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年十月八日星期六早上十一点
昨天晚上是「暴君」帮我月兑衣服的吗?他有没有对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不至于这么下流吧……不不不,他对别人也许会表现得很高尚,可是他对我恐怕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如果昨晚帮我月兑衣服的人真的是他,以后我怎么面对他呢?
天啊!想到他瞧见我的身材──我看起来好像没有发育完全的胸部,还有我干扁没有肉感的身体……笨蛋,我在想什么?首先,我应该先确定的是──他到底有没有对我乱来?我喝醉酒,没有办法反抗他,他怎么可以不利用这个机会对我为所欲为?
可是,如果他真的对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又能对他怎么样?难道找他理论吗?这简直是白痴的行为,哪有人家自投罗网?这种时候最聪明的方法当然是假装没发现任何异样啊!
即使被人家吃豆腐,还得假装什么事都没有,我会不会太孬种了?
算了,现在的问题恐怕不在于我是不是个孬种,而是,万一他故意挑起这个话题怎么办?我这个人最不懂得掩饰了,我一定没有办法在他面前还摆出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更令人担心的是,如果是我自己当着他的面把衣服月兑了,我以后还妄想抬头挺胸吗?(虽然在他面前,我一直表现得很没出息,但是至少我很坦荡。)
不行,再继续担心这个问题,我的脑子会爆炸,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尽可能避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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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清亮明净的玻璃窗,看着霓虹灯陆陆续续点亮了城市,夜色终于由灰转暗把大地吞噬,街道上一部紧接着一部的车子将整个都市变得热闹非凡,路上来来往往的都会人洋溢着下班之后的愉悦……袁洁不由得叹了声气,每个人事物看起来都很充实,唯有她闲得快要发霉了。
「对、对不起,」洪巧莉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很显然,她是一路跑过来,「我们、我们今天开会,所以,比平时晚下班。」
「没关系,又不是赶火车,慢慢来,-先喘口气喝杯水。」看着好友灌了一杯开水解了渴,气息渐渐缓和下来了,她才再度开口,「不好意思,临时打电话约-出来,我有没有影响到-的约会?」
「我今天没有其他的约会,-点餐了吗?」
「我等-一起点餐。」
「OK。」洪巧莉随即挥手招来服务生,点好餐,闲聊个几句公司的八卦,直到服务生送上餐点,她才皱着眉道:「-的气色看起来很差哦!」
「我最近什么事都不顺利,气色怎么会好呢?」这几天,她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就怕傅淮赫突然从她眼前蹦了出来,用一种充满恶意嘲笑的目光打量她的身材。
摇摇头,洪巧莉很伤脑筋的说:「我不是告诉过-,工作的事情急不得,-这个人就不能多点耐性吗?」
「我知道,可是有了工作,我就可以展开全新的生活,-不知道成天闷在家里有多难受。」而且那个地方还是属于别人家的屋檐。
「这倒是,每天窝在家里就会变得喜欢胡思乱想,想多了心情就更烦躁,如果爸妈又在耳边凑热闹,那就更受不了了。」洪巧莉也有这种经验。
「我爸妈倒是不会唠叨。」老妈甚至希望她找不到工作,这么一来,她就不得不接受傅老爷的提议。
「这么说起来,-已经很幸运了,-就试着放轻松一点嘛!」
「我在想,也许我不应该要求太多了,有份工作就好了。」如果好友知道她拒绝傅老爷提供的机会,肯定会认为她脑子秀逗了。
「不行,-一定要慎重选择,否则-只会不停的换工作,年资永远要从头开始算起,到最后一事无成。」
「我就是考虑这一点,所以找工作才会这么困难。」
「我看,-再去一次『变身游戏顾问公司』好了。」
「我又不是没去过,可是一点帮助也没有。」
「这么说就不公道了,上一次-是为了换个心情,当时-穿上洋装配上高跟鞋确实有焕然一新的感觉,说起来,-并没有白走一趟啊。」
眉一挑,她觉得很好笑,「-的意思是说,我再重新做一次造型,就会找到工作吗?」
皱了皱眉头,洪巧莉很不高兴她那种「-是不是脑子不正常」的态度,「也许-不相信,可是我有个朋友本来也一直找不到工作,后来去了一趟『变身游戏顾问公司』之后,她就找到工作了。」
这倒是稀奇,不过,她想这只有一种可能,「是凑巧吧。」
「我这个朋友之所以去『变身游戏顾问公司』进行变身改造,是因为她的朋友有例在先,当然,-可以说那个人也是凑巧,不过,不管这是不是凑巧,试试看对-也没什么损失,-应该还记得自己签过合约吧,从-成为她们的顾客开始,-就享有三个月的服务,如果-不买衣服,-连一块钱都不需要浪费。」
「对哦。」
「怎么样?-要不要再去试试看?」
「这……-不觉得这种感觉好像穷途末路了,我真的有这么悲惨吗?我还是再考虑看看好了。」
「拜托,-在乎的是工作,还是感觉?」洪巧莉真想敲醒袁洁的脑袋瓜。
「反正现在时间已经晚了,明天再说吧。」
「随便-,以后-不要再跟我抱怨工作的事情。」
「-不要这么小气嘛,-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也只能跟-诉苦。」
送上白眼,洪巧莉不以为然的说:「-少来了,-的人缘比我好上几百倍。」
「可是,我的心事只会告诉。」
「-的心事都会告诉我吗?」
「我……大部份,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不便向他人吐露的秘密啊。」
点了点头,洪巧莉不得不承认每个人都有秘密,不过──「奇怪,我怎么不记得-跟我说过什么悄悄话?我知道的事情,其他的人好像也知道啊。」
「……因为,我很少有心事啊。」她这个人一向很坦率,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她唯一没有胆量抖出来的是关于「暴君」的事。
「那-还好意思说-的心事只会告诉我。」
干笑了几声,袁洁只能敷衍的说:「哎呀!-不要那么爱计较嘛,好吧,我向-保证,下次我不会再为了工作的事情找-发牢蚤。」
「但愿如此。」洪巧莉拿起自己的水杯,「不管如何,我以水代酒,祝-早日找到满意的工作。」
「谢了。」她也举起水杯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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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袁洁对于「变身游戏顾问公司」有多么神奇抱持着怀疑的态度,可是,她还是来了,诚如好友所言,试试无妨,说不定那种凑巧的事也会发生在她身上,不过,蓝朵儿却狠狠的泼了她一盆冷水。
「我不可能再为-做任何的变身改造。」
略微一顿,她不好意思的反问道:「我不是可以享有三个月的服务吗?」
摇了摇头,蓝朵儿伤脑筋的说:「看样子,-完全曲解我的意思了,我想,-应该还记得我们为-做过的心理测验吧,其实,我们就是透过心理测验了解-内心真正的渴望,而我,就是那个把-的渴望化成真实的设计师。」
老实说,她觉得打击很大,蓝朵儿的意思是说她的内心一直渴望当个高贵典雅的淑女吗?她一直对自己的率性感到自豪,虽然在外人眼中,她是身份卑微的「下人」,可是她不曾受到牵制,她可以潇洒的面对充满鄙视的目光……
不可否认,她是故意把自己塑造成这个样子,不过,她不认为自己真的羡慕当个出身高贵的小姐。
甩了甩头,她想这些干什么?这根本不是她现在关心的重点。「对不起,我不明白这跟我今天的请求有什么关系?」
「我已经完成我应该做的事情,现在,除了提供我对衣着的品味和意见,我没有办法再为-做其他的服务。」
「我大概懂-的意思,可是,最近我一直过得很不顺,有人告诉我,经过-们变身改造之后,我就可以找到工作,所以我想试试看。」
沉吟了半晌,蓝朵儿反过来一问:「我可以先请教-一个问题吗?最近-的穿著都像现在这个样子吗?」
看了一上的衣着──衬衫配牛仔裤,她点了点头,「我觉得这样的穿著在行动上比较方便自在,尤其我的交通工具是捷运和公车,这样子比较妥当。」
「可是,如果-可以贯彻我上次为-做的新造型,我相信-一定可以很顺利的找到工作。」
抿了抿嘴,袁洁羞涩的一笑,「不瞒-说,我不会穿高跟鞋。」
「我真的觉得-穿高跟鞋好看极了,可是,有些人就是适应不来,这是勉强不来的事,所以-当然可以换穿其他的鞋子,只要是适合洋装裙子的鞋子就可以了。」
扭绞着手指,她很无奈的说:「我觉得穿裙子真的很别扭。」
「当一个人的外表突然做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没有人会一下子就习惯了,-可以透过镜子多熟悉崭新的自己,慢慢的,-就会活出全新的自己。」
「我真的非要穿裙子吗?」
「我建议-在习惯自己充满女人味的样子之前,最好不要裤装打扮。」
说真格的,她很难相信自己必须穿裙子才找得到工作,可是,万一这么做真的对她有帮助呢?她是曾有耳闻,面试的时候有时并非以能力取胜,而是由外在的美色来决定,甚至有人因此影响到薪水的高低。
蓝朵儿显然看出袁洁内心里的挣扎,「我了解人要舍弃原来的习惯并不容易,可是-应该还记得我说过的话,-想要改变原来的自己就得付出代价,正所谓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
「这个我明白。」
「如果-有需要我提供穿着方面的意见,我很乐意为-服务。」
「-可以帮我挑几件洋装和裙子吗?」虽然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办法习惯这种穿着,但是她的衣柜里面几乎都是裤子,她最好先做好必要的打点。
比了一个「OK」的手势,蓝朵儿俐落的说:「我们现在就下楼挑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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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袁洁已经累得想直接爬上床休息睡觉,可是东西刚刚放下来,大气都还来不及喘一下,她就奉命跑一趟东傅集团总公司。
真是的,她又不是快递,为什么她得帮那个家伙送文件过来?奇怪,他看起来应该不是这么糊涂的人,怎么会忘了带文件呢?还有,时间已经那么晚了才想到自己把文件放在家里,这不就表示这份文件并不重要吗?她不是那种生性多疑的人,否则,她会怀疑他是故意忘了带文件,然后再请她母亲交由她带来这里给他。
其实,她反正闲着没事干,帮忙跑腿倒也无所谓,只是正值非常时期,她对他可谓避之唯恐不及,实在不愿意自动送上门任他宰割,所以,她还是动动脑筋想办法帮忙自己月兑身。
仔细想想,像东傅集团这种大规模的公司,想必设下层层关卡防止闲杂人闯进去,如果她可以找到机会把文件月兑手,请他们代为转交到总经理手中,她不就可以快快乐乐的走人吗?
不过,事情完全超出她的预期,当一楼的柜台小姐得知道她是傅家派来送文件的人,连文件也没有检查,就直接请她上十五楼总经理办公室,她的如意算盘就这么轻易的毁了,这下子她真的慌了手脚,可是随即一想,待会儿她把文丢给秘书也可以啊,就某一方面来说,算是把文件交到他手上了。
搭乘电梯来到十五楼,她按照柜台小姐的指示左转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外。
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她小心翼翼的从门边探头一瞧,看到一张ㄇ字型的办公桌,在它右后方有个门,上面挂着一个牌子──「总经理室」,太好了,这下子她就不怕撞见傅淮赫了。
「小姐,请问有什么事情?」秘书已经眼尖的注意到她鬼鬼祟祟的身影。
直起身子走进办公室,袁洁举起手中的牛皮纸袋,「我来送文件。」
「-是袁小姐吗?」秘书小姐马上堆起笑容。
怔了一下,她觉得情况有一点诡异,「我是啊。」
「总经理还在开会,请袁小姐进办公室等一下。」
「不,不用了,-帮我把文件交给他就好了。」这根本是天助我也,她当然要利用这个机会溜之大吉啊。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袁小姐喝咖啡,还是茶?」
「……咖啡好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经过五分钟如坐针毡的等待,咖啡喝完了,傅淮赫还是没有出现,她是不是可以直接把东西放下来离开?她可以谎称自己还有事无法继续等下去,可是,才五分钟而已,她会不会表现得太过明显了?
算了,她就再多等个五分钟好了,可是,怎么知道等着等着,她的意识就像电力流失一样渐渐模糊了起来,当她重新恢复神智,傅淮赫已经坐在对面,他正用一种深沉的目光直瞅着她。
「你、你坐在那里多久了?」她不由自主的模着嘴巴,她刚刚有没有流口水?
「一会儿了,我看-睡得又香又甜,实在不忍心吵醒。」
不忍心?他是存心看她笑话吧!不过,她又能怎么样?如果她没有睡着了,这会儿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吗?她把茶几上的牛皮纸袋推给他,「这是大少爷忘在家里的文件,大少爷下次可别这么糊涂。」
「我也很讶异自己这么糊涂,不过,再精明的人也有糊涂的时候,尤其是碰到某一种无法抗拒的因素,不想糊涂也难。」
这是她的错觉吗?她总觉得他话中有话……不管了,如果她搞得懂他,她就不会老在他面前如此狼狈。「我不打扰大少爷了,我回去了。」
「六点了,我们一起吃晚餐。」
「不用了,我回家吃就可以了。」他想干什么?他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特地帮我送文件过来,我怎么可以让-饿着肚子回家?」
「我还不饿。」她是听从母亲的指示,又不是自愿帮他送文件过来。
「我说了,我们一起吃晚餐。」这一次,他明显的是在下达命令。
她很想反抗,可是面对「暴君」,她只能再一次没出息的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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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袁洁悄悄的抬头打量坐在对面的傅淮赫,万一,他突然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应该怎么回应呢?
真好笑,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伤脑筋,除了装傻,她还能有其他的回应吗?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老天爷,但愿他已经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忘得一乾二净。
「-那么喜欢看我,待会儿我会给-机会看个够,现在请-专心吃晚餐。」他猛然抬起头逮住她失神的目光。
两颊瞬间染上绯红,她真想直接挖个地洞钻进去。
「还是,-觉得这里的餐点不合-的胃口?」
「我、我刚刚不是说过了,我还不饿。」可是,她的肚子却在这个时候叫了,如果用双手掩脸就可以保住面子,她一定会这么做。
唇角微微上扬,他可不想假装没听见,「-的肚子显然有不同的意见。」
张着嘴半晌,她只能硬着头皮说:「我的肚子就是喜欢唱歌,不可以吗?」
「可以,-喜欢怎么狡辩都可以。」他很乐于向她展现慷慨的一面。
「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她好想一拳挥过去。
「女人总是口是心非,说是讨厌,其实是喜欢,我很高兴-喜欢我。」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歪的竟然可以说成直的,这个家伙的脸皮也太厚了吧!
微微倾身向前,他的目光缓缓的往下移至她的胸前,「-不是说天天都要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吗?」
「我现在又不想了,可以吗?」她都忘了这件事,这个家伙干么把她的话一直放在心上?
深表同意的点点头,傅淮赫笑得很优雅,「很好,不管花多少心思,丑小鸭不可能变成天鹅,天鹅当然也不可能沦为丑小鸭。」
「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话有那么深奥难懂吗?」
鼓着腮帮子,袁洁恨恨的咬牙切齿,「我是长得不怎么样,可是,你也用不着这么污辱人啊。」
「我有说-长得不怎么样吗?」他无辜的眨着眼睛。
「……没有。」不过,他的意思很明显,她根本是一只丑小鸭。
「所以,-不应该自贬身价,人如何认定自己,-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有一句话说得很好──相由心生,道理就在这里。」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变成一团浆糊,她已经糊涂了,他刚刚分明在嘲笑她,可是为什么现在听起来倒像是在暗示她应该对自己有信心?
「还有,用餐的时候要专心,不要胡思乱想,否则,再美味的食物到了嘴里也会食之无味,那可是很对不起辛苦烹调它们的厨师。」他又把话题转回原点。
「喔。」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连忙低下头,她安份的拿起刀叉享用餐点,她有一种感觉,他一直很清楚她的脑子里面装了什么,这个男子并非只有她以为的野蛮、狂妄,他还是一个很深沉、很会算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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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色真的很美,可惜……袁洁充满遗憾的看着身旁的傅云哲一眼。
「奇怪,你干么老是挑这种时间约我来这里聊天?」虽然今天她一点睡意也没有,可是这个时候她宁可窝在暖暖的被子里面看书听音乐。
「因为这个时候比较不会有人打扰我们啊。」傅云哲今晚显得有些害羞。
「难道你又看上某个学妹了?」
嘴一噘,他一脸受伤的说:「我的感情是那么随随便便吗?」
「这个得问你,我可不知道。」
「我对感情很认真。」他像在宣示的提高嗓门。
往旁边一缩,她哭笑不得的说:「好好好,你的感情很认真,可是,你也用不着这么大声,你不是不想让其他的人打扰我们吗?」
「我不希望-误会我嘛。」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你干么在意我误会你?」她觉得很好笑。
顿了一下,他的声音变得很轻很柔,「-当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怔了怔,袁洁呆呆的看着他,「嗄?」
扭绞着手指,他别别扭扭的说:「这几天我想到一个问题,其实-比学校那些学妹还出色,为什么我不好好把握住-呢?」
半晌,她带着惊魂未定的语气道:「我知道不久之前你受到很大的打击,你的心情还没完全平静下来,可是,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何况这一点也不好笑。」
斜睨着她,傅云哲很不服气的说:「我很认真,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看。」
「你别闹了好不好?我整整大你四岁──一、二、三、四的四。」为了强调这个数字,她还伸出右手比了一个「四」。
「我很清楚我们两个之间的年龄差距,不过,这根本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我们对彼此的感觉。」
略一思忖,她有些小心翼翼的说:「我同意年龄不是问题,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会产生火花。」
「所以,我说我们试试看。」
「呃,怎么试试看?」她一直很疼爱小少爷,很难立刻拒绝他的请求。
「我吻-,我们可以看看是否有那种来电的感觉。」
「你……吻我?」她震惊得差一点没办法把话说出口,这个小子太疯狂了!
「我认为透过比较亲密的接触可以看出自己对对方的感觉。」
「呃,我承认你的论调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可是,我们两个突然要做那么亲密的接触,对我来说,这难免有点碍障。」她根本不赞成他的馊主意,不过,他刚刚遭受一次创伤,她怎么忍心马上泼他冷水?
「这个我知道,我不急着要-立刻答应我,我给-几天的时间考虑。」
「等我想清楚了,我再答复你。」伸了一个懒腰,她轻轻打着哈欠,「时间很晚了,我想去睡觉了,你还有事情吗?」
「没有了,我也要睡觉了。」
当他们两个一起从台阶上站起来转身走进屋内,自始至终没有发现傅淮赫就在斜后方的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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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不到十分钟,袁洁又蹑手蹑脚的下楼,经过傅云哲那么一搅和,她的脑子当然不可能清静得下来,所以她想喝杯热可可帮助睡眠。
心神不宁的走进饭厅,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电灯是亮着,当然也没发现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就在这里,等她意识到傅淮赫就在距离她不到五公尺的地方,她想转身闪人已经来不及了。
「-干么跑得这么快?」傅淮赫嘲讽道。
既然落跑不成,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他,「我改变主意不喝热可可了,我懒得再刷一次牙。」
「过来。」他还是习惯对她用命令句。
「有什么事吗?」虽然嘴巴上带着抗拒,可是她的双脚却不听使唤的走向他。
「-用不着这么紧张。」伸手勾住她的腰,他将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只剩下三公分,「我不会一口把-吞进肚子里面。」
两颊泛红,她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把话挤出嘴巴,「我、我知道这里随时有人会闯来,你是优雅稳重尊贵的大少爷,你不敢乱来。」
唇角微微上扬,他的笑容看似温柔,却又带着冷峻,「-恐怕有一个错误的观念,我从来不在意别人对我的想法,我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可以说我是个为所欲为的人,不过,我确实不会在这种随时有人闯进来的地方对-乱来,我这个人还不至于这么没有情趣,如果要发动攻击,我会选择有气氛一点的地方。」
无来由的抖了一下,她感觉到一道危险的讯息从他身上传过来,「谢谢你的警告,我不会让自己有机会陷入危险。」
「是吗?-认为情势是-在控制的吗?」左手轻轻的挑起袁洁的下巴,傅淮赫垂下头与她四目相对,「我还以为比起其他的人,-把我看得更透彻、更明白,看样子,我好像太高估-的敏锐度了。」
是啊,她相信没有人知道他是个「暴君」,不过,他也用不着强调她在他面前是一只任他宰割的绵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应该记得我不久前说过的话,-的唇不准沾到任何男人的气息,否则,我会要-付出昂贵的代价。」
「我的记忆很好,你用不着一直跟我重复。」真是的,她根本没必要回应他。
「很好,我想-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这是什么意思?等等,他是不是偷听到她和小少爷刚刚的谈话?算了,那又如何,难道他可以一直盯着他们吗?「我要回房间睡觉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爽快的松开手,他很温文优雅的欠身道:「晚安,祝-有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