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回台湾。”
石杰再也受不了毕海蓝的笨,决定拔刀相助。
“真的?”毕海蓝先是惊喜,旋即警戒的狐疑:“你干嘛帮我?你没道理为了我背叛你的主人。”这其中必有诈!
“我是看你怎么努力还是逃不走,实在笨得人神共泣,才大发慈悲地想帮你。不要拉倒,你就继续待在这儿过着随时得防眼镜蛇袭击的日子吧!”石杰和主子一样,很懂得善用她怕死的弱点。
“我当然很乐于接受你的帮助,快说来听听。”毕海蓝变得好殷勤。
“很简单,只要我们假装成情人去向首领要求成全,依首领的个性,一定会承认我们,我就可以要求首领让我先送你回台湾了。”
“真的会顺利吗?”毕海岚有点犹豫。明知是演戏,她还是不想让御风误会她有男朋友,她讨厌让御风以为她是别人的,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讨厌。
“只要你合作,保证顺利。”除非御风爱上你!
这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
“我……”毕海蓝犹豫不决。
“或者你觉得眼镜蛇……”“我答应。”
沙曼德亲王摆设的王宴依然热闹非凡。
可是今夜,毕海蓝却没心情享受,一颗心摇摆不定。
“石杰我们真的要当着亲王的面前,向御风提出我们是情侣的事吗?”趁着雷御风和沙曼德亲王聊天时,毕海蓝小声的问身旁负责看守她的石杰。
“当然,当着亲王的面提效果最好,成功率也最高。”石杰凝视雷御风的眼眸,有诡谲的火焰跳动。
“可是……”“是时候了,来吧!”也不管毕海蓝准备好没,石杰便将她连拖带拉地带到雷御风和沙曼德亲王面前。
“首领,趁着亲王在场,有件事我想向您秉报,并请您成全。”石杰不卑不亢地道。
沙曼德亲王不置可否地向雷御风耸耸肩,表情倒是充满感兴趣的因子。
雷御风睨了石杰身边的毕海蓝一眼,毕海蓝不禁慌乱地躲到石杰身后。
霎时,雷御风眼中闪过一抹杀气,只是太快没人发觉。
“说说看,望着我说。”他逼视石杰。
石杰如他所愿,毫无惧色地直视着他,侃侃道出目的:“事情定这样的,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和海蓝之间产生了爱意,成了情侣。所以想请首领成全,并请首领准许我放几天假,送海蓝回国。”言语间,紧盯着雷御风的反应。
沙曼德亲王听毕不禁纵声大笑:“有意思,人有意思了。沙漠之狼的第一侍从居然要求首领赏赐女人?亚雷克,你怎么说?有成人之美的打算吗?”
石杰始终直视着雷御风,毕海蓝则是心头乱糟糟,复杂又矛盾,连看都不敢看雷御风一眼。
“好,什么时候走?”意外地,雷御风很大方又爽快、一派贯有的傲慢与毫不在乎。
沙曼德亲王吹了一声口哨,一副惊佩的神态。
石杰心中颇为意外,没料到雷御风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明天一早就走,你……真的愿意成全我们?”不能不防其中有诈。
“我身边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多一个少一个不算什么。你却不同,你是我的得力助手,如果一个女人就能换得你今后的忠诚,我何乐而不为?”他的言行间充满无懈可击的说服力,完全没有可疑之处。
“我明白了,谢谢首领成全。”
“你们慢慢聊。沙曼德我们到那边去,我想继续谈刚才的事。”雷御风完全没有看毕海蓝一眼,毫不留恋的走人。
毕海蓝像一缕失去知觉的游魂,呆呆的捍在原地,感觉心口破了一个大洞,冷冽的寒风无情地吹过那个大洞,冻得她全身僵硬冰冷、冻得她难以自持。
御风居然答应得这么爽快,连一点犹疑也没有?甚至一丝惊讶或不舍也没,更谈不上在意或爱。
到头来,她不过是他生命中短暂的过客,举无轻重、可有可无。
自始至终都只有她自己爱上他、在乎他、舍不得他……
苦涩和酸楚不禁盈满心头,她好想痛哭一场,眼泪却不合作,一滴也掉不出来。
毕海蓝倒怞一口气,想藉此来平复所遭受的痛击,奈何徒劳无功,整个身子依然不住的颤抖,怎么也止不住。
满脑子想的全景:御风不在乎她、御风一点也不爱她……
这样也好,她终于可以彻彻底底的死心,回台湾去躲起来疗伤,然后彻彻底底的把这段苦涩单恋忘得一乾二净。
由于毕海蓝的护照已过期,回台湾途中因而有所耽搁,所以石杰和毕海蓝顺利回到台湾,再返回台北已是五天后的事了。
“抱歉,海蓝,我以为我可以帮上你的。”回国途中都十分寡言的两人,在石深的主动出击下,得以打破几近窒息的沉默。
“你已经帮我回台湾了,怎能说没有?我都还没向你道谢呢!”毕海蓝很想挤出一丝笑意,可惜疲累的心让她连强颜欢笑也做不到。
石杰见状,不禁满怀感慨地说:“我指的不是这件事,我说的是你和御风之间的事。”
御风?石杰不都敬称他为首领的吗?怎么叫起他的名字是如此自然,一点也不像属下对主子的语气,反而像对老朋友的口吻?和在阿拉伯时,对御风那副必恭必敬的模样判若两人,甚至连眼神也截然不同。
“你究竟是谁?!”毕海蓝愈来愈觉得事有蹊跷。、石杰怪笑两声,摆明是有意露出破绽,“反应力还不错,给你七十分。”
在毕海蓝惊叹的目光下,石杰以俐落的手法,一气呵成地撕下脸上的易容面具,回复真正的面孔。
“重新自我介绍一次,我叫向剑尧,是御风的死忠兼换帖。”热情而充满活力的声音,和石杰的低沉冷淡截然不同。
“你……”毕海蓝过于惊讶,一时说不出话来。
易容术?!真的是货真价实的易容术?!她以为这种绝技只存在于电影、电视和漫画、小说,没想到真的存在于现实生活中,而且给她亲眼撞见!
另一份惊讶来自这个本来该叫石杰,现在又自称向剑尧的男人,不,称他为大男孩或许更贴切。
他好年轻,看来只有二十二、二岁,一看就是叛逆小子一个,却出奇的好看迷人,而且好眼熟:“你……照片上的人……”她在御风那张照片上看过他,她赫然忆起。
“答对了。”向剑尧一个弹指,举手投足间都有股叛逆的味道。
“你为什么……”太多的事一齐发生,搞得毕海蓝脑袋瓜乱轰轰,理不出一点头绪来。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过那些咱们都先别管,你先老实地告诉我,你是不是还爱着御风?”
“谁爱他了……”“你想不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他不顾她的口是心非,单刀直入。
“会有机会吗?”她像是自嘲的冷哼。
“当然有,只要你肯搬到‘狼窟’。”
“狼窟?”
“你和咏心是好朋友,该听她提过,狼窟是我们东邦家族年轻一代的小窝,咏心目前也住在那里。”
“我知道,但我为什么要搬去?”
“有句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御风也住狼窟,你只要搬来住就能和御风重聚,加上我们一帮死党的帮忙,还是大有可为。”
“谢谢你的好意,我看还是算了,我要回去了。”
“别这样,再考虑一下如何?”向剑尧跟上去,论缠功,他可是继承了“神偷”老爸的才能,所向无敌。
“你又不是没看到,当你对他说我们是情人时,他根本毫不在意,我还能期待什么?”毕海蓝一阵心酸,两眼忍不住红热刺痛。
“那件事一定有问题,你……”“你为什么对我和御风的事这么热心?又为什么要帮我?你既然是他的死党应该比我清楚,他的身边根本不缺女人。”
“但你却是唯一能令御风动摇的女人,所以我才会帮你。”向剑尧坦率的表态。
有那么一瞬间,毕海蓝因他的话而动摇,但御风那满不在乎的神情旋即浇熄她的心存侥幸。
“我看还是算了吧!”
毕海蓝搭上到站的公车,同剑尧不死心地尾随跟上。
毕海蓝算是大开眼界了,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缠人的人,竟然一路黏到她的住虚,一张嘴像装了永续电池一样,喋喋不休:永无止境。
“好了,我住的地方到了,你可以回去了,好心的向剑尧先生。”她租的地方是有管理员的大楼,所以很习惯一回来就先和管理员打招呼。
“毕小姐,你总算回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辛苦。”管理员说道。
“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大概四、五天前,你的房东突然找人把你的东西全搬了出来,说是房子已另租给别人请你另谋住虚,这是你房东托我转交给你的违约赔偿金。还有,你的东西都寄放在我这儿,你若找到新住处,记得来搬。”管理员有点同情的说。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以趁我不在做这种事?”毕海蓝气极。
“你向我抗议也没用,现在都这么晚了,你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其它的明天再说吧!”管理员好心的励她。
“不行,我要立刻找房东理论。”
“没用的,你房东他们已在昨大出国旅游,暂时不会回来。”
“那……我就继续住到他们回来。”
“不可能的,他们已换了新锁,你进不去的。就算能进去,也是非法入侵,我不想受连累,你可别害我,你还是快走吧!”管理员不想惹事上身,连忙把她推出去。
“该死,怎么会这样!”毕海蓝气得对夜空大骂。
“我看你就先和我回狼窟住一晚再做打算吧!”向剑尧又开始怂恿她。
“我……”“住狠窟不但不必花钱又安全还有咏心陪你,比你去住旅馆或者深夜冒昧造访友人强多了,是不?况且御风又不在,你忌讳什么?难道你不想到狼窟去看看?”
论煽动人心,“狼窟”的成员可是一个个都已成精。
“那……好吧!”毕海蓝终于妥协。
‘狼窟’位于台北近郊,面对草木扶疏的公园绿地,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它的外表是栋三层楼高的老旧透天厝,有个小前院,唯一醒目而凸兀的只有门口那块镂刻着‘狼窟’二字的木牌,其余皆平凡至极,怎么看都只是一栋快解体的老房子。
可是,同剑尧的举动彻底捣毁毕海蓝的第一印象。
只见他拿出一个大小形状和电话卡一样的摇控器,对准木牌按了其中一个按扭,木牌即刻向上升起,露出一个十分先进的微电脑门锁装置。
同剑尧按下指纹和一组密码,大门才打开。
“进来吧!”
“哦!”毕海篮这才发现,这幢外表看似平凡老旧的古屋,居然被一套警备能力超强的防盗系统层层包围,不知死活的擅闯者,包准高唱凄凄惨惨凄凄。
一进主屋的门,毕海蓝的视线旋即被摆放在玄关的巨幅挂像抓住。
是那张照片的放大照!
“趁机跟你介绍一下,这照片其中一个是我、一个是御风,剩下的那个男的叫南宫雅治、女的叫曲洛凝。我们四个人是今年这屋子的管理人,有事找我们四个就对了。”向剑尧很热心的说。
原来这个辣妹美人叫曲洛凝!不但人比她美,连名字都比她好听,难怪御风喜欢这个美人,唉!
“半年没回来,一回来就追御风追到沙漠去的人,有资格大声说话吗?”温柔而富磁性的嗓音,随着出现在玄关的南宫雅治,荡进他们耳里。
好优雅迷人的男人,比照片还帅上十倍!毕海蓝的视线久久无法自南宫雅治身上移开,就像初见向剑尧的真面目时一样。
老天,三个超级帅哥加一个辣妹美人和咏心那个小美人,根本满屋子都是俊男美女!
不过,惊艳只是短暂,她注意力一下子就给两个出色男人的舌战给夺去。
“敢情你是在吃醋,觉得我把御风看得比你重要,所以不是滋味?哦,小雅治,我早说过,你千万别太爱我,我是很博爱的,不可能只专情于你。”向剑尧老大不止经的回敬南宫雅治。
“我说这位仁兄,虽然现在是适合呼呼大睡的深夜,但要说梦话还是上了床再说不迟。”南宫雅治自然是礼尚往来。
结果,两个人就在那里穷极无聊地斗了半天,才默契十足地结束没有半点营养的对话。
被冷落一旁的毕海蓝一点也不以为意,听得、看得津津有味。
住这儿的人似乎部很有趣,真不懂咏心怎么会那么排斥?
“这位可爱的小姐是?”南宫雅治不愧是“神赌”的儿子,有张情圣的甜嘴。
“我叫毕海蓝,是咏心的好友,今晚要借宿一晚,打扰了。对了,咏心人呢?”这男人很不错,不但人长得帅又识货。哪像御风,傲慢又爱嘲笑人、一天到晚气死人!
唉!怎么又想到那个男人了?
“你来得真不巧,咏心一个星期前出国了,暂时不会回来。”南宫雅治一向是个很容易博取女人信任的男人,“不过我和剑尧会代替咏心好好招待你的,你别拘束。”
“那就麻烦你们了。”按这男人的说法,今晚她将和这两个男人共处一屋,照理她该不自在又不安的,可是这男人却轻易地赢得上她的信任和好撼。
“对上,这位曲洛凝小姐人呢?”头号情敌的事她自然不会忘了打听。
“小凝和她老公出国去了,你暂时见不到她。”南宫雅治道。
“耶?!她结婚了?”那御风他……仅管毕海蓝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唇边已不自觉地泛起意外惊喜的笑意。
原来辣妹美人已经结婚了。那御风不就没指望、非对这个辣妹美人死心不可嘛?
安顿好毕海蓝之后,同剑尧使把雷御风和毕海蓝的事告诉南宫雅治。
“这么说来,你是为了撮合御风和海蓝才带海篮来咱们狠窟住嘛!”南宫雅治已掌握状况。
“没错,难道你不觉得能让御风变脸动摇的女人很有意思?”说穿了,能有机会挑战雷御风才是真正的日的。
“是很有意思。”南宫雅治早就想看看雷御风为女人变脸的样子了,只是一直苦无机会。
“这么说,你也赞成让海蓝一直住在这里了?”虽用问句,口气却十分笃定。
“反正咱们这儿房间够多,多她一个无妨。”事实上除了“东邦家族”的成员之外,一般人是很难进入‘狼窟’的,更别说和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唯一让我百思不解的是,我向御风提及我和海蓝是情人时,御风那小子居然连眉头也没皱一下,还很快就成全我们。依照他先前对海蓝的种种态度看来,他不该这么大方干脆才对,沙曼德亲王也很意外,真的怪透了。”
“这个一点也不奇怪,御风才没那么大方干脆,只足你道行不够参不透其中奥妙罢了。”南宫雅治优雅的笑容里透着一抹邪气。
“这么说你是知道其中奥妙?”
“天机不可泄露。”南宫雅治这个关子是卖定了。
本来毕海蓝打算在“狠窟”借住一晚就走人,却在南宫雅治和向剑尧的极力说服下改变心意,决定暂住狠窟。
一来是台北房子不好找,想租到便宜、舒适、安全、交通方便的房子更是难上加难,狼窟有吃、有住而且不用钱,又有帅哥相伴,简直是天堂,不住可惜。
二来,南宫雅治和向剑尧说,御风至少还要一个月才会回来,她暂时碰不上他,大可安心住下。
三来,这里是御风的住处,她不免眷恋不舍,加上知道那个辣妹美人曲洛凝已婚,让她心情舒坦了一些。
结果一晃眼,已过了一个星期。
毕海蓝以为逃开雷御风不再和他朝夕相处,她就可以很快忘掉他,没想到思念不减以增,自沙漠归来的这些口子,满脑子都是御风狂傲迷人的身影以及和御风共处的点点滴滴,不论她如何挣扎、拼命想忘掉,就是挥不去对御风的浓烈爱意。
“毕海蓝,你这个笨女人!居然爱上不受你的男人,你死定了……”
她不断自嘲,思念却依旧萦绕心头、与日俱增。
终于到了该回公司上班的口子,毕海蓝特别起了个大早,梳理打扮后便前往公司报到。
到公司甫销完假,就被告知自己已被调职,新的工作是董事长秘书助理。
这职称听起来好象很伟大,实际上却和打杂的小妹没两样,还得充当董事长和董事长秘书群的出气包,是全公司最没人肯干的大烂缺。
真是背到家了。先是去中东玩时被奴隶贩子抓去卖,按着又失恋、被房东恶意赶走,现在连工作也是下下签。
唉,她究竟是招谁惹谁了?
都是那个大浑蛋不好,自从遇上他之后就没有一件好事……该死,怎么连这么沮丧时都会想到他!
然而,再怎么怨天尤人,还是得到新工作岗位报到,否则连民生经济都会出问题。唉!小人物的悲哀。
在同事们同情中加点兴灾乐祸的目送下,毕海蓝终于到董事长秘书室报到。
“毕小姐吗?你的位子不在这里,是在那里。”秘书长指着最角落的一扇门道。
“那是什么地方?”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地狱”吧?
“咱们董事长专用的贵宾室。”
果然没错!毕海蓝心头一惊。
原来董事长室里有间看盘设备十分齐全的贵宾室,是专为公司少数大户、金主和财团法人的投资专家躁盘而设置的。由于这些股市大户出手都是动辄上千万的大手笔股票交易,一个不小心赔掉的岂只一两块钱?所以这些财大‘气’粗的大爷们赔钱时,迁怒起她们这些可怜的小职员自然也是非同凡响、魄力十足。
所以公司上下,都视被派遣到董事长贵宾室工作为畏途、避如蛇女敕,还戏称贵宾室为“地狱”。比当董事长、董事长秘书群的出气包还令人敬而远之。
“还不快去。”秘书长催促地推了她一把。
“哦!”毕海蓝为了民生大计,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得硬着头皮迈向“地狱”。
终于,她在秘书们虚意同情和隔岸观火的目送下,进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