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看到沈亦现在的模样——好像几天没有洗澡,身上的衣服皱得可以跟抹布媲美,没有人会把他跟超级爱护形象,喜欢处处留情的巨星联想在一起,还好他此刻身在隐密性一流的“Secet”,否则不知道要粉碎多少歌迷的心。
自从确定容楚儿没有回他家,她所谓的纸条依然留在枕头下,沈亦什么事也没办法做,直到守了一天还见不到容楚儿的身影,他在家里再也待不住了,只好躲到俱乐部喝闷酒。
说来就来,说不见就不见,他从来没碰过这么不负责任的女人,如果让他逮到她,非剥了她的皮不可,她竟然害他吃不下,睡不好,他沈亦什么时候为一个女人伤过那么多脑筋?
“这阵子到处找不到你的人,是不是偷偷跑去结婚?”拍了拍沈亦的肩膀,樊子熙笑盈盈的在沈亦的身旁坐了下来,邵震紧跟着他在对面坐下。
说到结婚,沈亦总是嗤之以鼻,不过这次他只是意兴阑珊的看了他们一眼。
“气色这么差,怎么看也不像新婚的人。”一改平日的冷淡,邵震唇角噙着一抹调侃的笑意。
“那倒未必,对阿亦来说,结婚应该不是什么喜事。”
“说得也对,又不是脑袋摔坏了,阿亦怎么舍得放弃美女围绕的日子,只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
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吵了,沈亦不能不开口表示一下意见,“我今天没心情跟你们两个耍嘴皮子,你们如果不能安静的陪我喝酒,最好离我远一点。”
“看你的表情,好像老婆跟人家跑了。”邵震根本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这一点也不好笑。”沈亦口气出乎平常的暴躁。
邵震可没被他吓坏,他还是那副轻松愉悦的表情,倒是樊子熙,他的神情变得有点严肃。
“你是为了结婚,还是最近在报上曝光的那位‘秘密情人’?”
顿了一下,沈亦重重的吐了口气,“你们都知道了?”
“你的消息阿泗一向很灵通。”
“我知道,因为我有一个很喜欢出卖我的大哥。”
“这也不能怪你大哥,礼尚往来嘛!最近每个人都找不到你,你大哥只好打电话给阿泗,请阿泗了解一下你的近况,顺便提供你要结婚的消息。”
“我可没答应这件婚事。”沈亦说得有气无力,显得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我支持你。”邵震一副很有“手足之情”的说,“为了年幼无知的亲吻赔上终身幸福,太不值得了。”
嘴角僵硬的怞动了几下,沈亦闷声道:“你们知道的还真详细。”
“还好,不过,我们比较好奇你那位秘密情人。”樊子熙谦虚的说。
沈亦苦涩的一笑,也不想隐瞒什么,“我大哥难道没告诉阿泗,我的未婚妻叫容楚儿,正是最近引发媒体沸腾的女主角。”
“有意思。”饶富兴味的挑了挑眉。
“有什么意思?我快被那个女人搞疯了!”沈亦烦躁的抓着头发。
“不简单的女人!”谁都知道沈亦对女人最有耐性了,能够逼得他抓狂,这样的女人绝对是个厉害的角色。
瞪着邵震,沈亦恨死了他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阿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樊子熙连忙转移沈亦的注意力。
“我怎么知道?我自己都糊里糊涂。”
“一字一句从头说,我们会自己搞清楚怎么一回事。”邵震很宽容的提议。
说就说,他又不是一个喜欢藏东藏西,遮遮掩掩的人。
“如果你们不会觉得无趣,我就说给你们听。”事情的发生从容楚儿的出现说起,沈亦以最快的速度把一切细数完毕。
“容楚儿对你的一举一动好像很清楚。”邵震若有所思的道。
一碰到容楚儿,沈亦就头昏脑胀,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派人调查过我?”沈亦的语气带着疑问,可是他知道这是唯一的答案。
“当然,除非她是你肚子里面的蛔虫。”
“这个不好笑。”他敢说容楚儿听到了一定会痛哭流涕,不过这形容得实在太贴切了,她对他的形踪的确了若指掌,看样子好像不只调查过,她还派人跟踪他。
“如果容楚儿打扰你的生活,为的是不想跟你结婚,你一定笑得出来。”
嘴巴张得好大,沈亦一时难以消化,谁会不想跟他结婚?不要怪他自我膨胀,女人都爱他从来没有一个例外。
“我同意阿震的看法,容楚儿缠着你不放,目的绝不是急于跟你培养感情。”樊子熙点头附和道。
半晌,沈亦开始有点接受这个想法,“这话怎么说?”
“她调查你就足以证明她另有所图。”邵震一语正中要点。
“好吧,你说得没错,可是她的用意也许是想多了解我,以便亲近我。”想到容楚儿的纠缠很可能是为了逃离他,沈亦心里头郁闷极了。
“这不是不可能,不过容楚儿真的心思那么细腻,心眼这么多,她绝不只是你口中那位爱哭鬼而已。”
这次沈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知道邵震说得八九不离十,其实他自己也曾怀疑过容楚儿的动机。如果此事成立,也怪不得容楚儿从夏威夷回到台湾却不住他家,他不在,她待在那也没什么意义,不是吗?
眼里掠过一道诡异的光芒,樊子熙笑着道:“阿亦,这会儿你心情是不是好一点了?容楚儿不想跟你结婚,不是正好合你的意吗?”
笑得好像脸部怞筋,沈亦不自在的点了点头,随即东张西望的转移话题,“怎么没看到阿泗?”
邵震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一双眼睛直勾着沈亦,却不发一语。
比起邵震,樊子熙好心多了,他只是深深的看了沈亦一眼,便若无其事的道:“方影生了,阿泗现在几乎寸步不离的陪在老婆身边。”
“儿子还是女儿?”为了掩饰盘踞心里的别扭,沈亦故作轻松的笑着。
“女儿,阿泗开心死了,不过方影担心得眉头都打结了。”
“为什么?”
“Baby长得像阿泗,方影怕她也遗传到阿泗的。”虽然这个时代不时在讲男女平等,不过男人和女人先天的条件就是不平等。
“算了吧!经过她的教,就是有色也没胆,她尽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这话你可以亲自告诉她。”
“别开玩笑了,她现在说不定已经把我列为拒绝往来户,我可是坏榜样。”
樊子熙突然沉默了下来,半晌,他语带玄机的说:“不会,那是以前,现在她应该一定很欢迎你。”
不知道是樊子熙令人不解的话,还是邵震始终不曾转移的目光,沈亦不由得焦躁了起来,他清了清喉咙,不再多说什么,安静的喝着酒。
***
为了让容楚儿知道他已经从夏威夷回来一事,沈亦特地让记者巧遇他,记者一见到他,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弄清楚他和容楚儿的关系,而他也按着自己的算盘虚应一番,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果然,隔天他的消息立刻上报,重点当然还是绕着他和容楚儿的关系打转,不过记者似乎很喜欢自作聪明,竟然说他承认容楚儿是他的情人。
这并不重要,要紧的是今晚容楚儿再也没有理由不回他这里,除非阿霞他们猜错了,她对他不是另有目的,可是等到十点,沈亦还是没有见到她的人。
换了一个坐姿,沈亦不敢稍有偏离的紧盯着大门,敲着手指头,数着时间。
时间一秒一分的过去,客厅的大门一点动静也没有,沈亦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心情也越来越浮躁。
“这个可恶的女人,住在人家家里也不懂得规矩,不回家就打一通电话回来,我也不用在这里等门。”刚刚嘀咕完,电话刺耳的铃声就划过冷清的客厅,沈亦惊吓的跳了起来。
好像见到怪物,沈亦愕然的瞪着电话,过了半晌,他一脸不快的走过去接起电话,仿佛电话那一头的人是他苦等的容楚儿,“喂!找谁?”
“总算找到你了。”李香琦的声音冷冷的传了过来,“你最近好像很忙,常常不在家,约会很多是吗?”
神情一百八十度大逆转,沈亦扬起笑容,好诌媚的说:“妈咪,好久没有听到你温柔甜美的声音,我想死你了,你最近好吗?”
“托你的‘福气’,一点也不好。”今天的李香琦可不是那么好收买,她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寒冷。
“妈咪,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爹地吗?”即使已经猜到李香琦是来找他麻烦,沈亦也不会傻的承认自己是造成她不愉快的罪魁祸首。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沈家也只有一个人没把我放在眼里。”
“妈咪,你可是我们沈家的太上皇……不是不是,是老佛爷,哪个家伙不要命了,敢藐视你的权威?”
“什么老佛爷?你当我是满头白发的老女人吗?”
“误会!误会!我的意思是妈咪跟老佛爷一样有威严。”
李香琦不以为然的轻哼了一声,“如果我有威严,你敢忤逆我吗?”
“我没有忤逆你啊广沈亦大声的喊冤。
“你的记忆力不太好,我来提醒你好了,我可从来没答应过让你回台湾。”李香琦的第一件就让沈亦眉头皱成一团,很想跪下来哀求她对他高抬贵手。
沈亦头痛的柔了柔太阳袕,“妈咪,那是陈年旧帐了,人要忘记过去,努力未来,人生才会有希望。”
“我这是在纠正你,不是在跟你翻旧帐。”
“是是是,妈咪教训得是,儿子错了!”沈亦的语气充满了谦卑的忏悔,两眼却无力的猛翻白眼。
“不跟你唠叨这些,免得你心里怪我这个妈咪小心眼,斤斤计较,我是打电话来问你,你什么时候有空回洛杉矾一趟?”
提起回“家”——洛杉矾,沈亦就变得懒洋洋,“妈咪有事吗?”
“不是我的事,是你的事。”
“我的事?”沈亦茫然的眨着眼睛,他怎么不记得他在洛杉矾还有什么事没处理?他离开那里不是快七年了吗?
“你的终身大事不自己回来打点,难道要我们什么都帮你弄好吗?”
“我又没有答应结婚。”其实“结婚”两个字已经不再令沈亦厌烦,可是他不喜欢人家“强迫中奖”。
“你说什么?”李香琦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又尖锐又高吭。
李香琦很少像个泼妇一样尖叫,除非她气坏了,沈亦识相的换了一个婉转的口气说:“妈咪,我是说,我还年轻,用不着这么急着结婚嘛!”
“对别人来说或许如此,对你可绝对不是。”
“我哪里不对吗?”
“私生活乱七八糟,不找个人来管管你,你懂什么叫节制。”显然是自己生的儿子,李香传给他的评价可是不及格。
“我……”说到这一点,沈亦还真是难以应对,不过他实在无辜极了,如果妈咪不把他生得那么俊,他也不会那么受女人喜爱,如果不是妈咪从小教导他,要懂得疼惜女人,体贴女人,他也不会不忍心伤害她们的心,处处留情。
“我不管你愿不愿意,容家已经在催婚了,你无论如何得回来一趟,否则我们会亲自押你回来。”
“好啦!”沈亦虚应的让步,先图个耳根清静,其他的再慢慢看着办。
“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警告你,不要随便敷衍我,我挂电话了。”
“妈咪再见。”电话一挂,沈亦虚软的瘫在沙发上,瞪着客厅天花板上的复古吊灯,脑海回荡着李香琦的话,容家在催婚,这表示什么?容楚儿迫不及待的想嫁给他?不过,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直觉,他相信阿震他们的判断,虽然那很伤他的自尊心。
看样子,想知道答案只有等容楚儿出现了,也许他可以去找她……不不不,这会让她产生误会,以为他想念她……好吧!他是想她,可是只有一点点而已,不过最重要的是,绝不能让她看出来。所以现在,他不可以急躁妄动,自乱阵脚,一切静观其变等她出击,再来逼她摊牌,弄清楚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容楚儿,起床了!”一声河东狮吼,容楚儿惊吓的从窄小的单人床上跳了起来,困为冲得太快,整个人栽倒在地上。
哎唷一声惨叫,容楚儿彻底从梦中清醒过来。
从来没见过容楚儿如此狼狈滑稽的样子,容雁儿忍不住抱着肚子大声狂笑,完全忘了她是罪魁祸首。
“容雁儿!”冷冷的一声,容楚儿用不着其他的言语,容雁儿立刻止住笑声,用好无辜的表情看着她。
挺起酸痛的脊背,容楚儿尽可能优雅的站起身,在床上坐下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三天,为了赶完度假期间累积而来的工作量,她不得不以办公室为家,每天晚上睡这张又小又硬的床,全身僵硬的好像变石化一样,这小妮子竟然一点也不懂得体贴她。
“上班了,叫你一声啊厂容雁儿怯怯的看着容楚儿。
“但是用不着大呼小叫吧!”容楚儿的声音冷得让人直打哆嗦。
“我……本来就这么大嗓门啊!”容雁儿好无奈的撇撇嘴,她也不想当容家的异类,一点淑女的风范都没有,可是想到自己优雅的样子,她就觉得很恶心,气质这玩意儿是强求不来。
“你是在建议我,我应该把你送到美国跟妈咪住吗?”
“老姊,你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妹妹这么残忍?”她就是受不了妈咪的管教方式——吃东西要细嚼慢咽,打哈欠要优雅的用手遮住嘴巴,走路要一直线,嘴巴二十四小时要挂着笑容……老天啊!这种生活比机器人还不如,干脆把她杀掉算了!
“跟妈咪住有什么不好?”容楚儿不以为然的皱了皱眉头。
“没什么不好,只是……我还是觉得台湾比较可爱,尤其是夜市,好吃便宜的东西全在那里。”容雁儿说得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什么。
“算了吧!我看是没人管你最好。”
嘟着嘴,容雁儿好一会儿挤不出一句话来,因为这是她的心声,无法反驳。
“去帮我煮咖啡,我梳洗一下就出去。”
“知道了。”
拿起容雁儿每天帮她准备的衣服,容楚儿走进一旁的小浴室,十五分钟之后,她已经神采奕奕的坐在办公室,品尝容雁儿最拿手的卡布奇诺,听取她一天的工作报告。
合上行事例,容雁儿看了一眼压在它下面的报纸,好奇的问:“老姊,你会跟未来的姊夫结婚吗?”
怔了一下,容楚儿显得有些不耐烦,“未来的事谁会知道?”这几天因为工作忙碌,她可以暂时忘了他的存在,可是每当停下工作,他就会钻进她的脑海,接着她会忍不住胡思乱想他在夏威夷的情形,这种感觉很酸很酸很不对味,她很清楚这是吃醋,虽然她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在乎他。
“你们两个现在感情不是很好吗?”
“你好像比我还清楚我和他的状况?”容楚儿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
“他都已经对外宣布你是他的情人……”
“你说什么?”容楚地震惊的瞪大眼睛。
“我……”容雁儿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她干脆怞出报纸放在容楚儿面前,让她自己看,她则退到十步远的地方。
不到一分钟,容楚儿已经看完报导,她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他回来了?”
根据征信社给她的讯息,沈亦在夏威夷会待上两个礼拜,现在不过一个礼拜又一天……
“姊,怎么了?”容雁儿不放心的看着容楚儿恍惚的神色。
他怎么会提早回来?因为她吗?不!她不认为他喜欢她的陪伴,她知道自己很讨人厌,如果她是男人,早把这种黏人爱哭的女人关进厕所,让她哭到喉咙沙哑,连话都说不出来,所以平心而论,沈亦可以是一个超有风度的男人,就这一点,他的确令人佩服。
“姊!”容雁儿忍不住上前推了容楚儿一下。
“嘎?”容楚儿怔怔的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哪儿不对?”
“没有。”不想多说什么,容楚儿把手中的报纸往旁边一扔,朝容雁儿挥了挥手,“没其他的事,你可以出去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看这情形,容雁儿识相的模了模鼻子,收回报纸,走出办公室。
虽然很努力的想让自己投人工作,可是她的心似乎有自己的意思,非常坚持的绕着沈亦打转,她已经好几天没回沈亦那里了,沈亦见不着她,会为她着急吗?还是觉得很快乐,生活又恢复以往的平静?
算了!管他是着急还是快乐,先让他轻松十几天,等她手边的工作忙一段落,再来跟他周旋。***
为了静下心来,不再想容楚儿的事,沈亦提早投入工作,先拍摄专辑的MTV,不过MTV的拍摄比他预期的还要不顺利,原定三天就可以完成的工作,他却用了一个礼拜的时间,累得工作人员抱怨连连,可是面对他这个超级巨垦,没人敢多说一句话,何况他慷慨的掏腰包请大家吃饭,众人的嘀咕自然从有变无,只有一个人例外——秦少难,身为沈亦的经纪人,他总要“关心”一下他的异常。
“度假回来。工作效率应该比较好,怎么你反而开倒车,比去夏威夷之前还要糟糕?”秦少淮真后悔自己答应让沈亦休假,虽然这件事根本由不得他作主。
“我已经说对不起了,你不要一直念了好不好?”沈亦烦躁的柔了柔太阳袕,因为出外景,这一个礼拜他都不在家,他只好天天打电话回家确认容楚儿在不在,结果一通也没人接,他很想控制自己不受这件事情影响,可是他做不到,他真的没有办法不关心她此时此刻身在何处,谁教她已经缠住他的心。
“你接下来还要拍摄写真集,我问你这种情形怎么工作?”这小子就是这个样子,总是满不在乎。
“那就让我休息啊!”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他得先见容楚儿一面,虽然他不知道上哪儿找她。
“我的大少爷,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还敢让你休假吗?”秦少淮真想扭断沈亦的脖子,这小子总是搞不清楚状况。
“我去夏威夷的假期没用完,你把剩下的几天还给我,对你也没损失啊!”没见过这么不干脆的男人,老是斤斤计较,跟个女人没两样。
“你……”
“一个礼拜就好了,我不会要求过多。”沈亦一副很慷慨的道。
“你也只剩一个礼拜而己。”秦少淮气呼呼的纠正道。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沈亦咧嘴一笑。
“我还没答应,我得先安排一下……。
“我信任你,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得倒你这个万能经纪人,你慢慢安排,我先休假了,拜拜!”挥了挥手,沈亦宛若一阵旋风似的离开唱片公司,而秦少淮也只能哀怨的叹气。***
还没有时间想好如何找出容楚儿,沈亦离开唱片公司回到家,就看到她悠闲的坐在客厅看书,手上握着一杯柳橙汁,这一刻,他松了一口气,不过同时也感到愤怒,他为她心神不宁,她却神采飞扬,显然这段日于她过得很好。
“达令,好多天不见了,你有没有想我?”容楚儿娇媚的朝沈亦绽放笑靥。
压下心里头矛盾的情绪,沈亦落寞的走到容楚儿对面坐下,如果他想弄清楚真相,这会儿可不是算帐的时候。
静静的坐了半晌,他才一脸幽幽的看着她,带着怨怼的口吻反问道:“你在乎吗?”
微微一怔,容楚儿没想到沈亦会有这种反应,一时之间有些慌乱,“嗯……你怎么这么问?我当然希望你想我。”
“算了吧!”沈亦的神情充满无比的哀怨,“其实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否则你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夏威夷,自己先跑回来。”
“我……怎么会呢?我是因为接到公司的电话,有急事不得不回来处理,当时太匆忙了,根本来不及知会你。”
“那你为什么不回这里?”
“因为……公司最近要到国外参展,我每天都得忙到十一点才回家,我原来的住处离公司比较近,而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挺无聊,所以就暂时搬回去住。”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有婚约关系,你不会勉强自己接近我,我说的对不对?”沈亦苦涩的一笑。
“我……”容楚儿有些手足无措,这是什么情况?
深深叹了口气,沈亦说得好无奈,“我真的不愿意勉强你嫁给我,可是我妈咪不会答应。”
“这也未必。”容楚儿很自然的月兑口而出。
“你是说我可以毁婚?”尾音上扬,沈亦看起来又惊又喜。
一股不知是欢喜还是感伤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容楚儿犹豫不决是否该抓住这个机会摊牌,她不希望沈亦选择她,却也害怕沈亦选择回洛杉矾。
不!她不应该迷惑,她可是费了好多心思在沈亦面前装模作样,她的终身大事怎么可以任人摆布?况且时间不多了,爹地今天一早还打电话给她,告诉她妈咪已经在跟沈伯母讨论婚姻细节,再拖下去,即使她和沈亦都不愿意,她也非要嫁给他这个公子不可。
“只要你愿意回洛杉矾,我们的婚约就可以解除。”
真相终于大白了,再把所有的事情串连在一起,沈亦很快就搞清楚容楚儿接近他的用意——引起他的厌恶感,他就会为了不想跟她结婚而回洛杉矾。
“你的意思是说,我搬回洛杉矾可以换回你的婚姻自由?”
“不!应该是换回我们两个的婚姻自由。”静候的看着沈亦,容楚儿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唇角勾起一抹算计的浅笑,沈亦困扰的皱着眉头,“可是我不喜欢洛杉矾。”
“为什么?”
“这……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就是不喜欢。”
“你……不想争回你的婚姻自主权吗?”
“想啊!”
“那……你对洛杉矾的喜好难道比婚姻自主权来得重要吗?”
“这个嘛……我得好好想一想,这是一个很难决定的选择题。”沈亦伤脑筋的柔着太阳袕,显然这个抉择真的难倒他。
“会吗?我倒认为这很简单,如果你觉得跟我结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你就搬回洛杉矾。”
“说真的,我不知道洛杉矾是否比你还讨人喜欢?”说着,沈亦起身往楼上走去,“我累了,我先去休息,这件事改天再说。”
就这样?容楚儿怔怔的瞪着沈亦离去的身影,良久,她缓缓的松了口气,心里同时升起一股怅然若失,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在乎他对她的喜恶。而他也不可能喜欢她,她在他面前的所作所为不就是为了让他产生反感吗?可是……她的心好乱、好矛盾,她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