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打理妥当,内衣广告终于正式开拍了。
项允冲坐在讲高的摄影车上,一手握着摄影机的把手,双眼专注地盯着镜头,将只穿著内衣的蓝怜,在林子里轻盈奔跑的娇美姿态,全部拍摄下来。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只着就绿色胸衣,明显比以往丰润很多的尖挺酥胸上,呼吸逐渐急促、浓重。
七年不见,她比以前丰满许多,形状完美的尖挺,随着她奔跑时的动作轻轻晃动,像一曲缠绵性感的乐章,不断挑逗他的自制力。
光是这样看着她,就令他感到兴奋难耐,他无法想象她这性感的一面,将在全台几百万户的电视机里播放出来。
想到还有无数男人也能这么看着她,项允冲就嫉妒得快发狂。
「够了!该死的给我停止!」他突然大吼一声,在一干女性工作人员诧异的目光下,扭头走回小木屋。
他要去打电话,命人马上找个替身过来,他无法忍受成千上万的男人,都看见蓝怜只穿著内衣的性感模样。
「项允冲,你给我站住!」
蓝怜迅速披上大浴袍,追在他身后冲进小木屋,砰地甩上门。
她被他气得连形象都不顾了。她出道三年,拍过上百部广告片,从来没有一个老板敢无故喊停又扭头就走,他的反应好象她表现得很烂似的!
「我哪儿做得不好,你为什么突然喊停?」
项允冲没有回答,只是一径望着她,目光深沉而复杂。
「说话呀!你到底哪根筋不对?」蓝怜气愤地追问。
「-很希望继续拍下去?」项允冲注视她良久,才缓缓开口问。
「当然!」这是她的工作,而对于工作,她一向全力以赴。
「-就这么想让全台湾的男人,看光-的身体?」项允冲的语调和目光一样森冷。
「项允冲,我们谈论的是公事,你能不能别做人身攻击?」
蓝怜最讨厌他动不动就讽刺她是个招蜂引蝶的女人。
「怎么?不喜欢听实话?那我就用行动告诉-好了,-就是这种容易到手的女人!」
项允冲用力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向自己,掠夺的唇强硬地盖上她的小嘴,尽情蹂躏肆虐。
她又被强吻了!他凭什么强吻她?
蓝怜气愤地槌打他的手臂,却被他揪住手腕反手扣在她身后。
「-喜欢男人这么看着-,不是吗?」他的唇急促地拂过她柔女敕的唇瓣,低喃着说-「-喜欢男人疯狂地追逐-,-享受被注目的虚荣感,-总是不甘寂寞!」
「咿咿──唔唔──」蓝怜想抗议,小嘴却被他紧紧堵住,完全发不出一点声音。
「承认吧!-喜欢他们看着-,甚至──这么碰触。」项允冲倏然扯开披在她身上的白色浴袍,攫住一只柔软的香馥。以往娇小的尖挺,如今已丰润得难以一手掌握。
「-『长大』了!」他掂掂手上的沉重,发出轻蔑的啧啧声。「这是真的,还是手术制造出来的效果?」
「当然是真的!」蓝怜气鼓鼓地喊。
她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不是真实的。
「-确定是真的?还是和-当年的誓言一样,全是个完美的谎言?」他嘲讽地问。
他居然还敢提当年的事?
「放开你的臭手!」蓝怜左右扭动身体,想甩掉还牢贴在她胸上那只毛手。
「安分一点,别乱动!」项允冲张开强壮的大腿,夹住她的身体两侧,制止她乱动。
「放开我!」蓝怜整个人像被蚕茧包裹住的蚕宝宝,丝毫动弹不得,却还想拼命挣扎,想挣月兑他的箝制。
「我劝-最好别动,否则即使我对-不齿到极点,还是有兴趣要-一次!」他暗示性地捧起她的婰部,让她感受他火热的硬挺。
「你──」蓝怜满脸彤红地怒叱-「无耻!」
「不会比-无耻,至少我不曾利用自己的身体赚过一毛钱。」
他话刚说完,敲门声正好在此时响起。
他和蓝怜互瞪着对方几秒,然后他突兀地松手,将她往前一推,蓝怜往后颠了几步,重心不稳地摔进沙发里。
项允冲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说-「既然-身为长信集团的广告代言人,那我奉劝-最好安分一点,如果让我听到一丝风声,知道-还暗地里与那些男人勾三搭四,我会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完,立刻转身去开门,她听到他站在门口不知和谁说了几句话,然后便甩上门走了。
蓝怜哽咽地拉紧身上的浴袍,将自己的身体缩在沙发上,克制不住心底发寒的感觉。
为什么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会为他的无情感到心痛?
朦胧的光线中,一对男女温柔地相拥,黄色的烛光映照在室内,营造出浪漫的情调。
男人缓缓低下头,正欲吻上女人的唇,忽然一个暴戾的吼声,如炮火般猛然响起。「卡!卡卡卡──」
「怎──怎么了?」
男演员吓得跳起三丈高,女演员则是捧着头痛苦地声吟-「又来了!」
「你们在搞什么鬼?」
项允冲大步走过来,卷成筒状的剧本,直指箸男演员的鼻子,只差没敲上他的头。
「你们以为自己在干什么?现在拍的是广告片,不是三级片,你们这样搂搂抱抱的像什么话?」
「项总裁……」男演员没见过项允冲发飙,屏气凝神,连句话都不敢吭。
「乔风,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你先去休息,这幕我们等会儿再拍。」蓝怜忍住怒气,安抚担任她情人角色的广告演员乔风。
「喔……好。」乔风迟疑地看看蓝怜和面色不豫的项允冲,才匆匆转身离开。他一走,蓝怜立刻发飙。「项允冲,你到底想怎样?拍内衣广告你嫌我穿得太少,拍沐浴点广告你嫌我暴露,这会儿你又有什么高见?」
蓝怜忍不住生气,她认为他根本是无端找碴。
「是-表现得太过放荡!-看起来就像三级片中的女主角,一见到男人就迫不及待贴上去!」他愤然指责。
「你居然敢说我像──像──」蓝怜倒怞一口气,难以置信项允冲居然敢这么说她!
「项允冲,在你指责我之前,先看过剧本了吗?你知道我今天是替哪家厂商拍广告?是!请问广告还能用多正经严肃的方式打广告?再说剧本又不是我写的,这出广告也不是我心甘情愿接的,一切不都是你的杰作吗?」
项允冲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的确是他刻意安排这些需要身体、卖弄风情的广告片给她,存心羞辱她,但每次拍片时,蓝怜总是非常敬业地配合,该时就、该卖弄风情时就尽责地卖弄风情,反观项允冲就没有那么平静了。
每次拍片时他都有状况发生,不是赶走男性工作人员,就是临时要工忙人员找替身替蓝怜上场,这会儿他连男主角都想赶走。
他已经有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可以不用拍了,我──」
「找替身替我拍?」蓝怜翻翻白眼,真的快被他搞疯了。
既然他不满意她的表现,就不要替她接这些莫名其妙的广告,既然接了,就不要临时变卦,把大家当猴子要!
「难道-还想继续拍?」他的下颚紧缩,眼中显露不悦的光芒。
他已经给她机会跳月兑泥沼,她还自甘堕落、不想从泥沼里爬起来,他认为她根
本是存心在其它男人面前卖弄风蚤。
「我只是不喜欢做徒劳无功的工作!」谁喜欢拍到一半突然被换角?
「好,那-就继续吧!」项允冲咬牙冷笑,她竟喜欢卖弄风蚤就随她去吧!「好好表演──或许-根本不需要演,只要表现出真实的自己就行了!」
「什么?项允冲你──」他说这句话,好象在讽刺她。
蓝怜想追过去问个清楚,但他已经走向摄影机的位置,她只好忍着气,将剩余的部分拍完。
被项允冲这么一整,原本预计下午就可拍完的广告片,一直拖到深夜才完成。
结束一天冗长的拍摄工作,蓝怜婉拒佩琪载她回家的好意,打算自己搭出租车回去。
佩琪虽然是她的经纪人,但她总觉得佩琪对她有股莫名的敌意,而且她始终认为佩琪是项允冲的亲信,所以并不很想亲近她。
她刚走出公司的大门不久,就听见身后传来响亮的喇叭声,她回头一看,发现那辆车的驾驶,正是她目前最不想看见的人──项允冲。
「有什么事?」她满怀敌意地瞪着地。
「夜很深了,-确定要这么一路走回家?」
项允冲那双深邃的黑眸直盯着她,他衬衫的袖子卷起,古铜色结实的手臂自然
垂落在车外,虽是极为普通的一个动作,但是由他做起来就是特别阳刚、帅气。
「这点不劳项总裁费心,就算我得一路走回家,也不会笨到搭大野狼的车!」
它话还没说完,项允冲已仰头哈哈大笑。「很抱歉,我也没打算载-回去,我身旁的宝座已经有人了。」
他用拇指潇洒地往边一指,蓝怜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经纪人佩琪已坐在他身旁。
佩琪微微朝她点头一笑,她眼中那抹胜利的光芒,让蓝怜觉得分外刺眼。
「今天我载佩琪回家,她的车停在地下室,-把她的车开回去吧!」项允冲用中施恩的语气说道。
蓝怜恨恨地咬牙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并不需要佩琪的车──」
「接着!」项允冲压根不理会她的拒绝,直接将佩琪的车钥匙-给她。
蓝怜目瞪口呆地盯着手中那串钥匙,他居然这么霸道,简直是强迫中奖嘛!
「为什么我要──」
「小心驾驶,别把佩琪的车撞坏了。」项允冲潇洒地朝她挥挥手,然后踩下油门,潇洒地离去。
「喂!项允冲!项允冲──」蓝怜在车子后头追了几步,气得直跺脚。
他倒好,载着美女去夜游,她却得帮他的红粉知己把车开回家,这算是什么道理?
蓝怜站在街头,向着早已不见项允冲车影的马路,一辆出租车突然在她身旁停下,口嚼槟榔的出租车司机将头探出车外,咧开腥红的嘴问-
「小姐,要不要坐车?」
蓝怜立即害怕地倒退一步,摇头说-「我不需要车,谢谢!」
「小姐,-好眼熟──啊!-是不是最近拍内衣广告的那个蓝怜?-本人好漂亮,比电视上还漂亮,身材又好……」司机色——的直盯着她,还热络地打开车门说-「来来,我载-回家,不用钱的!还是想跟我去兜风,我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
「不不,不用了!」蓝怜吓得直往后退,她捏紧拳头,手心有些刺痛,这才想起刚才项允冲交给她的车钥匙。
「我──自己有车,谢谢你!」
她朝地晃晃车钥匙,然后迅速转身往公司跑,喘着气跑进有守卫看守的大门,这才安心多了。
看来没办法!她只能开佩琪的车回去了。
她不甘心地走向地下室,将佩琪的车开回家去。
深夜,蓝怜洗了个舒服的泡泡浴,还没穿上衣服,门铃声就响起了。
她皱眉看看墙上的钟,都快深夜两点了,还有谁会来按她的门铃?
不过她想无论是谁,这个人都不会是她的朋友,她没有一个朋友会不懂礼貌的在深夜时,前去打扰别人休息。
她披上浴袍来到客厅,打开连接监视器的电视屏幕一看──是项允冲!
这么晚了,他跑来做什么?她狐疑地拉开大门,防备地向着他。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穿成这样,在等待谁来吗?」项允冲不满地瞪着她露在宽大浴袍下的白皙前颈。
「那不关你的事!」蓝怜拉紧浴袍,瞪着他又问了一次。「项大总裁,请问这么晚了,你到底有何指教不能明天再说,非得现在登门造访不可?」
「因为这件事很重要!」他咧开嘴,假笑着说-「佩琪明天急着要用车,我来替她把车开回去。」
佩琪?又是佩琪!他对佩琪可真体贴周到!
蓝怜忍住心头的妒意,漠然说-「你稍等一下,我去拿钥匙!」
她转身到房间去找放在皮包里的车钥匙,回头走出房间时,发现项允冲已经不请自入地走进她的客厅,到处走动参观屋里的装潢、摆饰。
他听见她的脚步声,立即指着一幅挂在墙上的油画对她说-
「这个画家在欧洲相当有名气,他的每幅作品都很贵,而且不容易买到,这是一九八零年代初期的作品,应该早就被买走了,我可以冒昧的请问,这是哪位金主送给-的度夜费吗?」
来来漂亮的脸孔候然绷紧,呼吸短浅而急促,像在忍住满月复的怒气,她忍耐地闭了闭眼,告诫自己不要轻易受到他的影响,就当他是一只爱吠叫的狗,别理他就好了!
但项允冲显然是存心来挑-的,继续用话激她。
「-不说话是不想回答,还是答不出来?唉呀!-该不会忘了是哪位金主送给-的吧?如果真是这样,-的金主可会难过──」
「住口!」蓝怜再也无法忍受他恶劣的猜测,扭头握拳朝他低吼-「那是我的朋友送给我的礼物,不是什么度夜费,你别用那么-脏的字眼污蔑我们的友谊!」
那是她的闺中密友--苏映宣嫁到英国前送给她的礼物,映宣的丈夫是英国伯爵,拥有无数古今知名画家珍藏的画作,映宣挑了其中三幅分别送给她、淳纯和咏筑,她不允许他用这种-脏的想法,来胡乱诋毁她们之间的情谊!
「是啊,朋友!」项允冲不知道这是女性朋友送给她的礼物,以为是某个男人送的,自然不相信她会有什么纯友谊的男性朋友。
「我想所谓『朋友』的定义就是,上床的价码可以算便宜一点,对吗?」
怒火轰隆一声冲进蓝怜的脑子里,她的忍耐终于全部用尽了,她咬着唇走到项允冲面前,举手用力打了他一巴掌。
「闭上你的脏嘴!」
项允冲的头被打偏了一边,他缓缓转回头,一双瞪大的眼眨也不眨地直视她,黝黑的脸颊上逐渐浮现隐约可见的红色手痕,提醒蓝怜她做了多么暴力的举动,不过她并不后悔。
她咬着唇昂起下巴,她不会为了制止地继续污蔑她的朋友而道歉!
「-就这么舍不得我说那个男人?」项允冲破怒气和妒火烧红了眼,压根不愿弄清事情的真相。「好!世上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也不是只有他付得起-要的价码,-要多少我都可以给!」
「只怕你给不起!」蓝怜冷声嘲讽。她要的真心,岂是他给得起的?
「你开个价吧!」项允冲绷着脸说。
「就一亿吧!」蓝怜随口说道。
反正他绝不可能花这么多钱,只为了买她一夜,所以这样应该能打发他走。
蓝怜这么以为,她万万没想到项允冲去连一秒钟的思考时间都没有,便铿锵有力的应允。
「好!这个价码我同意,就付-一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