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往电视台的路上,管珂翎塞在车阵当中,她庆幸自己能利用这段时间让自己平静下来。
刚才的突发状况已经惹怒不少人,加上导播还被她气得昏厥,她猜测接下来的几天,她大概得用棉花塞着耳朵。
可,她还是很惊讶,雷-亚洛德竟然可以将中文说得这般流畅,不仔细聆听,她甚至听不出他的外国腔。
看来她的临场反应有待训练,经他这么一吓,她的情绪就如此起伏不定,将来她要怎么继续主持节目?
不行!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冷静。
拥挤的车阵让她愈来愈烦躁,她打开音响,听到自己已成为影视娱乐新闻的主角。
她马上关掉音响,忿然的敲了下方向盘,手却一偏,自喇叭按了下去,响亮的喇叭声让她吓了一跳。
眼看一位身形修长的男子从前方的高级轿车里走出,因为夜
色蒙胧,她看不清他的长相;他正缓缓地走向她,轻敲着她的车窗。
“不好意思。”她边开车窗边道歉,“我是不小心压到……”
“管珂翎?”男子喊着她的名字,微愠的神色顿时消失。
她抬眼打量这位英俊帅气的男子,对他并不感到陌生。
他和阎虹音是同一家经纪公司的同事,他就是红透半边天的男模瑞尹文。
但,她也仅止于知道他的名字罢了。
“不好意思!”她轻轻地朝他颔首,“我因为心情烦透了,没去注意而按到喇叭……”
“我想也是。”瑞尹文有如被疲劳轰炸过一般,无精打采的斜靠着车身说道。
她敏感的反问:“你该不会……也听了节目吧?”
瑞尹文回以一抹苦笑。
若是他一人独听,那也就算了,偏偏引发战争的男主角不仅全程参与节目,并且让车内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瑞尹文从来不觉得当司机是件苦差事,但今天雷-亚洛德这样一闹,从明天起,他只想向好友们告假,一走了之。
雷的反应反覆无常,原本怒喝着要瑞尹文将音响关掉,下一秒钟又迳自开启音响,并且上线和主持人来场口舌之争。现下,全台湾的人除了知道雷大制作人会说中文以外,还有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名主持人胆敢和他抗衡。
“喂,车子动了!我还赶着去电视台,你别挡着我!”她提醒瑞尹文。
他却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阻止她,“你先别去电视台!”
“我为什么不能去?”她睨了他——眼。
“我不会拐弯抹角!坦白说……”他凑近她,指着自己的车子这:“雷现在在我的车上。”
闻言,她着实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朝他的车子睨了一眼问道:
“他……他在你的车上关我什么事?”
“不瞒你说,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要我载他到播出你编写的电视剧的电视台,想和你当面理论!”
“当面理论?”她冷哼了声,心情登时沉淀下来,她摇头道:“不可能的,他不会希望看到我,更别说什么当面理论了!”
他若有所思的追问:“这么说,管小姐真的认识他?”
“应该说我很后悔……”她淡淡地说着,意识到他正专心的侧耳倾听,索性不再多言。
她关上车窗准备踩油门离去的时候,在车子正前方被车灯照着的英挺男子挡住她的去路。
后方的车主已等得不耐烦,一时之间喇叭声四起,纷纷对他们任意停车的行为表示不满。
她抓着方向盘,目光被他牢牢的锁住似的。
他正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雷-亚洛德那张没有表情的俊颜正对着她。
而她,犹如欣赏一幅美丽的画作。
多年前的男孩,长大了!尽管面对着她的他是冷漠而无情,但他的俊美依然藏不住,随着岁月的流逝,只让他更有魅力。
他正等待她自动下车!
她对文风不动的他视而不见,转动方向盘打算离开时,他却跟进摆明不想轻易放她走。
唉……
她正在为他叹息,虽然他的外表变得更迷人,但心智似乎仍没有长进。
瞧他,竟用脚堵住她的去路!
不得已,她只好下车应战。
“亚洛德先生,请问你有何指教?”她站在车门边,无奈的发问。
“道歉!”他简短的说了两个字。
她摊摊手,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要你为毁谤我的话道歉!”他重申,一边走向她。
就着刺眼的灯光,他凝视着久违的她。
她的褐发长了,发稍微卷为她增添些许贵气,散发出冷然的气息,纤细的体态就算包裹在大衣之下,依然好似被风吹就会倒下。
她变了,变得冷艳且坚强。
“我不知道我说的哪一句话毁谤你。”她看了下时间,猜测她的迟到可能已让电视台的剧组大乱了。
她原本计划顺路到拍摄现场去探班,顺便送上热腾腾的剧本好与导演讨论一番,但看起来眼前这位程咬金并不打算放过她。
“几年不见,你的胆子似乎变大了。”雷在离她一公尺以内的距离站定,更清楚的将她无瑕的美貌一览无遗。
“我的胆子一向不小!”她也发现他长高了,因为她必须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下巴。
“是吗?所以你才敢在电台里大肆批评我?”他不由自主的想触碰她的细女敕肌肤。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时,她冷淡的后退唤醒了他。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不是批评!”她打开车门,冷冷地说:“全世界的人都这么说,报纸就这么写,媒体也这样报导,而你,却只选择要我向你道歉?”
“因为,只有你最清楚我会有那些绯闻的原因!”他陰沉地说。
她讽刺的干笑道:“我最清楚?你自己想做什么事,都是你的自由,你会有什么原因?不要把自己说得好像是受害者,真正受到伤害的,不是你!”
“当年心甘情愿在我身旁跟前跟后的女人,现在竟然说自己才是受害者?”
他迅速逼近她,以为自己会看到她逃避的眼神。
可,她的眸光瞬间凝成冰雪,面无表情的模样和他如出一辙。
“过去的事我早忘了!-你想自甘堕落也行,但请别再拿以前的事当借口,你也老大不小了吧?再玩也没有几年,不是吗?”
“管珂翎,你跟随母姓,就连性情也跟着变了?现在是不是也和她一样,以勾引别人的丈夫为乐?”他心中的恨意霎时被逼出来。
他的怒吼声震耳欲聋,讥评讽刺她的方式依然狠心无情,即使她再怎么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依然被他轻意的激怒。
“我懒得跟你说这些!”她提醒他:“总之,你也说了,你想过自己的生活,我们两个互不干涉,今天就当我们没见过!”
“不行!”他抓住她的手臂,“你还没有跟我道歉!”
“亚洛德先生!、’她积压在内心的怒气候地爆发。“你别无理取闹!你现在很优闲,我可是忙得很!”
“你忙着去会哪个男人?”他佞笑着问她。
她瞪着他紧抓她不放的手,他已弄疼她;再看看他,她忍不住摇头。
“我还以为你长大了,结果……除了外貌,你还是没变!”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瞧,连我指的是什么意思都搞不懂!”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嘲讽的微笑着。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刺眼的笑容,那是令他觉得陌生的微笑,也代表存在他记忆中那位温柔、包容他的女人已经彻底不见了!
“你……”
“放开我!”她甩开他的手,深深的吐息后,以平静的口吻对他说:“我会遵守不再烦你、不再见你的约定,这也都是你说过的话,我想你没有忘记吧?这一次只是个意外,我认为不会再有第二次,还有……”
她缓缓的坐回车内,无力感让她直觉好沉痛。
她和他之间还能说些什么?好些年了,他依然背负着她母亲破坏他的家庭的恨意,她的劝说和宽容也早就随着时间流逝,不是吗?
“算了!我说的话你老早就不想听,说了也没用!”她暗自下了结论,趁着他一时不注意,踩足油门离去。
睨着她的车子逐渐消失在车阵之中,雷的心里暗潮汹涌。
“雷?”瑞尹文僵在原地,不知所措,甚至来不及探究雷和管珂翎对话里的意思。
仍处于莫名状态的他被雷愤懑的一抓,耳边听到的是雷下的一道指令。
“尹文,带我去电视台!”
“雷,别再闹了!”躲在车内的卓夫兰很头疼,来到台湾最不可预期的事都发生了。他决定明天去买大乐透,中奖的机率应该会很高。
而且,他还开始怀疑当初雷会同意来台,是否是因为他早已知道管珂翎在台湾,所以才会来?
但,不论如何,雷显然打算翻旧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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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里有几个摄影棚的场景是固定的,而夜晚正是演艺人员活跃的时间,每个摄影棚内部有剧组或节目正在进行,管珂翎虽然很少来到电视台,但今天自进门开始,她敏感地察觉到一路上她引采不少人的侧目。
还没来得及走人要去的摄影棚,剧组的工作人员纷纷冲出来找她。
“干嘛?”她瞪着大眼,见到导演很难得的出现在。迎接”她的行列之中,只好不解的问:“在等我的剧本吗?都拍完了?不会吧?”
“管大小姐,现在大概没有人不知道你和雷-亚洛德杠上的新闻。”导演笑呵呵地说。
果然!管珂翎很了解自己绝对逃不过被逼问的命运,索性先说:
“我不想谈这件事,我现在是来送稿的,还有,你不是在电话里说有问题要和我讨论吗?”
“管大小姐,我们现在比较关心你的问题。”导演轻松的说,显然现在应该是剧组的休息时间,否则怎么连演员也捧着便当来凑一脚。
管珂翎挑起半边眉,神情严肃的表示:
“我没有问题,你可别本末倒置了!导演,是你跟我说戏要赶着上档,我才来的,现在看来,似乎没那回事,那我走了!”
“等等!”导演连忙拉住她,压低声音问:“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而已,你该不会是亚洛德制片口中的珂翎-艾格吧?”
蓦地,她停下脚步回眸睨了他——眼,“你问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
“你没听过吗?小道消息指出,珂翎-艾格是乔治亚共和国艾格王的女儿……”
“严格说来,是私生女才对!”她纠正他。“不过,这都只是小道消息,你用不着关心!还有,我只是名字像她罢了!”
“这么说,你不是?”导演很不死心的问。
“你好像觉得很可惜?”她反问。
导演想也不想的点头,“那当然!不管是不是私生女,她也算是个公主吧?一个有公主头衔身分的人存在我们四周,你不会觉得不可思议?或是兴奋吗?”
“那又怎么样?就算有这个人,你想要她做些什么事?想要她的帮助?你的生活很苦吗?”
她说的一字一句教导演霎时接不上话,不过当他尴尬的正想离开的同时,一阵蚤动夺去所有人的视线,而她再次皱起眉头。
雷,亚洛德大摇大摆的走近,和她四目以对。
“你还真是畅行无阻。”她意指警卫居然没有阻挡他,就这么放他进门的举动实屑失职。她忍不住叹道:“明天我得向电视台长官投诉!。
“你别顾左右而言它。”雷说。
她不得不对他的行为有所批判:“你几岁了?可不可以别这么幼稚?”
“我幼稚?”他瞪大眼低呼。
“没错!你就是幼稚!自己想不开的事,别牵扯到我身上!”她明指暗喻。“你还是尽快找到自己真正爱的人,也许,这样才会有所成长!”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这个?”他的脸上蒙上陰暗,她怎么敢反驳他。他和她之间的问题,一直以来都是他不断的掀开伤口,他要她痛!要她体会他失去信任时所受的苦。
她一向无话可说,承受着所有的委屈。
“我为什么不敢?”她已经受够了!受够他的无理取闹和突然出现。“你来台湾不就是为了找寻我,想和我吵架,现在我就让你如愿!”
“你少臭美,我不会为了你来台湾!”他否决她的言辞。
她嘲弄的哼道:“是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好像是为了台湾小吃来的嘛!这么平淡的事也不需要弄得人尽皆知吧?我想你是担心没有人知道你来,所以我在节目里替你宣传,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管珂翎!”他愤怒的低吼。
“怎么样?”她神情分外轻松的回应:“大制片,你是神通广大的万人迷,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得听你的命令行事,就算你收回公关票和周边商品又如何?”
她本来不想提这件事,但现在的情况迫使她一不做二不休的指责他意气用事。“你只是针对我个人罢了,根本不需要小事化大!”
“有何不可?听到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替我宣传我制作的影片,简直是玷污了我,我有权做任何决定!”他不客气地讽刺她。
她微偏着头,用又恨又心痛的目光看着他。
他给了令她最难堪的评语,她亦曾经为这些无情的话语而伤心流泪。
“你还是这么理直气壮!你自己的行为呢?你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对的吗?你又以为‘风流’这个名词是在称赞你吗?在我眼里,你依然是一个荒唐无用的大烂人!”
他的额际浮现青筋,脸色铁青地说:“你根本没有资格批评我!”
“你可以选择不接受我的批评!”她的嘴角仍然展露着胜利的微笑,可她一点也不感到开心,心底的痛楚就好似准备拆穿她的假面具。
她取笑他不肯忘记过去,那么她呢?
她将剧本交给导演,失去了和导演研究剧情的兴致,一切都是雷搞砸的!
“你又要去哪里?”见她准备离开,雷一把抓住她。
“我要去哪里关你什么事?”她不想将这出肥皂剧闹得更大,“一直以来都是你要求结束,这一次是我,你别再烦我了!”
“我烦你?”他倍感屈辱的大吼。
她直指他紧抓着她不放的手道:“这不就是证据?”
“管珂翎,没有得到你的道歉,我不会放过你的!”他威胁她。
“无聊!”她奋力的挣月兑他的手,眼一瞥,一堆与此事无关的人不知看戏看了多久。
他的动机是什么?他口口声声要她道歉才追着她跑吗?好吧!就当她输了这一回好了!
“你是不是只要听到我说声对不起?”她烦闷的问他。
见他神情一黯,微微的颔首之后,她无奈的深吸口气,缓缓的开口:“我为我口不择言道歉,如果因此得罪你,造成你的不便,我向你道歉!”
语毕,四周静谧的氛固有如处在夏日午后无人的小巷,他黯然的表情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不过她却是唯一松了口气的人。
她马上转身准备离开,背起背包前手微微一颤;她本能地探了探,发现一只手出现在她细白的手臂上,吓了她一跳!
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她暗自批评。
他对她发泄情绪也不是第一次,一道小小的瘀青,让她想起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她很清楚的记得,那天是盛夏的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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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你今天回家好不好?”管珂翊跟在雷-亚洛德的背后央求着,手中的书本掉了一地。她——边拾起,一边追赶着参加社团活动的雷。
篮球队员个个人高马大,混在球队中的雷并不是特别高的男人,却是球队的重要人物。
“队长,你姐在叫你!”有人为管珂翎而呼唤着。
雷头也不回,只顾着和迎面而来的啦啦队队长谈笑风生。
管珂翎在捡完书本后,终于追了上去。
“雷,你爸爸今天生日,你一定得回家看看他。他很想你!”
“想我?他不是有你妈就够了?”雷的目光停留在有如芭比女圭女圭的金发美女身上。
管珂翎挡在两人中间,要雷正视她的存在。
“你到底要生气到什么时候?他们结婚是他们的决定,你为什么一定要把生他们的气加诸在我身上?”
“我为什么不能?”他嘴角的微笑被轻蔑取代,他反过来质问她:“你们早有预谋是事实,我为什么还要假装自己欢迎你们?”
“我没有要你假装欢迎我们!”她讷讷地说;“我也说过了,在这之前,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用这种理由掩饰自己的错!”他打断她的话:“总之,我不会回去!”
“雷!”她连忙拉住他的衣角,想和他心平气和的谈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火爆相对。“你一个人在外面会很辛苦的!我和我母亲以前就……”
“你苦过吗?”他冷笑道:“有我父亲的资助,你有苦过吗?”
“当然有!我不想谈大人的事,不管有没有你父亲的资助,我母亲也不曾因此而不工作,她每天为了工作忙碌,我也是!”
“你也是?”
“我打过的工甚至比你参加过的比赛还多!”她并没夸大事实,也不管他相信与否,她举例继续说道:“离家最近的速食店,我就是在那里打工,现在也是!”
“那又如何?”
“你有大好前程,你现在是学生,就该好好念书,金钱的事本来就不该是现在的你该烦恼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拐弯抹角说我吃不了苦?”他刻意曲解她说的话。
察觉到冷意,她知道这是暴风雨即将来袭的征兆!她紧张的润了润唇,提心吊胆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你刚才说你有打工,好像很伟大似的,除了速食店,你还打过什么工?”他沉思片刻,眼中绽放出诡谲的光芒时,已决定要让她成为受人取笑的对象。“啊!有了!女人有一样赚钱最快的利器,但这就看那人知不知廉耻了!人家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你会不会也兼差当人家的情妇?”
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让所有人傻眼,却也将他的怒火点燃。
她的双眸微热,两道热潮蓄势待发;她无法阻止眼泪夺眶而出,因为她真的好失望,也好心痛!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很清白。”
“你清白?谁知?”他的脸颊有如火烧,无视她的泪,他只要一想到她母亲的所作所为,他的心中就有恨!
“你知道!”她微颤着,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差点认不出来。
她的观念并不如所处的国家而跟着开放,她只愿意将自己交付给所爱的男人。
他的质疑等于是羞辱她,对她更是严重的指控!
“我不知道!”他挑眉轻笑,“这一巴掌就当是拒绝回去的理由吧!”
“雷!”她喊住他。“你别这样。”
他愈走愈急,她只好再往前追。
她才伸出手,他却回身抓住她的手臂,过大的力道好似要将她捏碎,警告声也随之而至:“你别再跟过来!我已经说了,只要有你们在那个家一天,我是不会回去的!还有,你如果想继续丢脸,我不管,但我会成为帮手,让你更难堪!”
话落,他跟着同伴离开了。
而金发美女自她身旁经过的时候,有意无意的讪笑声对她更是无情的刺激。
审视着刚才被他紧抓住的手,微青的线条是他烙下的痕迹。
他每一次触碰她,无疑是将她心里的痛化为有形,而她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好像从没有褪去似的。
他的力道愈来愈大了。
这是不是代表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愈来愈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