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附身在玫-身上?”他怒声质问。
“我不是附身在她身上,而是与她共用一个躯体。”多尼克得意地道。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快将她变回原来的样子!”
“哈哈哈哈,那恐怕没办法!因为她已经把良知跟灵魂卖给我了,你现在看到的是一个没有心的傀儡女圭女圭,我躁控着她,否则她将无法继续在这世界生存,你该替她感谢我的善心。”多尼克毫不羞愧地自我陶醉着。
“恶魔也有善心?那真可笑!”康介颐冷冷地嘲讽。
“无所谓,随你怎么说!”多尼克眯起眼,眸中闪过嫉妒与愤恨。“虽然-儿将自己给了你,但她也付出惨痛的代价了,接下来是你——凡是忤逆我的人,都将受到我与父亲的严厉报复!”
“-儿?”听到她的名字,康介颐又心疼又焦急。“她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了?”
“哈哈哈哈,你还关心她?”多尼克在丁玫-的体内怪笑。“怪了,你不是很气她,怪她害死你的经纪人吗?”
“我知道自己错怪她了,是我对不起她!”康介颐羞惭地承认,是他没弄清楚状况就先指责她,他大错特错。
“可惜呀,你的自责为时已晚,你一心所爱的-儿,已经被我父亲惩以严刑,冻成了冰柱,扔进地狱最底层的黑牢里。”
“你说什么?!”
他脸上的表情愈是心疼慌乱,多尼克愈是得意欣喜。
“你大概不知道黑牢是什么样子,容我为你介绍一下。”多尼克手一挥,康介颐面前使出现一面水晶似的透明墙,墙的另一端,正是地狱黑牢的景象。“你看见了吗?这就是所谓的黑牢。”
因为那里实在太暗了,康介颐一开始什么都看不见,只瞧见一片漆黑,但是慢慢地,当他的眼睛适应黑暗之后,逐渐看见角落有道隐约的身影。那是——
“-儿?!”康介颐心痛地惊呼。
她变得又瘦又憔悴,浑身湿透了,瑟缩地抱紧身体,藏匿在岩石的凹缝处,企图让自己温暖一点,但那也是徒劳无功,她仍然苍白得不像个活人,甚至远比他们初相识时还要苍白、惨无血色。
多尼克得意洋洋地在一旁介绍道:“黑牢是个暗无天日、冰冷又潮湿的地方,连老鼠都无法在那里生存。那里的牢笼,是用这世上所没有的强韧金属打造,由我父亲亲自念咒封印,除非他解咒放人,否则任何人都无法将它打开。也就是说,除非我父亲点头同意,-儿将永生永世被关在里头。”
“不!她不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吗?你怎么忍心让你父亲这么对待她?快把她放出来!”康介颐心痛大喊。
“天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你叫我放,我就得放吗?你未免太小看我们这些恶魔了!”他对-儿才没那么怜香惜玉呢!
“不然,你们要怎样才肯放人?”康介颐与他谈条件。
“哈哈哈哈!我看,你就用自己的性命去求我父亲吧,或许他心情大好,会愿意放-儿一条生路呢!”多尼克笑着建议。
“好,我答应!”康介颐毫不犹豫地应允。
这是他欠-儿的,他不该那样误会她。再说,他深爱着她,要她在那样可怕的地方多待一秒,他的心就像被拧碎一样疼痛。他宁愿被关进去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
做错事的人是他,她什么错都没有呀!
“你说什么?!”多尼克诧异地瞪着康介颐,好像他才是长了角又长了黑色翅膀的怪物。
“我愿意和-儿交换,请你父亲来吧!”
“你开什么玩笑?”多尼克没想到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反倒不敢照办。
这时,透明墙面的另一边,-儿像是承受不住酷寒,颓然倒在地上,康介颐见了更加心慌地大吼:“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愿意用自己替代-儿,快请你父亲把我们换过来!”
“哈哈哈哈,有意思!”不知从哪传来诡异的怪笑声,像是从天空,又像从地底窜出。
“很好,地狱之王最爱谈条件。”一阵怪风卷过,巨鸟似的怪物降落在康介颐面前。
他是魔王哈勒斯。
哈勒斯的丑怪,比起多尼克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康介颐丝毫不感到畏惧,依然定定地注视着他。
这小子看起来怯懦软弱,没想到还挺有胆量的!哈勒斯暗忖。
“请你把-儿放出来,让她自由,我愿意代替她被关进黑牢。”康介颐废话不多说,直接提出要求。
“是吗?”哈勒斯双手环在胸前,弯曲的长指甲在另一只手臂上点呀点。“你要想清楚,一旦进去黑牢,就永远别想出来了,如论你将来如何求饶,我都不会放过你。”
他提醒康介颐要仔细考虑清楚,不要以为黑牢是什么愉快好玩的地方。
“我知道,我想得非常清楚了,请你赶快替我们交换吧!”康介颐再次急促要求。
黑牢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儿每多待一分钟,他的心就多疼一分钟。
“-儿,你怎么说?”哈勒斯询问远在地底黑牢的-儿。
“不!”-儿听到康介颐说要代替她进黑牢时,她都快急疯了。
“介颐,你不要傻了!”-儿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焦急地对康介颐喊道:“这里酷寒潮湿,没有食物,甚至连干净的水都没有,你绝对撑不住的,快说你反悔了,别再提什么交换条件!”
“不,-儿。我要去,而且绝不后悔!”他深情凝视着快急哭的-儿。“我知道自己误会你了,先向你说声对不起,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我爱你!”
“不!介颐,听我说,你不能——”
然而,康介颐心意已决,他转向哈勒斯,郑重地道:“我已经准备好了,请你开始施法吧!”
“哈哈哈哈!小子,你很有勇气,以前我倒看扁你了。这样好了,我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情,既然你有情有义,那我就破例网开一面。”
“父亲!”听到父亲有意放水,多尼克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闭嘴!”哈勒斯转头瞪他一眼,又回头继续对康介颐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可以平安回到人间与-儿团聚,条件是必须有人猜中我封印在你身上的咒语。”
“咒语?”康介颐与-儿同时愣住。
“是的!我会用这句咒语把你的灵魂锁进黑牢,只要有人——我不会告诉你是谁。总之,只要由那个人说出正确的咒语,你就自由了。这是一次大好的机会,这样的赌注,很公平吧?”哈勒斯哈哈大笑。
“是很公平。”康介颐只要知道-儿会平安无事,那就好了。
“很好,那么开始吧!”说完,哈勒斯粗哑的嗓子开始念起咒语。
“不……不要!求你快停止——”-儿惶恐地摇头,却只能隔着遥远的距离遥望着,无力阻止。
哈勒斯一开始念咒,康介颐就觉得头脑一阵剧痛,好像有什么诡异的东西正盘据在他的脑袋里,紧箍着他的大脑。
“日月山川,天地归吾,尔入黑牢,魂魄去兮!”
哈勒斯尖锐的长指往下一伸,康介颐突然像是被怞走电池的机器女圭女圭,浑身一僵,然后直挺挺地往后倒下,双眼紧闭,好像陷入沉睡。
“不——”-
儿尖叫着,只觉得一阵强烈的天旋地转,紧接着整个人便像被什么机器快速移动似的,晕眩得根本无法张开眼。
等到一切恢复平静,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在康介颐的房子里,而他则像假人一样,动也不动地躺在一旁。
“介颐?介颐?”-
儿半跪着迅速爬过去,焦急地检视他的情况。
她发现他虽然只是昏睡,却像死去一般,完全不能动弹,因为他的魂魄已被魔王吸走,并且打进黑牢了。
“不!介颐……”她不理会魔王父子还在身旁,紧紧抱着他依然有温度、但已经完全失去意识的身体,悲伤地放声痛哭。
“父亲,您真的打算,只要他们能解开咒语,就将康介颐的灵魂从黑牢放出来?”多尼克恨恨地瞪着痛哭的-儿,心里还记恨着她宁愿屈就凡人,也不愿跟他的羞辱。
他才不要让康介颐有机会从黑牢出来,他要他们永生永世分离,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哈勒斯岂会不知道儿子的心思?大笑着安慰儿子:“你放心,地狱之王没那么仁慈!我许下的咒语,是他们永远也不可能解开的,所以那小子想从死牢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安心了。”知道父亲不会骗他,多尼克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哈勒斯瞧了眼沉浸在悲伤中的-儿,毫无怜悯地撇嘴一笑,然后对儿子说道:“凡间的事情都处理完毕了,跟我回地狱去吧!”
“是的,父亲大人。”
多尼克应允之后,一缕黑色的轻烟从丁玫-口鼻缓缓飘出,逐渐汇集成他的原形,然后展翅与父亲哈勒斯连袂飞去。
他的灵魂一离开,丁玫-立即像断了线的傀儡,软趴趴地瘫倒在地。
此后,这世上除了康介颐,又多了一个完全不会动的植物人。
几个月后
“介颐,天亮了喔!”
窗帘被轻柔地拉开,明亮的阳光瞬间映入室内,照射在长期躺卧在床的康介颐身上。
“我先替你洗把脸,等会再用导管喂你喝高蛋白牛女乃。噢,对了!吃完早餐,我要替你按摩喔,不然医生说会萎缩得很快。”穿着淡雅洋装的女子,在他床前轻声走动,不管他听不听得见,都不厌其烦、叨叨絮絮地猛和他说话。
忙完早上应该做的事,女子才在床边的椅子坐下,稍事休息。
“你看,我变漂亮了吗?”女子甜笑着问床上的人。
“因为你说过,我穿其他颜色的衣服一定会很好看,所以我每种颜色都买了,就等着你醒来穿给你看。但是你怎么还不醒来呢?”
她撒娇地抱怨着,接着亲匿地拉着男子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肚皮上。
相恋时的无数缠绵,孕育了这个奇妙的孩子。
“你看!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不赶快醒来?要是再不醒来,当心一醒来,就要当阿公了。”
床上的人还是紧闭着眼,好像连呼吸声都快听不到,当然更不可能回答她。
“最近,我在学打毛线喔。我替我们的女儿织了好几双袜子,接下来我打算替你织一件毛衣,你赶快醒来,好穿给我看……”
女人像是得了长舌的毛病,即使没有听众,还是一个人喋喋不休,说得十分起劲。
她在寻找机会,因为或许——她就是那个解开咒语的人,只是她还没说出正确的关键字,所以她不放弃任何机会,就算说得喉咙干哑,也要一试再试。
叮咚……
自从康介颐倒下后,甚少响起的电铃突然发出悦耳的音乐声,女人愣了下,立刻起身跑去开门。
“嗨,-儿!”-
儿拉开大门,便看到一张与自己神似的圆润面孔,在门外对她露出大大的微笑。
前阵子,她与苹儿听从苗景毅的建议,利用最新的医学技术做了DNA鉴定,证实她们俩确实是双胞胎姐妹,虽然搞不清楚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不过那对她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请进。”-儿对其他人还是不多话,只是沉静地拉开门,让苹儿与站在她身后的苗景毅一起进来。
对于别人的假意关切,她向来不理不睬,唯有他们的造访,她一点都不排斥。因为她知道他们是真心关怀介颐,不像其他人,只想着要从他身上挖到好处。
康介颐那群丧尽天良的狐朋狗党,直到现在还在打这栋房子的主意,每回都假借探病的名义来翻找地契,但都一个个被她轰了出去。
还有出版社也三番两次派人来问,表面上是关心他的病情,实际上却只关切他何时能够醒来,再替他们写书赚钱。
至于那些看热闹似的、一天到晚要求来采访的新闻与媒体,就更不用说了!
除了康介颐的家人和他们三个,没有人真正关心他。
“我们替你买了一些孕妇吃的营养品,你多吃点,现在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苗景毅将提来的营养品放在桌上。
“谢谢你们!”闾儿真诚道谢。
以前她不懂,人为什么要对另外一个人付出?人与人,又为什么能够彼此真心对待?现在她懂了!
当你付出真心去关怀对方,对方就会成为你真正的朋友——只要他是好人。
苹儿笑着回应:“别客气啦!倒是你,好像瘦了点,最近是不是太累了?需不需要请个人来帮忙?”
苗景毅道:“如果是金钱方面的困难,我可以帮忙。”
“不用了!”-儿摇摇头。“我忙得过来,现在这样很好,我不想让不相干的外人,剥夺我们相处的时间。”
“那好吧!”苹儿跟苗景毅点点头,只能把自己的善意默默收回。
苗景毅走到床边,凝视着面容平静,仿佛才刚入睡的好友,不禁鼻头发酸。
“介颐,你这小子!你知道有多少人等着你醒来吗?要是你真的在乎-儿,就给我从地狱里爬回来,别让她和孩子孤苦伶仃地等着你!”
但,康介颐还是静静地躺着,沉沉地熟睡着。
三人全沉默了,心中不免有些感伤,毕竟,康介颐是他们最亲近的人,而曾经那么健康的人,如今却是长睡不醒……
又坐了好一会儿,苗景毅与苹儿才相偕离去-
儿送走他们,坐回床边的椅子上,拉过康介颐的手温柔地摩挲着,眼眸含笑地凝视他。
“你看到了吗?我们都很关心你,所以你一定要回来喔,绝对不能丢下我们不管。要是你永远不能回来,我也会这样一辈子守着你,但是,我会不快乐!”
她伸出柔细的小手,叹息着轻抚他的五官。
“没有了你,我怎么可能快乐得起来呢?所以,你一定要回来……求求你,无论多少年,都要记得回来,好吗?”
酸楚的热泪,一滴滴掉落在他的手背上。
长达数个月的身心煎熬,终于让-儿忍不住崩溃,趴倒在康介颐身上,悲伤痛哭……
一年后
产后九个月,-儿的身材早已恢复得像个未曾生育的女人,而那个曾经撑大她肚皮的小娃儿,此刻正在康介颐身上爬来爬去,好奇地探索这个不会动的大玩具。
“小宝贝,妈咪现在要去装点水,你乖乖待在爸爸床上别下来,知道吗?”-儿拿着热水瓶对女儿说道。
“咿……啊……”胖胖的小娃儿还不会说话,只会用单音表示同意。
知道女儿虽然顽皮,但是还算听话,-儿便安心地去装水。
自从生下女儿,毫无保留地付出自己的母爱之后,她愈来愈能体会人类社会错综复杂的情感世界。
过去她曾认为,父母子女间那种一味付出的亲情很吊诡,现在她才知道,原来那是天性!当她第一眼看到自己的宝宝时,立刻明白自己一定会疼她、爱她,无条件为她付出。
妈妈走后,对父亲的大床毫不陌生的小女娃努力爬呀爬,爬到父亲胸前,歪着头瞧了半天,最后抓起他的手指当鸡腿啃。
“唔……呀!”片刻后,小女娃吐掉手指,皱着胖嘟嘟又红润的小脸,挤出一个鬼脸。
不好吃!
女娃一转头,又去寻找其他有趣的东西了。
“嘻……”这回她的新目标是爸爸的耳朵。
她先爬上前,揪起耳朵仔细研究片刻,然后凑近瞧一瞧,因为很像她常玩的小喇叭,所以她玩兴大起,扯着父亲柔软的耳垂,女乃娃腔浓重地朝耳廓里咿呀乱喊:“呀!呀……咿爸……爸……爸!”
这句话一说完,天地突然剧烈震动,像是七级的地牛翻身,吓坏了床上的小娃儿。
“呜……哇……哇……”她惶恐地左右张望,不见妈妈踪影,立即张开小嘴,放声大哭。
“怎么了?”-儿也感受到那股不寻常的震荡,急忙赶回卧房。
“哇……咿……呀……”小女娃口齿不清地咿呀告状。
“好好,妈妈知道。宝贝害怕对不对?别怕,妈妈在这里呀!”
小女娃哭了一会儿,很快不哭了,-儿这才转身去放置热水瓶。
突然间,她听到背后传来女儿的笑声,好像正在跟谁玩似的,笑得很开心。
她疑惑地转过头,手中刚倒好的温水倏然掉落在地上,杯子摔破了,水也流满一地,她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床上那对父女。
她的女儿,正抓着父亲的手儿玩耍,奇妙的是,那只大手竟然也在动——它慢慢地拉住女儿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掌心-
儿缓缓往脸部望去,对上那双她以为永远不会再张开的双眼。
“-儿……”康介颐的声音相当粗哑,但是清楚地喊出她的名字。
“你醒了?介颐,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儿忘情地朝她奔去,用力扑进他怀里。
“啊!哇——”不止体力尚未恢复的康介颐发出哀号,还有差点被压扁的小娃儿,也呀呀地抗议。
“对不起。”-儿发觉自己高兴过度,竟然失态了,连忙红着脸,不好意思地道歉。
“没关系……一醒来就能受到这样的热情欢迎,我真是喜出望外呀。”康介颐微笑着道。
“介颐,你怎么能够回来呢?”-儿抹去欣喜的眼泪,急忙追问。
她不认为依地狱魔王的性格,会无条件将介颐的灵魂放回来,要是他真有这么仁慈,就不会被称为恶魔之王了。
“有人解开了我的咒,将我被囚禁的灵魂,从地狱的黑牢释放出来。”
“是谁?”-儿诧异地问。
刚才只有她和女儿在这里,并没有其他人在呀!
“就是她。”他有点吃力地举起食指,指向正眨着大眼睛望着他们的小女娃。
“小宝贝?!”是她?
原来能够解开咒语的人,竟是他的女儿!
难怪魔王哈勒斯认为他永远回不来,他以为植物人无法使女人怀孕,殊不知,在他下咒的当时,-儿早已怀有身孕。
“介颐,你知道吗?宝贝她是你的——”
“我知道,她是我的女儿,”康介颐凝视女儿的小脸,唇畔的笑容好温柔、好慈爱。
“你怎么会知道?”-儿有些不悦地嘟起小嘴,她还没透露这个大秘密,他怎么可以先知情?
“第一,她长得和你很像,除非她是苹儿和阿毅的孩子,否则就该是你和我的孩子。第二,唤回我灵魂的咒语,正是她所喊的r爸爸’两个字。若不是她有乱认爸爸的习惯,那么她就铁定是我的孩子没错了。”-
儿听了这才恍然大悟,笑着证实。“是的!她不是苹儿和阿毅的孩子,也没有乱认爸爸的习惯,她是你和我的宝宝。”
“她好可爱,-儿,谢谢你为我生下她!”疼爱地望着女儿,康介颐眼底泛着泪光,哽咽地道谢。
“不必客气。”-
儿也想哭,但是她忍住了,轻轻走上前在他的唇上印下柔柔的吻。
“欢迎回来。”
康介颐的回应,是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