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可喜不死心,直接先奔至屋外,在家门口等着。
不到十分钟,隔壁的大宅里缓缓驶出一部老旧的箱型车。她一看见那名水电工坐在驾驶座上,想也不想就直接冲上前去。
雷泽刚完全没有料到会有人忽然从旁边奔出来,还张开手臂拦在车前,惊得赶紧踩下煞车。
“杠!”眼看车头与她只剩一公分的距离,只差那么一点就要撞上她,待车子停下,他立即将头探出车窗外,朝她破口大骂,“哇靠,你找死是不是?”
“我找你啊!”樊可喜扬起一抹笑,细致的脸庞上有着淡淡的酒窝。
如今两人近在咫尺,她发现,他的而貌和外型在她的眼里更加出色。
他五官深邃,有着浓眉大眼,高挺的鼻子配上一张薄唇,黝黑的肤色让他看上去十分精瘦,重点是……
喔喔,他的臂膀看上去线条真完美,教她好想上前模一把!
雷泽刚拢起眉宇。他是见过不少想要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却没有一个像这个小妹妹这般直接,一开始就直捣黄龙,反倒教他差点无法招架。
“我很忙,没空陪小妹妹玩。”他将手臂搁在车窗上,目光打量着她那干扁的身材。
刚刚她说她几岁来着?
十八岁是吧?应该是青春的闪闪发亮的年纪,可是……他不客气的瞄了她全身上下一眼。
啧啧,只能说她比国中生还不如。穿着宽松T恤的她,还真让人看不清她前胸和后背的区别。
“我不是小妹妹。”樊可喜噘着粉女敕的双唇微微抗议。“好吧!”雷泽刚挑眉看着她。“黄毛丫头,有事快说,有屁快放,大哥哥我可是很忙的。”
“请你当我的人体模持儿。”她扬起笑颜,一开口就开门见山地道。“什么模持儿?”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又问了一遍。
“人、体、模、特、儿。”樊可喜刻意放慢说话的速度,咬字十分清楚。“我想画下你。”
一听到“人体”两个字,雷泽刚就忍不住与“luo体”联想在一块,额角不禁满是黑线。
眼前这丫头双眼还熠熠发光,一副就像是发现新玩具的表情……
这时,他恰巧望向她的右侧,这才发现她刚刚是从那幢豪宅的大门跑过来的。
所以,眼前这丫头是那户人家的千金?这下子他的脸色更是不悦的一沉。他心里总有个想法,就是--
有钱人就是闲,闲来无事就花钱找乐子!
所以,他现在是她相中的乐子?雷泽刚呿了一声,大手朝她一挥。“滚!我没空陪你玩。”
“不要。”樊可喜噘着小嘴走到他身旁。“最近我愈来愈不想画画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我想画的主题,你就当我的模持儿吧!我可以算钟点费给你……”
雷泽刚冷冷的瞪她一眼。“老子我不想赚这种皮肉钱,你找别人吧!”他将她往旁边轻轻一推,见她被推离车旁后,他连忙踩下油门,将车驶离。
这大白天的真是见鬼了,同一天遇到这么多对他有变态想法的女人!就说嘛,有钱人的脑袋就是跟平民的特别不一样,真是让人模不清。
“喂!喂--”樊可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迅速开车离去,心里十分懊恼,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他的联络方式了。
她咬咬唇,最后决定向王大姊要水电工先生的电话。
嗯哼,她绝对不会让她看上的“素材”跑掉的!
雷泽刚完全没想到,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再度见到这个怪怪的少女。此时,他正蹲在豪宅厨房的流理台下查看排水管的状况。
他回头一瞧,发现那个怪怪少女正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一支炭笔,另一只小手则扶着画本,正盯着他瞧。
说真的,她的目光太过专注,教他全身寒毛竖起,觉得自己像身处在一只大型猫科动物面前,下一刻全身就只剩下骨头。
樊可喜看见他望来,便扬起笑容。“过去我一向不相信什么谬思女神,但遇上你之后,又让我有想画画的了。”
他俨然是神话故事里的阿波啰,英挺的长相、完美的身材直教人流口水,那身上的肌肉线条就像灵感的丝线,缠住了她的目光,也扣住她的手,让她好想提笔作画。
女神?雷泽刚的唇角像中风般抽了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我看到你,也觉得像是看到神一样。”
闻言,樊可喜的眼睛之为一亮。“真的?达芙妮吗?”是阿波罗痴心追逐的女神达芙妮吗?
“神、经、病!”雷泽刚夫了一声,直接说出感想。“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企图,但是不管你想对我做什么,老子我就是卖艺不卖身,你最好早早打消你脑子里那猥琐的想法,哥哥我虽然不是什么清白之身,但我可是很有节操的。”
“啊?”樊可喜乖乖听他说完,最后抿了抿唇。“想要你当我的模特儿就是猥琐吗?”
“好吧,意yin。”他看了她一眼。“既然你想画,我是可以不跟你计较肖像权,但是我希望你别打扰我工作,最好也别耍什么花招。”为了怕中计,所以一踏进门后,他连佣人送上的饮料都不敢喝。
樊可喜眨了眨无辜的大眼,没再说什么,只是埋头继续构图?
见她专心画画,似乎一切都是他想太多,他便继续修理堵塞的排水管。
然而,接下来他竟然在排水管中发现一个意料之外的东西。
粉饼盒?
雷泽刚正觉得疑惑时,忽然听见厨房外有人高声询问。“可喜,你有没有看到妈咪新买的粉饼啊?”“没有。”樊可喜扬声应道,然后继续低头作画。
没有?她的双眼不是瞎的,竟然能随口说出瞎话来!随着雷泽刚的动作,随后乂掏出几支睫毛膏、腮红盒、指甲油,愈掏,他的脸色就愈深沉。
“可喜,你有没有看爹地的手表?”接下来又换樊父扬声高喊。“没有?”樊可喜一样淡定的回答,连头都没有抬。
几分钟后,雷泽刚将假发从排水管里拿出来,接着是一支机械手工表,而且一支捞完还有一支。
这下,他不仅沉着脸,眉宇间更多了紧拢的褶痕?这户人家流理台的排水管是怎么回事?不是吃厨余,而是吃一堆日常用品?
化妆品就算了,还有手表,等一下他该不会捞到一些什么公仔吧?
“妹妹,你有没有看到我限量版的熊公仔?”樊可昱也加入寻物的行列。哇靠,还真的是公仔!雷泽刚脸一绿,从排水管中拿起一个个小公仔。可怜的排水管里塞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最后,一只的爆乳公仔也被他拯救出来。
“这些东西……”雷泽刚皱眉瞪着樊可喜。“是你丢下去的吧?”他做水电这么多年,除了意外被冲进排水管里的钻戒或是首饰,根本没有人会把这种东西往排水管里头扔,除了是故意的,再无其他可能了。
“你亲眼看见了吗?”樊可喜淡淡的说着,唇角微微上扬。“没有证据不能乱说话。”
就算是她丢的又如何?她会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想再见到他吗?她完全不为自己的“杰作”感到一点心虚。
“你……”雷泽刚被她的话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过,他想了想,最后决定不再开口。
他还是那句老话--
有钱人的思维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
反正这个怪怪美少女喜欢搞破坏,再花钱找他来修理,他不是反而赚了一笔生意?
只是,她的目光实在太过专注,看得他浑身发毛,所以他还是快点把排水管修一修,连忙脚底抹油闪人吧!
也不知道这个小妮子的脑袋里装的是些什么,非要他当人体模特儿?他对这种事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想靠自己的劳力赚钱。
他心里嘀咕着,算了,反正他过两天就要包袱款款回家乡去,开一间属于自己的水电行,到时他和她就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雷泽刚继续修理排水管,没再理会正画得专心的樊可喜,始终不把她当一回事。
反正修完排水管之后,他就拍拍走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