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捧着刚出炉的文学新人奖奖牌,一手拎着在路上蛋糕店买来庆祝用的蛋糕,穆沂怀着一颗喜悦的心,来到了顾其云位于新生南路的公寓。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将这个好消息与他分享,笑眯了眼的脸上绽放着比花儿还娇的笑靥,她边敲着门边呼唤着:“其云,其云。”
等了许久,在没有得到回应的情况下,心情极佳的穆沂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误以为顾其云还没回来,于是径自从门旁一处暗格中,取出顾其云放置的备用钥匙,想在顾其云回来时给他一个惊喜。
一进屋子后,她立即将手中的奖牌和蛋糕放下,就在她正想月兑去外套之际,突然听到从卧房内传出声音。
有小偷?沂的心怦地一震,轻松愉快的心情也在瞬间一扫而空。
“该死的宵小,竟然在光天化日下擅闯民宅。”沂蹙眉嘀咕着。
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沂望了望四周,在时间紧迫下,她实在找不到一个可以用来击退宵小的有利工具,这时碰巧她眼尾扫过奖牌传来的光芒,她灵机一动,想也不想的拿起了那座奖牌。
“好吧,虽然把它拿来当武器是有点儿可惜了,不过能有另一个用途也是不错的。”她自我调侃着。
她一步步的走上前去,就在她要推开房门的时候,虚掩的房门在一阵强风的吹扫下,缓缓地推开了一角。
“天助我也。”沂高高举起手中的奖牌,正想迈开步伐冲进去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对,就是这样。”激情中的顾其云根本不知道有人进了屋子,仍不断的加速腰间的冲刺。
是其云。沂心一喜,高悬的心也因听到其云的声音而放下,她伸出手打算将房门推开,口中的呼唤也到了唇边,这时房门被风吹得大开,屋内的景象也完整的呈现出来。
刹那,她瞠大瞳眸、手像定格似的停在半空中,不敢置信的看着床上正打得火热的一对男女,手中的奖牌在不知不觉中滑落地上,在长毛地毯的保护下隐去了声音。
沂颤抖着双手,紧紧掩住即将月兑口而出的惊叫和啜泣声,孤冷的伫立在门外,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床上那正不断上演的限制级画面,泪水带着心伤的刺痛缓缓地滑落。
在虚拟的小说世界中,她写过不下数十次的“痛不欲生”四个字,但在现实生活中,这一刻,她才终于体会到那是什么样的滋味。
泪始终没有停止,渐渐地,沂的眼神由诧异变为愤怒,再由愤怒转为哀伤,接着由哀伤转为迷茫,她不断摇着头,想摇去眼前不堪入目的画面,潸潸泪水如决堤的洪流一发不可收拾。
而床上交缠的人儿仍毫无感觉的变换着各种猥亵不堪的姿势,细碎的申吟声也开始转为激亢高昂。
沂紧咬着颤抖的唇,不断渗入的腥甜味道不停的在唇齿间流窜。
原来这就是口口声声爱她入骨的未婚夫?原来这就是与她交情甚笃的学妹?两人都在她的心灵上占有重要的一席,而今……却成了伤她最深的人。
什么海誓山盟?什么友情日久弥坚?这一刻,她才体会到,原来男人只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低等动物,而女人的心深如海底针,诡谲难测。
哈!爱情!这就是男人所谓的爱情?!就是她将托付终身的人?!
这一刻,她的心碎了,她对爱情的信任也随之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