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妍望著在空中飞舞的彩色纸鸢,有方、有圆还有各式鸟兽禽形状,她的小嘴儿开心地咧著,一点都没有离开的意愿。
“小葛,该走了吧!我们得在天黑之前赶紧找间客栈住下呀!”瑞珠直在她身边催促著。
看著天上那一只只漂亮的纸鸢,瑞珠也极为兴奋,很想试试玩纸鸢,但她身负格格安全的重责,当然不敢掉以轻心。
“别急嘛!瞧我的纸鸢飞得好高。”珞妍正在兴头上,对瑞珠的话恍若未闻。
“可是——”
“啊!士强……我的纸鸢和别人的缠上了,怎么办?”珞妍不理会她,迳自跑向英士强。
“我来吧!”他接过纸鸢,三两下就解了它。
“哇!士强,你好厉害。”珞妍佩服地直拍手。
瑞珠见状顿觉不对劲,她上前紧抓住珞妍的手,“我们走,时间不早了,若找不到地方歇息可就麻烦了。”
“我不……”
“小葛!”瑞珠不得不大声对格格说话,“当初是谁答应谁的?为何现在不算数?”因为有外人在,她不敢明说,但意思珞妍已经明白了。
“可是我……”
“倘若小兄弟不嫌弃,就住在我那儿吧!”此时,乔寅贝勒手摇纸扇,缓步朝她们走了来。
“真的?好耶!我们就住这位公子那儿吧!”珞妍走向英士强,“你也是住在他府邸里头吗?”
英亡强被她这一问,蓦然傻住,半晌才道:“没错。”
“真的?”她开心地笑著,“士强,我跟你住一块儿,你要陪我四处玩喔!”
“格——小葛,你的玩性不能这么重。”瑞珠立刻挡在他们之间,一双利眸直盯著珞妍,“下次我不会再依你了。”
说完她掉头就走,留下目瞪口呆的珞妍,她头一次看见瑞珠敢对她这么无理……又这么生气!
“小兄弟。”乔寅一个横身挡住瑞珠的去路,“不是我要扫你的兴,今天适逢本城一年一度的纸鸢展,从各地而来的游客已将这一带的客栈挤满了,你要找地方住是很难的。”
“是啊!公子,您就信任这位公子吧!咱们先住下,若觉得不对就赶紧溜。”
唉,没错,这就是珞妍格格会说的话,认为凡事只要她喜欢什么都可以。但她却没想到人心难测,等发现不对时要逃谈何容易?
可是事到如今,找不到地方可住,她若不答应住进这男人的府邸,难道要让格格餐风露宿啊!
转身看著格格露出那副可怜样,她还真不忍拒绝。
“好吧!”就同意吧!
“真的?瑞……瑞公子,我最爱你了!”珞妍紧抱了她一下,又转身抓住士强的手,“我们再去放纸鸳吧!”
“小兄弟,你姓瑞?”乔寅走上前,笑问道。
“呃……嗯。”瑞珠点点头,继而道:“在下瑞霖,刚刚若有无礼之处还请多包涵,谢谢公子收留我们一夜。”
“别这么说,无论几夜也成呀!”乔寅撇嘴轻笑,大手赫然握住她的小手,
“我们也一块儿去玩吧!”
“公子别拉,我自己会走。”瑞珠在他身后嚷道。
“我若不拉著你,你的步子可慢了。”就不知是不是宫里的花盆绣鞋穿久了,她走起路来总是慢半拍。
“啊——”瑞珠心头一慌,绊到一块石头往他身上一扑,被他抱个满怀。
“小心。”
瑞珠傻了!
此时,她紧贴著他阳刚的身躯,呼吸间似乎能闻到他粗犷的男人味,虽然她的胸部已用布条紧紧裹住,但如此熨贴著仍是让她害怕得心头弹跳不已。
“扭伤了?”他眯起眸问。
用力推开他,她退离三步之远,“没……谢谢公子——”
“我叫乔寅。我看不如这样吧!以后我就喊你瑞霖,你就喊我乔寅,如何?”他的目光冷然一转,语气轻扬。
“什么?”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竟不知该不该应允。
“你没听清楚我的话吗?”乔寅笑著又问:“要不要我再说一次?”
“不用了,我听清楚了。”瑞珠无奈地深吸口气,心想:反正她们顶多留一两夜,之后就不会再碰面了,“随你的意思了。”
“那太好了。”乔寅走上前搭上她的肩,“以后你就不必对我这么客气了。”
“我知道。”瑞珠将肩一缩,躲过他的触碰。
“既然你的跟班和我护卫玩得开心,就让他们留在这儿,你先跟我回府歇息吧!”乔寅又一次霸气地抓住她的手腕。
“等等。”她甩开他,“我不能不管小葛。”
“放心,士强等会儿会送他回去,你这个主子就别躁心了。”他漂亮的眼眸覆上一层会让瑞珠感到压力的东西。
就在她闪神之际,已被他给强行带走,瑞珠只能无言地望著仍恣意玩著纸鸢的珞妍。
踏进江南督史府邸后,瑞珠才慢慢了解“督史”代表著什么?
原来他是仅次于江南巡抚之下的三品官,而乔寅仍有另一个身分,就是和克申王府的贝勒爷!
“搞清楚了是吧?”乔寅步入西厢房,笑睇著她。
他瞧出瑞珠对他的防备之心,一进府邸她就佯称疲累想休息而被下人带往西厢房歇息。这段时间,她不时溜出房间抓到人就询问乔寅的身分,这些情况他并非不清楚,只觉得可笑。
“什么?”正在喝茶的瑞珠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给吓了一跳。
“你刚刚不是到处询问我的身分?现在终于可以放心地喝茶了吧!”他望著她桌上的茶杯。
“呃!我……”老天,她已无言以对了。
“别不好意思,坐下喝茶呀!”他不请自进,坐在她面前笑望著她。
瑞珠坐了下来,看著他嘴边挂著的笑容,有点不解地说:“我真不懂,你的身分既是江南督史,合该非常忙碌才是,为什么老跟在我身边转?”
“我跟在你身边转?”乔寅撇起嘴,心想:天知道我有多无奈?若不是阿玛的命令,我还真怞不出空呢!
“对,你没有公务吗?或是以为人在江南,天高皇帝远,就算偷懒皇上也不知情?”
瑞珠的话还真是让乔寅一震,跟着笑开了嘴,“哈……”
“你还笑?”她很意外,怀疑这男人到底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因为你说的话实在是太好笑了。”乔寅眯起眸,“对了,你该不会去告密吧?”
“告密?”她不懂。
“向皇上告密呀!”他潇洒地斜靠在圆几旁,眯起眸瞅著瑞珠那张震愕的脸蛋!
“我……我怎能向皇上告密?”她倒吸口气。
“如果我的调查无误,你应该就是皇上的义妹吧?”他的目光瞬转幽深,语气森然不已。
“啊…你……你胡说八道,我……我明明是个堂堂男子汉。”瑞珠转过身,抚著胸口,声音却藏不住抖意。
完了、完了,她们怎么这么容易将底子暴露了呢?格格又不在她身边,她该怎么办才好?
“哦?”乔寅抿唇又笑,“你以为我是瞎子?”
“你——”她旋身瞪他,“你凭什么这么说,不要以为你收留我们几天,我就要留在这儿听你胡言乱语。”
走到床畔抓起包袱她便要离开,可是乔寅长臂一展便拽住她的手,“你真以为你走得了?”
“我为何走不了?”瑞珠瞠大眼,突然想起了珞妍!
对了,格格怎么还没来呢?她急促地问:“小葛呢?”
“你那位小丫鬟很喜欢我的护卫,所以我命士强带她四处走走。”他挑眉望著她那张愤怒中带著紧张的神情。
“不行,我去追她回来。”珞妍可是格格呀!怎能到处乱跑。
但她的手腕却仍被他用力扣著,在挣扎之下出现了瘀痕。
“你放开我。”瑞珠仓皇地吼道。
“你还想去哪儿?”乔寅眯起眸子,嘴角勾勒著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影。
“我要去找她。”
“我早看出你对她很照顾,也明白你们之间的情谊非常好,如果你要她安全的话,就乖乖跟著我吧!”乔寅敛起笑,目光显得幽邃。
“为什么要我跟著你?”这男人霸道又无理,让她的情绪陡变颓丧。
“谁要你是珞妍格格呢!”
“珞妍格格!”
她下巴一缩,提防地瞪著他,就不知格格哪时候得罪过他?既是如此,她更不能将格格的身分供出来。
“我能不能知道我什么地方做错了,或是得罪了你?”瑞珠试问。
“你对我没有直接的关系,至于你得罪过谁,晚点你自然会知道。”他笑著站了起来。
“等等。”她追过去挡在他面前。
“还有事吗?”乔寅凌厉的目光瞅著她。
“我当然有事了。”瑞珠据理力争著,“我总不能让你一辈子囚禁在这里吧?我要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放我走。”
“囚禁?”他摇头大笑,“格格,我怎敢囚禁你呢?只要你愿意,我这座府邸任你闲逛,这不算囚禁吧?”
“好,就算不是,那你什么时候才肯让我离开?”她急急询问。
“这要看你阿玛的诚意罗!”
“我阿玛?”瑞珠摇著脑袋,“既然与我阿玛有关,找我又有何用?快放了我。”
“别急,住在这儿说不定比住在你自个儿的府邸更舒坦,再说你身在江南,总得有个人保护吧?”他又看了她一眼后,便不再逗留地离开了。
瑞珠无奈地坐回椅子上重叹了口气,满脑子想到的全是珞妍的安危以及今天一连串发生的事情。
唉!早知如此,她说什么也不会答应格格这荒谬的主意。
江南游……看来将会是她瑞珠的诀别之旅了。
“找到复史-珞妍了?”和陆-坦达挑起一对白花老眉,直盯著自己的儿子瞧,眼里有说不出的激动,当然还有一丝丝怀疑。
“您不信?”乔寅双层一扬,“不信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要亲眼看见她才会放心,因为这事太顺利,顺利得让我难以置信。”坦达捻著须,眼神闪耀著光亮。
“要见她岂不容易,她就在我府中。”乔寅喝了口春茶。
“好,我现在就去见她,你应该是将她关在地牢里吧?”坦达站了起来,想立即去见她。
“不,我没关她,我让她在府邸里四处走动,但不能出府。”他搁下杯子。
“你说什么?”坦达很震惊地拍桌子,“难道你不怕她逃了?”
“阿玛,我试过她,她不会功夫,绝不可能逃得了,您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乔寅非常有自信地说。
“不管,我现在就得见著她,将她带回我这儿不可。”
“阿玛,见她可以,但带回您这儿我可不允。”他霸气道。
“你!”坦达不解,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势了?
“您别忘了,她可不是一般格格,而是皇上的义女,到时候如果皇上怪罪下来,是要我顶还是您顶?”乔寅的这番话倒是让坦达一震。
“我可以替您找到她,可以替您将亚禄引来这儿,但是您绝不能动她。”厉眼一撩,他反问的眼神瞟著坦达。
“嗯,我答应你就是,现在让我去见她。”就暂时妥协吧!
乔寅可看出了他的意图,“我看这样吧!您过几天再去见她比较好些。”
“为什么?”坦达紧握著拳问。
“因为我还不想这么早死。”丢下这句话,乔寅便离开了和克申王府的大厅,徐步走出大门。
望著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坦达用力拍了下木桌,气馁低叹。
这座府邸还真大,一点也不北京城的王府小,瑞珠在这儿绕了好几圈却只瞧见正门和后门,竟连扇侧门也没有。可偏偏这两扇门戒备森严,连只蚊子想飞出去都难呀!
“唉!该怎么办才好?”格格的安危她不能不顾,唯一能做的就是找机会离开这儿,再慢慢寻人去。
但是计画归计画,她连出去都办不到,更遑论找格格呀!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就算是再坚固的城堡也有漏洞吧!”她遥望著后门处两个守卫。
猛然,一个主意闪过她脑海,她立即奔回房里,由于自己的包袱被格格给错拿了,她只好打开格格的包袱,找出一件女装,换上之后又将盘成髻的发丝放下,梳成俏丽的两朵云鬓,然后步出房间,莲步轻移地朝后门慢慢挪步。
“姑娘你是?”守卫瞧见府中出现这么一位漂亮的姑娘,无不张大了眸,痴望著她。
“呃……我是总管的侄女,有事来见他,现在正要回去。”她胡诌著。
“我怎么从不知道总管有个这么标致的侄女?”守卫笑说。
“我……我两天前才刚从北方搬来这儿,你们当然不知道罗!”她垂著脑袋,故作羞怯的模样道。
“原来如此。”其中一名守卫让了身,“姑娘住哪儿,要不要我们护送你回去,你初来江南,对这儿的路一定还不熟?”
“是不太熟,不过回去的路我还记得,谢谢这位哥哥。”她妩媚一笑。
这一笑还真是倾城倾国,将守卫给迷得神魂颠倒!
“你明天还会来吗?”另一位又问。
“当然了,除非你不欢迎我。”瑞珠的心口怦怦跳,眼神直往旁边瞟去,就担心被人给发现了。
唉……这两个男人还真嘴碎,怎不快点放人呢?
“欢迎,我们欢迎极了,明天记得得晌午时候来,我们是那时候的班。”交代后,他们才移开身让她离开。
瑞珠抚著心口微微一笑,哪知道才移动一步,却听见背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给我站住。”
“爷。”两名守卫被他这一怒喝,吓得立即拱手躬身。
瑞珠傻愣地站在原地,双腿发软……噤声不语的她只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为何老天爷不帮帮忙,让他晚来一步不就行了吗?
“你很聪明嘛!”乔寅走上前,嘴角划开一抹笑痕。
“是呀!不聪明点怎走得了人呢?”她这么做还不是被他逼的。
“敢情是我做错了?”他勾起嘴角,淡淡一笑。
“你本来就做错了!”她气得对他大叫著。
一旁两名守卫目瞪口呆地望著她。她居然敢用这种口气对督史说话,谁不知道督史虽然经常笑脸迎人,可笑脸背后藏著的却是深沉的霸气,谁敢得罪他就等于找死呀!
“哦?我做错什么?”他逼近她一步。
“你不该囚禁我。”瑞珠咬住唇。
“为什么?”他又靠近一步。
她连退三大步,“因为我是格格。”
“格格?格格很了不起吗?”乔寅又上前三步。
就见一旁的守卫原就瞪得如铜铃般的大眼,这回瞪得更大了,话还没月兑口就见瑞珠往后退时一不小心掉进池塘里。
“啊!救……救命……”她大声呼喊著,因为她根本就是只旱鸭呀!
乔寅双手环胸望著她在水里挣扎,残酷的不伸出援手,似乎是想眼睁睁看著她溺毙一样。
“爷。”两名守卫上前一步,“这……这样好吗?要不要属下下水救人?”
“哼!”没想到乔寅还笑得出来。
“你们以为这样的水深淹得死人?”乔寅这番话让两人恍然大悟。没错,这水深只及腰而已。
但是瑞珠像是受了惊吓,整个人在水里胡乱挣扎著,以至于整个人都沉入水中。
“姑娘别紧张,呼吸放匀,两只手放在身侧轻摆。”一名守卫忍不住上前喊道。
瑞珠像是听见了,依他所言的去做,果然身子不再下沉,也不再喝到水了。
“再来将双腿微曲,就可触及地面,一蹬站起就对了。”另一位也跟著提点,表情紧绷,好像溺水的是他的亲人似的。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呀?”乔寅转首瞪著那两个多事者,“是不是嫌看门太闲了?”
“不是,属下不敢这么想。”两人双腿又开始发软了。
“还不回你们的岗位去?”他的脸色深沉得让他们拔腿就跑。
“喂,你快让我上去。”江南虽比北京暖和,但池水还是很冰冷的。
乔寅笑著蹲了下来,望著她那受惊的狼狈模样,“得到教训了吧?看你还敢不敢溜出去。”
“我……我不能一辈子留在这儿。”她还得找格格去呢!
“很好,我也没打算养你一辈子,等你阿玛来,我就会放了你。”年少时他因为听闻阿玛的说法,曾对复史-亚禄有著很深的恨意与不谅解,但经过岁月的历练与成长,他成熟了许多,会从另个角度去思考。
如果没有这番经历,他或许不懂得奋发图强,亦无今天这番成就,说不定仅是个在北京城内游荡、无所事事的小贝勒罢了。
“什么?我阿玛!”如果王爷来了,不就揭穿了她的身分?
问题是他们要王爷来此地,该不会是想对他不利吧?
“你堂堂江南督史,千万……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她深吸口气,发觉身子渐渐冻僵了。
“这不劳你费心。”乔寅眯起眸,见她似乎就要支撑不住了,也不管自己身上的华服,长臂一展,轻而易举的捞起她,搂在怀里直往西厢房走去。
“放开我……”她窝在他怀里怞搐不已,“我可以自己走。”
“事到如今你还想逞强?”他望向她那两片苍白发颤的红唇,目光锐利高傲。
“我……”突然一道傍晚的凉风袭来,冷得她直往他怀里缩。
怀中这温润的小东西突地往自己身上一贴,令他全身神经绷起。想他身旁的女人众多,多少姑娘处心积虑要让他多瞧一眼,可从没能在他心底造成涟漪,为何她这样的触碰居然让他心神一动。
那感觉……就像牵引到好遥远的过去,他们已相识数百年!
进入西厢房,他将她放在圆椅上,她依旧可怜的发著抖,“把湿衣褪下吧!你可以自己来吗?”
“可以。”她紧抓著衣襟赶紧说。
“真的可以?不需要我唤来丫鬟伺候你?”好整以暇的目光紧锁在她湿衣下曼妙的曲线上。
“不需要。”瑞珠紧张地直摇著脑袋,连呼吸都无法自然了。
“可是我看你抖得厉害,或是……你希望我能替你换上?”他拿了张椅子坐在她跟前,笑睇著她。
望著他那诡异的笑脸,瑞珠的心跳更不规则了!
“别……不要,我真的可以自己来。”为了证明她还没冷到浑身无力,她想伸手给他看。
但是……糟呀!
她的手居然抖个不停,非但如此,鼻子、眼睛和额头都微微泛红了。
“你是因为害臊吗?怎么脸颊都红了?”他顿觉有异,伸手抚触了下她的额头。
“天,你病了。”那红嫣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她发烧了。
乔寅不再逗弄她,以非常快的速度褪下她身上的湿衣,这动作让瑞珠目瞪口呆,完全傻了!
“别再月兑了。”她尖叫著用手抓住自己仅剩的肚兜。
乔寅眯眼盯著她那张惊愕的小脸,什么话也没说地挥开她乱舞的双手,继续他剥衣的动作。
“啊!”她慌了、乱了,脸上的潮红更加火烫。
现在的她不但发了烧,还全身冒著火……才不过一眨眼的工夫,瑞珠身上的衣物已被褪尽,此时的她已是光溜溜地窝在椅中,小脸枕在一对白玉细腿上,浑身抖得像朵正被狂风蹂躏的小花。
乔寅眯起眸,勾唇一笑,接著走向床榻拿来暖被将她紧紧裹住,抱上了床。
瑞珠紧抓著被子瞪著他,久久才道:“你真的好过分……好过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哦?”他扬唇怞出纸扇,以扇柄勾起她倨傲的下颚,“能让皇上的义妹、可爱的小格格永远恨在心底,也是非常难得的呀!”
“你真不知耻。”她脑子微眩,但还是不肯任他欺凌,要骂的话不骂出口她还真不舒坦。
“小格格,我会要你为你刚才所说的话负责的。”抿唇一笑,他收回纸扇,“待会儿我会请个丫鬟来伺候你,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否则士强会不会对你那位小婢女这么善良我就没把握了。”
“你——”瑞珠还想说什么,可是话语梗在喉头,最后她只能脆弱地斜卧床榻,眼睁睁看著他离开房间。
老天,这男人怎么这么可恶,她究竟要被他禁锢到什么时候呢?
但又为何,刚刚被他所触及的地方会如此的炽烫,心中更像是少了点什么,突觉空荡荡的?