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介绍告一段落,送客到仓库大门。
申海王失落的看着就要上座车的春日踏青,还有拚命对她眨眼的纳日-雷斯特,骤然——
「等等!」
春日踏青停下来看她。
本来如释重负的所长也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至于纳日-雷斯特,他漂亮的眸子有一闪而过的得逞光芒。
「这位……申研究员,还有事?」
那种口气调调,又准备把她从记忆里抹掉了吗?申海玉心里的苦涩像泡泡般不断的冒上心窝。
「有!你在这里等一下。」她斩钉截铁。
就赌这一把吧,真的不成,他们之间……就算了。
春日踏青蹙起眉。「我下面还有行程的。」
「叫你等你就给我等一下,每天花大把时间去吃早餐都可以了,现在跟我计较这几分钟。」她大吼。
春日踏青看着她决然的神情,那模样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似曾相识的神情他看过,但是,在哪呢?
「不许偷跑喔!」
吼完嘀嘀咕咕的还撂下话,也不管人家任何表示,转身往另一扇门而去。
所长用力的擦拭流到脖子的冷汗,结巴的道歉。
春日踏青挥手,表示不关他的事。
于是,这要命的几分钟,一大群人就杵在艳阳高照的太阳下等她大小姐。
申海玉再出现,身上的衣着并没有什么变化,她来到春日踏青面前提起手腕放到他鼻子前面。
他先是深思,后来,恍然大悟,眼神有了变化。
「是。」
「是我。」
她在手腕喷了孟加拉玫瑰香水。
她记得春日踏青对这味香水有印象。
「对不起,我刚才没有认出是。」
「已经快麻痹了。」
「听起来-很不满?」
「是很不满。」她坦承。
她真是坦白得非常可爱。
「-在这里上班?」
「小研究员。」戳着胸前的名牌。
「我以为-的职位不只有这样。」
「研究是我的兴趣,其他给别人去争吧。」
春日踏青颔首。「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申小姐。」
「还没完。」这么简单放他走,她就不叫申海玉了。
「哦?」对她的认识真是日日新,每次好像都给他崭新又不同的感觉。
「我明天有空,我们是未婚夫妻,总该有一次婚前约会,互相认识一下吧。」她提出邀约。
她很庆幸活在这样的年代,要是在古代,她大概只有憋死的份。
他迟疑。
不是他不干脆,是他怕忘了。
「明天我会请人提醒你,我们约在中环。」她快人快语,根本不给春日踏青有借口的机会。
哇哇哇,小姐,-也太独断独行了吧?
申海玉嫣然一笑。「就这么说定了,小春,明天见。」
小春,她又叫他小春,不过……其实也不怎么难听对吧……
绝世美女翩翩离开了,只留下谜团。
当两人坐上车子,司机发动车子往市区直驱而去的时候。
「……我说,老大,那个女人小春、小春的叫你,你干么都不生气?」纳日-雷斯特打破闷在心里的疑问。
明显的偏心嘛,他们这几个男人偶尔不小心喊错几次,招来的白眼可是会叫人想马上切月复。
「你们是不是在认识之前就有不为人知的奸情了?」
阖眼休息的春日踏青根本不甩他。
「喂,你就不能应我一下?」以为唱独脚戏有趣吗,没血没目屎,只会奴役他们的饭桶魔王!
亏他刚才这么卖力。
真不公平,他当初是怎么投身恶魔党的,竟然还把这颗烫手山芋当作永远要效忠的对象……
「你当年是不是喂我吃了迷药?」
「我喂,你就吃吗?」
简单扼要六字箴言扼杀纳日-雷斯特无聊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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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眼很仔细的用粉底液和遮瑕膏掩盖了。
没办法,她又失眠了,连续四天,为了春日踏青,看起来她可能必须搬到动物园跟动物们为伍了。
她紧张,胃紧缩得厉害,一双媚眼到处梭巡,就怕那个冤家不现身。
凡事都由她主动,对春日踏青那种习惯主控权一把抓的男人来说,应该是会很反感的吧。
如果再被放鸽子,她要不要死心呢?
已经想过两回的死心,这男人,严重考验女性的自尊心。
爱上一个根本不把-放在心上的男人,她真是自讨苦吃啊。
中环在香港岛的北岸,也是香港的心脏地带,兰桂坊更是极具文化气氛的酒吧,它的周边特色餐厅更是比比皆是。
所谓周边指的是有香港SOHO之称的荷里活道、荣华里、士丹顿街……美食如林,到处都是店铺,从美食的味道到装饰各有千秋,是香港夜生活的非常代表之一。
让女生等那么久,等等见了面一定要臭骂他一顿,心里还——唆唆的月复诽着,眼里却看到了等待已久……其实也才迟到六分钟的春日踏青。
他正从座车里钻出来,不知道跟司机吩咐了什么,才从路的那边定过来。
穿着风衣的他英姿焕发,他从容不迫的穿越过混乱的马路,那身飘逸的贵族气质和女圭女圭脸,完美得如同天神。
申海玉几乎傻眼。
看帅哥不是普通人的权利,美丽如她,不管看过春日踏青几次,每次,心里头的小鹿就是会重新跑出来乱跳,没有一次例外。
春日踏青看见地了。
浅蓝色的小洋装,短小外套,长发飞扬,不过吸引他过来的……是她胸口前的牌子。
他被打败了。
「哈-,我的未婚妻,-好。」他的心情如晴空蔚蓝,声音如天籁动听。
申海玉高耸的胸前挂着她连夜做好的「狗牌」。
上面用马克粗笔写着:
不用看别人,就是我——
春日踏青的未婚妻。
没有过人勇气,平常女子使不出来的撇步。
春日踏青承认对她是心服口也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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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夜生活非常丰富。
庙街、夜景、购物、Disco、KTV、酒吧、电影院、音乐或是戏剧表演、马场、夜总会、宵夜去处,只要你是夜猫子,不怕没有打发时间的地方。
两个以结婚为前提却是初次约会的男女要去什么地方才最恰当?
还真是令人头痛的问题。
「想去哪里玩?」
出门前,管家公纳日差点把他的耳朵念出油来,教战守册里-哩巴唆的就是要他以客为尊,凡事以女士的意愿为最高指导原则。
啧,他又不是土匪,不会连基本的绅士风度都没有好不好!不信他不会跟来看喔。
但是,他要是真的敢尾随……哼,看他怎么把他的眼珠挖出来晾干喂给猎鹰当下午茶点心。
「赌马。」
他微讶。「-对赌场有兴趣?」
「别忘了,赛马、六合彩和足球博彩在香港都是合法赌博活动。」她很早就想去开开眼界了,但是爷爷三令五申的不许她出入那种复杂场合,现在身边有了春日踏青这只免死金牌,不趁机到此一游怎么对得起自己咧。
「小赌怡情。」
「是啊,不妨碰碰运气。」
「以小姐的意见为意见。」
唷,这么好相处喔,「那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只要不是把我卖了,哪里都奉陪。」
「别人想打你歪主意不容易吧,跨国集团的掌门人会这么没脑袋吗?」
他神色不变,眼静无波。「-也知道我偶尔会把脑袋放在家,不带出门的。」
「是啊……」她徐徐吐气。「你真叫人伤脑筋呢。」
说是伤脑筋,但那充满柔媚的眼睫却布满无奈的怜惜。
「我们的婚事-可以慎重考虑,就算-最后一秒要悔婚我都不会有意见。」他重申。
「看得出来你拚命想把我从你身边推开,真要说是我脸皮太厚还是你对什么都无所谓?」
她叹气。
是谁说女追男隔层纱的,根本是高山峻岭好不好,期间要跋山涉水,路上也许还有毒蛇猛兽。
她只是爱上一个男人,上帝,别这么考验她。
「要是结婚后-又要离婚挺麻烦的。」
「想甩掉我?你想得美,春日踏青,你要知道通常被我看上眼的男人没有一个跑得掉。」她闭上眼,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我应该说被-看上很荣幸吗?」
「你要是敢否认,我会再拿刀子砍你,看你会不会清醒一点。」
这次是背部。
前后都打过招呼印象加分应该很够了。
「被-爱上的男人真可怜。」肯定要水里来火里去,沐浴在冰火九重天里讨生活。
「谢谢。」她认真的拉了下裙子。
春日踏青看着她自信又光彩逼人的神情有些恍惚。她的自信是打哪来的?这么有把握他的心会属于她一个人?
申海玉把不食人间烟火的春日踏青带到哪呢?
四个字。
便利商店。
「-来这里?」
「我告诉你,这里的零食最好吃了,要什么都有。」要去马场之前当然要先搜括零食来养养肚子里的馋虫,这样才有力气吆喝呼喊加油。
对小老百姓来说,便利商店跟日常生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一包盐一包糖都要往这里跑,但是对生活在饭锅中央的春日踏青来说可新鲜极了。
他的生活起居从小就有专人照顾,饮食是专用厨师的工作,这种外卖的零食别说没吃过,看也没看过。
扯吗?当然不。
他每天看的电视频道不是商业新闻台,要不就是富有历史、科技、人文素养的知识,人家给什么,他吸收什么,那些阿里不达的连续剧或是广告绝对到不了他的眼睛跟耳朵。
「别用那种怀疑的眼光看我,等一下别跟我抢东西吃喔。」
怀疑的眼光没有减少,她根本是跟自己的身材过不去。
他看着申海玉扫货,把架上看中意的垃圾零食一包包放进塑胶篮子里,嘴里不停的介绍哪一种洋芋片最好吃,哪种夹心酥不够酥,哪种蛋卷的蛋香跟女乃香比例最上好。
看她神采飞扬的解释,那不小心流露出来的孩子气叫人目不转睛,她实在可以改行去当零食专家了。
「这是什么?Peko&Poko巧克力。」心型面板为底,放上一男一女两个可爱脸庞女圭女圭所作成的两支巧克力。
「哗,你怎么知道我最爱吃这家的巧克力?。」伸手占为已有,一点都不惭愧。
春日踏青不以为意。也不过就是造型可爱了些,女孩子似乎对可爱的东西不具抵抗力,连她也不例外呢。
他很自然接过满出篮子的食物,觉得好笑。
「那位结帐的小姐可能会以为我们要储备逃难粮食或是囤积食物。」
殊不知,人家店员眼巴巴看着的是难得一起出现的俊男美女。
身为抢眼一族的他们毫无所觉,结了帐翩然离开。
「我想早餐能装下一头牛的人,这些小零嘴大概让你塞牙缝都不够。」他的好食量简直惊心动魄,不过,看他比例很赞的身材,那些吃进他肚子里的食物真是可怜,一点都没有发挥物尽其用的最佳边际效益。
瘦田会吃水,果然是真的。
「我有个绰号。」
搭上计程车,两个人不知不觉的聊起天来。
「饭桶魔王。」她忍俊不住的接口。
「咦,这是国家最高机密竟然外泄,我回去要追究失职人员。」他佯装一本正经。
「这样贵公司可能会损失三分之二的人才,划得来吗?」
「-对我了解不少嘛。」原来长舌是风云自家出产。
好事不出家门,坏事传千里啊。
「我们见过面……只是你不记得了。」
「我一直以为我寡言鲜语,刚毅木讷说。」
也许他真的喜欢过她也说不定,要不然怎么可能对她透露这么多?
他或许很混,但是不该从嘴巴讲出来的字,他一个字都不会多说的。
刚毅木讷……「你别叫我喷饭好不好。」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口,哪里刚,哪里木了?
「我有对-做过什么吗?」看着她前凸后翘的身材,他丢下第一颗地雷。
申海玉的脸蛋慢慢转红,这一红,蔓延到锁骨。
「说了也没有用,反正你还是会忘记。」
她的闪烁其词让人起疑,春日踏青倾身往她温柔软Q的唇亲去。
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她一大跳,才想有所反应,唇上的温热已经撤走。
她用手随着嘴。
而得逞的猫儿却是一脸深思。「有没有可能我们上过床了。」
申海玉的脸几乎要拧出酒红来,发丝也在冒烟,完全不顾前面的司机是不是在偷听,她低声咆哮。「你很得意是吗?」
想笑就笑吧。
对一个认识不深的男人却一头栽进去发生关系,她甚至没想过要对方负责。
她天真的以为是两情相悦,难堪的是他竟然跑了。
跑掉的理由却是因为该死的记忆障碍。
「也就是说-的肚子里可能有我的小孩了。」
「少臭美了,你的功夫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好不好。」要死了,口不择言,这下大大挑衅了他的男性自尊,不会又做出越轨的行为来吧。
「原来我们真的做过了。」他喃喃自语。
「我说什么你都认,你以为我要是不愿意你能动得了我吗?」这攸关自尊,说什么都不要这男人可怜她。
「我不是每个人都会认的,我对-有感觉。」
她的香水,她柔软的肢体语言,都似曾相识。
申海玉别过脸。
「你骗人~~」
重复不停的爱上同一个男人,而他呢,也会重复不停的忘记她,这是相欠债吗?
不是的,她很明白,是放在心上的不由自主。
她放不下他。
看着她羞忿欲泣的样子,他隐约明白她也许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坚强。
要不是他欺人太甚,她哪可能拿刀来砍他?
「我真的对-有感觉。」而且一次比一次强烈。
「不用你安慰我。」她自己振作。
肚皮的伤口早没事了,但是他们之间可能会真的有事~~
他的唇二度覆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