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熙烈一径地将龙君抱回自己的居处「无心园」。
他迫不及待的将她置于床上,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厚实的胸膛,低凝尚处于失神状态的龙君一眼,俯身压向她,邪恶地淡笑着轻拍她的粉颊,唤回她出走的魂儿。
「呀──」一回神触及的便是令人心跳加速的男人胸膛,而且就在咫尺眼前,骇得龙君失声惊呼,霎时丑红满面,连耳朵、颈子都染上了红霞。
成熙烈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她令人满意的反应,进一步的调戏她,在她耳畔吹送热气,以挑逗的磁性嗓音低喃:「什么事让娘子这般花容失色?」言语间,不时以唇瓣碰触、啄吻她泛红的耳根子,惹得龙君频频轻颤。
「你……你……」龙君想问他在做什么,无奈未曾经历的酥麻感令她心跳剧烈、语不成调。
成熙烈再一次坏坏的封住她抖颤的朱唇,吃得比先前更加深刻,重新瘫痪了龙君的芳心与香躯。
又一次移开唇,端视着失神的花颜,成熙烈更为快意。执起她玉葱素手,邪气暧昧的啄吻逗弄,指尖、藕臂、手背、手心皆不放过,唇齿间尚逸泄着戏谑:「不是你,是夫君。来,叫叫看──夫.君。」
龙君根本无力顺从,甚至无法听明白成熙烈的语意,只知道他那吻过她的两片唇瓣正在开阖着。
成熙烈深知自己占尽上风,欲罢不能的邪恶威胁着:「这么不听话?那就要惩罚你哦!」
话落,他空出右手,从容不迫地轻轻覆上她的左胸。霎时,龙君惊惶地睁大了杏眸,身子猛地一颤。
「不……」她本能的逸出声吟。
成熙烈右手加了些力道,指月复微微磨蹭覆住的酥胸,讪笑道:「不是不。」
「呀──」左胸传递的兴奋令龙君再度不由自主的惊呼。
「也不是呀。」成熙烈爱极她的无措与惶恐,忍不住更加逗弄她,「既然你不听话,就要接受惩罚。」
而他所谓的惩罚就是扯开她的衣襟,轻解她胸衣的肩带。
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龙君急出了眼泪,慌乱的求饶:「不……不要,求你不要……」
对!这就是他想听到的、想瞧见的情景。成熙烈全身的血液因龙君的求饶声而沸腾不止,令他想更加欺负她──猛地扯下她的胸衣,她白皙的酥胸、粉红羞涩的花蕾霎时一览无遗,震得成熙烈呼吸紊浊,血脉贲张。
「不……」龙君羞窘不堪,想摀住果裎的酥胸,可是成熙烈不许,硬生生地将她一双素腕钳制于上,逼得龙君只能无助的在他臂弯中轻颤,无地自容地落泪。
眼看她哭得梨花带雨,成熙烈不禁心生怜惜,语气不觉放柔的轻喃:「别哭,我不会伤害你。」
他意外的柔情却若心落龙君更多的泪,她哽咽着、可怜兮兮的说:「我怕……」
成熙烈重重沉沉地吐息,喉头着了火似的烫热紧缩,着魔般地想要占有身下的泪人儿。
「不怕……不许怕我……」他困难费力的命令。
此刻,什么惩罚教训早已全数远离成熙烈,驻留心间的只剩下惟一的欲求──他想要她,打心坎里想要占有她。
他的汗水柔合着她的体香,他的热情融化了她的恐慌,他们在紊乱激情的喘息间,紧紧的结合,化为密不可分的一体……***
云雨巫山过后,龙君虚软无力地睡去──应是昏厥过去。
成熙烈则是精力旺盛,没有丝毫睡意,十分满足的静凝着在他怀中沉睡的可人儿。
如此瞧着龙君,成熙烈愈发认同万花楼老鸨的说法。
这小东西确确实实是个世间少有的美人胚子,这点他倒是早已发现。就是因为知道她罕见的绝美,所以他才会将她当成柳依依第二,只是他一直不肯正视这个发现。
他宁愿当她是如外表所见那般,姿色欠佳、毫不起眼的极平凡女子。
触及那两排曲翘的羽睫,成熙烈的心再度被勾挑得烫热起来,他不禁俯身轻吻勾人的羽睫。
睫间的蚤动一点一滴唤醒了睡梦中的龙君。
他喜欢她朦胧转醒的模样,更喜欢她娇艳欲滴的朱唇,无法遏抑的,他又想吞噬她的红嫣。
「呀──」龙君一睁开眼睛便吓得惊呼,慌乱地瑟缩、满面酡红的闪躲成熙烈的唇。
她的反应化去了他的柔情,唤回他的邪恶,重新勾挑起他想欺负她的强烈渴望「呀什么?你该说的是:『多谢夫君教』。」成熙烈易如反掌的攫住想逃离他的龙君,很欺负人的戏谑。
「放开我……」龙君一心只想快点摆月兑成熙烈,她害怕和这个可怕的男人独处。
成熙烈不但没松手还加深力道,存心和她过不去的讪笑:「怎么可以对夫君如此无礼?要说:『夫君,请放开妾身。』才对。」
「你……」
「不说就要再……」他一双侵略性的眼睛邪恶地扫了她的酥胸一眼,语带威胁的笑着:「懂吧?」
「我……我……你……你……」龙君吃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眼前这男人本来就已是她最不会应付的类型,现下她更是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才恰当。
她实在无法确定是不是照着他说的话去做,他就真的会放开她,但眼前也只有姑且一试了,否则只怕他会用更令她无力招架的手段对付她。
「夫……夫君,请放开妾身……」她可怜兮兮的嘤咛。
成熙烈听得大快人心,朗声道:「好,很好。再说一次,说大声一点我就放开你。」
龙君还是没把握他会不会食言,但也只能乖乖的顺从:「夫君,请放开妾身。」
这回,成熙烈当真很干脆的松手,径自下床着衣,像施了什么天大恩惠般对尚杵在床上的龙君道:「我还有事得出门,今儿个就暂时放了你。不过……」
他蓦地旋身,打劫了她一记香吻,诡谲难懂的邪笑!
「今后我会随时教你为人妻该懂的事,你等着吧!」
迎视她满脸的恐慌,成熙烈已经想到下回要如何「欺负」她了……***
着好衣裳、离开无心园、返回净岚园,龙君始终恍恍惚惚的。巧心关心的问她话,她却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急得巧心几乎要找大夫来替她诊治了。
还好一旁的成熙淳阻止了巧心。一见龙君的样子,成熙淳心里便有了谱,明白个中的奥妙,但他暂时无意追究,再观察一阵子不迟。
「此趟万花楼之行可大有崭获?」成熙淳只挑这事儿问。
「啊……嗯……有……」成熙淳的问话让龙君蓦地双颊飞烫,她不好说「亲身体验」比万花楼的观摩还具有参考价值,可心里就是不停地想起成熙烈对她所做的种种。
「小姐,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受了风寒?」巧心还是放不下心。
给巧心一说,龙君脸蛋愈发烫热:「没……没的事,不必担心……」
从未见过主子如此语无轮次,巧心更加确信主子一定生病了,「我还是叫大夫来一趟好了。」
「不必了,巧心……我只是……只是……」龙君支吾了半晌,还是决意坦言相告,免得巧心真把大夫给找来反而容易出状况,「五少爷他方才……方才对我……对我……」
「五少爷欺负小姐了?」一向机灵的巧心偏在此时变呆。
「不……也不是不对……呃……」龙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较为贴切。
成熙淳无法袖手旁观,干脆替她说破了:「你的小姐是给欺负了,不过不是你以为的欺负,而是夫妻床笫间的『欺负』。」可惜。本来他还想再偷偷独享这个秘密一阵子的。
「呀──」巧心会意的红了睑,一时尴尬的说不出话来。久久,才期期艾艾的硬挤出话,「原……原来如此……」
龙君羞得抬不起头,但既然都招了,她就顺势说出心事:「我猜不透五少爷在想什么,他这么做似乎只是要刁难我……可是我最不会应付这种人了,我实在想不透他为什么老要对我百般为难?我已经尽量躲着他了……」
成熙淳和巧心互娣一眼,有了共识──是该让龙君知道成熙烈为什么会这么刁难她了。
「其实熙烈并不是针对你。换作今儿个他是娶了别的姑娘,他一样会刁难她。因为熙烈真正讨厌、痛恶的是女人,想刁难的也是女人。」成熙淳轻叹了口气。
「他厌恶女人?为什么?」这件事龙君倒是第一次听闻,她一直以为成熙烈会如此是性情使然。
「这事儿得从一个女人说起……」成熙淳细说起尘封多时的往事,「约莫四年前,熙烈押镖到江南时,结识了一名叫柳依依的美丽女子,熙烈一眼就喜欢她,觉得像是多了个妹子,两人便结拜为义兄妹。柳依依也很黏熙烈,所以便跟着熙烈一路来到长安城。因为柳依依在长安城举目无亲,所以照烈就把她带回成王府来。柳依依温柔又善解人意,一下子就和成王府里的人处得极为融洽,爹娘也都很喜欢她,直嚷着要我们家兄弟其中一人娶她当媳妇儿。」
「结果是谁娶了她?」龙君问道。
「没有。」成熙淳似笑非笑的回答,「不过爱上她的是我。」
「耶?」龙君以为是成熙烈。
忆起不堪的往事,成熙淳不免还是有些感触。
「和柳依依相识不久,我便想娶她为妻,她也答应了。可是在成亲前一个月,熙烈发现有一趟很重要的镖不翼而飞,几乎是同时,成家在各地的钱庄又传出有假银票事件,而且全是长安城本庄开出的银票。由于事关重大,我和熙烈便联手暗中调查。」
成熙淳叹了一口气才又接续:「很快地,我们各有崭获,却发现幕后主谋全是柳依依。原来她是江南一家钱庄的千金,因为成家钱庄的关系,她们家少了许多生意所以怀恨在心,于是他们父女俩便联手设计了那桩陰谋报复成家。」
眼看成熙淳满眼苦楚,龙君不禁开口道:「如果说这事儿会让三哥感到痛苦就别再往下说了罢。」
成熙淳闻言瞇起了眼浅浅淡笑道:「我没事。」
接着,他又继续述说:「柳依依眼见我们已查出真相便哭着认罪,恳求我们原谅她。我和熙烈心想,反正事情已及时解决,并未酿成大祸,柳依依年纪尚轻又如此诚心悔过,便不再苛责她。哪知她并非真心悔改,事隔一个月后,竟然在酒中下了毒。本来她是想把我和熙烈一起毒死,却陰错阳差的喝了熙烈那杯,结果没有武功的她,当夜便毒发身亡。我是因为有深厚的功夫底子,及时做了抢救才保住一条命,但却在毒发时不慎自二楼掉落,造成了全身瘫痪麻痹,身上的烂疮和斑印则是剧毒所致。」
成熙淳顿了顿才又道:「本来这事和熙烈并无关系,他只是侥幸逃过一劫,可是熙烈却不这么认为。他打心里认定是他把柳依依带进成王府来,才会造成我的不幸。加上只有我遇害更令熙烈难以释怀,从那件事后,他便对我深感歉疚;也因为柳依依,他变得极度痛恨女人、讨厌女人。」
了解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龙君恍然明白的淡道:「难怪祖女乃女乃和皇上会选他当我的夫婿。」
成熙淳自然也明白这是太皇太后和皇上对他们成王府的一片心意,可对龙君着实不公平。
「君……」
龙君心知成熙淳想说什么,她阻止了他,直说:「三哥不必为我感到不公平,我想这安排一定是祖女乃女乃的主意。而祖女乃女乃会这么安排就是因为了解我的个性,知道我不会介意这种事,我也着实不觉得有什么公不公平。以我的立场而言,嫁谁都没差。况且,当初是我自己挑中成家的,我已说过我挑中成家的原因。若要论公平,其实这桩婚姻对五少爷也是不公平,所以我们是彼此彼此。」
成熙淳明白龙君果真没把它放在心上,埋藏多时的顾忌才落了地,对龙君愈发另眼看待。
不愧是龙家的千金,想法、气度果然不同于世俗之人。
仅管知道了成熙烈对她百般刁难的原因,但这对于龙君之后如何面对成熙烈还是没有多大帮助。
她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成熙烈这个男人,她的……夫君……如今之计,只有尽量躲着他了。
***
打自出成王府来到镖局,整个下午,成熙烈不时便发出窃笑,任谁都看得出他心情极度愉快。
他满脑子全是今夜将对龙君展开的「惩罚计画」。那个小东西对于他的「新罚」将会如何惊恐讶然?会不会吓得昏厥不醒?
不,不能吓昏她,那就没戏唱了。如何拿捏方恰到好处,他得多费点心思。
究竟他的目的是要她无助地向他讨饶、温驯乖巧地听今于他、按照他的命令行事,而不是吓昏她。
想得愈是深入,成熙烈愈是心浮气躁,无法安静下来。
干脆提早打道回府去施展他的「新罚」!于是他倏地起身,对副总镖头打了声招呼,便飞也似地离开总镖局,直奔回成王府。
「三哥,我来看你了。」成熙烈直闯净岚园。
可,净岚园却四处不见成熙淳的身影,当然也不见龙君,连同巧心和侍候成熙淳的两位男仆也不在。
怎么回事?
纳闷间,身后扬起声响。成熙烈含笑回首,见着的却是长年侍候成熙淳的中年女仆。
「这儿的人全都哪里去了?」该不是回到主屋去陪娘吧?
「回五少爷的话,五少女乃女乃回娘家了,三少爷也一起去了龙家作客,莫言和无言跟着去侍候三少爷,巧心则是暂回主屋去侍候夫人。」
什么!?「谁准那女人回娘家的?」成熙烈又惊又气。
他的「新罚」才要施展,岂容得那女人落跑?
「是我。」成夫人适时出现,巧心在一旁侍候着。
「娘!?」
成夫人忽略儿子的不满和惊愕,滔滔不绝地说着:「君这丫头自从嫁进咱们成王府后,从来也不曾出过门,更不曾回过龙家。今儿个下午,娘到净岚园来时,君显得很没朝气,淳儿说君是在想家,所以娘便要君回龙家去住个几天,和家人好好聚聚。君邀请淳儿一道去龙家作客,说是龙家有高人能治淳儿的病,淳儿自己也有意试试,娘自然就没什么好反对的了。」
「为什么不先问过我?」成熙烈极度不悦的怒问。
成夫人一脸莫名,「为什么要问你?这家里的事不一直都是为娘的在作主吗?」
「可那女人是我的媳妇儿──」
成夫人打断他的话,满口揶揄,「唷唷唷!我说儿子啊,你什么时候认了君这媳妇儿,为娘的怎么不知道?再者,有人会带自己的媳妇儿到青楼妓院去?头露面吗?」
「那女人向娘告我的状?」可恶!这笔帐他定要讨来!
「君才不会向娘嚼舌根,是为娘的和淳儿闲聊时提到的。」该说的全说了,成夫人便旋身准备打道回主屋,「好啦!你既然提早回来了,就到主屋来陪你爹和为娘的用晚膳吧!」
「我还有事要出门──」话未落,成熙烈已火驰离去。
他要去把龙君给抓回来,才不让那女人逃回龙家逍遥快活!
「烈儿,你要去哪儿?烈儿?」成夫人连喊了渐行渐远的儿子数声,成熙烈却未曾回眸稍做驻留。
不过成夫人并不以为意──意料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