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不会同意你这种儿戏,三月底你准备嫁进严家就是了。”白震东不理会孙女的抗议。
“我不可能嫁进严家,除非严老爷子不介意当现成的爷爷。”白雪把儿子往前一拉,“樵之,喊曾外公。”
“曾外公?”白博怡瞠大双眼,“你有这么大的儿子?”
“你以为随便找个孩子来,我就会相信吗?博仁,你看你教出这什么女儿!”白震东不敢置信孙女居然演出这出闹剧,连儿子也不阻止。
“爸,您先别生气,小心高血压。”白博仁朝女儿扔了记警告的眼神。
“爷爷,白雪说话是躁进了点,但是她绝对没有……”
“Edam?你不是Edam吗?”白博怡惊讶万分,没想到丈夫争取大半年的合作对象居然会出现在自己家里,而且上个月公开举行的签约已经让丈夫所属的J&B希望落空。她很清楚这纸权利金合约价值十数亿美金的利益,只要签了就稳赚不赔。
“博怡,你认识他?”白震东惊讶。这个女儿很早就嫁到美国纽约,在上东区的社交圈很活跃,对香港却不熟。
“他是James积极争取的合作对象。”白博怡向父亲解释完后,马上热络的转向简克用。机会难得,当然要把握,如果能搭起友谊的桥梁更好。“Edam,上次你来匆匆,我还没有向你介绍我女儿,刚好她……”
“你是A—GRADE实验室的负责人?”白震东虽然退休了,但对于商界的消息还是很灵通,尤其是赚钱的消息。这个实验室之前曾经来香港筹措资金,消息一曝光,就听说已经筹资完成,全数由阿联公国的主权基金支持。
“对,爷爷知道这个实验室?”简克用有点惊讶。
白震东不自在的撇开头。
“所以杰麦是你们实验室的发言人吧!杰麦在几年前有来香港筹资,虽然当时没有机会合作,但是爷爷和杰麦成了忘年之交,杰麦当时对你推崇有加,爷爷听了杰麦对你的称赞,还一直说有机会要杰麦当引荐人。”白博仁解释。
“所以杰麦提到的忘年之交Antony是?”
“就是我爸的英文名字。”白博仁微笑的回答,没想到兜一圈回来,会变成这种结局。
“杰麦说你是西洋棋的高手?”白震东忍不住询问。
“不敢称高手,但还可以上得了枱面就是。”
“是不是高手,下一盘就知道。博仁,你去帮我把棋盘拿过来。”白震东可是棋痴,每年都会飞到英国参加棋艺大赛。
“Edam,这是我女儿,你可以喊她Sala,那是她的小名。妤红曾经当选纽约华埠小姐,虽然我们是受美国教育的自由学风影响,但是在中国传统的妇女美德上,妤红可是不曾……”
“大姑,Edam是老简的儿子,就是今天来向爸提亲,希望娶白雪的人,你现在把妤红介绍给他,不好吧!”白夫人不悦的表达心中的不满。
急转直下的状况让白雪看傻眼,有些愣住。
简克用显得好整以暇,代替白博仁去拿棋盘。
妤红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边。
“妈咪,爹地好厉害,临危不乱,还能把局势扭转成对他有利耶!”白樵之对父亲更加崇拜。
“这叫好狗运。”可不是吗?白雪的语气有点酸。难怪算命师说他是她的命中贵人,看来有几分道理。
细数过去,他一直是万能特助,只要有他在身边扶持、盘算,她哪件事情没有赢得众人的掌声?十年再自己重新走一遭,孩子是麻烦好友们帮忙带大的,连总裁的位置都是卖了婚姻去换来的,真是弄!
什么跟什么?简克用莫名其妙的变成最受欢迎的人,连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姑姑都在亲戚的面前不停夸赞他。说来算去,还不是他背后的利益惊人,看着他谈笑风生,连本来对他有意见的爷爷都放下偏执,在跟他厮杀了两盘西洋棋后,还称赞他拥有谋定而后动的棋界最高技巧。
爷爷很少称赞人,至少这些子孙里,没有一个人的作为让他老人家看得入眼。
如果,只是如果,离开她可以让他的梦想成真,飞翔的高度已经无法预测,那么她的存在会不会再次箝住他的翅膀?
简克用进入房间,就发现白雪傻愣的坐在床上,偷偷的亲一口,再亲一口,还是没有反应,那表示他可以再进一步吗?
白雪赏了咸猪手一记巴掌,“你在做什么?”
“帮你换衣服啊!很晚了,早点休息。”
“你还偷亲我。”
“这叫恩爱。”
“你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
“这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简克用偷袭白雪的脸颊,故意留下一堆口水。
“没卫生。”伸手擦拭粉颊,然后她又陷入沉静,只是这次一双大眼直瞅着他。
他当然不介意她的失礼,甚至捧着她的脸颊,剪水秋眸中满满的都是他,也看见满满的疑惑,虽然他不介意让她看到天荒地老,却舍不得让她一直陷在泥沼里。“你不问吗?憋在心底会闷坏。”
“我的灵魂曾经回到十八岁那年,改变一次命运的轨迹,让我往后的十年生命没有你,虽然我还记得改变之前的相处点滴,但是印象已经很模糊,尤其和樵之的重迭后,樵之的记忆已经取代你。我在想,你在我身边十年是特助,只是十年时间,不同的选择,你看见的风景截然不同,如果未来再十年我一样不在你身边,只是风景再不一样而已,你可能会攀上另一个人生高峰。”
“你担心你的存在会阻碍我前进的脚步?傻瓜!你怎么会被这么简单的问题困扰?”简克用将白雪抱到膝上,圈在怀里,“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会有不同的风景,攀上另一个人生高峰是确定的,但沿途我会有遗憾,左手没有温热的小手可以牵,心口没有人可以牵挂着。换个想法,你应该要问我,如果这辈子选择牵一个人的手慢慢走,沿途可能会争吵,可能很快乐,未来谁都不知道,但你愿意牵着我吗?”
“你愿意吗?”
“如果不愿意,你以为我现在接受你家人的考验是闲着没事练身体吗?”他捏了下她的鼻子。唉,真的认栽了。
“我爱你。”
“我知道。”他低下头,想吻她。
白雪捂住他的嘴,“你没有说。”
“小傻瓜,我当然爱你。”
“爱就爱,为什么要加上小傻瓜?你一直骂我傻,从刚才就一直讲,都被你骂笨了。”莫名的,她又开始闹脾气。
“你明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喊你傻瓜不代表是在骂你。”简克用语带无奈的说,宠溺的亲着她的秀发。
“如果我就是任性、不讲理呢?”
“大师说我是你的姻缘命中人,不是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简克用!”白雪翻身,坐在他的身上。
“我喜欢这个姿势。”他难得笑得邪肆,双手扣住她的纤腰。
“太幸福会不会招来厄运?”她贴近他的耳朵,小声的问。
“我是你一辈子的贵人,有贵人陪着,厄运会退散。”
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唇上,由浅至深,他知道让她不再胡思乱想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她的精力榨干。
夜还很长,情也绵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