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之后,一片肃静,接着某个人很识相的把皮绷紧,听候外场杨经理叽哩呱啦的训上一顿!「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摔摔摔,天天摔盘子,这些盘子得罪你了吗?还是你钱太多了,赔钱赔不怕,想再多赔一点吗?不用这么麻烦,你直接把钱送来给我,我保证帮你把钱花光……」
这是「御家食堂」天母馆最近每天上演的戏码,而这个天天摔破盘子的服务生正是隐姓埋名的「御家食堂」千金小姐单贝贝。
自从搬离李阎浪的住处,她就像失了魂一样,早上坐公交车上班,总是过站忘了下车;工作一天下来,总会摔破几次餐盘;下班回家放洗澡水,好几次水满到从浴室漫延到房内……她是怎么了?心好像飘走似的,胸口空空荡荡……她不停的说服自己,一直在身边的人突然不再出现时,难免会有失落感,可是她心知不是这么一回事。她真是太没出息了,为什么对他那么牵挂呢?
「……花小姬!」原本已经越来越小的训斥声突然又往上飙升。
单贝贝回过神道:「经理,对不起,我这几天精神不太好。」
「我被你乱得精神更不好!」
「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明天休假一天,好好调整自己的心情,如果还是乱七八糟,那就别来上班,否则碗盘全被你砸光,我们也不用做生意了!」杨经理故作凶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身走出厨房。
叹了声气,她为自己制造的混乱向厨房的工作同仁行礼致歉,然后赶紧把破碎的餐盘收拾干净。
「花小姬,你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生病了吗?」小均关心的把她拉到角落。
「……好朋友来了。」没想到她也沦到用这种烂借口的一天。
「那干么不请假?」
「……我请假的纪录已经很可观了,如果再为了这种小事请假,辛馆长大概会叫我滚蛋。」爷爷就是担心她用「请假」来打混,事先特别叮咛,如果请假时日太多,他有权再延长受训的期限,所以碰到特殊理由不得不请假时,她一定要事先向得到爷爷的同意。
「平日请假倒是无所谓,周休假日,尤其是喜庆的大日子就不太方便。」
「我想我应该撑得住。」
「我们女人真的好可怜,生理痛请病假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公司却觉得我们是找借口请假。」
「这种事本来就很难认定,有人不会有生理痛的困扰,有人的好朋友不是每个人都会来访,口说无凭,公司难免有意见。」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发出来电震动,餐厅规定上班时间不可以接手机,可是为了避免紧急状况,她还是习惯将手机带在身边,现在快下班了,偷偷接听一下应该没关系。「小均,我出去接一下手机。」
偷偷模模从门廊溜到外面,她连忙取出手机查看来电者的身分,这个电话号码她从来没见过,打错了吗?
她按下通话键接听。「你好,我是单……花小姬。」她差一点说溜了嘴。
「小姐您好,我是孟伯。」
「……孟伯有事?」她吓了一跳,差一点反应不过来。
「少爷生病了。」
「……这么高大的男人也会生病。」她很想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心却乱成一团了,怎么几天不见就生病了呢?
「少爷向来不懂得照顾自己的身体,每天从早忙到晚,一着凉,就病倒了。原本不想惊动小姐,我知道突然打电话给您太失礼了,可是少爷不肯乖乖休息,也不肯乖乖吃药,可以请小姐过来一趟吗?」
「这……我过去有用吗?」她不懂孟伯为何求助于她,不过她很有自知之明,她对那个男人只怕一点影响力也没有。
「少爷一定会听小姐的话,我请小孟过去接小姐。」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好了。」理智告诉她,她不应该送上门「自取其辱」,可是又放心不下他,不去瞧瞧,总觉得不安。
「小孟会过去接小姐,谢谢小姐,我们晚一点见了。」
结束通话,单贝贝放下手机的同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真好笑,又不是约会,她竟然慌乱的直发抖!以为从此不见的人,又可以见上一面了,这难免教她心慌意乱,两人见了面,她应该说什么呢?你块头这么大怎么会生病吗?
天啊!她是笨蛋吗?机器人都会短路秀逗,哪有人不会生病?如果她真的说出这么可笑的开场白,那个男人很可能把她当成白痴吧。
甩了甩头,她在胡思乱想什么,请她过去的人是孟伯,他根本不知道,说不定见到她,他还会见鬼似的大叫,「你跑来我家干么?」
如果他表现出一丝丝不愿意见到她的样子,她会立刻甩头走人,以后再也不会踏进那里一步,就算他哀求她,或是用绑的,她也不去……
敲了敲脑袋瓜,暂停,别再想了,否则她的脑子会爆炸……可是想到即将见到他,她的心跳就乱七八糟的失去控制,大脑更没办法停止想东想西……
「花小姬,你跑去哪里了?赶快进来,巫婆来了!」小均的呼唤声传了过来,
这下子她真的没有胡思乱想的时间了。
「我来了!」她连忙将手机塞回口袋,快步走回室内。
「小姐,这么晚还请你过来,真是抱歉,实在是少爷一直不愿意配合,像个小孩子,我担心继续下去,他的病情会加重。」
花小姬一进门,孟伯频频鞠躬致歉。
「没关系,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虽然退烧了,可是胃口很不好,今天一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请孟伯帮他准备稀饭和几道小菜,我会说服他吃一点,我先进去看他。」虽然她不曾踏进李阎浪的房间一步,可是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她当然知道他的房间在什么地方。
他的房间很大,可是简单利落,除了各式各样的琉璃,没有其它摆设。
书房和卧室连在一起,两者之问以一座米白色L型沙发区隔开来,外面有个铺上木板的露台,露台四周种满了花草植物,还摆了一张舒适的贵妃椅和圆型小茶几,天气凉爽的时候躺在那里看书应该很不错。
虽然床上的男人看起来糟透了,孟伯倒是不忘保持空气流通,除了床边的落地窗紧紧关上,并拉上布帘外,其它的落地窗都适度的拉开。
坐在床沿,单贝贝心想是不是应该把他唤醒,可是看他睡得很沉,又不忍心惊动他。这时,床上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睛,看见进入眼中的影像,他眨了一下眼睛,没错,他确实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儿,可是,他还是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我是不是热昏头,产生幻觉?」
闻言,她调皮的轻捏了一下他的脸颊。「会痛吗?」
「不会,你再捏一次,用力一点。」他的欣喜已经毫无保留的表现在脸上,虽然像作梦一样,但他知道是她。为什么她在这里,这不重要,他见到她了。
「留下瘀痕可别怪我哦!」这一次她真的很用力给他捏下去,保证他会痛得完全清醒过来,可是他没有喊痛,却笑得嘴巴都咧开来了。
「我看你直一的病得很严重。」看着他的笑容,她可以松口气了。
「我确实病得很严重。」他贪婪的看着她,就怕她突然消失不见,他从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会让人食不下咽,成天提不起劲,甚至病倒了然后确定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教他难以理解的病!名字叫「相思病」
「……既然病得很严重,为什么不肯乖乖吃饭、乖乖吃药?」她感觉到他的眼神变了,虽然没有侵略性,却缠绵得教她全身软绵绵的快要瘫了,还害她差一点挤不出话来。
「我没胃口,我不喜欢药的味道。」
「这是小孩子不吃饭、不吃药的借口。」
「这不是借口。」他不服气的撇嘴。
「大人都知道没胃口也要吃饭,否则没体力,你又不吃药,怎么对抗病毒?」
老实说,她喜欢他像个小孩子一样闹别扭,这让他变得比较柔软、比较可爱,不过,她可不能放任他耍性子。「你别再闹了,我去看看孟伯帮你煮的稀饭好了吗?」
当她正要站起身,他突然从背后抱住她,她顿时僵住了。
「你是真的,真是太好了!」
「你以为我是某个人假扮而成的吗?」
「如果是梦,我希望永远不要醒过来。」
「我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不是梦里的影像,不相信,你模模看。」她转身面对他,以便他的手可以触模她温热的脸庞,可是,他对这样的碰触还不满足,他渴望品尝她柔美的朱唇。念头一转,他已经贴上她的唇,轻柔的吸吮,诱惑她开启唇瓣,他的舌接着蛮横的入侵,狂野的纠缠,那美妙的滋味让他犹如失控的野马,想拉也拉不住。
她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期待,很快的,她就情不自禁闭上眼睛,迷失在他热烈的唇舌当中,这是怎么一回事,此时并不重要。
许久,他们喘着气的分了开来,两人眼中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我可以确定了,真的不是在作梦。」
「……你觉得一个人生病太寂寞了,想拖我下水是吗?」她力持镇定,可是面若桃李,双唇更是被狠狠蹂躏过的又红又肿,看起来娇媚动人。
「我只是想吻你。」并非生病的脑子完全不受控制,而是他不想再跟自己争战了,他第一次想放纵自己,单纯凭着感情行事。
「……你果然病得不轻,连脑子都烧坏了。」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今天的他教她招架不住,一下子像个小孩子,一下子又变成充满威胁性的男人,她都被他搞胡涂了!
「我还真希望自己的脑子烧坏了,事情就可以单纯多了。」他喃喃自语的她的脸,瞬间,彷佛有一道电流从他的指尖钻入她的体内,在每个毛细孔颤动,她就像被丢进烤箱似的,热烘烘的好像快要爆炸开来。脑海有个声音发出警告,再不逃,她平静的世界将陷入狂风暴雨当中。
这时,敞开的房门传来轻轻敲门声,孟伯实在不想当个不识相的电灯泡,可是稀饭已经热两次了,再继续加热,稀饭都要变成浆糊了。「稀饭煮好了,少爷最好趁热吃。」
单贝贝又羞又慌的跳了起来,很庆幸自己可以跳出眼前令人窒息的氛围,咚咚咚的跑到房门口,接过餐车。「孟伯,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我一定会盯着你家少爷把所有的东西吃光光。」
「辛苦小姐了,另外,我把少爷的药和热开水放在下面一层,请小姐务必盯着少爷吃药。」孟伯指着餐车的第二层,接着鞠躬转身离开。
她把餐车推到床边,板起面孔下达命令。「现在乖乖吃饭,不得有异议。」
「我吃。」这会儿他不但配合度一百分,而且一扫病人的倦态,活力四射的打开覆上银制盖子的清粥小菜,大口大口的享用了起来,还不时转头看着坐在一旁的花小姬,确定她真的存在。
这一夜,李阎浪睡得又香又甜,一觉醒来,身体上的不适好像全不见了。今天心情特别好,他不像平日上战场似的立刻起床梳洗,而是赖在床上听着鸟语,闻着露台传来的花香。他一直不喜欢家中的氛围,尤其母亲偏爱处处张扬的奢华风,感觉像是住在一座黄金打造的城堡,因此他早早离开家门自立门户,就是想拥有惬意舒适的生活空间,可是长期养成的战斗性格,教他早忘了如何放松心情,所以即使居家环境优
美,却不曾真正融入其中。
此时此刻他突然明白好友为何总是语重心长的说,他这样的人很可悲,即使拥有赚取金山银山的本事,却不明白人生的美好在于品味生命中的每个细节。
是啊,如果只是卖命的往前奔跑,必然错失经过的每一处美景。
他懒洋洋的睁开眼睛,下一刻,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弹跳了起来,跌跌撞撞的翻身下床,冲过去拉开房门,此时孟伯正好来到房门外。
「少爷醒了,少爷觉得如何?」
「她呢?」
「小姐吗?」孟伯突然瞥到他脚上未穿室内拖鞋。「昨晚她在这里对吗?」李阎浪焦急的推开孟伯,急急忙忙的到处找人。「她答应我,她会一直待在这里,直到我醒来。」他记得很清楚,昨晚担心她会跑掉,
他不愿意闭上眼睛睡觉,后来她向他承诺,她不会跑掉,至少在他醒过来之前。
「少爷别急,小姐还在这里,她在楼上画画……少爷先在这里等我一下。」孟伯连忙跑回房内取来他的室内拖鞋,可是拖鞋取来了,李阎浪已经乒乒乓乓的跑上楼了。
李阎浪上了楼,看到花小姬躺在和室的地板上睡着了,旁边摆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涂鸦本,涂鸦本上面画满了各种花卉,各个争相绽放最美丽的姿态。
确定她真的在这里,他又安心的回到楼下,梳洗过后,用了早餐,在孟伯的苦苦哀求下吃了药,他再一次上楼,花小姬还继续缠着周公下棋。
他在旁边坐下,凝视她熟睡的容颜,感觉这些日子的焦躁不安都不见了。
没错,她不是他人生计划的一部分,可是,为什么他的人生只能设定在某个框框里面?也许她是个麻烦,也许她是个错误,可是,他想不顾一切为她跳出框框。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白细柔女敕的娇颜,她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大美女,却像一幅仕女画,教人越看越着迷……大概有人会说,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夏天的风越近中午越闷热,沉睡的人儿似乎感受到那股逼人的暑气,翻过来又翻过去,最后终于不甘心的睁开眼睛。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半晌,单贝贝总算反应过来的坐起身,狼狈的抓了抓头发,难为情的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不早了,这会儿快中午了。」
「这么晚了,我应该回去了。」她慌张的站起身,看到丢在一旁的涂鸦本,连忙弯腰拾起,可是刚刚站直身子,她又被他一把拉下来,跌坐在地板上。
「你准备把我这个病人丢下来不管吗?」
「这个……我看你精神和气色都好很多了。」倒是她,她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在喊救命,不知道是工作太累了,还是被他传染了?
「可是,我觉得全身还是很不舒服。」他的眼神和口气完全像个撒娇的孩子,教她差点就招架不住。
「……你只要三餐正常,按时吃药,明天你就会生龙活虎了。」
闭上嘴巴,他眼中尽是控诉的啾着她,害她觉得自己超没良心,太过计较了。不对,他们两个连朋友都不是,为什么她必须待在这里当他的看护?她难得休假,最需要的是回家睡上一觉,再去SPA舒压一下。清了清嗓子,她试着对他的控诉无动于衷,可是现在才发现,他的「演技」不输给她,教她不自觉的矮上半截。「……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下一刻,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专注很认真,因为戚冒而略显低沉的声音充满了浓郁的情感。「我可以随口找到十种以上的理由教自己放开你,可是我努力试过了,还是放不开。」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可是,她的眼睛心虚的飘来飘去,不敢直视他。
「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我不可能再陪你演戏了,你应该郑重看待自己的感情,好好找个想厮守一辈子的对象认真交往。」一次就让她几乎栽进去了,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有机会全身而退吗?
「我不是要你演戏,我要追你,以结婚为前提。」
她的心脏差一点蹦出胸口,她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听错了,怎么可能?
「我要追你。」
她应该一笑置之,这位骄傲的王者恐怕连如何追求女人都不清楚,还一副做了什么重大决策的样子,真是好笑;或者,她应该很爽快的响应他。「好啊,你就放马来追吧。」可是,她却像个傻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他靠过去吻住她的嘴,这是一个宣誓的吻,有着他不曾有过的热情,有着他最真实的渴望。
当他放开她,她已经像个喝醉酒的人,两眼闪着如梦似幻的光彩,双颊红通通的娇媚动人,感觉自己快变成一摊烂泥了。
他满意的抚着她的脸,做出宣告。「我会用行动向你表明我的决心。」
「我要追你。」
「我会用行动向你表明我的决心。」
虽然他的话不断浮上心头,可是她心存怀疑,骄傲的王者哪懂得追女人?撇开他那位势利眼的母亲不说,他本身就是一个做任何事都以利益为优先考虑的商人,即使一时兴起追她的念头,其中必定也有某种盘算,不是出于真心。没错,他不是真心,不久之前还迫不及待地送走她,这会儿怎么会改变心意?总不会因为生病烧坏脑子,心性完全改变吧。可是,即使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性,如果他是真心的呢?
他想追求的对象是「花小姬」,又不是「单贝贝」,她有资格接受吗?
尽管她不是故意隐姓埋名,也不是恶意欺骗,他不至于为了这件事情怪罪于她,可是他没有真正认识她,这是事实,在她还没有完成自己的责任之前跟他牵扯不清,这似乎不妥。
她确实想过,干脆找个人嫁了,可是结了婚真的可以摆月兑家族赋予的期望吗?
她还是别抱着这种期待比较识相,单家对家族名誉有一种病态的坚持,要不然,怎么忍心让单家最宝贝的女娃儿来餐厅端盘子?
甩了甩头,别想了,他绝对不是出于真心,可是……她又没有办法不去猜想、期待,他真的会采取行动吗?老实说,她还真好奇他这么刻板的人会如何耍浪漫。
敲了敲脑袋瓜,她要振作一点,不要老是绕着他打转,如果今天再打破餐盘,她会死得很难看!
「我的天啊!」
「Oh!MyGod!」
「天啊天啊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此起彼落的惊呼声响起,原来安静忙着预备营业的餐厅陷入一片混乱。
放下手上正在折迭的餐巾布,单贝贝好奇的转头查探究竟,看到一束又一束的红玫瑰被花店的人用竹篮子提进来,莫怪众人惊叫连连,哪个神经病订了那么多红玫瑰?
「请问花小姬小姐是哪一位?」花店的送货人员询问。
瞬间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她的震惊程度不下于众人。
花店的送货人员快步走过来,递上签收单。「花小姬小姐吗?请签收。」
她应该问清楚送花的人是谁,可是这会儿她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像个机器人一样取出随身插在口袋的原子笔签收,僵硬的道了一声谢谢。
「花小姬,你钓上凯子了吗?」
「花小姬,你上哪里钓到财力这么雄厚的凯子?」
「花小姬,这个凯子是何方神圣?」
「花小姬,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过有这么凯的男朋友?」
「花小姬,你男朋友帅不帅?」一群人蜂拥而上将单贝贝团团围住,一个人一句,接得很顺口,自动从「无」衍生成「有」,听得她头昏脑胀,很想直接把耳朵塞起来算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虽然第六感已经告诉她,这是哪一位神经病制造出来的「灾难」,可是她最好识相的装傻,「李阎浪」这三个字保证为她带来更大的麻烦。
「玫瑰花里面应该有卡片。」小均很主动的跑到放满玫瑰花篮的桌子,可是翻遍所有竹篮子,连一张书签式的卡片都没有。
她的心脏差一点停止跳动,这大概就是上断头台的滋味,还好那个男人没有附上卡片,要不然这一刀下去,她真的死定了!
「花小姬,你真的不知道这些玫瑰花是哪个凯子送的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难道没有人向你表白吗?」
「我看不是没人表白,是太多人表白了,搞不清楚哪一位了。」
「我记得前几天有个金发的外国男人一直缠着你,难道是那一位吗?」
「我也记得他,他好像对花小姬很感兴趣,一直对花小姬说个不停。」
天啊!她的脑袋瓜快要爆炸了,这些人能不能放慢速度?那位法国人之所以缠着她说个不停,那是因为他难得遇到一个会说法文的人,当然要借机请教来台湾旅行碰到的总总问题。
「餐厅都快营业了,还不赶快准备,在那里混水模鱼是想被扣薪水吗?」杨经理用力一吼,所有的人立刻鸟兽散,擦窗户的擦窗户,扫地的扫地……每个人都变得好忙碌,连花小姬也不例外,低头努力折餐巾布。
走到她面前,杨经理的声音不自觉的降低下来。「花小姬,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赶快把那些玫瑰花收到休息室。」
「是,经理。」她立刻跳了起来,赶紧把那些玫瑰花篮一一送进休息室,杨经理随后跟了进来。
「花小姬,虽然我们没有明文规定,爱慕者不能送花来这个地方,可是请你收敛一点,你这样子会造成餐厅的困扰。」
「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这种时候无论如何要装傻到底。
「难道不相关的人会无缘无故送你玫瑰花吗?」杨经理当然不相信。
「呃……说不定是哪个朋友恶作剧。」这种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很没说服力,难怪杨经理的反应好像颜面神经怞筋似的。
「你相信有这么大手笔的恶作剧吗?」如果不是她生得娇弱惹人心疼的模样,杨经理早就抓狂了。
嘿嘿嘿的傻笑,她很识时务的转个弯,「没错,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不管是你哪位朋友,他总会现身,到时候请你好好跟他沟通一下,一束花没关系,两束花也OK,三束花还可以容忍,可是……这会不会太夸张了?」
她看了一眼在墙角排排放的玫瑰花篮,点头同意道:「这确实有点夸张。」
「这表示你会跟他沟通是吗?」
「……如果我知道他是谁,我一定会跟他沟通。」
「你的朋友当中,究竟谁有本事耍这么大手笔的浪漫,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相信你一定找得到这位神秘的送花者。」
「……是,我会努力找到他,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老实说,她并不认为他有那么多闲工夫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
闻言,杨经理终于满意的点点头。「很好,你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请不要再给我添乱子,要不然,我只能请馆长出面处理这个问题。」
这根本是在威胁她嘛!
「我相信你会认真处理这件事情,赶快出去工作吧。」
「是,经理。」她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