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第一、第二劫都过去了,为什么她从多变的星象里又发现到同样的警讯?
“难不成还会再出现个泰迪还是玛丽莎吗?更奇怪的是,眨眼间就出现了六个凶星和九个吉星。”
难怪老妈会对她说,杰恩的最后一劫充满了变数,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征兆在一夕之间,凶星、吉星一起蹦出来,让她不紧张才怪。
“唉~~”
“全部都是凶星还好,也许还有一现生机,可这星象还真奇怪,我得想想该怎么解。”
“唉~~”
“每颗星都有不同的含义,但都不是极凶的煞星,我在这边乱猜也不是办法,也许只是个警讯,但我不晓得是什么意思。”
“唉~~”
方巧巧一双眼眸忍不住往实验台上飘了去,终于忍受不了,她决定挑明。“你到底是在叹什么气?”
这样日也叹、夜也叹,无时无刻不叹一下,让她这个跟屁虫实在觉得很辛苦。
杰恩幽怨的瞄了她一眼,继续手边的工作,当然,也不会忘记再多叹一声息。
“杰恩,我命令你把肚子里面所想的全部给我说出来,别想再用哼来打发一切。”
谁理她呀!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打从一个礼拜前,你就是这副怪模怪样,每天除了幽幽的叹气外,什么也不说。”
杰恩先是幽怨的瞅她一眼,才又说道:“你还是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从泰迪身边得救后,你就开始有完没完的叹气,我应该没有得罪你的地方吧?”
他深深的瞅了她一眼又道:“你还是不明白,唉!”
这算是什么谜语?
“与其在那边叹气,你还不如好好听我说的话,都经历过两次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能专心点呢?”她正在告诉他的可是攸关生死之命的关键,可偏偏当事人却老神在在,甚至还在耍小脾气。
朝她勾勾手指,方巧巧像是习惯性的走过去,一靠近便被他抓出实验室,摘下隔离面罩,一个吻印上。
仿佛这件事已经是每日必做的事情,她完全不挣扎,甚至很配合的揽着杰恩的肩回吻。
他放开她,望着两眼茫茫,明明就是很沉醉在他吻中的女人,“为什么你明明就在我身边,我却觉得你一下子就会消失?”
“这就是你在这边唉半天的事情吗?”她一脸无聊的望着他,“你是做研究做到脑袋也跟正常人不一样了吗?我人明明就在这里,而且我还得保护你到最后一劫,又怎么会消失呢?”
“所以我才说你不懂。”杰恩忍不住又叹了一声。
重新替两人戴好面罩,杰恩前脚才踏回实验室,她的声音随后就追上。
“你给我听好,虽然我无法立刻解开六凶、九吉的威胁,但我相信近期内一定会出事,若你的实验跟什么六呀九呀的有关联,就全都给我闪边去,不准你再碰!”
“你指的是我现在的实验体D9吗?”戴着手套拿出试管,在方巧巧面前晃了晃,利用仪器瞬间解冻取出橘色液体。
之前用在老鼠身上似乎没有产生任何怪异的行为,所以这回他改用接近人体的猴子来做实验,小心翼翼的将药剂注射入猴子体内。
原本喳呼不停的方巧巧此时格外安静,因为她明白某些时刻自己是不能制造混乱,况且这里是实验室,要是出了乱子怎么办?
只要这个实验体成功,杰恩就有长假可以休息,到时她一定要把杰恩绑在家里直到最后一难过去为止。
起先,猴子只是静静的坐在角落看着实验人员,五分钟过去,它仍是静静的不动,偶尔捡来花生吃吃,一切都跟杰恩预料的结果一样。
但接下来的五分钟却出现了大变化──
猴子开始暴躁不安,瞳孔明显放大起来,在笼子内部跳上跳下,抓狂似的摇晃栏杆,龇牙咧嘴叽叽叫外,还暴力的猛啃自己的手指,咬得血肉模糊。
见状,方巧巧深吸一口气,直接对杰恩说:“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远离这个实验!”
“别紧张,这玩意有解毒剂。”他从另外一个标号X的透明冰柜中取出一个浅橘色液体,先以麻醉令暴躁的猴子冷静后,以同样手法取出病毒液体,再注射入猴子体内。
方巧巧屏息等待,约十分钟后,猴子的瞳孔逐渐缩小成正常大小,呼吸也不再急促。
“通常这样的病毒只要在半小时内注入解毒剂,恢复正常的成功率是九成。”一旁的助理人员好心解释,再经由小陈翻译。
“若是超过半小时呢?”她吞吞口水。
“病毒会破坏神经细胞,一旦超过安全时间,侵入脑细胞后,恢复正常的机率只有五成,也可能连三成都不到,时间过得愈长,恢复的机率愈小。”小陈边翻译边冒冷汗。
方巧巧实在不懂,这么危险的东西,为什么人类会想要研究?
她跳到杰恩身后,小脸布满了焦急和害怕,“我警告你,你一定要非常小心实验过程中的安全,绝对不可以让自己出任何事,听见了没?我可不想哪天你把病毒搞到自己身上:至于你的死劫我来想办法解,我也会仔细追随在你身边,一有任何状况,我都会注意。”
他替实验中的试管贴标签,低语道:“你只是因为责任所以出现在我身边,如果有一天,你没有了责任,你还会留下来关心我吗?”
方巧巧张着小嘴,准备回答却又答不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如果是之前问她,她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是回去”,可是现在,上下揪紧的心很明显告诉她,她舍不得回去。
为什么?而她真正得到答案,是在两天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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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说杰恩的最后一劫很难预料,因为有变数存在,所以只要一日不知变数是什么,她便不能安心。
藉着杰恩在开会的空档,方巧巧只让一名保镳和小陈跟随,到职员休憩室看看电影解闷。
其实是她想找个地方休息发泄,不然她就要抓狂了!
昨晚她又仔细瞪着星空一整夜,并无其他收获,不能掌握的烦躁感让她愈来愈不安,她真的很怕万一疏忽了什么,导致杰恩受到伤害。
“方小姐是在担心杰恩博士吗?”长期接触方巧巧和杰恩的小陈,虽然两位当事人都没有多说,但他就是可以感受到方小姐愈来愈焦急的害怕。
而这些不安,全都来自于杰恩。
“方小姐请放心,这整栋实验室是经过高科技打造出来的基地,在灾难逃生方面的准备是你想像不到的周全,上回的爆炸事件也仅仅在一间实验室里,并未扩及出去,况且爆炸意外后,实验室已立即更新所有的实验器材,以绝对性的防火、防爆裂科技材质取代,人员也接受了更加严谨的训练,保证不会再发生上回的意外,杰恩博士的安全绝对没问题。”
“我可没有你这么有把握,杰恩近日会有一个大劫,但我却无法得知是什么。”
“连方小姐也不知道这个灾难是什么吗?”小陈感到不可思议。
“所以我才苦恼。”小脸全挤在一起,几日来,她吃不好、睡不好,整天心神不宁为的就是这个。
“如果连方小姐也不知道就麻烦了。”小陈皱着眉,“可是你已经事先和杰恩博士提过,该做的防范提醒也做了,要是真有个万一出现,也是无可挽救的事呀!”
“不行!我绝对不允许这个意外出现!”这样义无反顾月兑口而出的话,把方巧巧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直到胸口的担忧与恐惧再也装不下,方巧巧才正视到自己对杰恩的情感,原来她已经在意杰恩到不能想像有一天失去他的情况,哪怕是一辈子守护着他的安全,她也愿意。
一辈子吗?
会为他的落寞而难过,喜欢他的亲吻、触模,又会因为他和其他女人互动而吃醋,现在更连他未来的安危她都想管,方巧巧终于明白自己不单单是只有喜欢他而已。
也许是她太专心思考,没注意到休息室里只剩下小陈和自己,其他研究人员陆陆续续离开,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跟来的保镳呢?
好像是去买饮料,可是去了十分多钟都还没有回来,周边安静得有些诡异和恐怖,大大的休息室,进来的人却一个也没有。
方巧巧对小陈道:“我们要不要去找一下保镳?”
“不用找了,这里所有的人都被我摆平了。”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刺耳的女音,“你这个女人,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抢走我的杰恩!”
方巧巧瞠大眼,差一点点认不出来面前衣衫破烂的女人是玛丽莎,等她惊觉,才困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玛丽莎不是被遣送回加拿大了吗?
最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一点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研究所这么多双眼睛下,玛丽莎竟然能进得来?
“不需要用这么怀疑的眼光看我,我父亲可是鼎鼎有名的查尔将军,若我硬想进来研究所,谁还敢拦我?”只要搬出她父亲的名号,哪个人敢动她一根寒毛?
哼!这个贱女人竟敢伙同父亲想把她关到加拿大去,那就别怪她回来找这可恨的女人报复。
“玛丽莎小姐,查尔将军若是知道您偷渡回来,一定会相当生气,请您要三思而行,不要再令将军失望。”小陈牙齿打颤的发言。
“你给我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这个下人说话!”她先是对小陈发飙,再将一张青面獠牙的脸转向方巧巧,恨恨道:“这全都要怪你!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是你这个贱人抢走了我的杰恩,还使计把我困在加拿大,我恨你!恨透了你。”
她拚了多大的老命才从加拿大的牢笼偷溜出来,带着护照坐上飞回瑞士的飞机,她身无分文,只能一路乞讨回到伯恩──累了睡路旁,饿了捡垃圾吃,一路上遭遇恶人、小偷欺负,甚至还差点让人强暴,这些耻辱她会一一向这个女人讨回来。
“你以为我真的会放任你和杰恩两个人过好日子吗?告诉你,你作梦去吧!我爱了杰恩这么多年,绝对不会甘心输给你这种小角色!”
小陈一一将玛丽莎的话翻译给方巧巧听,同时也注意到玛丽莎的眼神涣散、不大正常,他小声警告,“方小姐,你要小心点,玛丽莎小姐的神智好像不太清楚,我怕她会对你做出伤害的举动。”
“我明白。”
玛丽莎一见两人窃窃私语,脸上便闪过狠戾,“不准再说中文!不准再说我听不懂的语言!”
眼见她的神情激动,小陈一双怕死的眼猛往门口瞧,该死的却没有一个人经过,他轻叹一口气,月兑下眼镜放在外套口袋里,认命的往前一站,恰恰好挡在方巧巧面前。“玛丽莎小姐,有什么事就好好谈,不然一会儿杰恩博士过来,看到你这样不讲理的模样,他心里会如何想?”
“你给我闭嘴!我讨厌听见你的声音,还不给我滚开,我要跟你后面的女人谈判!”玛丽莎发了狠似的往前冲,小陈也只能伸出双臂阻挡她。
唉!他真觉得自己干翻译干得好辛苦,既得冒着生命危险每天跟恐怖病毒为伍,又得要文武双全才行。
猛地,不期然一个勾拳打上来,小陈只觉得眼前一阵金星打转。
没想到一个瘦弱女人,也能发挥出这么大的力量。
小陈一个没注意,就让玛丽莎一拳打倒在地板上,可怜他明明不是做保镳,却偏偏每回都得身先士卒,做挨拳头的那一个。
不知道什么时候,玛丽莎的手上多了一把刀。“现在你是不是要乖乖的跟我走?”
纵然方巧巧听不懂,见玛丽莎使刀的模样,也晓得她在命令自己跟她一起离开。
离开前,方巧巧愧疚的望了一眼倒在地板上的小陈,他左颊上那个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消去,这段时间以来,真是辛苦这个翻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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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像平时人来人往的实验室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不!应该说能见到的人都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她当然不知道,玛丽莎一混入实验室,便在空调中动了手脚,怎么说玛丽莎都拥有生化科学的学位,简单的医疗药剂她认得,甚至要得手也是轻而易举。
加上这里哪个警卫不认识恶名昭彰的玛丽莎?她在空调室动点手脚谁敢阻挡?运送出来的空气里全是迷药,恐怕这些人得昏迷一段不算短的时间。
待玛丽莎顺利混入后,随即重设密码将电梯口通往研究所的大门反锁,外面的人若要进来,还得先花上一点时间解码。
“看来还不用到杰恩,我自己倒先在劫难逃了。”方巧巧自言自语。
玛丽莎把她押入一间摆满仪器的实验室里,要她坐在实验椅上,双手、双脚都被固定的铁环锁上。
方巧巧机警的藉机巡视周边,但很快便失望了。
别说是个电话,就连一个通讯机器也没有,实验室的门已经让玛丽莎用密码锁死,没有密码,她根本出不去。
说绝望不是没有,搞不好连杰恩也昏死了。
“好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玛丽莎露出一抹吊诡恐怖的笑容。
那笑容看得方巧巧的心中一阵麻,她问道:“你把我绑在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玛丽莎不需要翻译也能了解她的问题。
她冷冷笑道:“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夺走我的权利,享受我一直希望杰恩给我的温柔吗?我要给你惩罚,我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你!”
语毕,玛丽莎转身解开后头一组冷冻柜的密码,从当中取出一管橘色的冷冻物体。
方巧巧脸色一白,上头的标签印着大大的D9,这不就是上回令猴子抓狂的病毒!“等等!玛丽莎,我们有话好商量,你把那种危险的病毒拿出来是要做什么?”
“这玩意儿你应该相当熟悉吧?这正是杰恩正在研究的D9,在我来找你前,已经读过实验结果,完全合乎我要给你的惩罚效果,没有东西比这个注射在你身体里更能让我感到兴奋和爽快了。”玛丽莎恍若失了神似的哈哈大笑起来,取针筒的手也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
“你不会是想把这个玩意打在我身上吧?”方巧巧冷不防怞口气,她看见玛丽莎以熟练的手法取出病毒来,“你不能这么做!这项实验还不可以实验在真人身上,你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她才不要变得跟那只猴子一样,没有自主意识,疯狂的以残害自己维生。
使劲全身力量扭动,方巧巧希望自己能松动铁环逃月兑,可手链上的铁环却愈扣愈紧。
“别挣扎了,你是逃不走的,乖乖让我打上一针,等我气消了,说不定会替你打上一针解药。”
“玛丽莎,你回神呀!这种东西不能滥用……”
疯红眼的玛丽莎才听不见求救声,她朝着不断挣扎的方巧巧走近。
“笨老妈、臭老妈,还说什么我不会有危险,你女儿就快不是你女儿了,还说什么贵人相助,哪来的贵人……”
这个“人”字尚未结束,实验室的门却突然开了!
方巧巧的眼睛一亮。“杰恩!”她眼眶泛泪的凝视着打开门的男人,妈没骗她,她的贵人是真的存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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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莎一脸如见到鬼的模样,瞪着此时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怎么可能?我明明把所有人都弄晕了,你怎么还能找到这里来?”
“可能是老天特别眷顾我,厕所的空调正在维修,也因此我逃过你在空调里散布的迷药。”杰恩屏着息,随着心爱女人手臂上那支危险的针筒愈靠愈近,他就愈止不住手心的汗水和害怕的心跳。“玛丽莎,你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要是你的药剂拿捏得不对,我们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这里有许多曾经教导过你的叔叔、阿姨,你这样不顾他们的生命,怎么对得起他们!”
也许是心爱男人的吼叫声,令玛丽莎有了些惧怕。“杰恩,我、我不是故意,我只想进来……”
“不是故意,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居然还拿着实验病毒玩,这已经犯了研究所的规矩,会被判什么罪你还不知道吗?还不快放下!”
玛丽莎原本出现了胆怯,可在见到椅子上的方巧巧时,立即改变主意。“我不要!”
她像是突然从梦中清醒般,脸上不再挂满爱恋的神色,换上的是为爱疯狂、嫉妒的表情,“是这个女人的出现让你不再爱我,我要给她一个教训,我要把病毒打入她的身体里,让她尝尝我此刻的痛苦……”
“等一下!”杰恩的下颚紧绷了些,双瞳紧锁着玛丽莎的一举一动。
他努力动着头脑,想着该如何拖延失去理智的玛丽莎,好藉机等人支援。“玛丽莎,你找错人报复了。”
“找错人?”
“你想想,一直以来都是我无视于你的努力,还不断的拒绝你,其实你该恨的人是我吧?这么长的时间,我除了羞辱你之外,对你的努力追求全然不屑一顾,要是没有方巧巧的出现,我一样是用同样的态度对你……”
“不要再说了!”玛丽莎抱着头大叫。
看来他是下对药了。“为什么不敢听?你是怕听了就会想拿针筒往我的身上刺吗?那你就刺吧!刺了就可以让你的心里舒服一点,刺了也可以向我报仇泄恨,不是吗?”
杰恩逐渐往开始歇斯底里的玛丽莎缓缓靠近,“你对付方巧巧其实就是想报复我,那为什么不干脆直接给我这个可恶的男人一个狠狠的教训……”
玛丽莎停止哭泣,抬起一张布满怨恨与痛苦的脸。
“对,我是恨你,恨你总是践踏我的自尊,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我恨你为什么就是不看我一眼,恨你对所以人都可以这么关怀,唯独对我例外,我恨你,真的很恨你!”她恨恨道。
“那就来报复我,别找错人了。”
玛丽莎被煽动,持针的手转了个方位,离开方巧巧的手臂,朝杰恩前进。
“对,你再多想想我之前对你的坏,来恨我,来报复我呀……”
“杰恩!我拜托你不要再说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方巧巧发出一声嘶吼。
她是听不懂,但她却明白,杰恩故意激怒玛丽莎是要救她,可是她不要杰恩用这种方法救她,这样他会有危险的,她不要!
“杰恩,你这个大笨蛋!”双手、双脚让铁环勒得破皮流血,可她不顾疼痛,依然努力想离开这张该死的椅子,好阻止玛丽莎疯狂的举止,“不准这样!杰恩,你这个大混蛋!我发誓只要我们月兑险,我一定要每天逼你吃起士……”
杰恩不理她,他一边鼓励着玛丽莎,一边对终于月兑离危险的方巧巧使了一个安心的笑容,“对,就是这样,把你对我的恨全部爆发出来,多想想我对你的狠,来报复我。”
他的笑容却令方巧巧心痛得刺眼,她嘶声哭喊着,“玛丽莎,你住手,快住手,这个人是你心爱的男人,你怎么忍心把病毒打进他的身体……”
玛丽莎茫然了,不明所以的回头望了哭闹的方巧巧一眼;杰恩此刻箭步上前,抢夺先机,先将玛丽莎推离开实验台,再跑到方巧巧身边快速将她手脚上的铁环解开。
方巧巧两手一自由,边哭边捶他,“你这个笨蛋,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我都被你吓死了!”
“对不起……”他一个皱眉,左肩传来一阵刺痛感。
方巧巧一抬眼,跟着猛怞一口气,双目惊恐的瞪着就站立在杰恩身后的玛丽莎!
放开刺入杰恩左后肩的针管,玛丽莎像个疯子一样不停的狂笑。“哈哈哈,太好了,我看你们还怎么在我面前相亲相爱!”
“你是疯子,真的是个疯子!”方巧巧搀扶因肩膀疼痛而蹲坐下来的杰恩,又慌又急,“杰恩,我该怎么办?解毒剂,对了,还有解毒剂!”
她记得那次在实验室,杰恩拿出的解毒剂是在标号X的冷冻柜中,冷冻柜?冷冻柜在哪?
不是只有方巧巧想到这点,同时间玛丽莎也想到。
但若比实验室的熟悉度,方巧巧还是输了好几步,只能白着脸看着玛丽莎先一步取得整排的解毒溶剂。
“想要是不是?”玛丽莎恶毒的一笑,“我偏不给你!”
她用力摔碎了所有的冷冻病毒,然后踩着蹒跚的脚步狂笑出去。
望着一地碎片和液体,脸色惨白的方巧巧全身虚软的跪在地上,脸上布满了绝望的泪水。
完了!这下什么都完了!
“巧巧。”
她努力抹了脸,爬到杰恩身边,口气慌张又颤抖的问:“怎么办?解毒剂让她全破坏了,我该怎么解你身上的病毒,快告诉我呀!”
杰恩没有理会她的问题,他比了比另一头放在玻璃柜内的白色盒子。“帮我把那个拿过来。”
她以为箱子内放的是什么解毒液体,打开后,却让她更加失望。“这只是一般的急救箱呀!”
他却温柔的笑了。“我要的就是急救箱呀!”
他执起方巧巧破皮的手腕,心疼道:“你看看,怎么把自己的手磨成这样?得上好几天的药才能去疤。幸好刚刚玛丽莎不是把病毒往你身上砸,不过预防万一,待会儿出去,一定要人给你好好的检查一下,这里病菌多,万一感染到什么可就麻烦了。”
他要急救箱的目的只是想替她的手上药,泪水不争气的爬满脸,方巧巧哽咽着,“你在做什么?明明伤得最重的是你,怎么反过来替我清理伤口……”
话实在说不下去,凝望着他小心翼翼的处理自己小小的破皮处,方巧巧终于痛哭起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遭遇这么可怕的事,原来那个最大的变数就是我,难怪我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我根本就不该来瑞士的,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胡说!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如果说我是在劫难逃,你的出现不过就是天注定;况且如果你不来瑞士,我就不能遇见你,也就不能尝到原来被人追着关心是这么令我感动,不能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可以这么揪着我的心,这才会让我难过呢……”他轻轻一叹,哭声揪着他的心,“不要哭了,巧巧。”
“我、我也没办法控制呀!我就是觉得好痛,心痛得我想大哭出来。”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当日杰恩骂她的感受,原来见到自己心爱的人受伤,心可以这么的痛!
想着杰恩即将经历的痛楚,她整个心便狠狠的纠结在一起,好疼,真的好疼呀!
“嘘~~别哭了,你不是常说自己不小了,这么个哭法,小心愈哭年纪愈回去。”他尝试着想逗她笑,“原来九就是D9,六就是解药X6,这样还真被你说中了,恐怕我以后真的得变成恶灵古堡中的强尸,靠吃人肉过日子。”
她红着眼,捶了他的肩膀一下,怞怞噎噎道:“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跟我开什么烂玩笑!”
收回苦笑,他的脸色一下转为凝重,“巧巧,答应我,待会儿一有什么变化,就赶快离开我,出去后把实验室的门锁起来,密码是○八二九,这个玛丽莎也真笨,居然用我的生日当密码。”
“不要!”
“巧巧,听话,我不晓得接下来我会变成什么样,但我最怕的就是失控伤了你,你知道我最不愿意的就是让你受伤……”
“我不要!我怎样都不要离开你!”她坚定的道。
那日杰恩问她的问题,猛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此时的她不再犹豫。“没有什么责任不责任,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
为了证明所言不假,方巧巧紧紧握住他的手,“我只想守着你保护你一辈子,全是出于我的自愿,我说什么都不要离开你!”
黑眸异常炯亮,如果此刻不是非常时刻,他真的想狠狠吻上这个女人一遍,虽然她迟钝得令他吐血,但一切都是值得的。“巧巧……”
“嘘~~”她低头吻住他的唇,不让他再说出赶走自己的伤心话,“我说过不走就是不走,在我终于弄懂自己心里的感觉后,无论如何我都不要离开你,即使你将变得很可怕……
“不过就是个病毒嘛!你这么大个人,一定有办法抵抗它,人类身体里不是有很强的免疫力吗?我相信你一定能撑过去,所以我不怕,我会陪着你。”
杰恩一叹,他的巧巧都对他如此有信心,自己怎能不勇敢面对即将的变化?但是他真的没把握能控制好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察觉到不对时,先一步将巧巧推出门外……
十多分钟过去,杰恩除了肩膀上那抹发麻的酸疼外,一点变化也没有。
又一个十分钟过去,方巧巧原本担心的模样却转为了困惑,水眸对上同样也是不解的黑瞳。
又一个十分钟,两双眼睛互瞪到累,外头隐约传来哼哼啊啊的声音,看来有人清醒了。
怎么回事?都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杰恩居然什么变化都没有,这是怎么一回事?
杰恩不解的目光对上散布一地的病毒液体和玻璃碎片后,脸上出现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来他想做恶灵古堡的僵尸,可能还得等他真的死后才有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