。”
“我去把她打发走。”
米歇尔动作帅气地撩开垂落额际的一缕黑发,然后起身穿好衬衫,重新把领带打好,披上名贵的亚曼尼西装,旋身踱出办公室。
“等我,我跟你去。”失去拐杖的乔治,勉强站了起来.他边费力地移动着身子,边用不堪入耳的字眼,大声诅咒着自己的双腿。
米歇尔停下脚步,转身搀扶他。当两人四目相交时,乔治的眼里闪过一抹十分温柔的眼神,但随即又变得冰冷而无情。
“你留在这里就好。”米歇尔真希望乔治能够看清楚他自己。
“我不要!米歇尔,请你扶我去。”乔治坚持地道。
没办法,米歇尔只好扶着乔治走出办公室。
城堡四下全布满机关,米歇尔的大手抚模了一下石狮子的右前脚,暗门便叩啷一声往两旁滑开,他步入点燃油灯的暗室,就遇见送来拐杖的汤姆。
“谢了。”乔治急忙接过拐杖,紧跟在哥哥身后,往地窖走去。
一来到酒窖,米歇尔眯起笑眸打量着四下,发现很多橡木桶都没关紧,滴得满地都是酒。
“她一定还在这里。”乔治拄着拐杖,着急地四下找着,米歇尔则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乔治。
忽然间,乔治停下脚步,迅速转身望着米歇尔,用怪异的声音叫着说:“该死!这个女人偷喝了不少酒,醉死在这里了!”他的眼里盛满了慑人的怒光。
“是吗?”一抹讶异染上米歇尔的眸。
他快步走向乔治,缓缓眯起细长的棕褐色眸,打量着横陈在地上的小东西。
在光线的掩映下,只见一个生得白净无瑕的东方小女子躺在地上。
“唔……”女人倏地发出痛楚似的悲呜声。
米歇尔走近了她,俯下健美的体魄,修长的手指拨开散落在她脸颊上的发丝……
天!多么漂亮的女人!
米歇尔的心莫名地一动,过去不曾有过的怜惜感,瞬间加水银泄地般一发不可收拾地充满了他的心……
米歇尔甩了甩头,仿佛企图甩掉这不寻常的感受。
他仔细看着眼下这张白里透红的素净小脸,一头乌黑亮丽的飘逸长发散落在颊边,长而密的黑色睫毛安静地覆盖在她脸上,衬托着酡红的小脸,和樱桃般的红嘴唇。
米歇尔的视线继续往下——
女人的衣襟被酒浇湿了,使得两团高耸的酥胸,诱人地若隐若现着。
米歇尔的胸口仿佛被重物压住,无法呼吸。
“这该死的女人……”乔治莫名脸红了,强迫自己移开落在女人胸前的目光。
这时,羽恋忽然睁开了眼,美眸望向了眼前看来很模糊的男性脸孔。
“你、你、你、你……”她坐直身子,睁大一双朦胧的大眼,望着米歇尔模糊的面孔,对着他一连说了好几个“你”。
羽恋吃惊地发现,眼前的男人竟然分成了好几个。
这个人是谁呢?
他生得这么高大、这么年轻,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庞又是如此的出众……
啊!是哥哥!有谁可以像哥哥这般英俊出色?
“哇!”羽恋忽然嚎啕大哭,伸出去的小手,用力把米歇尔抱个死紧,“呜呜呜——哥哥,我好想你喔!我一个人在台北好可怜喔!我被总经理欺负!被左爷威胁!我要找师傅诉苦,可是师傅的手机都不开机!哇呜呜呜!我找不到师傅啦!呜鸣呜——哥哥!我要搬去和你们住!我不要回台北了,不然我会可怜死的……呜……”
米歇尔万万也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惊人之举,她似乎认错人了,嘴里直唤他“哥哥”?
不过他看得出来,她似乎很想念她的家人。
米歇尔可以感受到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尤其是她胸前那丰满的浑圆,正紧密地贴在他胸膛上,他甚至还闻得到来自她身上的体香,害他体内潜伏的,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令他直想侵略她那一张絮絮不休的迷人小嘴。
噢,不行,他可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喝醉酒的小女人。
“呜呜——哥哥,我好可怜喔!”羽恋紧紧抱着他,哭得淅沥哗啦。
米歇尔抓开她的小手,实在很不愿趁机吃她豆腐,“快放手,我不是你哥哥——”
“你明明就是!”羽恋固执地说,用食指戳他额头,“为什么你要否认?是不是连你也不要羽恋啦?你说呀!是不是呀?你为什么不说话呀?呜!哥哥!你不要学妈妈一样推开我嘛!我不管啦!我要抱抱!我要惜惜啦!”
要命,这女人一醉酒就想抱抱,幸好她是醉在这里,万一醉在一个的手里,后果真不堪设想。米歇尔想着。
“别放手!我要抱抱!妈妈!我要抱抱!妈,我和爸爸都好想念你呢……你不要和爸爸离婚啦!爸爸知道错了……”
这下,她又把他错认成她妈了。
“唉!”米歇尔叹口气,想扶她站起身。
羽恋因为紧紧抱着他,软软的双脚站不稳,一又趺坐下去。
“小心!”米歇尔担心她摔伤自己。
“别担心!”她紧抱着他,然后抬起红通通的小脸,笑嘻嘻地望着他,“嘻嘻!我不会痛耶!我屁屁好硬喔!”
“米歇尔,你快走开!让我替你把她敲昏,送她到警局去!身后的乔治已经看不下去了,气愤地举起拐杖。
“乔治!不要!”米歇尔迅速夺走他手中的拐杖,用力掷开。
乔治错愕地瞪着米歇尔,“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子对待你的弟弟?”
“和性别没有任何关系,是你早应该收敛你的臭脾气!”
乔治眼中射出怒光,“你好像已经算准了我一定会出手打人!”
“那是当然。”米歇尔的双眸变得锐利,唇边却浮现一抹令人猜不透的笑意。
从来就没有人猜得出,米歇尔这张爱笑的俊容下,隐藏了一颗
怎么样的心,在这世上,恐怕只有米歇尔最清楚他自己。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连你也嫌我……”乔治受伤地吼。
“我从来就没有嫌过你,但.假如你后悔搬来和我住,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回巴黎去——”
“反悔?”乔治翻了一个大白眼,气呼呼地嚷着:“我为什么要反悔?我生平就没有反悔过任何已经决定的事情!所以,你休想甩掉我!”
“我从没想要甩掉你,但如果你再不改改你的臭脾气,我一定会叫爸妈过来把你接回去,明白了吗?”米歇尔的口吻里,有抹不容被反抗的严厉。
他会让乔治明白,他的心有多么坚定。
自从乔治在三年前因车祸失去双腿,而造成行动上的不方便后,他的脾气就变得十分古怪,原本生得粗犷豪迈的他,短短一年内,竟然变得瘦骨嶙峋、脸色苍白。
乔治也因而变得对人生绝望,对自己失去自信心,更觉得父亲啰嗦得要死,一早到晚嫌他脾气暴躁、没耐性,所以他讨厌那个不温暖的家,才搬过来和米歇尔住。
乔治气炸了。米歇尔居然威胁起他来了!
米歇尔明知他受不了家里的气氛,还要他回去?
虽然他是看不惯围绕在米歇尔身边的女人,不过比起啰嗦的父亲,米歇尔实在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