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床褥裹着粉女敕的娇躯,被单中探出一条雪白皓臂,向软榻另一处探去,结果扑了空。
没有触碰到原本该存在的暖源,纤臂的主人不安的挪了挪身子,透着阳光的窗格,隐隐飘进嘈杂的嗜呼声,让睡意渐浅的人儿逐渐清醒。
谁那么吵不让她好好休息?她好累……
陡地,一双惺忪的水眸睁大。
她昨晚真的和他……她真的成了煮熟的米饭了。
放眼环顾空荡荡的房里,一种无形的怒意笼罩心上,还带点被人遗弃的心酸。
可恶!他怎么可以在吃了好几“碗”白饭后,就把她撇下,一声不吭的不见,他把她当成什么,免费的白饭吗?“花老板、花老板,你醒了吗?”有人慌张的闯进房里。
来的人正是迟儿,就见她慌张的顾不得少女羞怯,七手八脚将带来的一套干净衣物递给只靠暖被裹身的花无情。
“花老板,您……快去铺子里,不得了了,有人……有人来闹场了……”
她见老板没有穿衣的打算,索性动手快速替她换上。
“玄公子说,要让你休息……还叫我们谁都不许……打扰你,可是,我怎么想都觉……不妥……”
“玄睿,他在哪?”她听到重点,整个人忽然回过神。
“也在铺子里……啊……等等呀……花老板,你的衣服……还没穿好呀……这腰带……”还没绑好,头也没梳,怎么就这样子跑了出去!
花无情跑得快,不顾酸疼的身子,深怕慢了一步就见不着他。待她冲到铺子里时,人已上气不接下气,脚一软,差一点还站不稳。
“你怎么这模样就出来了?”
身前传来熟悉的声音,下一瞬间,她又回到那个思念的胸怀里。
“怎么不多歇息会儿?跑得这么慌张做什么?”
他极富宠溺的口吻,让她心里甜蜜蜜。
她微微摇着头说道:“没,我听见前头有吵闹的声音,想出来看看庄里发生了什么事?”
说什么,她也不会承认自己是为了想见他,才这么急得冲出来。
“就算再想知道,也总该穿好衣服再出来吧!外头冷,着凉了怎么办?”
他口气虽不悦,却隐含关心,他着实将她抱个满怀,紧紧拥在自己的护翼下,一则将身上的暖意递给她,二则不准有人窥得她单薄身子下的美好一面。
“小六子,进去把花老板的棉袄拿出来。”
被唤到名的小六子,如惊弓之鸟般吓得原地一跳,立即逃命似的冲了进去。
一声破天的嗓音尾随小六子的动作而来。“死小子!你想往哪跑?你这男人想将我儿子藏到哪呀!”
花无情这才想到铺子里还有其他人在,也好,这么多人证在,他休想吃完抹净就跑。两手揽着他的腰干,她极力表现两人的亲密,将眼珠转到嘈杂的一端。
在那边吹胡子瞪眼的人,不就是上次来铺里大闹的妇人,她身边依旧有个粗老汉站着,还有一堆看热闹的街坊全堵在铺门口。
她明白这场蚤动的原因了。
“你这女人,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还骗我说认错人,说那是你未婚夫的儿子!哼,笑话!刚刚那个被你们使唤去的明明就是我儿子。”矮小的妇人手叉腰,鼻孔喷着胜利的气息。
“各位街坊评评理,这无情庄的老板仗着自己有钱,连同拐了我儿子的男人,欺负我这个无钱无势的老百姓,光天化日下竟抢走我惟一的孩子,我的儿呀——”
妇人演得卖力,努力挤出几颗泪珠。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花无情冷眼看着以为自己赢了的女人,语气显得极为冷然。“别忘了,他可是你前夫的遗子,跟你可是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更何况,你怎么不说说这些年来,你是如何虐待这个被你称作儿子的小孩?你又曾在他身上鞭打出多少道伤痕?”
察觉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妇人赶紧虚张声势嚷着:“你们听听,她这是在承认拐了我的儿子,阿东,你还愣在这儿做什么?快去报官呀!”推了身边老汉一下,她催促着他快去动作。
一听见报官,花无情整张脸皱了起来,怎么近日来她无情庄与官府还真有缘呀!
妇人得意的笑着。“看你们还不把我儿子给还回来!”
此时,小六子怯怯的走了出来,看也不看那个堪称“娘”的人,只是低着头将兔毛制成的暖裘递给玄睿,让他替花无情围上。
妇人嘲讽的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娘,他跟我回去总比让你们来使唤的好。各位街坊,你们不也瞧见了,这两人根本当我儿子是仆役一样在使唤。”
见到有人又开始吱吱喳喳、窃窃私语了,妇人很高兴自己又扳回了一城。
玄睿帮怀中人儿被上暖身的裘袄,确定真的将她包得密不通风,眼底的一丝火光才渐渐蹿出。
“那如果是睿王府睿王爷的义子呢?这头衔总够让他过一辈子荣华富贵吧!”
此话一出,不单单周边的喧嚣声全静止了,就连他怀里的花无情、那笑不拢嘴的妇人、还有小六子,全都睁着双铜锣大眼,一脸愕然。
好半晌,妇人以为他在说笑话。“哼!睿王府?你当老娘是傻子呀!哼,随便搬个睿王府,什么王爷出来的以为我会相信?我呸!那我岂不要说这皇后娘娘还是我的表姐咧!”
“大胆!你竟敢公然对皇后娘娘和王爷出言不敬,你不想要你这颗脑袋是吧!”
立在侧边的喀朗大斥,怞出佩带的刀剑,锋利的剑端直抵这名妇人的喉头。
“救……救命呀!杀人了,有人要杀我——”妇人吓得两腿止不住的颤抖,连话也说得不清不楚。
“喀朗,收下剑。”
玄睿的口气带有冷峻威严,但眼神却露出无比的温柔,盯着因惊讶而忘了将小嘴合上的花无情,他莞尔一笑。
少了锐剑在面前的恐惧,妇人腿软跌坐在地,这“咚”的一声膝盖着地,可唤醒了错愕中的花无情,她的脑袋开始恢复正常思考。
“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我决定今天正式认小六子为我的义子。”
他玩着她散落的青丝,想着昨夜他的掌在她柔软发丝间穿梭的心神荡漾感。
“你说睿王府,你……是个王爷!”她狠狠倒怞口气,并不是因为她的臆测,而是那只从她发中滑至袄内乱模的热掌。
“如假包换。”他享受掌下触及的滑女敕肌肤。
她微微轻喘,两手死命的抓着他不规矩的手。“水可以多喝,饭也可以多吃,但话……可不能乱说,小心会砍头的……喂!你别再毛手毛脚了。”
她的不信令他些微不悦,拢着眉,按着她的后脑,他与她眼对眼,鼻触鼻,他要她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真的是一个王爷。”
她瞪着他,表情仍旧是让他想把她捉起来打的不信样。
“知府大爷到!”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吆喝。
身着体面官服,知府大人从人群让出的一条路中走了进来,先前还怕得腿软的妇人见状,连滚带爬到知府大人膝下,在他面前又是磕头又是哭泣。
“知府大爷,青天大老爷,您要为民妇做主呀!那男人叫他的手下拿剑杀我,大人,您快命人把那个男人抓起来呀!”
谁知知府大人看也不看卑屈在地的妇人一眼,反而谦卑的到玄睿面前行了一个大礼,这让门外堵得水泄不通的街坊,看得更是震惊与错愕。
“下官不知又有刁民前来叨扰王爷,有失管教职责,还请王爷恕罪。”
真令他汗颜,一连数日,老有人上门找王爷的麻烦,刚又接获间报,有人来无情庄捣乱,为免触怒王爷,他急急忙忙的赶来处理,希望王爷别发火,他可不想他的脑袋不保。
现场一片哗然。
原来那男人没胡说,他真的是位王爷!最为诧异的当属原先龇牙咧嘴的妇人,现在是吓得浑身发抖。
“王爷……王爷……原来你是王爷。”她口中喃喃道,这下她终于明白,他那副傲慢、高高在上又目中无人的态度是哪来的。
他让她倚着他坐,好整个人能靠着他。
“你怎么不早说呢!要我早知道的话……”
“我就是不希望你知道后,会改变和我相处的态度。”
他希望能获得她最真诚的对待,而不是因为他身份上的特殊,这种人他在宫中见得多了。
“谁跟你说这来着?”她白了他一记。“早知道你是个王爷,我当初就不该只立三十两那么少,少说也要个几百两,这实在太不划算了!”
实在有损她花后之名,居然这么“不识货”。
玄睿闻之气结,瞧瞧她说的是什么话?不过也令他感到欣慰,她这种直率的性子不正是他受吸引的原因。
只不过,一直面对她那张懊恼不已的面孔,多少也会生点怨气出来。“你不觉得我们该讨论的是我们的事,而不是听你为你的钱财哀声叹气?”
“我们的事?”
他挑眉,刻意加紧力道楼紧了她。“你以为过了昨夜,我们的关系还会像先前一样吗?”
哼哼!终于知道要脸红了,他还在想她什么时候才会想到咧!
“来说说昨晚,你为什么会来投怀送抱,嗯?”
“谁……谁投怀送抱了?”
突然,她垂下的羽睫一掀,嫣红的脸蛋直视着他。“我可警告你唷!”
两手搭上他的肩,她将他的俊容勾到自己面前,恶声恶气的说道:“你敢给我吃干抹尽不认账试看看!我管你什么王爷来着,照样杀到你家去,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干了什么事!”就像她平时对付那些不肯还债的人一样。
他低沉的笑了,鼻尖磨蹭着柔软的肌肤,吸入的全是自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
这别扭的小家伙,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舍不得他、想他留下来呢?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好可爱的小耳珠!
他一口含住小巧的玉珠。
“你别忘了你现在还归我所有……好痒!你……住嘴……”她往后缩,无奈人在他怀里,哪也躲不了。
直到她的脸涨红的跟颗红柿子一样,他才像玩够了放她一马,让她有喘口气说话的机会。
“你到底要不要留下来负责?”她瞪他,敢说不试看看!
“等我。”
这是什么鬼答案呀!
“我有婚约在身,所以,等我。”
花无情对空翻眼,这又是什么烂回答。
等等——
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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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两个整装好的男人立在寒月下,其中一人肩上还背着个熟睡的男孩,静静站在冷清的长廊上,等着另一名男人的号令。
因为知府大人出面,来无情庄大闹的妇人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便以虐待孩童、贩卖人口的罪名让人收押,而小六子也在上午正式宣告为睿王爷玄睿的义子。
从现在起,这男孩,也就是他未来的小主子。
“爷,您真的准备夜半动身,不通知花姑娘一声?”喀朗对着面前动也不曾动过的主子说着。
他可不是笨蛋,爷站在窗外好半晌了,一直从窗口凝视着房内罗账里的人儿,爷可从来没对任何一个姑娘这么重视过,要说爷对她没情,他可不信。
“我的身份已暴露了!别忘了回去还有一堆事等着我解决。”
“可是,爷,您不是还没找着‘血珀’?”
“不需要了。”半年来,他能找的地方都去过了,怎么都找不着,他放弃了。
“三天前,我已经收到宫中的口谕,皇上替我连日子都已经安排好了。”就像怕他会逃跑,动作还真快。
“爷,您真的要娶安乐公主吗?”
玄睿不语,但他心里早有想法。
“皇上不是说了,只要爷能找着‘血珀’,便取消与郡主的婚事,可半年之期还没到,皇上怎么这么急?”
玄睿嗤鼻一声。“皇上觉得差一天与差个三四天没什么差别。”这老家伙,就这么急着想凑合他们俩!
“爷,那花姑娘呢?您要拿她怎么处理?”原本明早要给她的银票还在他怀中咧,到底要不要给她呢?
“你话太多了。”他轻瞥过一眼。
喀朗赶紧闭嘴,就在此时,外头传来打更的声音,这也提醒他们,时候不早了。
玄睿再次留恋的往窗内一望,将她生动的模样深深刻在心上,好供未来几日思念用,嗯,几日就够了。
“走吧!”
转过身,他朝前大迈一步,喀朗跟进。
在他们走了十步之远时,这房内的人儿也有了动静。
床被让人猛然一掀,一个气鼓鼓的人儿,抱着一个包袱直起身子坐着。
“可恶!他居然就这么一走了之!”
亏她刚刚竖起耳,听得那么专注,结果他对她什么也没说,一点也不顾她的感受就走了,最起码先把账还清才是。
实在是太可恶了!
心里骂人的同时,她的脚也没闲着。
很好,他想甩开她然后离开?门都没有!她会让他这么做才怪!
于是乎,夜黑风高下,两人男人身手矫健的离开无情庄,就在他们身后,一个偷偷模模的小身影,悄悄的尾随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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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你发觉了吗?有个小子跟着我们好一段时候了。”
当他发现对方再度搭乘马车,紧跟在他们身后,喀期终于忍不住的出声了。
打两日前,他就注意到,他们进客栈用早膳,那小子就跟着进入,他们吃饱离去,他也走;午膳也是,那小子仍是一路跟着他们,进了同间酒楼。
玄睿没理会,径自命令小六子将碗内餐食全数吃完,就在此时,那小子的邻桌附近,突然起了一阵蚤动,原来是有人欠债未还,债主找上门了。
喀朗没错过主子眼角闪过一道期待的光芒。
一个骨瘦如柴的少年郎,正苦苦哀求着两名逼近自己的男人。
“大爷,你相信我,我身上真的没有半点银两,你行行好,再给我个五天,五天后,我一定会凑足……”
“多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还凑不齐,再给你五天就成了吗?你当大爷我是傻瓜吗?今个无论如何,我都得带点利息回去交差,识相的话,就将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意思是断指断手。
“啊!不不,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我保证,再宽限我五天,我绝对会还钱的!”
“来不及了!”男人一说完,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伙伴,两人一起靠近那名少年郎,一人一边准备将他架起来带走。
“等一等!”
不高不低的音调插入了他们之间,一个中性打扮的年轻人钻了进来,挡在那两人身前,不让他们靠近那少年即一步。
“小子,别想插手管闲事。”
“不不不,两位别误会,我并不是阻止你们向这位小哥讨债,只不过请容我同这位小哥说几句话先,两位再动手。”
转向少年郎,这名突然出现的年轻人笑眯眯的对他开口。“这位小哥,你究竟欠人家多少银两呀?”
早就想多开几家分店铺子了,尤其来到京城,当然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做做广告,打打口碑。
“二……二十两!”
“二十两呀!”上下打量了少年郎一眼,年轻人继续说:“小哥身上可有什么物品能拿去当铺典当?”
“没有,我身上完全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要有,他还会让来讨债的人恐吓威胁吗,
“谁说没有,你身上这上衣、这鞋子,还有你这头头发也不错……”
“公子别开玩笑了,这些东西哪能典当?不会有铺子要收的。”
“小哥你又错了。”年轻人秀出根手指在他面前晃呀晃。“有没有听过江南第一大当铺无情庄?只要你进了无情庄,什么都可以让你当,今儿个你运气好,碰上了我,偌,这是张二十两的银票,只要你将上衣和脚上的这双鞋,外加你一束黑发典当给我,这二十两就是你的了。”
是呀!这说话的正是乔装过的花无情,不过显然她忘了自己的目的,只顾着招揽生意而暴露了身份。
“这真的还假的?公子你没骗我吧!”
“当然,因为我就是无情庄的老板。”她亮出了当铺招牌“花”字章来,随即向店内小二要来张白纸及砚墨,在上头开始写起宇。
“无情庄向来信誉优良,绝对会为客人保管好典当物品,同时也要求客人一定得遵循立约上的规定。”
“公子……真是太谢谢你了,你救了我,我一定会准时还钱的。我真是见识浅薄,居然不晓得世上有个天下第一当铺存在,我不是在做梦吧!这些东西真的可以典当?”
花无情挂着得意的笑容,听着他的吹捧。开玩笑!她连人都当过呢!
陡地,她的笑容凝住。
糟了,那三个人呢?
望向围观人群外,那张空荡荡的桌椅,她的心当下凉了一半。
该死!他们居然在她忙着说话的时候走了?
匆忙立了字据,她二话不说冲出了酒楼,目光来回梭巡着消失的三个人的踪迹,令她失望的是,什么鬼影子都没看到。
这下她该上哪去找人呢?
盲目的走在大街上,任由热闹的人群、商贩从身边晃过,心像被人掏空似的,她一味呆愣的往前走,就在经过人烟稀少的拐巷时,突如其来一股力道瞬间把她扯了进去。
“啊……唔……”还没来得及大呼出声,一个大掌就覆了上来,完全堵住了她的声音。
她惊吓的不断扭动着,始终敌不过身后人的力气,她让人给扳过了身子。
“不过让人抓着就怕成这样,你还敢一个人独自上路?”
熟悉的语气让她停止了挣扎,抬眼一看,原以为失去的人影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
对上那双永远难以忘怀的深瞳,霎时胸口满是浓浓感动,喜悦之情几乎将她淹没。
他没有走,他甚至自动出现在她面前。
看着那双盛满盈妁血波光的水眸,他摇头。
“我不是要你乖乖等我回去的吗?”口气中有着无奈、认命,与一丝丝压抑的激动。
以为自己的耐力极够,几天见不着面也不会怎样,其实,最不能克制思念的是他自己吧!不然也不会一见她低头难过的模样,就忍不住现身在她面前。
他的那句“乖乖等他”激怒了她。怎么?她可不是他豢养的宠物,他爱呼来就拍拍头,不想搭理就把她丢在一旁。
扯下他的手,乍见他的喜悦感消失殆尽。
“你以为我爱跟着你呀!你是我的谁呀?我只不过是来收账罢了,别忘了,你的赎金还没交给我,我可不做亏本生意。”
空气凝结住,两人中间刮过一阵刺骨寒风。他抿唇,似乎被她的话惹恼了。
这女人一路追来只为了那笔钱?他刻意让两人关系不中断,所以不付清债务,她就这么想跟他划分干净是吗?
就在花无情打算和他继续玩着大眼瞪小眼的游戏时,他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举起她,轻松将他的战利品打上肩,全然不忌讳人来人往的目光,面无表情的朝喀朗所在的马车前进。
“喂,你做什么?放我下来……喂……放我下来,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