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扫把星,就是因为你,你爸的生意才会失败!”
“你这个扫把星,就是因为你,我们家才会变得这么凄惨!”
“你这个扫把星,就是因为你,我们现在只能住在这种不到四十坪的公寓!”
“你这个扫把星,就是因为你,我才不得不拉下面子向娘家伸手要钱!”
“你这个扫把星,就是因为你,我才会让所有的亲朋好友看笑话!”
“你这个扫把星,就是因为你,我这个尊贵的千金大小姐变成一个黄脸婆,成天计较柴米油盐,连我自己都觉得庸俗不堪!”
“……”
我不是扫把星,我不是扫把星,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小寒……你醒醒……小寒……你醒醒……”
邵轼齐的声音穿过混乱的思绪,渐渐渗入楚玉寒的意识,将她从梦中拉了出来。
睁开眼睛,她茫然的看着他,显然还没有跟现实接轨。
“作恶梦了吗?”他从梳妆台怞了一张面纸,温柔的擦拭她额上的汗珠。
半晌,她坐起身,左看看,右看看,再看看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状况有那么一点诡异。“你……这个时候怎么会在这里?”
“我进来拿衣服,听见你一直念念有词的喊着“我不是”,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两只脚就被强力胶黏住了,你不会跟我计较吧。”他调皮的用额头撞了一下她的额头。“你不是什么?”
“……你会不会听错了?”她不自觉的回避他打探的目光。
他一副深受侮辱的瞪大眼睛。“我的耳朵这么敏锐,怎么可能听错呢?”
“你一定听错了,我不记得梦里说过这种话。”
她不是不记得,而是不想说。邵轼齐当然不会蛮横的戳破她的谎言.她死不承认,他又能如何?
打从在西餐厅遇见那位莫名其妙的阿姨,她就变得心神不宁,任谁都看得出来那个妇人带给她某种不想记起的伤痛。
一想起她脆弱的模样,他根本没办法入睡,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事情帮助她,不知不觉就走下床。原本是想在房门口查探就好了,没想到就撞见她深陷在恶梦当中,痛苦无助的呢喃。
“我想这会儿要你躺下来睡觉,你大概也睡不着,有没有兴趣陪我喝一杯?”
“喝一杯……好啊。”
十分钟之后,他们坐在紧邻客厅的露台,茶几上摆着红酒和小点心……
虽说时序已经入夏了,可是在雨水的洗礼下,深夜的风还是透着一股凉爽,吸入肺腑,积郁在胸口的沉闷似乎也随之烟消云散。
一杯红酒下肚,他闲聊似的道:“小时候我最大的乐趣就是下棋,你呢?”
“从小到大,我唯一的乐趣就是读书。”母亲虽然很讨厌她。却很在乎她的成绩,乐于享受人家夸赞她女儿聪明,尤其是不用补习就可以得到好成绩的这点,因此每天晚餐过后,收拾好碗筷,她就可以回房间读书。
读书时间是唯一属于她的时间,不需要再接收母亲充满憎恨的疲劳轰炸,可以自由自在沉浸在书本的世界。她不但在书本中找到一片宁静,也找到一种自我肯定和价值。
邵轼齐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不会这么无趣吧?”
“我觉得读书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读书哪来的快乐?”
“书本是没有声音的世界,却有诉说不完的智慧和道理,细细品味,就可以体会其中的乐趣。”
邵轼齐两眼倏然闪闪发亮,这会儿他总算逮到她的小辫子了。“等一下,差不多一个月前,你好像说过这么一句话——你从小对包饺子特别感兴趣。”
“……感兴趣不等于乐趣。”她懊恼的咬着下唇,真是糊涂,怎么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呢?
“歪理,没有乐趣怎么会感兴趣呢?”
“……当时对包饺子感兴趣,是因为人家说饺子是金元宝,我觉得很有意思,因此对于如何包出金元宝特别好奇。”
他歪着脑袋瓜瞅着她,没见过比她还擅于保护自己的人,嘴巴比蚌壳还紧,只怕直截了当的逼问她,也别妄想挖到她隐藏的秘密,何况是拐弯抹角的打探呢?
“你干么盯着我看?”楚玉寒很想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可是没见过比他还有耐性的人,如果她一直闷不吭声,难保他不会坐在这里看到天亮。
“有没有人送过你“难缠”这两个字?”
“没有,大家都说我很好相处。”她确实很好相处,因为少有意见,可是也教人模不透心思,所以无法跟人家交心,当然也没什么要好的朋友。
唇角怞动了一下,他不客气的泼她冷水。“所有的人都被你的外表蒙蔽了。”
“我哪里难缠?”
“我说一句,你就回一句,这还不够难缠吗?”
“我只是回一句,又不是回好凡句,你会不会太计较了?”
他往她的脑袋瓜敲了一记。“如果我说一句,你回好几句,那是刁钻。”
“难道我应该放任你说个不停,一句话也不回吗?”以前人家说十句,她不见得回上一句,可是一碰到他,她就变“多话”了,甚至无聊的跟他陷在这里打转。
张着嘴半晌,他好委屈的举起双手。“我投降了!”
“你知道错就好。”她满意的模了模他的头,好像他是一只宠物,立刻招来他一瞪,不过她视而不见,继续当他是宠物的模着他的头。
下一刻,邵轼齐突然没头没尾的迸出一句。“我的肩膀很有担当哦。”
“……嗄?”她的手缓缓的收了回来。
“我是说,我的肩膀很结实,不管多重的担子往上一靠。都不会垮下来。”他豪气万千的拍着肩膀。“当你想要有个地方可以依靠的时候,尽管靠过来。”
眼眶瞬间涌入一股湿意,因为感动。因为他那份体贴的心意……她努力摆出不在乎的态度。“我可是很重哦!”
他故作不悦的板起面孔。“你太瞧不起你老公了吧!”
“我是好心警告你。”
“你当你老公是弱不禁风的男人吗?放心,就是天塌下来了,我的肩膀也可以顶住。”他举起双手,摆出健美先生的架式,逗得她忍俊不住的笑出来,他抗议的嘟着嘴。“你怎么可以嘲笑你老公?你就不担心我会受伤吗?”不过,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受到伤害的样子。
略微一顿,她柔情似水的说:“你的肩膀现在可以借我靠吗?”
见他点了点头,她的头往右倾斜,落在他的左肩上,轻轻说道:“谢谢你。”
“你干么跟我客气?老公的肩膀本来就应该给老婆靠。”
是啊,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一辈子占据这个位子……不,千万不可以心存这种妄想,像她这种会带给别人不幸的人,怎能霸占他这么好的男人?他的肩膀只是她暂时的依靠,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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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要那么殷勤的送她“上下班”呢?
打从第一眼看到她,邵轼齐就认定她应该是被人捧在手心上的女人,因为她柔弱的外表,更因为她眼中的孤傲,他宠她、呵护她,是出于本能,不过他知道,她对他的殷勤其实很别扭,她并不习惯被人照顾。
有时候他不免猜想,过去她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
因为那天晚上她作了恶梦,他决定请征信社对她的身家背景深入调查,可是从出生到现在,征信社提供的资料看似完备,却无法满足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她过去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他总觉得这个问题根重要,非得找到答案。
这个时候,张院长从左边走道后方的办公室走出来,此时是她巡视小朋友们读书的时间。
“你来了啊。”她笑盈盈地来到邵轼齐面前。
“院长好。”他有礼的欠身。
“小寒还在包装明天要寄给客户的东西。你可以进去办公室等她。”
“她工作的时候,我还是不要打扰她,免得她分心。”清了清嗓子,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实,我想跟院长聊聊,熊否请院长给我一点点时间?”
点了点头,张院长就着台阶坐了下来。“你是不是想跟我聊小寒?”
他跟着在她身边坐下。“我知道小寒在这里生活了一两年的时间,院长对她的认识应该不少吧?”
张院长笑着摇摇头。“那倒未必,你应该很清楚她不是多话的人,别人说了十句,她不见得会回上一句,不过自从你们夫妻团圆之后,她变活泼了。”.
“难道她没有跟院长聊过她的家人吗?”
“她是聊过一点,你想知道什么?”
“不管什么事情,请院长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听说她出生不久之后,她父亲就因为生意失败,全家被迫从独门独户的花圈洋房搬到公寓,养尊处优的母亲受不了生活上巨大的变化,便把怨气出在她身上,认为是她带给家人不幸,因此她一直觉得自己会为别人招来灾难。”
邵轼齐闻言皱起眉头,这实在太难以置信了!“这会不会太荒谬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这确实银荒谬,可是如果你从小被人家灌输这种想法,正巧周遭的人又经常遇到不好的事情,你也会对自己的存在产生这种扭曲的想法。”
他的脸色瞬间转为陰沉。“院长的意思是说,有人刻意将这种想法深植在她的脑海里面?”
“这么说并不公平,当你周遭的人都有这种想法,大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你的心情、你的想法当然不可能置身事外。”
他不以为然的冷冷一笑。“如果是我的家人,就算我老是为他们带来不幸,他们也会想办法安慰我,这就是骨肉血亲,不是吗?”
“一样米养百种人,宁可饿肚子给孩子肉吃的父母有,狠心抛下亲生骨肉的父亲也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无法完全了解。”
略一沉吟,邵轼齐明白的点头。“虽然不清楚事情的全貌.可是不代表无法扭转情势,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闻言,张院长有感而发的说:“我总觉得小寒遇见你。是上天对她的怜悯。”。
“我倒觉得她的出现,是上天对我的怜悯。”困为衔着金汤匙长大,他早就习惯以自我为中心,享受人家无微不至的伺候,却不曾想过付出;乐于接受人家卑微的逢迎讨好,却又冷眼笑看他们势利的嘴脸:当别人有求于他的时候,他会先衡量是否有利于自己……
说穿了,他就是那种自私自利型的人,直到楚玉寒出现在他面前之后,不知不觉当中,脑海里面住进了一个人,后来意外结缘,让他们的人生有了交集,从此也让他的世界多了一个想去牵挂的人。
是她,让他学会了“付出”;是她,让他体会到“给予”同时是一种获得;是她,让他的心多了一份纯真;是她,让他的生命多了人性化。
张院长正要开口,就听见办公室的纱门被推开的声音,想必楚玉寒结束工作了,她立刻起身,邵轼齐也随着她起身跨下台阶。
“你想知道什么,还是直接问她,只要耐心等候。她一定会向你坦白。”
“我知道了,谢谢院长。”目送张院长从他前面而过,绕过一棵大榕树,转向后院,教室和房间都位在那里。
“你和院长在说什么悄悄话?”楚玉寒此时来到台阶的上方,两人隔着三个阶梯的高度,可是高度却相同。
“我们只是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她显然心存怀疑。
他对她挑了挑眉。“你在担心什么?难道你以为我在打探你的事情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她确实有这种念头,可是这么想又太自以为是了,他干么打探她的事情?她可以感觉得出来他的关心,但那是因为她现在占着“妻子”这个身份,两个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不可能对她的喜怒哀乐无动于衷,可是除此之外,他对她当然没什么好在意。
“那你认为我和院长在聊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们在聊什么?”
“这还用得着问吗?当然是在聊你啊!”他调皮的捏了捏她柔女敕的脸颊,真是伤脑筋,他越来越喜欢对她“动手动脚”,看这情况,总有一天他会按捺不住的把她扑倒在床上,狠狠把他脑海里面的画面全部付诸行动……一想到那些画面,他就忍不住吞口水,好想给她……
一瞪,她懊恼的嘟起了嘴巴。“你在耍人啊!”
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一副“你自己太笨”的表情。“我和院长唯一的交集是你,不聊你,我们还能聊什么?”
“……那你刚刚干么不直接承认?”
“我哪有不承认?我们确实没说什么不能让人家听见的悄悄话,只是随便聊聊,而我们的话题是你,就这样啊。”
张着嘴半饷,她只能挤出四个字。“强词夺理!”
“生气了啊!”他又忍不住捏她的脸颊,这里是他唯一可以碰触她,却又不会教人瞧出真正心思的地方。
“你干么老爱捏我的脸?”楚玉寒生气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的脸又细又女敕,很好捏啊。”他嘻皮笑脸的道。
“我也要捏你的脸。”这种对话实在很幼稚,可是这会儿她哪管得了那么多。
“好啊。”他热情无比的倾身靠过去,将俊颜凑到她前面,若有人瞧见这幕画面.会以为他正在等候她的吻。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美丽容颜,呼吸一窒,她可以清楚听见自己怦怦怦的心跳声,脑袋中剩下的就只有一片空白了。
“你干么不捏?舍不得吗?”他笑得太开心了,教人看得很火大。
面对这样的挑衅,怎么可以没有反应呢?楚玉寒举起手准备攻击他的脸,因为动作太大太急了,竟然整个人扑向他,他直觉的伸手一抱,而她的双手很自然的转而圈住他的脖子,他脚步一晃,抱着她往后跌坐在地上。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两个人仿佛被电到似的,完全无法移动,随着渐渐凝聚的亲密氛围,一股渴望悄悄进驻心房,四片唇瓣情生意动的迳自往前移动.眼见就要寻到对方的时候,像是学校下课钟响的声音响起。
两人先是一怔,楚玉寒接着像是被烫着似的跳了起来,邵轼齐也匆匆忙忙的站起身。下一刻,育幼院小朋友们吵闹的声音就从后院的方向传了过来。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
“时候不早了,我去拿背包准备回家了。”
两个人同时出声,接着像是做坏事的小孩子慌慌张张的转过身,一个往外走,一个跑上台阶直奔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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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散落在办公桌上的发票,邵轼齐头痛的柔了柔太阳袕,虽然透过各种管道得到许多发票,可是现在连六奖两百元的影子都没有,他的计划如何进展下去?
难道是他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吗?他可以轻易的拿出特奖两百万,但是有满满一桌子的发票,也不见得可以得到一张中了六奖的发票,更别说是中了二、三奖这样的发票,除非他登报高价“悬赏”,但这种事当然不可能。
看样子,他现在只能祈祷其他的管道可以搜寻到发票,要不,他恐怕得再从长计议,想想是否有其他的方法。
念头刚刚转过,内线电话就响起了,他按下通话键。“什么事?”’
“娄先生有事找老板,现在在一楼。”
“你请他上来。还有请林秘书送两杯咖啡进来。”他结束通话后,将桌上的发票收拾整齐,摆在一旁。
刚刚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娄晙就来到办公室外面,虽然两个人的目光对上了,娄晙还是礼貌性的敲了一下门,才走进办公室。
“你怎么来了?”他、娄晙、霍天擎和莫霁云是在哈佛读书认识的好友,同是富家公子,又加上俊美出色的外貌,因此被同学们封为“贵公子美男团”,不过他们四个之中,真正可以称为贵公子的是莫霁云——一位出生在中东阿拉伯海上的石油王国叶来,拥有亲王血统的王子。
“我中午跟客户在这里用餐,突然想到有一样东西忘了给你。”
“什么东西?”
“你不是……”娄晙完全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因为目光不经意的瞥见到桌上那叠发票。“你很缺钱吗?怎么突然对发票这么感兴趣?”
他送上一个白眼。“如果我缺钱,我会把投资在你公司的钱先要回来。”
“那你要这么多发票做什么用?”
叩叩叩!秘书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摆到茶几上,又退了出去。
“我想要把中奖的发票捐给育幼院。”邵轼齐走到沙发坐下。
“我还以为育幼院比较需要的是钱,而不是发票。”娄晙跟着在对面坐下,他若有所思的对好友挑起眉。“我看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吧,你在搞什么鬼?”
“我真的计划把中奖的发票捐给育幼院。”
“邵总裁怎么会有这种闲功夫,干这种没有经济效益的事情?”娄晙当然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
“你不觉得这样比较有意思吗?”
“我想对育幼院来说,不管捐的是钱,还是中奖的发票,他们都不在意。”
邵轼齐没办法反驳,只好转移话题。“你不是说有东西给我?”
娄晙取出皮夹,从里面拿出一张发票递给他。“因为你说要中奖的发票,茵茵昨天晚上特别把前两个月的发票全部搜出来对了一下,没想到中了一张头奖。”
“什么?”
“我确定过了,真的是头奖二十万。”
“……茵茵中了发票二十万?”太震惊了,他差一点反应不过来。
娄晙哈哈大笑,很高兴见到他受到惊吓的样子。“她也觉得不可思议,以前她对了至少三四十次的发票,却连两百元的中奖发票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没想到第一次中奖就是头奖,她说这是肚子里面宝宝带给她的好运。”
“茵茵怀孕了?”
“对啊,我又要当爸爸了,小靖乐翻了,说他要妹妹,那个小子以为这种事是我们可以决定吗?当精予和卵子相遇的那一刻,性别就决定了,哪能由得我们要男要女?不过,我也希望有个像茵茵一样活泼好动的女儿。”
看到好友全身上下散发着幸福的光彩,邵轼齐开心之余,同时也生起一股渴望,如果他和小寒有自己的孩子,那个孩子一定漂亮得不像话……
“你的表情很诡异哦!”娄晙倾身靠向他。”什么很诡异?”他故作镇定的拿起咖啡品尝。
娄晙嘿嘿嘿的笑了。“你今天有照镜子吗?现在的你有一种恋爱的氛围。”
咳!他口中的咖啡差一点喷出来。“……我看起来像在恋爱的样子吗?”
“不是,只是有那种氛围。”娄晙的视线落在他摆在一旁的发票。
突然大肆搜索中奖的发票,这种反常的举动八成跟女人有关系……没错,而且一定是和他们这几位好友“仰慕”已久的那位“逃妻”有关。
“我可是已婚的男人。”
“我听说你那个落跑的妻子回来了。”
邵轼齐不自觉的坐直身子。“你的消息挺灵通的嘛。”
“最近打电话给你,你没有一次有空,我只好找岳伯问清楚,你这位大少爷到底在忙些什么,没想到会听到这么爆炸性的消息。”
“你的意思好像我老婆不应该回家。”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她出现的正是时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这一次会眼睁睁看着你被伯母送上相亲拍卖场。”
“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伯母用不着费心帮你安排相亲,我想她应该不在意,她只是希望你赶快找个对象安定下来,倒是你早在之前就背着他们偷偷结婚,你认为她不会追究吗?”
“我宁可她大发脾气,而不是让一群自以为娇贵的千金绕着我打转。”
眉一挑,娄晙很不客气的道:“你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不消一个晚上就可以把那些女人赶跑了。”
“我干么浪费时间在那些女人身上?”
“你这个小子未免太小气了,不过是几个小时,何必那么计较?”
“如果是你,你愿意浪费这种时间吗?”
“我……是是是,不重要的女人当然没必要浪费时间。”娄晙孩子气的撇了撇嘴。“我现在越来越好奇了,那位让你天天劳心劳力的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
他不是故意把老婆藏起来,不让好友们见她,而是他们现在的关系暖昧不明,在还没有确定自己真正的心意之前,他不想增加不必要的困扰。
暂且搁下他们之间的话题,邵轼齐将那张头奖的发票收进皮夹,起身走回办公桌,开了一张支票。然后回到沙发坐下来。“这张支票交给茵茵,改天我请她吃饭,再正式当面向她道谢。”
娄晙推开他递过来的支票。“既然要捐给育幼院,茵茵不可能收这笔钱。”
“发票是我捐出去的。这样我岂不是白白占了茵茵便宜?”
“谁捐出去的都无所谓,茵茵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好吧,那你代我向茵茵说声谢谢。”
“找个时间带你的逃妻上家里作客,你再当面向她说谢谢吧。”
“我妈咪还没见过媳妇之前,你们就忍忍吧,还有,除了我们三个,我不希望发票的事情传入其他人耳中。”
娄晙爽快的点头同意,现在他可以确定了,此事确实跟好友那位逃妻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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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来,楚玉寒最喜欢的就是淋浴之后的乘凉时间,邵家的空中花园很美,这要归功岳伯的用心,不管多难照顾的植物,在岳伯细心的呵护下,总会绽放出最美丽的身影,这些植物不但净化城市的污浊,同时提供大自然的香气。
沿着廊道进入花园,这个时候邵轼齐通常已经坐在花园的凉椅上等她,不过今天却不见人影,可是他的书房亮灿灿的宛如白昼。
她很自然的透过玻璃窗往里头一瞧,不见他坐在书桌后的身影,忍不住好奇,她转身从石板道经由木制拉门进入书房,此时邵轼齐盘腿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你在做什么?”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等了大约十分钟,她终于看见他从一叠报纸里面怞出一张,摊在茶几上,一眼就看见右上角有张统一发票中奖号码。在这同时,她发现茶几的另外一边摆着厚厚一叠发票,顿了一下,她实在不敢相信。“你在对统一发票吗?”
“对啊.不可以吗?”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有收集发票、对发票的习惯。”
“金钱迷惑的对象是不分贫富贵贱,只要是正常人都无法抗拒意外之财,我又不是怪物,当然不例外。”略微一顿,他像是想到什么好主意的分出一半的发票。
“你来帮我对发票吧。”
她慌张的摇头摇手。“我不行,我这个人从来没有中奖的命。”
他跳下沙发,硬是将她拉到旁边坐下。“你不要这么小气,帮个忙又花不了多少时间。”
“我不是不帮你。我的运气真的很差!”
“相信我,你的运气绝对不会比我还差。”他坚持把分出来的一半发票塞进她怀里。“我对过一百次以上的发票,却连中了两百元的发票都没见过。”
“我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她真的好想求他放过她。
两道俊秀的剑眉微微上扬,他想当然耳的道:“你每次对发票的数量大概不超过十张吧。”
“哪有这么夸张?至少也有二十张。”她越说越小声。
“十张和二十张差别很大吗?”送上一个白眼,他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啦,不要罗晙那么多,赶快对发票,中了大奖,我让你分红。”
叹了一声气,她一边拿起发票对奖,一边嘀咕。“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如果没有中奖,你可不要怪我哦。”
他若有所思的勾唇一笑,继续装模作样的对着手上的发票。
眼看着手上的发票越来越少,楚玉寒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虽然这个结果早在预料当中。可是心里头总会有小小的盼望,今天让她当一次福星,一次就好……
全身倏然一僵,她瞪大眼睛,仔仔细细,从最后一个数字到第一个数字,再把手上的发票和报纸上的中奖号码对照一遍,没错,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这个意思是说,她手上这张发票中了头奖……这怎么可能?
“真是太没意思了,怎么连个两百元的影子都没有呢?”邵轼齐懊恼的一张一张收起对过的发票,随口一问,“你呢?”
不对,这一定是幻觉,楚玉寒再仔细确认一次。可是一次又一次,不管她怎么看,数字都是一模一样……她觉得自己快窒息了,这怎么可能?
“你干么不说话?到底怎么样了?”他转头推了她一下。
“……头奖是不是二十万?”她不知道自己如何挤出话来,虽然事实明白的摆在跟前,她还是难以置信。
“对啊……干么?你对中头奖了吗?”他开玩笑似的凑上前,一个数字接着一个数字,从后往前……他突然兴奋的转身抱住她,用力往她的粉颊亲下去。“你真的是我的幸运女神。我们中了头奖!”
“这是真的吗?”她还是一脸傻不隆冬的呆相。
“真的,你真的是我的幸运女神!”他再一次用力给她亲下去。
“幸运女神?”她两眼迷离的看着他,怀疑自己正在作一场很美很美的梦。是啊,这一定是梦,“幸运”这两个字怎么会跟她扯上关系呢?
“对,你是我的幸运女神。”他用力捏了捏她的脸颊,让她感受到此刻的一切有多么真实。“为了答谢你,你可以向我提出一个请求,你想要什么?”
半晌,激动的情绪缓和下来,她才回过神的摇摇头。“我什么都不需要。”
“我发现你的配合度很差,还是我来帮你出主意好了……”邵轼齐一副很认真的苦思,过了大约一分钟,他显然想到好主意的两眼一亮。“有了,这张发票就捐给天恩育幼院好了。”
怔了一下,她很困惑。“你要把发票捐出来?”
“反正是意外之财,给需要的人更好。”
“可是,我以为……”他收集那么多发票不就是要得到意外之财吗?
“我对发票只是一种乐趣.如果不是你,这么幸运的事情也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这二十万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不具任何意义,可是对育幼院却有很大的帮助,那当然是给育幼院。”
是啊,经济不景气,育幼院近来收到的善心捐款都缩水了.这笔钱对育幼院确实有很大的帮助。“谢谢你。”
“如果你想谢我,你就送我一份礼物吧。”
“你想要什么礼物?”
“这个嘛……我要什么礼物呢?”抚着下巴.他认真思考的来回踱着方步,当他终于停下脚步,好似打定主意了,却道:“你来决定好了。”
她又怔住了。“我来决定?”
“送礼物的人是你,送什么礼物才可以表达你的心意,当然由你决定。”
这么说好像有道理,可是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她还真是一头雾水,不过说真格的,得知自己可以带给他好运,这就好像在背上插上一对翅膀,轻飘飘的快要飞起来了……这种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