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连日来的相处,齐桓扬终于模清楚水云吃软不吃硬的个性,他开始试着让温柔取代乖戾,果然得到良好的成效,两人不再针锋相对。
激情过后,桓扬抱起早已虚软无力的水云,走向被冷落在一旁的大床。
如瀑般的秀发垂在雪白粉女敕的胸前,将她妆点的更加娇媚,白皙无瑕的肌肤在月光下晶莹剔透,直锁住他的目光。
“你是我的,永远。”湿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桓扬以坚定的口吻宣示着。
水云抿了抿双唇,嘴角漾起如花朵般的笑靥,她没有说话,双手攀在他的脖子上,小鸟依人的将脸埋进他宽阔的胸膛,闭起眼睛。
桓扬怜惜的在她的朱唇上轻啄一下,将自己的额头顶向她的前额,深邃的眼眸直瞅着她,顽皮的朝她呼着气。
水云慵懒的用手指在他赤果的胸前画着小圈圈,妩媚的笑容里深情款款,羞红着脸娇嗔地嘟嚷着:“永远,多虚无飘渺的名词。”
桓扬故意板起脸孔,生气的说:“女人,你又在质疑我的话了。”
水云但笑不语。
什么都不一样了,就在两人一次又一次的狂欢后,什么就都变了质,走了样;以前她可以洒月兑的与他针锋相对、怒目而视,现在她只想在离开前,与他甜蜜的享受这宁静时光、不受打扰。
桓扬蹙着眉紧盯着她,见水云今晚老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昔日爽朗夹带着凶悍的笑容明显少了许多。
“想什么?”倏地,一个转身,他变换了个姿势将她安置在身体下方,结实的双臂紧紧将她困住。
她摇摇头,依旧不语,艳艳红唇露出一抹淡淡的笑靥。
桓扬气急了,惯有的沉着冷静只要一碰上水云就全数抛下,闪到一边凉快去。
书房内,沉寂凝窒的气氛笼罩其中。
完颜烈在军机大臣曲唯刚一走进书房后,便迫不及待的追问:“公主人呢?找到没有?”
“王上请恕罪。臣无能,虽然已经在王城内搜索多日,可是依然没有公主的消息。”曲唯刚微颤的跪在完颜烈的跟前,一脸惭愧的低垂着头。
“皇朝的齐王就快到金国了,到时他如果接掌整个王宫,你说水云还有办法进得来吗?”完颜烈怒吼着。
“臣知道,臣已经尽全力在找寻公主的下落了。”
“知道,知道,你就只会以这句话来安抚本王,你到底有没有水云的消息?”他简直快被气疯了。“全是一群饭桶!”
看到完颜烈发怒,曲唯刚更是吓得心惊胆颤,冷汗连连。
“禀王上,刚刚侍卫回报,王城内不管大街小巷、马厩、猪圈,只要能藏人的地方全都找过了,只除了……”曲唯刚望了一下内务大臣宋涛一眼,看宋涛猛对他使眼色便停滞下来,不敢接着说下去。
“只除了什么?说!”完颜烈寒着脸,眼露怒光,拍着座椅大声问道。
曲唯刚不敢有任何迟疑,立刻大声回道:“除了内务大臣宋涛宋大人的凝香酒楼,其中的一间客房,不过……”曲唯刚不知道该不该将属下的回报据实说出。
那天下属们回来覆命时,提及在凝香楼的一间客房没有进去搜索,在他的追问下,属下才支支吾吾,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出实情。
原来因为房内正在进行男欢女爱的激情大事,而且声音之大,只须站在靠近门廊的地方就可以清楚听到。而男女交媾时的滢荡叫床声,听得是个个脸红心跳,恨不得自己是那个男主角。
加上掌柜的也说住在里面的人是一对新婚夫妇,他们心想,既是夫妻那公主就不可能会在里面,再说,人家新婚燕尔期间,时常恩爱是人之常情,冒然的闯进去打扰人家似乎有点不妥。
“不过什么?”完颜烈简直快被他们的温吞给气死了。
曲唯刚这种吞吞吐吐的说话方式,要不是他还年轻,早已被气挂了。
“皇上,里面正在进行床第大事呀!”曲唯刚这才红着老脸,不好意思的低声回答。
“那他们总有停止休息,下楼用膳的时候吧?”完颜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可是……据属下回报,听说那对夫妻自从住进去后就未曾下楼用膳,都是直接由小二送入房内。而且听掌柜的说,那对夫妻几乎是不出房门的,故臣心想,公主应不在里面。”曲唯刚似乎对自己在这方面的能力十分遗憾,恨不得自己也能像对方一样强壮,能够夜夜春宵,一举入擎天。
完颜烈一听,对对方的之强盛也感到佩服,不过在没有找到水云之前,他才顾不得这些。
不管了,完颜烈态度转为强硬,霸气十足地的怒吼道:“搜!管他什么事,纵使是要入殓,也都得等一等。”
“是。”曲唯刚第一次看到完颜烈态度如此蛮横,便不敢再多说些什么,立刻站起身,衔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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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个他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彻底地要了她一天,他疯狂粗暴的一次又一次占有她的身心,直到她承受不住地在他怀里晕死过去……苏醒过来……最后无力的瘫软在他身下,任由他摆布。
闻着水云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醉人芳香,他心猿意马地想着,两具紧拥的身躯,明白的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和撼动心灵的悸动,这种感觉、这种滋味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美好。
他真的很希望能卸下所有的身份、地位,还有那些冠冕堂皇却毫无用处的面子问题,拥着她、抱着她,让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永远留住这份美好。
只是,她真的值得让他付出这么多吗?
正当他尚犹豫不定的时候,耳边传来穆谦骏的千里传音。
“王爷,完颜烈派遣大批人马正朝这儿来。”穆谦骏站在凝香酒楼华丽的屋顶上,居高临下地注意着驻守在数十公尺外的王城禁卫军,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终于来了,看来完颜烈比我想象中来得聪明。”齐桓扬冷冷的笑着。“只不过……”话在说到一半时,他突然停顿下来,看了一下依偎在他身旁正在熟睡中的水云,没有接着说下去。
听到齐桓扬的冷笑,穆谦骏有种不好的预感,王爷该不会是为了挑衅完颜烈的威严,而故意要玩弄水云吧?
他担忧地接问:“王爷是要让完颜烈看到自己最珍宠的妹妹……”话说到一半却再也问不下去。
齐桓扬有趣的眯起双眼,虽在黑暗中,锐利的眸光像有穿透力似的穿过墙壁直直射向穆谦骏。“为什么不接着说下去?难道你对她有意思?”
穆谦骏赶忙澄清:“王爷请不要误会,谦骏只是以为,公主如果知道你的意图,恐怕会无法承受。”他不禁要为无辜的水云叫屈。
从这几日来的相处,不难看出她是个外表倔强、刚强,内心却非常纤细、柔弱的姑娘,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水云知道王爷只是利用她来和完颜烈玩游戏,以增加这次暗访的刺激性,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和后果呢?
“没错,本王就是要完颜烈知道,他们金国只是我皇朝踩在脚底下的附属国,他的一草一木,包括整个王室都是属于我皇朝,属于我齐王府的。玩玩他们的公主,只是给予完颜烈一个小小的警讯,要他乖乖地做只温驯的狗。”
“王爷,可是公主无罪呀。”穆谦骏忍不住帮水云说话。
齐桓扬面色一凛,寒着声说:“如果你喜欢,我倒是可以替你做主,将水云赏给你!”当穆谦骏开口帮水云求情时,他的心却像打翻醋坛子似的又酸又苦。
“属下不敢。”他又不是不要命了,敢与主子抢女人。
只是,凭他近日来的观察,齐桓扬应该是已经爱上水云,只是他自己没有发觉罢了。
唉!穆谦骏忍不住长叹一声,王爷什么都好,就是对感情一事太过自负与骄傲,十足大男人的作风,视女人为附属品,需要时挥挥手招来品尝一番,不要时宛如蔽履,弃之一旁。若他不及时发现他自己真正的感情,到时受伤的,只怕是他自己。
听到穆谦骏这么回答,揪紧的心终于放松下来,他佯装轻松的说:“其实你岁数也不小了,是到了该娶妻生子的时候了。”
“要娶,也得等王爷成亲之后,再说霁?比我年长,王爷应该先催他才对。”穆谦骏四两拨千金的将问题丢给押军在后的霁?。
“哈哈……”齐桓扬狂笑的沉声说道:“你不怕霁?知道你出卖他?”
“属下只是阐述事实。”
“好一个阐述事实。”闻言,他笑得更加狂肆了。
两人的对话,随即被完颜烈派来的禁卫军打断。
在这星稀月朦胧的夜晚,一出好戏悄悄的拉开了序幕。
水云脸色遽变,冷汗直流,一颗心直坠谷底。
这情况是她所料想不到的,原以为最坏的打算也只是没名没分的跟着齐桓扬回到京城,而今……她羞愧的恨不得能立刻死去。
气氛凝窒了好久,直到齐桓扬出声打断了这一切。
“明知公主在里面,未经通报而擅闯,该当何罪?”齐桓扬沉声斥道。
“大胆恶贼,居然敢挟持公主,来人呀!给我抓起来。”曲唯刚指着齐桓扬,朝身后的禁卫军大声吆喝着。
“谁敢放肆,我就先取下他的首级。”穆谦骏不知在何时已经恭敬的立在齐桓扬身侧,锐利的双眼直视着曲唯刚。
“谦骏,你来晚了。”齐桓扬挑起眉梢,俊朗的脸上掠过一抹似笑非笑的笑痕。
两人在半空中交会了一下眼神,穆谦骏躬着身道:“王爷,请恕属下来迟。”
其实才不是穆谦骏来迟了,而是遵照齐桓扬的交代,让该上演的戏码开演后他才能出场。
“来人呀!把他一并拿……拿……”
曲唯刚大声的发号施令,不过话才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不敢相信的看着肩膀上的长剑,他根本都还没看清楚就发现穆谦骏已立在他身后,脖子上也被一把冰冷锋利的长剑架住;他颤抖着,原本气势凌人的态度,也在瞬间转弱。
“拿什么呀?”穆谦骏冷笑的在他耳旁问道。
他刻意地放缓说话的速度和声调,讽刺的用长剑在他的长胡子上刮了几下,只见地上落下几撮灰白色的胡子。
“不……敢。”曲唯刚用眼尾瞧了地上一眼,原本已经松垮的老脸瞬间一片惨绿,眼球一翻,吓得昏倒在地上。
“没用的老家伙。”穆谦骏眸光一冷,看着面面相觑的侍卫,嗓音低沉的说:“还不扶着他滚出去?”
“是。”侍卫们扶起曲唯刚,惊恐的犹如在战场上失利的残兵败将,个个面色惨白,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逃的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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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卫军走后,穆谦骏也在齐桓扬的示意下退出客房,并体贴的帮他们把门关上。
久久才见水云幽幽的叹了口气,默默地垂着头,眼角溢出串串的泪珠。
齐桓扬静静的看着水云的一举一动,将她脸上的表情全纳进眼里,以极为低沉的嗓音在她背后说道:“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回宫。”
水云睁大了眼睛,全身僵住,疑惑的紧盯着他。“你说什么?”
他陰鸷的对着脸色惨白的水云冷酷说道:“我知道你已经听清楚,我相信应该不用我再说一遍才是。”
水云怔怔地看着齐桓扬邪佞冰冷的眼神,不知是被他的话吓呆了还是吓傻了,一颗心越来越冷,一双青葱玉指也在瞬间冰如寒棍。
“你当真对我毫无情意?”她喃喃的问着,眼中展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你以为我这个齐王是这么容易动情的?哈!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他嗤笑一声,冷血地说道。
“那我在你眼中算什么?”水云倏地脸色一变,强自镇定地问。
“你说呢?难不成你认为我会迎娶一个在我统治下的小公主为妻?你未免也太自抬身价,太高估了自己吧。”齐桓扬冷哼一声,言词刻薄的嘲讽着。
水云脸色一片惨白。
她怔愕片刻,回头看了看英伟的齐桓扬,他那翩翩风采依旧慑人,突然,她摇了摇头,泪水在摇晃间洒向四处,个个晶莹剔透,在月光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水云?”齐桓扬担忧的看着她,内心一阵刺痛。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不会,他没有错,如果有错的话,也是因为水云她自己太笨了。
止不住的泪水在一片惨白的俏脸下更显诡谲,聪明的水云,早已看出这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上床、包括今晚的这一切。
水云水灵灵的眼眸直瞅着他,忽然领悟地幽幽问道:“这一切都是你的预谋,是不是?”
齐桓扬眯起了眼,他没想到她这么聪明。
他沉默不语。
她脸色更加惨澹。
看着她几近死灰的脸庞,他硬是狠下心,视而不见她绝望、空洞的眼神,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血色尽失的绝美容颜,冷然一笑。
见他眼中疏远冷漠的表情,她的心霎时碎裂一地,原以为经过昨天的果裎相对、肌肤之亲,他已经懂得珍惜她……
可是事实却将她硬生生的从梦境中扯离,将艳美的梦撕裂开来……
半晌,她澹然一笑,绝艳的笑容里有着失望与心伤,她以妖娇的姿态从床上站起来,不着片缕的轻轻擦过齐桓扬的胸前,黯然地拾起被抛落在一旁的衣物,静静的穿戴着。
“水云……”没有声嘶力竭的哭闹,也没有丝毫的眷恋不舍,齐桓扬被她超乎淡然的行为模式吓着了,他迟疑的唤着她的名字。
水云冷漠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突然从桌子上拿起剪刀,伸手一挥,一撮发丝落了下来,她喃喃的朝他说道:“断发如断情,从今尔后,我完颜水云无情也无爱。”
话一说完,她放下手中的长剪,朝他回眸深情地一望,随即凄楚地笑着跑出了客栈。
齐桓扬挣扎了一下,最后仍拗不过自己心灵的意念而追了出去。
此时水云只知道向前跑,什么也不想,只想远远的逃离他。
直到她听到后面齐桓扬的呼唤,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心中深沉的痛楚夹杂着无地自容的羞愧感,她转进一条巷子,在错综复杂的巷子内闪躲着,最后她躲到一间已经颓圮的古厝,蜷缩着身子藏在一道墙缝中。
水云一直躲在古厝内无声的流着泪,直到她听到齐桓扬的声音已远,这才忘情的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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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桓扬在外面转了一圈,可是依然没有找到水云,其实他心里也十分清楚,如果水云有意躲他,纵使找到了也是徒增彼此的难堪与尴尬罢了。
他是唯一进驻过她心灵的男人,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他已经得到她了,从身到心已经完全拥有,他赢了,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在她绝望的眼神下,他竟有股罪恶感?
齐桓扬走进屋里,拾起她剪落在地上的长发,胸口骤然充斥着一股剧烈的疼痛,手中的一根根发丝就像一把把的利刃,深深刺着他的心……
齐桓扬心慌了,推开窗子看着灰的夜色,水云刚刚急奔而去的纤细身影,像一道魔咒似的紧紧锁住他的心、他的情、他所有的视线及一切……
不知何时,穆谦骏已经站在他身旁,静静地等候他的指示与命令。
“谦骏,为什么我会感到心痛?”他语气淡然,心口却如波涛汹涌的起伏不定。
“王爷,你已经爱上公主了。”穆谦骏一针见血的指出齐桓扬刻意隐藏的事实。
“谦骏,你真会说笑。”齐桓扬甩甩头,笑着否认。
“王爷,谦骏绝对没有诓你。”穆谦骏单膝跪下。“属下恳请王爷,将公主找回来。”
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水云又是如此惊世绝美的女子,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不是齐桓扬对水云有深刻的情怀,又怎会感到心痛?
“你要我进宫去找完颜烈要回水云?”齐桓扬脸色一片凝肃,吐出的话语不含一丝温度。
“是,何况王宫早就已经是属于王爷你的了。”穆谦骏脸上挂着鼓励的笑容,分析着实际的状况。
“你认为完颜烈会轻易把水云交出来?”
他摇摇头。“不过你可以用权势逼他。”
“不!你简直是要我去出糗。”对这个提议他敬谢不敏。
“王爷。”穆谦骏继续蛊惑他。
“一定要?”齐桓扬面有难色。
穆谦骏心照不宣的看了一下主子,坚定地点着头。
“你认为齐王府的人会接受她吗?”齐桓扬迟疑的问。
“王爷。”穆谦骏失声笑着摇摇头,认为他担心过头了,难道他忘了谁才是一家之主?是他,齐桓扬。
嗳!他这个齐王几时关心过别人的意见,纵使是皇上反对,恐怕他也会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他岂会如此容易就让人左右思想的。
齐桓扬哪会不知他的意思,自知无趣地挥挥手,冷哼着说:“你先下去休息,忙了一晚你也累了。我们天一亮再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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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烈看着被横抬回来的曲唯刚,不禁勃然大怒。
他唇角一撇,声音冷如寒冰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公主人呢?”
“禀……禀王上,公主还在凝香楼。”禁卫军队长吓得两脚直发抖,碰地一声在他面前跪了下来,不断磕头求饶。“请王上饶命。”
“对方有几人?”完颜烈不怒而威的俊颜正一寸寸的绷紧。
禁卫军队长看完颜烈的脸色越来越黯沉,浑身吓得直发颤,恨不得自己也能像躺在一旁的曲唯刚一样昏死。
“两……两人。”禁卫军队长支支吾吾地报告。
“两人!”完颜烈忍不住嘶声怒吼,不敢相信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人,竟敌不过两名狂徒。
“王上恕罪,王上饶命啊!”
这时,曲唯刚也苏醒过来,一见完颜烈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吓得整个人连滚带爬的从椅子上跌下来,双脚双手跪趴在地上,因畏惧其威严而吓得全身发颤。
“王上恕罪,王上恕罪。”他看到禁卫军队长已经吓趴在地上,惊恐慌乱的心更加沉重了。
完颜烈冷眼地瞟向他,衣袖一甩生气的撇过脸,“办事不力,你说,该当何罪?”
曲唯刚面露愧色的低垂着头,不敢再吭声。
“说,把今晚的经过情形从头说一次,不准有任何隐瞒。”
“是。”曲唯刚开始断断续续的诉说事情发生的经过,话才刚说到一进门所看到的情况,就见完颜烈已经气得脸红脖子粗,再说到穆谦骏胆大妄为的公然挑衅,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只差没立刻下令,差人将齐桓扬还有穆谦骏给砍了。
“你确定那名女子就是公主?欺君之罪是要连诛九族的,你应该知道吧?”完颜烈脸上闪过一抹惊愕,脸色沉重的敛起眼眸。
“臣纵有十条命也不敢夸大言词,臣百分之百的确定,那名女子确实是水云公主。”曲唯刚一听更是吓得全身虚软地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那公主有没有说什么?”他继续追问。
“公主似乎很讶异臣的造访,再加上当时她衣衫不整的模样,应该是受到恶徒的钳制,以至于不敢有所反抗。”曲唯刚话中多有保留。
“去,立刻给我派遣一队人马将凝香楼给剿了,不惜一切务必将公主平安救回。”
“是。”骇于完颜烈的威严,曲唯刚卑躬屈膝的倒退着走出,一颗心仍忐忑不安地狂跳着,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
曲唯刚才离开,预备派兵遣将到凝香楼抓拿齐桓扬之时,宫女已传来水云平安回宫的消息。
完颜烈得知此讯息,顾不得君王应有的风范,迫不及待的直奔倚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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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云楼?
水云一脸茫然的伫立在窗前,泪水早已如泛滥成灾的洪水倾泄而下,空洞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光采。
眼前不断浮现齐桓扬的影像,令她的心不能自己的怞痛着。
“水云?”完颜烈在宫女的引领下,来到她的身旁,但沉浸在思绪中的水云浑然未觉。
他再度轻唤了一声,硬是将她从自我封闭的世界中扰醒,当她抬起头看清楚完颜烈的身形时,泛滥的泪水奔窜的更迅速了。
“王兄,王兄……”她二话不说便扑进完颜烈的怀里,抑不住的泪水迅速沾满了他的衣襟。
第一次看到水云哭得这么伤心,完颜烈有些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水云,别哭,王兄已经要曲唯刚派人将他抓来审问,本王要他为这次的事情付出代价。”将手搭在她肩上,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脊安慰着。
“不要。”水云泪流满腮,不停的摇着头拒绝,早已哭哑的嗓子透露出无奈与苦涩。
“总不能让他白白欺负你吧?”完颜烈急昏了,忍不住月兑口怒骂。
水云看了他一眼,情绪激动哭得更凄惨。“你都知道了?”
完颜烈沉痛的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水云和他是同一个母亲所出,自幼两人就比较亲近,尤其是在母后仙逝后,在权势斗争激烈的王室中,更是一路相互扶持,直到完颜烈顺利的登上王位,这份感情依旧坚定。
“你会不会耻笑我?”水云决定把对齐桓扬的感情深埋在心底,让时间来冲淡一切的忧伤。
“对你本王只有疼惜与不舍,你是我最亲的妹妹呀!”完颜烈眼中闪烁着强烈的不舍与心疼,他对自己的责备并不亚于水云。“是王兄没用,才会让你萌生出宫的念头,才会发生这一连串的错误与伤害,是王兄对不起你。”
“不!水云心中的王兄永远都是最强的,人家才不准你这么贬低自己。我们金国虽然不大,不过水云相信,我们一定会再强盛起来的,尤其是在王兄的领导下,你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喔!”水云反过来安慰完颜烈。
“你看你,就是这么的善良,让人直疼到骨子里去。”完颜烈捏捏她的小鼻子,怜惜的搓搓她的脸蛋,最后将她重重的搂进怀里呵护着。
“才不!我可是很凶的呢!他就是这么说……”水云话说到一半,突然呆愣住了,原来要忘掉一个人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你喜欢他?”从水云刚刚提起他时的娇憨模样,十足少女怀春会有的表情,他攒起眉峰,神情凛然的问。
水云苍白着脸,贝齿紧咬着下唇,许久之后,才幽幽的长叹一声,苦笑着央求道:“都过去了,我可不可以不要再提起了?”
完颜烈见她态度坚决的模样,也不忍再逼迫她,只是频频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