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习惯原来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
习惯有人三不五时出现在身边,习惯有人定时接送,习惯有人跟她拌嘴,习惯有人鸡婆-唆,习惯有人讨好自己,习惯……
不得不习惯他的存在,可这个人却在她好不容易习惯了他的出现后,一句话也没说地消失无踪。
龙妍妍不知道第几次扭头朝玻璃门外瞧,那个地方以往都会伫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俊容中带笑的注视着她,再不就是挽起袖子当免费劳工,但,熟悉身影已经消失三天了。
该不会那男人搜寻到新目标,决定放弃她了?
这是好事,可她心底就是多了点失望和惆怅。
该死!这就是他的计谋吧?让她习惯有他在身边,然后她对他的要求自然会顺从。
可是,明知他是为了工作,这种被关心疼惜和被需要的感受,真是好陌生又温暖,会让人上瘾呢!
「妍妍姊,-在想什么?这么心神不宁?」
蓦然回神,龙妍妍才把注意力移到这几天因幼稚园开会结束得晚,而找她结伴回家的任雨婕。
「我担心今天有束花包装得不大好看,客人好像有点不高兴……」龙妍妍心虚的垂眸,决定把盘据满脑的令过扬给扔出去。
「妍妍姊是不是在想那位摄影师先生?」
被自己的脚步绊到,龙妍妍脸上满是讶异,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让任雨婕看出她在想什么。
「以前我来花店找妍妍姊,都会遇到那位令先生,他好像都会去接-下班回家,但这几天我却没见到他,妍妍姊知道令先生上哪去了吗?」镜片后,一双写满问号的澄净眸子,直直的看着龙妍妍。
「我跟他不熟,他上哪我也下不道。」龙妍妍摆出不想探究令过扬不见的表情。
「妍妍姊没有令先生的电话?」
龙妍妍在心底恍悟地「啊」了一声,她有,那张名片还塞在她的皮夹里。
「如果妍妍姊也没办法联络到令先生,这就令人担心了,无缘无故不见,连句话也没交代,难道是身体不舒服,还是遭遇什么不测……」带趣的眸子没忽略掉龙妍妍倏地刷白的脸蛋。「呸呸呸,我说的都不准,令先生不可能有什么事啦!」
龙妍妍却认真了,翻出小皮夹,开始掏掏掏,找出印有他电话的名片,也不管是不是下班时间,抓出手机就拨打。
晚上九点,可想而知,工作室早就空空无人,龙妍妍着急了,翻过名片,找到他的私人电话。
「嘟、嘟、嘟……」
等待是一种折磨,忐忑不安的心直到手机被人接通,才平缓下来。
等不及对方出声,她抢先一步道:「喂,是令过扬吗?」
静默几秒,话筒那端什么声音也没有。
「喂喂,我是龙妍妍,令过扬是吗?」
也许有声音,不过是很浅短的呼吸声,还是没人开口。
「你别不出声,你是不是令过扬?」
龙妍妍一颗心梗到喉口,怎么了?难道他真的出了什么事?
「令过扬!」她大叫一声。
「妍妍?」低沉沙哑的嗓音从手机的另一端传来,口气里夹杂着惊喜和不确定。
是老天看他可怜,打算垂怜他一下,给他一个妍妍主动找他的美梦吗?
「令过扬,你是令过扬对不对?」她急切地问,没遗漏那声咳嗽声。
「是。」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着急的关切声让他清醒了,这不是梦,令过扬傻笑了。「是,我感冒了,喉咙痛得要命,昨晚还发烧了,妍妍,我好惨呀!」
因为担心病菌会传染,这几天他都不敢去找佳人。
「你有没有去看医生?」原来是感冒了,龙妍妍松了一口气,也纡解了几天来莫名其妙的闷气。
「有,不过都没用。」他尽量把自己的口气装得好可怜,带点期盼的开口,「妍妍,-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是不是他的努力终于有成果,妍妍开始在意他、关心他了?拍照是借口,他想天天见到她才是真。
「我……我看你这几天都没来烦我,想知道是不是你已经找到适合人选,所以打来问问。」龙妍妍咬唇,说不出担心两字,此时,前方的嘈杂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妍妍,没看到我,-就只想到换角的可能,我都说了非-不可,怎么还不相信我?听见我生病了也不关心我一下。」令过扬咳了两声,不满地抗议。
「……」
「妍妍?」
「……」
「妍妍,-还在吗?」
角色对调,令过扬扯着破嗓子猛喊猛叫,另一头却毫无回应,有,他听到一声「你不要太过分」,随后便失去龙妍妍的声音了。
电话断了!
一股不好的预感浮现,差点被自家电话线绊倒的令过扬刻不容缓的抓了口罩和车钥匙,带着颗又晕又痛的脑袋,就算四肢无力也要爬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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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雨婕躲在龙妍妍身后,打量圈在她们周边的大危机,几名恶霸流氓,一个个虎背熊腰,看来就是不好惹的对象。
事情起源就是龙妍妍见到这几个男人,欺负一个从酒吧离开的落单女人,不但将人拉进暗巷,还企图施暴,女人呼救,却没人伸出援手。
看不过去,龙妍妍挂了手机就去救人,是啦~~她的插手使原本被欺负的女人有了空档,道了谢一溜烟就逃离,扔下一干坏胚子找上龙妍妍和留在原地的任雨婕出气。
敢管闲事又漂亮的女人不多,其中一个男人-了眼,认出短发的龙妍妍,惊呼一声。「-,我想起来了,上次就是-揍得我头破血流,害我花了不少医药费。」
当时,她身边还有个男人,一脚踩裂他原本想挥刀的手臂骨。
「阿财,你太逊了吧!这么一个小女人都收伏不了,真丢脸。」
「你们别小看这女人,她动起手来比男人还狠!」
「就是够辣够呛,咱们玩起来才过瘾,阿财,你要这么没胆,这女人就留给我们,你负责后头那个丑的好了。」
「不必,她上次让我那么丢脸,今晚我要好好回敬她!」今晚那男人不在,他非可要好好的报仇雪耻。
龙妍妍不动声色,朝身后发抖害怕的任雨婕道:「待会儿我会想办法把人引开,-就乘机快跑离开。」
「不行,妍妍姊,我怎么能放-一个人留在这里!」
「照我的话做!」
声才落,龙妍妍已和他们扭打起来,不是乱盖,赤手空拳下来,几个男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抓不到她,身上还挂了彩。
「雨婕,快走!」龙妍妍着急的叫唤,也让流氓转移了目标。
男人的狼爪伸向任雨婕,她慌张的尖叫,尖头鞋往前一踢,恰巧踢中对方的膝盖,男人不稳,人往前跌,任雨婕边跳开边伸手一推,又一个恰巧,男人被推向墙壁,不知道被什么绊到,一头狠狠的撞上墙壁,头疼得晕了去。
运气好吧?
又一个男人上前想甩她巴掌,任雨婕人一蹲闪过,状似害怕地闭上眼,抱着人家的腿用力一按,男人还不知发生什么事,就莫名其妙被撂倒,任雨婕起身想逃,却笨拙地被长裙绊到,一脚狠狠踩上男人的肩胛骨,男人吃痛的频频大喊。
轻轻松松解决两人,任雨婕的表情复杂极了,说是吃惊倒不如说是在嗤笑。
相较于她的「好运」,龙妍妍就截然不同了。
不甘心打输女人,有人执起路边的铝棒,有人拿出刀械,酒醉加意气用事,理智全无,只想给龙妍妍一个教训。
「老天!」任雨婕低呼一声,脚步再快也赶不及,那群人正朝着龙妍妍挥棒、落刀。
闪了一边自然另一端遭殃,龙妍妍的手臂被划了道深深的伤口,淌下鲜红色血痕;但她也没让对方好过,回敬他们硬拳,够读他们痛得在地上打滚猛咳了。
还有三个……
龙妍妍一个旋身,不禁怔愣住。
手持棒子,再次展现绝佳「好运」的任雨婕,抖抖抖地站在三个倒地的男人中间,脸色发白,「哇」的一声扔下棒子冲向龙妍妍。
「妍妍姊,-的手流血了!」该死,怎么没注意她被划伤,流这么多血,伤口肯定不浅。
「雨婕,先报警,说这群人酒罪闹事,还持刀威胁……」
「妍妍!」
喊叫声自身后响起,两个女人同时回头。
龙妍妍盯着面戴口罩的诡异人影老半天,从那双担忧的黑眸里,她认出对方,「你,令过扬?」
这家伙不是病重吗?怎么跑来了?
面罩男望了望倒在地上的战败者,忍不住地叹气。「妍妍,-又多事了。」不出所料,这女人又把自己惹进一团打斗中。「不是要-少管闲事,-就不能让我少躁心吗?-……」
他走近,黑瞳半-,那一条条的红丝揪着他的心,带哑的嗓音更低沉了,「-受伤了?」
「被那家伙划的,小伤啦!不要紧。」
又是那副不在乎的调调,当下,令过扬的表情冷峻下来,一双灼人的黑眸凝睇着她。
「你做什么?」
一个眼花,龙妍妍简直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被这家伙一把扛在肩上。
「令过扬,你搞什么!」龙妍妍拍打他的肩、他的背,他不痛不痒,自己依然稳稳的挂在他身上。
骗子,哪有人生了病还这么有力气,还是她年纪大了,运动过后竟推不开一个男人的箝制,还让男人扛着她大步走,太丢脸了。
「放我下来!雨婕,别傻傻站在那边,快帮我呀!令过扬,你要带我去哪?」
「带-上医院。」他的声音里压抑着火气。
「不要,我房里有药箱,不需要去医院啦!令过扬,我说的话你听见没?」动不了他,她索性揪起他一只耳朵大喊,「这是小伤,我不去医院,不去医院!」
火气全开,令过扬放她下来,手仍扣紧她的腰,不让她轻易逃开,一手扯下自己的口罩,直接吻上她频频发出叫声的小嘴。
没料到有这招的龙妍妍傻了,脑中一片空白。
噪音全消,令过扬再一次扛起这个让他心乱,心痛,心烦,心疼的女人,离开现场。
从地上爬起一抹吃力的身影,正悄悄靠近被留下的任雨婕。
长裙让任雨婕微撩,修长的腿在那人靠近时,抬起,回旋一勾、一踢,漂亮的将那人重新踩回地面上。
裙落,她恍若没事人般,拍拍鞋上的灰尘,冷眼看着一排排在夜里闪烁的霓虹灯,为了妍妍姊的安全,是该整顿这个常常闹事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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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吻了,该有什么反应?
那算吻吧?虽然只有蜻蜓点水的一碰,但,他的唇就是碰到了她的唇,热热软软的感觉……
老天!那家伙明明在生病,居然用张带菌的嘴亲她!最该死的是,偷亲她后又摆出一副冷漠面孔,只会对她冷哼,他以为他是谁呀?
强迫她去医院,命令她坐在车上等他买便当,这会儿还当她这个主人不在一样地自由进出她的家。
「令过扬,我好像没有准你进我的房子。」
黑眸冷冷清清的瞪她一眼,扔了便当给她,自己找了处角落窝着,埋头用竹筷扒着便当里的饭。
先吃饱,才有体力找她算帐。
「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龙妍妍的视线落在缠绕纱布的手臂,再移向一头乱发的他,跑了几个地方,他脸上的疲倦清楚可见。
胸口让不知名的暖东西包着,她觉得怒意似乎一丝丝的流逝了。
打开自己的便当,她饿了,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两个空便当躺在垃圾桶里,令过扬依旧是那副「大爷我不爽」的脸,在两坪大的小厨房内,洗了路边买的水果,削了皮送出来,最后又回厨房,清干刀具,再把垃圾打包好。
俨然一副居家好男人的典范,可惜屋里的一男一女,心思全不放在这上头。
令过扬关了厨房小灯泡,看看手表,胃里东西应该消化完毕,他可以找她好好「身教」一顿,让她明白,她不爱惜自己的表现,让他的心有多痛!
「令过扬,你又要干嘛?喂!你到底想怎样啦?」
上一秒才见他逼近的身影,下一秒她就被人抓住未受伤的另一只手。
这人今晚的行径真是怪到极点,老喜欢出其不备的抓住她。
脸一红,她不小心想到被偷亲的事情,一个分神,被人推入卧房里。
令过扬为防她逃跑,不但将门关上,还双臂环胸的挡在门前。
「你有毛病呀!」她语顿,凝视着他脸上深沉又危险的表情。
小小的卧房因他的侵入显得拥挤,龙妍妍退到墙边,戒备的瞪着他,她小姐终于认知到一件事,这家伙叫男人,自己是女人,他又把她关在房里,呃,让人不起疑也难。
「-知不知道-今天把自己弄伤了。」令过扬冷着声说。
「我有眼睛看得到。」晃了晃包扎一百分的手臂,「人家拿刀,我身上又没穿盔甲,哪有可能不受伤。」
「-可以避免,只要-克制自己的鸡婆,想维护正义,拯救别人,可以用其他办法,不需要-亲自上阵和人搏命。」
「我敢上前阻止,就不怕受伤。」她轻嗤道,一脸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龙妍妍!-到底懂不懂我在说什么?难道-把小命赔上都没关系吗?」这女人怎么这么难搞,她不怕,可是他怕呀!
令过扬的脑子逐渐冷静下来,深思地注视着那双无波动的眸子,和她脸上毫不在乎的神情。
想起她曾提过的混帮派、飙车,和人打架……
身体猛然一震,令过扬明白,她真的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这份认知深深的震撼了他的心,让他骇然也更加生气。
周边空气让热力燃烧得哔哔爆响,人是有危机意识的,龙妍妍感受到对方的火气,他往前一步,她则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可惜退到死路,一边是墙,一边是床,往哪边躲都不对。
他的人愈来愈靠近,目光中带有一股说不上的掠夺,龙妍妍心脏一阵紧缩,狂跳的心脏猛地撞击她的胸口,她不习惯也不想被这种目光给锁住。
「你别过来……」生平第一次结巴,就用在对他说话上。
将她锁在墙和自己的双臂间,他忍下怒火,给她缓刑的机会,「向我保证-以后会爱惜自己,不再动不动做危险事情,或许我的惩罚会轻一点。」
「惩、罚?」她让自己的口水呛到,「你,脑子有问题呀!我跟你非亲非故,我也没做错事,你凭什么说要惩罚我?」
「-不爱惜自己,让人担心就是做错事。」他最后-眼警告,「-到底保不保证?」
「我不说,你要怎样,打我吗?」她从来就不是那种乖乖听话的人,自然不从。
他冷冷笑了两声,意思很明白。
「你真要打我!」龙妍妍不可思议的大叫,她遇到疯子了。
从他肩下穿过去,岂料她才动作,肩膀便让人一扭,挥出拳头却遭对方擒住,两手被反转到身后牢牢固定,令过扬从后贴紧她的背,让她毫无反击之力。
龙妍妍不敢相信自己的身手竟变得这么钝。
「-说不说?」
不回答,遇到疯子算她倒楣,手不能用,她就用腿。
踹、踢、踩,就不信他不怕疼。
「很好,这是-自找的。」令过扬咬牙道,她的脚劲很大,费了点力气他才顺利将这女人按在床上。
两人都是气喘吁吁,也流了汗。
他跟着坐在床边,避过她受伤的手臂,将「受刑人」反转过来,压按在自己腿上。
这个姿势……
龙妍妍气喘吁吁的小脸,瞬间染上一片爆红。
他说的打,是要打她!
她宁可被人迎击,也不要用这么丢脸的方式被打。「令过扬,你敢打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才说完,「啪」一声,牛仔裤下的翘婰就挨了一掌。
他下手毫不留情,龙妍妍吃痛喊了声。「王八蛋,你真的打我!」
「我不但打-,我还会一直打,直到-肯跟我保证为止。」像在读明他所言不假,他的厚掌持续落下,每一掌都用足了力道。
「令过扬,你快停止,停止呀!」挨了十几掌,龙妍妍终于忍不住大喊,因为真的好痛。
龙妍妍哭了,是羞辱的哭,二十八岁了还遭人这样打,她的自尊受伤了。
一分钟后,令过扬打到手麻,他相信她一定很痛,但是他不心软,一点也不。
「你够了……别再打了……」她开口求了。
「很痛是吗?-可知道我每次看到-东受伤、西受伤的,心就是这么痛!」他依旧打着她,要让她知道自己的担心。「跟我保证,-会爱惜自己,不把自己的生命当玩笑。」
「你……凭什么……命令我……」
呜呜的哭音传入他耳底,她哭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凭我在乎-!-不顾自己,也顾顾别人的感受,-明不明白我有多担心多害怕-出事,我怕失去-!」
这女人的脾气怎么这么倔,他明白自己的力气,不顾轻重打下去,皮肉明天一定会有瘀青。
「好……我保证……我会以自己的安全为优先,行了吗?」不知道是他的话还是她忍受不住疼痛,满脸泪珠的龙妍妍哭哑着声求饶了。
怕失去她吗?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被需要感。
「-最好保证-今晚说过的话是真的,不然,我下次可没这么好说话。」他放开她,瞥见她哭红的双眼,硬是压下想安慰的声音。
任她趴伏在床上哭泣,令过扬起身,摇摇晃晃走出她的小卧房,真糟糕,才恢复的体力因刚刚的发火再度流失。
耳边飘来阵阵哭音,他不理会,走到门边穿鞋,这是她自找的,所以他一点都不心疼!
才关上她家的门,他整个人便失去力气,虚软地跌坐在地。
马的,他的感冒好像更严重了,头晕得半死。
像在证实他的体虚,不争气的鼻间开始流出红红的液体,打人的大掌此时正按着鼻子。
别再骗人了,他,其实心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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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过扬从沙发上清醒,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很陌生的地方,身上还盖了被子。
「别看了,你昏倒在门边,是我把你捡回来,让你在沙发上休息一晚的。」凉凉的声音出于端着咖啡,坐在餐桌旁的任雨婕。
「-……」才起身,他就觉得浑身无力。
「你退烧没多久,身体不舒服是正常的。」
记忆渐渐回到他的脑中,他从龙妍妍家出来后,就倒在楼梯间,果然,他的病严重了。
「昨晚,你不是带妍妍姊去医院吗?后来你对妍妍姊做了什么?今早我看到她,整个人精神好差,一双眼红得就像哭了一整晚呢!」
血色倏地从今过扬的脸上撤下。
精神差,哭了一整晚!
狠招一用完,他就心疼得半死,现在,他更头痛该怎么让她原谅自己。
「喂,你不会欺负妍妍姊了吧?」
令过扬懊悔的表情证实了任雨婕的话。
「-遇到妍妍的时候,她,呃,有没有说什么?」想知道她有多生气,才能思考自己要如何负荆请罪。
「我买早餐时刚好见到她出门,不过她一句话也没说,哦!妍妍姊走路的姿势有点怪怪的,好像身体不舒服呢!」
令过扬的心在滴血了,昨晚准是气疯了,失了理智,下手才会这么重,怎么办?砍下自己行凶的双手送到妍妍面前,她会不会接受?
「喂。」
令过扬没好气的朝出声的人看过去,一张巧笑的小脸凑在面前,手上晃了晃一件沾了血的衣服。「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得了什么感冒,为什么会流鼻血呢?」
令过扬不自在咳了咳,扭过头不愿回答。
「告诉我嘛!我真的好想知道。」镜框下的双眸闪过不怀好意的精光,「你不说?好,那我就跟姑姑说,说你是怎么『欺负』妍妍姊,我想,姑姑一定很不高兴你对女人动用武力。」破屋子什么都差,尤其是隔音设备。
令过扬一怔,瞪着知情的任雨睫,咒骂声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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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花坊今日的生意,可以用奇差无比来形容,因为负责外送的活动招牌不舒服,少了外送订单,就损失快两万元的收入。
袁秋萍一双哀怨的目光,直瞅着连走路都像老太婆似的龙妍妍。「小妍呀!-以前不是很强悍的吗?怎么才挨了人家一刀,就活像四肢全受了伤,老实讲,-到底伤在哪?我瞧-走路都有问题,不会是内伤吧!」
龙妍妍抿唇,伤在那种丢脸的位置,她难以启齿。
「小妍,-不会是打输人家,难过地哭了一个晚上吧?」瞧她那双大眼,一夕之间,像充了气似的,肿得跟核桃一样大。
「我一个晚上没睡好,头痛得很,别吵我了好不好?」一个大步,拉扯到她的婰部肌肉,疼得龙妍妍龇牙咧嘴。
她恨死那个男人了,他有什么权力打她?
还下这么重的手,那个部位到现在还疼得半死,每走一步都痛,昨晚根本无法躺在床上,一趴又压到手臂上的伤,一整夜她都无法入睡。
最差劲的就是他说什么伯失去她,天知道那混蛋的用意是什么,但她却因此整晚两眼都泡在水里,见鬼!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哭?
龙妍妍双拳搓了搓,那家伙有种就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不然……
「耶!你不是令先生吗?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出现了?」袁秋萍招呼着外头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快进来呀!你干嘛站在店外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